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跑过去查看。
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沐痕,刚缓过来,就看到他身边的两个男人一脸担忧的跑到床边去,不由气闷。这个两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说他也是被摔的那个,没人管他也就罢了,居然还齐齐都去关心施暴的那一个。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动了动身子,骨头卡卡作响。索性梁采繁手上力道有所保留,否则按照这架势他非得在地铺上躺个把星期。
“阿沐,你快来看看采繁,她……”曹轩白皱着眉头,叫沐痕。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事。
靠,就知道关心女人,你兄弟快要死了!沐痕在心里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但是还是认命的爬起来。两个冷血的男人,他能指望谁呢?靠人不如靠己啊。
有些晃悠的走到床边,然后他看到了第二幕在梁采繁身上看到的奇事。她身上的过敏红斑居然不见了而且面色如常,一点没有醉酒的状态。
如果之前心脏在右边是因为天生的生理问题,那么为什么过敏的状况也会消失呢。他可还没给她打针呢,那个针筒因为之前被摔出去时甩掉了,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他简单为她做了个简单,因为忌惮梁采繁会突然又将他摔出去,他都不敢靠太近。还让曹轩白在一旁紧紧看着,省得他又一次成为倒霉的沙包。
身体的各项指标都一切都正常,也没有其他的奇怪现象。好像只是平常时睡着了一样,但是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醉酒睡觉最正常不过,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过敏的现象,也没有喝酒多了身上酒精过多。虽然沐痕很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人毕竟是梁采繁,他也不能带她去实验室研究下,更何况身边这两个男人在。他要是敢这么做,估计连命也没有了。
他们不知道,这次醉酒对梁采繁来说有多么重要。人的身体其实很多时候是很多药物的储存点,她这次喝得酒,刚好跟之前的残留的药物起了反应,而这个反应,让梁采繁慢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事情,冥冥之中仿佛在按着已经设定的轨迹在慢慢前行。
当梁采繁回到北京的时候,上海安静地如同一潭死水。
深夜,上海某栋别墅内,水晶大吊灯光芒耀眼。一个巨大的玻璃笼子边上站着一个披散着一头青丝,额间悬青玉的女人,纳兰长生。
玻璃笼子出奇的大,但是却不是平常人家昂贵的鱼缸,里面也没有价值连城的观赏鱼,而是不计其数的蛇,仔细看可以发现是各色各样的毒蛇。
此时,那些盘踞着的大家伙正缓慢的移动着,嘴里吐出红信子,嘶嘶作响。
这种冷冰冰让人毛骨悚然的爬行动物,本来应该是女人的天敌。但是看得出来,这女人是把这些毒蛇当宠物在养。但是这又和平常的宠物不一样,一般的宠物都是失去攻击性的小动物,但是从笼子底部的场景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蛇并不温顺。它们的眼睛犀利而阴毒,充满了野性和灵气。投放到笼子也不是一些死物,而是同样具有攻击性的毒物。女人饶有兴致地欣赏两者相斗。
她的眼神妩媚得清澈,不腻,点到即止,恰到好处。这很考验女人的底蕴,寻常女人就算修炼一辈子也没有这功力。
如果一个女人在欣赏一副水墨山水画或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有这种眼神,对旁人来说也算是赏心悦目的事,但是她观看的却是赤果果的厮杀。
“主子。”一个纹着绚丽纹身的男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见怪不怪。看到他的脸,胆小的人恐怕会吓得晕过去。这个人居然是已经被割了脑袋的元方。
“消息传来,她已经去日本了。听说有人在中国想刺杀她。”元方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轻声汇报。
她转身,脸上神情古怪,略有些错愕:“消息准确?”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想让她的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真的听到有人敢这么做,还是惊叹。是的,真是又惊又叹,这个世界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啊。
元方摸摸头上的图案,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挠头笑道:“准确,有标记。”
“又是一群没长眼的。当她是蓝冰吗?”纳兰长生冷笑。当年,日本有没长眼的帮会打上了“鹰”的主意,结果不仅被灭了帮会,连根都被拔起了。当年“鹰”的首领还是蓝冰,她还算仁慈,并没有全部灭口,只是灭了那个帮会而已。也是这样才让中国政府介入进来。
“一群日本鬼子,杀再多也不够。”元方一直沉静的眼睛,突然迸发一股精芒,仿佛错手之间就能取人性命。
纳兰长生坐到客厅的黄杨木椅子上,拿起桌上那个古朴的青玉酒壶对着元方笑道:“血气方刚方显男儿本色,当浮一大白。”
日本。
夕阳西下,霞光似锦。
灿烂的阳光下,樱花早已凋谢却依旧绿树葱茏枝叶繁茂。阳光如铄金流离,把那青山绿水中的庭院渲染的不染尘烟。
“轰。”爆破声破天而起,惊起一滩飞鸟。
绿枝飞舞,尘嚣漫天,原本宏大的古老建筑在巨大的声响中瞬间夷为平地。
死寂,除了那声巨响之外,竟沉寂地如同一潭死水。
尘土漫天,绿叶飞旋的背景中慢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东方男人,长发绑成马尾,一身劲装,手上拎着一把ak47,冷酷的脸上依稀还挂着嗜血的神情。
“林,又是你第一个。”一头红色短发的碧眼男子紧随其后,看到前面尘土中隐约出现的身影,有些可惜的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