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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

“是吗...这样啊..你也没找到..”

“恩?有什么担心的吗?”

“这种情况当然会担心的啦!你想想,半夜三更消失,到现在都根本找不到。如果再发生那种事...”

“月儿!”

“....”

“那种事?”

“不...不,没什么...”

看来是有什么的。

“吃完了...我去洗碗。”

就是现在,好机会。

“那个...老爷子,她过去有碰到什么这样的事吗?”

“没什么大不了。也没必要说给你听。”

“是吗...”

“爷爷。”

什么啊..她在偷听啊...

“告诉他吧。没什么好瞒的。”

“...”

?老爷子的眼神很明显是不想说。而她的眼神却像是做了要说的重大决定。

“月儿的母亲,是外乡人。”

“...也就是说...”

不对劲。刚刚是我观察失误。她现在眼眶正在闪烁。看这样子,我也大概猜出是什么事了。

“她父亲之后去神山考察。只留了一封信给我们。上面写着‘是时候去解开神山之谜了。’”

“这之后,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我去..睡觉了。今天有点累了。”

果然如此。是担心重蹈覆辙吗...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个传说中的预言部分并不靠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外乡人。在那件事之后,她的母亲得了重病去了。她母亲得的那种病,开始在村子里蔓延。还发生了百年难遇的地震。”

“...”

“后来我们全村残留的人一起祷告。我们重建了房屋,到处采药草来治病,才躲过这劫难。”

还发生了这种事啊...看来预言的力量不容小觑。不过好奇心害死人的情况,我也碰见过。只不过那小家伙的运气比较好。

“祸不单行..啊..”

“所以这村子,才成了现在这个村子。现在你的到来,更是让人提心吊胆啊。”

原来如此。现在,我该去告诉她小光还活着吗?

这样小的房屋里,还分了三个房间。她应该是在最里面那间吧。跟这种房屋相比,我以前住的房子简直成了贵族区的房子。

“小月...在里面吗。我能进来吗?”

“恩。”

她的房间,也是一样的简单。根本看不出和另一间老爷子和我住的房间有什么分别。

“你父母....确实很惨啊。抱歉,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问了那种问题。”

“惨?惨...”

马上就低下了头。

“哈哈..惨,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惨。”

“你知道什么...在件事里,真正惨的并不是我父母啊。”

“啊...”

确实如此。她的父母并不能说完全无辜。但是其他人就很无辜了。

“再说,我的父亲只是还没找到!”

确实,死了也能找到尸首啊。

“....你打算过要去找到他吗。”

“...”

看来她不想说话了。也罢,明天再说吧。

“起来了,东。你们城里人就这么懒的吗?”

“哎?....”

又这么早。

“今天那么早干嘛?”

“爷爷说你采的药草没几个是有用的,还有杂草。”

“哎?怎么..”

“今天我带你去采吧。”

“啊...”

这样或许轻松多了,挺好。

“可不会轻松哦!”

这算什么.....

“来,吃早饭吧。吃完就去。”

吃完就去啊...还真是不习惯啊。

这里的早饭,午饭和晚饭都是一样的。不知道只是这一家的习惯还是整个村子的习惯。而且特别喜欢吃药草...大概还从来没有吃过荤啊,也没有见过什么动物。这是怎么回事?

“恩...对了,这里为什么..不吃荤呢?”

“哎?...荤..是什么东西?”

“....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看来这里没有吃荤的习惯。

“等等,东。荤是什么?说清楚嘛。让我长长见识啊!”

“荤就是....动物身上的肉...”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一回事吧。

“....”

“恩?怎么了?”

“太...太残忍了...”

她低下头去,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太残忍了!那怎么行!”

“哎?”

“那不行!吃它们肉什么的....那怎么行!”

“啊...但是,你们对植物不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

“那算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恩..”

话是这么说,她似乎还是很在意的样子。

“你们城里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恩?”

“啊..恩..算了..没事...吃完了吗?吃完就去吧。爷爷,碗交给你了。”

“哎?这么急吗?”

“恩。而且顺便找找小光。”

“...恩。”

看来她还在在意这个。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了。说到底,也没有瞒她的理由啊。

“恩..我可以叫你,小月吗?”

“什么嘛,称呼什么的随便啦。”

“恩。小月,我想我知道到哪里找小光。”

“恩?哪里?”

“神山那里。我昨天已经去过了,他很有可能在那里。”

“恩——那就下午再去吧。”

“哎?你不想尽快找到他吗?”

“用不着...的啦...而且..”

“?”

“而且,我们去也好,不去也罢,说到底找到他有没有用都是他自己的意愿。既然他暂时不打算回来,我也觉得,这件事不急也罢吧。”

“恩...是这样...啊。”

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大概是怕到时候找到一具尸体..之类的吧。

“你昨天,是在这座山丘上采药的吗?”

“啊,是..”

“怪不得采不到什么东西了呢...哈哈..”

“我毕竟第一次啊,谁去管那么多。”

“恩恩。”

说着就把我往村子外边带。原来最好的采药点是在村子外边啊。不过这路很不好走。穿过一条夹在两山之间的小路以后是一片小树林,然后是一条小溪,踩着露出的石头过。最后还要走过一块没怎么长草的土地,才能到一片草地。应该就是在这里了吧。等一下,这里好眼熟。

“嘻嘻,是不是很眼熟?”

“恩...”

“那是当然了,你来的时候就是倒在这里的嘛。”

原来如此。不过草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我当时滴下的血了啊。

“我在空闲的时候,也喜欢来这里躺下歇会儿呢。软绵绵的。”

说完就躺下了。似乎不打算让我采药草的样子。既然如此我也奉陪吧。

“啊..的确是软绵绵的呢..”

“是吧?是吧!很惬意的呢——感觉心里踏实多了呢....也能一下忘记好多烦人的事。”

“恩...烦人的事啊...”

“恩?东?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我也还有家人,只是有点想她罢了。”

“哎——家人啊...像爷爷这样的吗?”

“怎么会....”

“恩....所以你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吗...”

“大概吧。”

“然后又要去那种麻烦的地方,那种残忍的地方?”

“大概吧。”

残忍...也太夸张了点。

“啊——好想永远躺着啊——”

我也想啊。可是不行。

“啊,弄脏了裙子呢。东,起来吧。”

“这里难道...到处都是这种美景吗?”

“恩,那是当然的。走两步就是这种景色,这种百看不厌的景色。看你脚边。”

“?啊,这是...”

“这是一种有毒的草。记得吗?叫食蚁草。因为它能散发出吸引蚂蚁来啃食的味道。但是它又有强烈的毒性能毒死蚂蚁,所以叫食蚁草。”

那种东西谁记得啊。

“它的药用价值可是非常高的呢。”

“你闻闻看。”

“不是有毒吗?”

“闻一下不会中毒的啦。来,看看有什么感觉。”

“恩...怎么说呢,清香?”

“这个形容太宽泛了啦...药草大多数都是有清香的。这个味道,应该说是带有湿气,就像雨后的土地一样。”

还要这么麻烦吗...

“如果其他方面不能判断,那分辨药草就只能用闻的了啊。”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不过还是觉得有点麻烦....

“要不然,你就舔一口试试。”

“哎?不...那个有点...”

“嘻嘻,开玩笑的啦。”

...这还真是。

“你惊讶的表情很有意思呢。”

“是这样吗...”

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种话啊。

“看这棵树,有什么感觉?”

“很高啊。”

“恩?仅此而已吗?”

“还要有什么感觉啊...”

“我第一次见到它,记得我的感觉是它很好爬。你看,略微地倾斜,不高的地方还有分叉可以着力,不是很好爬吗?”

“恩。”

“...啊啊啊,不要像敷衍一样只回答一个字嘛。”

她一边试着往上爬,两手抓着树分叉的地方,一边回过头噘着嘴抱怨。两脚不断地在树干上蹭,靠着摩擦力把她身体往上推。两手顺势用力,就上去了。上去后就坐在树分叉的一端,慢慢往更高的地方挪。左手拍了拍另一端,示意我也爬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

“上来呀,上来你就知道了啊。”

真没办法。

“怎么样,很好爬吧。看那边。”

顺着她的手指,望向远处。站得高望得远,真是一点也不错。眼前除了草地,更多的是远处的山峰。是连绵起伏的山峰,而且是碧绿的。仔细看,似乎还有溪流?而除了这些,剩下来几乎有一半的视野是蓝天白云。能清晰地看到白云在移动。太阳也是时而被云层遮去大半光芒,时而毫不收敛地照耀着。这里,似乎从来没有乌云,似乎从来没有雾霭。

“真是可惜呢...今天没下场雨什么的。不然那边山上的溪流附近是有彩虹的。那才真是美景呢。”

“..彩虹啊..”

没见过啊。

“下次下了雨再一起来吧?”

“啊...应该可以吧。”

“下雨会很漂亮哦。山里山外,山前山后都是云雾缭绕,所有景物所有地方都蒙上一层透明的纯白色。运气好的话,太阳还会出来,在云雾没有消散完的时候挂出彩虹,那是我从小到大见过唯一一副最漂亮的景色了。所以我会一直盼望着下雨,盼望着还能再去见到那副美景。”

是吗...不过她很快又低下头去。

“但是...一直没机会。去年的机会都是因为父母的事..没能来看到。”

“....”

“但是,今年的雨季也要来了。今年一定能看到的吧!”

很快又两眼放光,充满精神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凝视着远处,是那些遥不可及的山顶还是那永远无法触及的蓝天白云,我看不出来。但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现在望着远方,内心也是望着远方,知道这点就够了。因为我完全无法体验她的内心所感,我完全无法想通她的想法。

“那么,来采药吧!啊!”

“恩?怎么了?”

“怎么...下去..”

“哎?”

不会是恐高了吧。

“跳下去...就行了啊。”

“不要...好高..”

“那你以前是...”

“以前爷爷会在下面接住我嘛!”

“你意思是...”

“你去接住我啦!”

“哎?”

“快点啦!”

原来如此。不过她确实稍稍有些两腿发抖了。不过幸好有我一起来啊。哎?难道我就是派这个用处的?

“跳了哦!”

....

“啊...真是的,接都接不住。你在干什么啊?”

“我没那臂力啊...”

“啊....真拿你没办法..”

我才是吧....

2

“回来了。”

“恩!”

“啊。”

“爷爷你看,我又采了好多呢。”

直接把我的份排除了啊。

“恩。”

突然,外面开始沸沸扬扬地议论着什么。

“咦,爷爷,外面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去看吧。”

“哦....”

踏出门,这声音更大了。夹杂着呼喊声,说话声,还有像是吵架声,不过大概不是吧。在这些声音里面,仔细分辨的话能听出有老人的声音,有儿童的声音,还有年轻人的声音。

“隔壁奶奶一号。隔壁奶奶一号!”

“恩?什么事呀?”

大概是那老奶奶耳力不好,或是环境太过嘈杂,她听小月的声音似乎变得很吃力。

“怎么回事这是?”

“啊?”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

需要这么大声吗。大概需要吧。

“哦——听说前两天不见了的年轻人回来了。”

“啊?”

这样交流真吃力。看来是小光回来了吧。果然他会回来的。那应该就是研究出了一番东西。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回来的事情。顺着其他多数人的目光,果然小光就站在那里。不过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失色。背上背的包还是鼓鼓的,大概是还有剩余物资。这样的话不像是物资不够临时回来。但也不像是已经研究出了什么而凯旋。但是他的目光像是在望向这里。

“恩?东?你在想什么吗?”

“啊,不。没什么....”

“不过这样我就放心了呢。没出事真是万幸啊...哎?小光在往这走吗?”

确实,他看上去很急躁地在往这走。因为人群太拥挤了,似乎一村子的人都在往这走,所以他挤过来也是非常吃力的样子。

“小月!我有话要和你说!”

“哎?我...我吗?”

“恩。啊,这位是...”

“不是第一次见我了吧。叫我东就行了。”

“哦?你们怎么见过?”

“难道是...和她父亲有关的事吗?”

“恩...难道东你那天真找到他了吗?”

“恩确实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都分不清是在和谁说了啊。

“真是找到了吗?东?”

“啊。是啊...不是和你说了吗。”

“恩?和我说?你说了什么吗?”

“恩?为什么不告诉我,东?”

这还真是麻烦啊。

“哎呦...回来啦?”

“啊啊...年轻人偶尔出去闯闯也是应该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啊...那什么...我们进去说吧?”

“恩!”

这种对话,一定要先理清思路才行。这就说明了吧。

“小月,我要和你说的是,之前我已经告诉你我找到他了,所以不用再惊讶了。”

“哎——?是吗?我不记得了啊。”

“小光,小月的父母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所以我推测你这个样子回来是找到了什么和她父亲有关的东西了吧。”

“是.....小月,你....”

“没关系。她的话,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恩。小月,我找到你父亲的....”

“尸体嘛?恩。那我就放心了。”

“哎?”

这个反应我也没意料到。

“因——为啊,你看,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这个结果基本上已经定了形...了吧?所以今后只要再像之前那么过下去...就行了吧?”

完全听不懂啊。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或许是,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呐,东,是这样吧?不要...一脸严肃嘛....”

小光也是一脸严肃。我也是一脸严肃吧。气氛也变得严肃了。如果她爷爷在,会更严肃吧。她似乎被气氛感染,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淡了。接下来的情况猜都猜得到了啊。会是陷入一片沉寂吧。

“啊..不..小月。就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突然听到也是会很...”

“是啊小月。难道你之前没抱过希望吗?”

“....”

果然,她连话都说不出了。隐隐能看见她在抽泣,身体在抖动。头低低地沉下去,原本就不大的身体现在看来是娇小到了精致。大概是我们的话直直地中了她内心,一针见血了吧。的确。如果到刚才为止还是自欺欺人,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伤心,不让身边的人为她担心的话,突然听见这种反映她内心真实感受的话是会很低落的吧。

“但是小月。有一件更让你吃不消的事,你要听吗?”

“...”

看来她是真不想听,但是她必须听。这样的话,或许得让她先冷静冷静再告诉她。

“没关系...说吧。”

“小月...”

她真打算听吗...

“恩。说吧。我准备好了。”

“你确定...那么好,你父亲是他杀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吧。”

“哎?什么?你说...”

“你说是他杀,有证据吗?”

“你父亲的尸骨上,有划痕。特别是...颈部....”

“什....什么...我爸他....”

“哎....看来是时候告诉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爷爷走了出来。

“爷爷!他说...”

“是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意思?”

“月儿。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小时候...不记得..”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吗?”

“不是...因为误食过倒条的根...吗...”

“哎...”

他停住一会没说话,渐渐把眼镜摘下放在桌上。

“那是骗你的。那时候你还小,怕你想多了,所以骗你的。”

“哎?骗人...的?”

“其实你的父母都是外乡人。”

“哎?!”

“他们被人追杀,追到这里的。当时他们怀里抱着你,但是你的头部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托付给我们治疗。”

“怎...那就是说...”

“恩。你完完全全就是个外乡的。不过现在大家早就不把你当外人看了。我也以为只要这样下去就好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

“其实我原本就是毫无子嗣的老头子。这样一来对我来说应该不算坏。但可怜了你父母啊。一个被追杀的人抓住,一个逃到神山去。现在看来,他终究是没逃掉啊。”

“......”

“你的父母似乎是城里的贵族。”

“什么...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哈...抱歉...我去歇会儿..今天有点累了...”

也难怪。毕竟一下子知道了那么多事。

这么看来,月儿的身世是非常悬疑的。我本来就觉得他父母的故事有些扑朔迷离,现在看来也不奇怪了。至于为什么会被追杀...贵族间的恩怨吧。但是...总感觉这件事好在意...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如此。这就是小月的身世啊...我也是时候回去了...”

“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

“恩?”

“啊,抱歉。没问你。不过你可能会感兴趣。关于追杀她父母的人,我能问出点什么来吗?”

这么问,第一是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些什么。第二,他也不一定愿意说。说出这种事来,不光当事人会接受不了,说的人也会很难受吧。特别是一提这事,他不得不想起自己原是毫无子嗣的人。

“他们...不清楚。也许同样是贵族吧。”

“恩....那....”

“我只知道他们家族的姓氏。”

姓氏?就是像“查尔斯”那种的东西吧。不过不可能这么巧是查尔斯吧。

“叫....克苏尔。”

“哎?”

“恩?东,怎么了吗?一脸惊异?”

“你说....克苏尔?”

“恩。怎么了?”

不好,这下非常不妙啊。

简直是荒唐啊....看来这件事和我太有缘了。现在不得不再多想一点了。

一片寂静,只留下一脸惊异的我和一脸茫然的月儿干爷和小光。

3

“怎么了,东?”

“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

“只是?”

“只是我感觉....小月她还有个妹妹吧.....”

“妹...妹?”

“恩。”

“这又是...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有些事情了...我也有点累了,去稍微休息会儿。”

“恩....那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似乎还有几分迷茫。这是当然的吧。不过这么突然让我想起这种事,我还是需要稍微冷静一下啊。

这里的床,有些硬。但是比起直接躺在木头上肯定还是比较柔软的。在这种床上躺着思考问题确实似乎有些吃力啊...不过也许是错觉。因为我不怎么想去思考这件事。因为它太麻烦了。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去追究也没什么意思。

父亲在一天夜里偶然遇到一位浑身是血的贵族托付了一个婴儿给他,但是根据母亲的说法..当时那个婴儿的父母已经双亡。那就是说,她的父母先把大女儿带到这里来,然后再托人把小女儿带到平民区里去...也就是说,当时来这的...不只有父母女儿三个人,还有随行的另外一些人和小女儿,但是他们并没有走在一起。

是什么事情导致一个贵族会被灭门呢...

大概是和国王有关吧。不然根本不至于这样吧。

这样的话,会和菲莉的家族有关吗...虽然只是我瞎想,但是就她对我的态度...那种好像我们是老朋友一样的态度而言,是很有可能的。这一点我可是早就开始疑心了。

算了,不去胡思乱想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起身看看,老爷子似乎已经熟睡了。

慢慢地站起身,从这冰凉的床上起来。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是啊,这里也就快进入冬天了。所以一切都已经渐趋冰凉了。不过人心是不会变的吧。这里的人心,永远都会是那么温暖的吧。

撑开“窗户”,也就是一块木板,打算看看从没见过的夜景。这个木板撑开的时候会发出很响的“咯吱”的声音,所以我得轻轻开。不过探出头才发觉到,别处还有几个老年人在谈天的样子。这里没有任何灯光,所以除了月光星光,就只有一片漆黑了。月光比较亮,但是这强弱对比非常强。所以还是看不清什么东西。出于好奇,我顺着披下来的月光,往天上看。月亮比较圆,而且特别亮,所以只有它的身边,没有一颗星星。在城里看不到的吧,这种景象。所以,顿时油然而生了一种自豪感。

不过风吹着还是有些冷的啊....有种身上的衣服穿了等于没穿的感觉。

...........

“起来啦——”

“哎?”

“真是的....今天又睡懒觉啦?你看,已经这么晚了。”

“晚?”

“恩,很晚了。”

“几点....了?”

“哎?什么几点?”

啊,忘了这里没有钟表这种东西。但是...昨晚我是什么时候睡的呢?感觉我没有睡啊....

“爷爷说,昨天晚上你睡到地上去了。怎么了吗?”

“啊....没...”

不过..喉咙好痛啊...不想说话....她的话,从我眼神里能看出来我想说什么的吧。

“哎?等一下,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啊.....好麻烦,话不说完。

“伤了风寒了吧...爷爷,爷爷!”

“哎?”

伤风寒是指...感冒吗?不会吧...

“谁让你昨晚睡地上了...有床不睡,昨晚你到底怎么了啊?”

“啊...没什么...”

床上的冰凉程度不比地上差多少吧。只感觉...好累。

“爷爷!拿点药草来!东伤风寒了!”

好困。

“爷爷!快点啦!”

累还是困呢。还是...都有呢...有区别吗....啊,思想要不受控制了...今天不会让我去采药吧...那明天会加倍吗...不会的吧,这样就像惩罚一样....

“东,没关系的....只是”

哎?话没说完还是我没听到?仔细回想似乎能想起来。啊,对了。能想起来。

“只是伤了风寒,休息一天就好了。”

“能想起来...能...想起来啊....”

“哎?东?你在说什”

.............

醒来了吗?我....是醒了吧。这个不像是梦。但是...好想继续睡。

...........

啊,醒了。但是,好奇怪的感觉。

“东?东?”

啊,是小月...哎?不是?

站在面前的,是五个小孩子。只有一个在与我对话,另外四个在嬉闹的样子。

然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了。

.......

“东?啊,你醒了?”

“小月...刚刚那是...”

“恩?”

“那群孩子是?”

“孩子?一直是我在这里的啊。真是的,托你的福今天采药工作暂停了一次。今晚可不要睡地上啦。”

“一直是你...吗...”

那那个,是梦吗?

“嘻,像个小孩子一样呢,东。”

“啊...要你管...”

“没关系的,不用在意那么多。今天开始是不用去采草药的。”

“恩?”

“你看,天开始冷了嘛!到了冬天,我们就不去采药草了。不然来年可是长不好的。”

“啊.....这里...会下雪吧?”

“恩!难道说...城里不下雪的吗?”

“啊,不是。”

哪里会不下雪啊...只是觉得这里下雪的景象对我来说会有点新鲜感。

“城里下雪.....很美吗?”

“我认为不会比这美吧。”

“啊....是吗...”

她突然开始低落了。难道她失望了?

“不过毕竟邻家高草绿吗。”

“恩...”

于是,她拿起放在身边的针线开始编织。“恩!”的一声,让我托住线球。

“难道说....”

“恩?”

“小月你打算去城里吗?”

“啊!”

突然就戳到手了。看来我似乎猜对了。

“啊...恩...你怎么知道...”

压低了音量。大概她爷爷不允许她去吧。而且听说了那件事的话,一定会加深她想去的欲望吧。

“我随便猜的。”

“恩...是吗...”

“你打算去做什么。”

“哎?做什么....”

虽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但是姑且先确认一下。

“爸妈的死...我想再知道地更多些。”

“....是吗....”

“恩...对了,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不,没什么特别的...”

“啊真是的,我都听厌了啦。”

“?”

“你每次知道了些什么都会说不知道什么。你倒是说啊,有什么好瞒的。”

倒也没什么好瞒的。

“只是感觉,没什么意义。”

“.....是吗....”

“恩。”

短暂的沉默。

“都是你,东。”

“哎?”

“害我又要多织几件衣服啦!”

这有什么啊....

4

今天是很平凡的一天。正这么想着,门外突然传出敲门声。

“啊,来了。谁啊?”

“我。外乡人在吗?”

“啊,进来吧。”

“啊,你在就好。”

难道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吗?

“我就直说了。上次隔壁的老奶奶不是给了你一块石头吗?”

“是...是啊。”

“跟我来。”

“哎?”

“行了快点吧。离我解开神山谜题只有一步了。”

“啊...”

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小月,我怎么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一样..

“恩,去吧。啊,等等。”

话音未落就跑去房间。

“恩。”

“对了。有件事我有点在意。”

“恩?”

“她父亲的遗骨...为什么一直以来没人发现呢?明明有人去那里采药的。”

“....”

“东!”

只见她捧着件衣服出来。很厚的样子。

“爷爷说今天晚点会下雪,早点回来。外边冷,穿上这个。”

“啊....恩......谢了....”

“...”

突然,她瞪了我一眼。还发出像是赌气的声音。

“不是说了吗?这里的人,不讲这套客套话!”

“啊....”

这不是客套啊。

“哈哈...小月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是啊。”

“啊,你们来了。你们也想去么?”

“当然了。你妈让我们顺便看着你们。”

“哈....果然...”

是小芷..和小高吧。

“又有什么发现吗,光?”

“只是猜测....不过我居然今天才想到。”

“哟,人都齐了?”

“啊,奶奶。”

这是小光的奶奶?看上去很年轻。她正在和一群老人坐着聊天。这里的老人似乎都有聚在一起聊天晒太阳的习惯。

“到了。”

“啊...好远呐。”

“东,拿出来。”

“啊...恩。哎?”

这块石头从我手中一挣脱,就往上飘。飘到一定高度就悬着不动。

“果然如此...东,你们城里人不是管它叫“磁欧石”吗?”

“啊,的确。它被用来发电。”

“恩。那也就是说,这里有着大量的磁欧矿,却从未被利用吧。”

“....的确。”

“哈哈....也就是说,这里要出名了。”

“光!这个就算了吧!”

“为什么?那不是很可惜吗?”

“我们祖祖代代拜它为神山,你这样做的话,后人怎么办?还有,我们村子最忌与外界交流,你这样..”

“行了行了,那来表决吧。赞成我的观点,就举手。”

“恩...我可以弃权吗?”

“你也已经是村里的人了啊。怎么可以弃权?”

“恩...”

果然不能敷衍吗...就外界而言,这样无疑是好。国力也能得以发展。但是就这个村子而言,最好当然别这么做。

“东!你不举手吗?”

“比起这个....小月父亲的尸骨在哪?”

“啊...这个..”

还是直接回避吧。不然我的立场太尴尬了啊。

“就在那个小山坡后面。”

他手往左指。远处的确有一个山坡。看来当初小月父亲是往西边逃的。但是这样逃有什么意义吗?

“就是这里了。”

“东,你相信吗。”

“恩?”

“小月父亲,打算逃到利莫里亚。”

“哎?”

“看那边。”

离尸骨不远的地方,有条小路通往前方,是条被树枝覆盖住的不显眼的小路。

“这条路前面,直通大海。那里有艘小帆船。”

“也就是说...”

“恩。有利莫里亚的人在背后帮他。”

“......也许是这样..”

“你觉得怎么样,告诉她的话?”

“或许....”

“...光,东,芷,我们们回去再说吧。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

“行了。我们已经知道的够多了。小月的爷爷不是说过不要再去追究以前的事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

“我也觉得好可怕呐...这个尸骨,好像盯着我们一样...”

“是吗....那么就暂时到此为止吧。东,你有什么要说吗?”

“啊...或许有关联。”

“恩?”

“小月父母还有一个孩子,被我父亲救下了。证据是一个名牌,上面写着‘查尔斯’。”

“....”

“但是,当时她的父母应该已经都死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会不会是....仇杀?”

“他们被灭族了,想必有可能。”

“这么大的事,国王不会不管吧。”

“你以为城里人都像这里的吗....”

“...好吧...”

“我本来还以为再也不会涉及这件事的啊...后来我父亲出走了。再也没回来过。我母亲也因此很厌恶贵族。”

“是这样啊..”

“...我还以为城里人和这里的人都一样...呢..哈哈...”

“小芷!”

小高冲小芷瞪了瞪眼。不过我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就是了。

“哎...啊...恩...”

在贵族间,特别是离皇宫近的贵族。如果有发生什么大事的话,国王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由此看来这个贵族不是很重要吧...活者说存在贵族间的偏见之类...还是说犯了什么重罪需要被惩罚,而国王不愿亲自动手?要想清这些几乎不可能。

“怎么,回来了。”

“恩。”

“...哼。”

一进门,看见的是小月和她爷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小月站着怒视着他。“哼”完一声就走回房间。

“怎么了?”

“哎...”

缓缓地摘下眼镜放在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右手扶着额头,慢慢张嘴。

“所以我才一直不愿告诉她的...哎....”

“啊....抱歉,虽然我也猜到可能会这样...”

“是吗....那你有想过怎么做么。”

“我认为...在保证她安全的情况下,稍微出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吧...”

“那不行。”

他突然起身,直接往房间走。

“这就犯了村子的规矩。”

果然会这样说...不过村子的规矩有这么重要吗?

“这样下去,是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啊。”

“出村子就是出了底线!”

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声说话。说实话我也被吓了一跳。这下就麻烦了。不得不好好考虑考虑该怎么做了。

“小月。”

“干什么。”

她趴在床上,枕头捂着脸。所以发出的声音略微有些奇怪。

“你打算出去...吧。”

“废话。”

“我看你过不了你爷爷那关。”

“...”

她不说话,开始抽泣。颤动的身形似曾相识。

“他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

“啊...”

“他从来没有反对过我...”

“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我也不知道现在战争打完了没有。”

“东!如果你是我呢?”

“....”

“还打算这样说服我吗?什么村子的规矩,什么神山的传说,我才不去管什么神奇的东西,什么不可理喻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啊!”

“.....”

“所谓神山,不就是磁欧石吗?所谓重病,不就是传染病吗?所谓传说,不都是编的吗?这么久以来我都忍着!我早就忍不下去了!我早就想走出这里了!”

“.......”

“小月,你冷静点”这么说,也不会有什么用了吧。

“小月,如果你认为这么做正确的话,你就这么做吧。”

“是吗?”

“恩。”

没错,她决心已定,不可能动摇了。而且她不想留在这里的心意是早就萌发了的。

等一下,刚刚好像听见什么?

“小月,你对过去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你问这个干嘛?”

“你刚刚说了磁欧石吧。”

“恩。怎么了?”

“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这个。也就是说,这是你过去的,残留下来的记忆。”

“是...吗...我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问你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算了,你让我好好想想吧。好冷,去把窗关上。”

“恩。”

走到窗边,才看见现在已经下雪了。确实很冷,但是难得的景色不舍得放弃。月光是皎洁的,此时照在雪地上不知为何变成了淡紫色,到处都散发着紫光。雪下得很大。所以一下子就积起来了吧。这么大的雪,要想畅通地行走的话需要铲雪吧。虽然不太可能铲地一干二净。此时堆积在小月心里的烦恼也是这样的吧。虽然她可以选择逃离出这个村庄,但是她内心的烦恼是不会减少的。相反她还会开始对未来感到迷茫,不知所措。如此想来,她还是最好再冷静冷静。

可是这些话不能当面直说,不然没有一点说服力。

“小月,你到了城里打算做什么?”

“解谜。”

“恩?”

“解开我父亲和母亲的谜。他们的死因,至少作为家人的我不得不管。”

“啊....在那之后呢?”

“那就之后再说了。”

果然不打算回来了...吗。

5

“东,起来了。”

“不是不采药了吗?”

“小光又消失了。大清早的他妈妈找到我们,让我们去找找。”

“我们是指?”

“当然是小高小芷我和你啦!”

“连我都要?”

“因为上次是你第一个找到他的嘛。这次一起去,你就不会找到了也就当没找到了。”

“啊....我认为这次不太会找到他了。”

“啊?为什么?”

“你有问过他有带什么东西出去吗?”

“和上次一样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找不到他了。猜错了的话,我去了也等于没去。”

“什么意思?”

“经过上次那件事,如果还是有什么解开神山之谜之类的事肯定会让我们一起去的吧。”

“那不一定。他就是喜欢这样单独行动。”

“那理解为他打算出去独步江湖闯天下了如何。”

“那怎么可能!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你觉得呢。”

“恩...不知道。”

“你们这样没头绪找也是白找吧。”

“大家在一起想办法说不定就有头绪了呢?”

“你这么说就....”

“不是吗?来啦起来啦。”

真是麻烦。为什么非要找到他呢?明明他会自己回来。

“爷爷,我出去了。”

“慢着。打算做什么?”

“找人。”

“...走吧。外乡人,看着她点。”

“啊...”

“哼。东,我们走。”

这还真是...

“啊,小月,你来了。”

“恩。你们在商量去哪找吗?”

“是啊。要不去神山那儿找?”

“恩。好的。”

别这么轻易啊...

“他去那干嘛?”

“他只有去那了啊。他妈妈找过其他地方了。”

“那村子附近的草坪山坡呢?都找了吗?”

“总之先去最近的地方啦。”

“还是说,东你有什么主意吗。”

还是小高最正常。

“比起主意的话...说是猜测更妥。”

“那就这么定了。大家去神山吧。”

喂....

“啊...等一下。分开行动会比较有效率吧。我站在祭拜的地方看着怎么样。”

“原来如此...好主意。那么走吧。”

“恩。”

居然凑效啊。总之这样就轻松多了,只需在那边看看风景,打个盹之类。因为不可能找得到他的。因为他可是只要不想被人找到,就不可能被人找到的那种人。至于到底在哪,需要从动机来考虑吧。这么一想,他还能去哪呢。算了不想了,这么早被叫醒还真是有点困啊...而且还有点冷...真想回去抱着火炉。这么冷的天,城里应该...也是这么冷吧。

“哟,外乡人啊?”

“啊,老爷子。”

“怎么,找不到人啊?”

都知道了啊...

“小光这个人哪,从小就这样。别人要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别人不要他做的事,他第一个起劲。也难怪...”

没心思听下去了。越来越困了啊...再听着这样的毫无特点毫无起伏的声音,更加困了。他们也不太可能这么快就找完过来,所以我还是...直接睡了吧。

........不会又做什么奇怪的梦吧。但愿做个好梦...已经,好久没这么想过了吧。

.......................

“东...东!”

“起来啦。”

“哎?你们已经..找到了吗?”

“不...比起这个...”

小月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我们都有在认真拼命地在找,你一个人享什么清福啊?”

“哈哈...不过也被他说对了,我们这样找根本找不到。东,你该说了吧。你的猜测。”

“猜测啊...”

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个举动应该更让她不满了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找不到的。而且现在找,说不定也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

“这里的人睡的都很早。他应该是昨天晚上别人睡着时溜出去的。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他会尽快回来的。”

“这是想说什么?”

“呐我说,他是不是没出过村子。”

“是...啊,难道你怀疑...”

“恩。所以我说现在晚了。他第一次出去,不管找不找得到路,找到的话我们就大可以放心,没找到的话那就只能默哀了。”

“那怎么可以。东,你是外面进来的人吧。那你应该知道路吧?!”

“啊...关于这个,很可惜我...并不是通过一般的方法找到这里来的。”

“东,你为什么会这样怀疑?”

“我就直说吧。他打算让这村子出名。”

“哎?”

“哈....真是不错的猜想。确实,如果是他的话...”

“那就伤脑筋了啊...有什么好办法吗?”

“办法的话...我一直在想。”

“啊...真头疼。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啊!”

“确实很头疼。明知道他在哪却还是无能为力...”

“不行。万一他没找到路...我们得去找他。”

千万不要啊。

“好吧....”

“东,你也要去。”

“我已经出谋划策了。还想让我去找吗...”

“那是当然。有你在方便点。毕竟你是外乡人嘛。”

“他不是还有可能去利莫里亚吗....我去你父亲尸骨那边看看他是不是去那了。”

“好。那么小高你和他一起去。”

“我不会出事的...反倒是你们的话,人越多越好。”

“恩?”

“那边可是有一个疯子在到处流浪的。我的伤就是那么来的。”

“哎?!”

小月的眼神顿时失色。啊,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呢。

“所以你们三个人在一起会比较好。”

“小芷...怎么办...”

“算...算了,听他的吧...”

“哈哈,真有你的。东。那么就这样没人有疑问了吧。”

“恩...”

“恩!去吧。”

还是这么有干劲啊。佩服佩服。

这样的话,我又能回到那里去了。景色一定还是像之前一样美好吧。不,现在冬天说不定是银装素裹。这么想着我越来越想去了。

第三次来了啊。果然一切都没变。虽然之前去过的那个草地也很美妙,但要论景色优美程度的话还是这里略胜一筹。这么美好的地方,所有眼见的,所有耳闻的,所有鼻嗅的,所有触摸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独有的体验,独有的享受。太阳出来了,雪层开始融化。

雪地反射着太阳的光略有些耀眼,但是托它的福感觉是温暖多了。还有哪些地方是冬天也能让人感觉温暖的呢?有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注意吧。躺在雪地上,我还真是第一次尝试。虽然知道这样做无异于躺在水潭里,但是就感觉不一样。但是总感觉缺少点什么。明明是这么完美的地方。而那时躺在草地上明明比这少了很多东西,却感觉充实,温馨。这不同之处是怎么产生的呢?

或许是现在心境太浮躁了吧。虽然我真心不这么认为。

...........

“回来了——啊,东!找你好久还以为你也不见了呢!”

“那怎么会...”

“你去干嘛了?不会又找到他了吧。”

果然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他啊。

“没啊。”

“那你做什么去了?”

“这个先不用管..不过这么一来,你们死心了吧?”

“恩?”

“对于找不到他这件事,我信心可是满满的。”

“你...这么无情!这么能这么说?我发誓我能找到他,而且我也能找到他!你就等着吧。”

“等一下,你是说....”

“我先去休息会儿。”

她的意思,一听就听得出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可以直接绕过她爷爷,而且还非常有道理。所以她现在才这么心情愉悦吧。不过这样的话...就让人伤脑筋了。算了,我就管好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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