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大脑有种不负重荷的膨胀感。好像容器不能装下那么多的东西,快要爆炸一般。梁采繁捧着脑袋,整个人不由往水下沉去。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张锦修一个鲤鱼翻身,游到她的身后,托起她的身子,紧张询问:“没事吧?有没有呛到?”
梁采繁脸色苍白,水般的眸子直直地睁着,好像已经出神一般。张锦修担忧地紧紧扣住她的腰,边往岸边划水,一般轻声呼唤梁采繁。他听老一辈人的说过,人在受到惊吓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用老人的话叫作“出魂”,一定要一直叫那人的名字,还不能去惊她,让她自己回魂为止。
张锦修不知道采繁的情况是不是这样,但是他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只是轻声呼唤着她。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慌张和不知所措,甚至连那样的事,也深信不疑。
在快到岸上的时候,梁采繁突然眨了下眸子,一直紧张观察着的张锦修仿佛穷途末路中的旅者看到了希望一般,那双清冷的桃花眸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所幸在水里,他的反常情况,也没人发现。
“你,没事吧?”张锦修觉得问话时,嗓子仿佛咯着什么,微微的颤。
“我记起来了。”梁采繁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
“什么?”张锦修有些反应不过来。
梁采繁一把挣脱,他的手臂,双眼平直地回望了他一眼,然后沉声道:“我会游泳。”
这一下,张锦修又是一愣。她那眼,似乎对他很熟,不再像刚才之前那样有些淡淡的疏离。
等到梁采繁要爬上岸的时候却猛然察觉一个无比尴尬的处境,因为浑身湿透的她发现这个状态的她根本没办法上岸去面对一大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此时的她只穿了件象牙白的丝质旗袍,如果上岸,那效果简直跟裸奔没什么区别。看着围观的游客,无一例外的都拿着照相机和手机,梁采繁即便不用那颗聪明的脑袋思考也知道,她将成为网络上流传的一条热点。
怎么办?这个时候的梁采繁的心情就跟是高中那次做奥林匹克一道无解题一样,焦急而惶恐。
她再强势再聪明又能如何?
面对一道几乎就是无解的难题,梁采繁露出稀罕的软弱神情,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
“别怕。”
一只温暖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梁采繁看到一张异常俊美的温暖脸庞。
张锦修脱下他那件银白色的西装,将它递给梁采繁。然后率先上岸,那件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露出他修长的身材。水滴从他的发丝划过脸颊,最终顺着锁骨消失不见。阳光下,他好像是希腊神话中的雕像,让人窒息。
他单膝跪地,对着梁采繁伸出手,冷质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暖:“来。”
因为有了张锦修的西装,即便全身湿透,梁采繁也避免了走光危险。
一上岸,张锦修就自然的环过她的肩膀,半搂着她硬生生挤出一条路。
梁采繁身体一僵,看了一眼神情严肃的他,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话,低下头,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绯红嫣然,风情醉人。
在僻静处挑了一条石凳坐下,“谢谢。”梁采繁真诚道,双手环抱着西装外套,似乎生怕走光。
夜幕降临,上海,这座共和国的骄子城市,已经换了一层璀璨耀眼的外衣。
这是需要一座俯瞰才能够感受那种颠峰感觉的城市,作为共和国建国以来的骄子城市。站在这座城市的顶端,就意味着你已经站在全国的顶点,即使崛起如浙江,也不过最近才也出现两个政治焗委员,但上海的每一任一把手,都将是中国政治局委员。
叱咤金融界风云一甲子的索罗斯习惯俯看众生,所以他选择入住金茂大厦中的凯越大酒店。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位商界怪才的脾气,早就在帮他要了三套位于第87层的豪华套房,几乎差不多有四百米的高度。由此俯视上海当得上俯瞰两个字。
索罗斯看上去并不凶,是一个头发花白的欧洲老人,样子平和,略带匈牙利口音,一派欧洲显贵的气度。前额上的皱纹,是他在商场上冥思苦想留下的岁月印痕,也显露出他极为推崇的学者风范。他于三十年出生在匈牙利布达佩斯,四十年代移居英国,并在伦敦经济学院毕业。五十年代去美国,通过他建立和管理的国际投资基金积累了大量财产。他曾获得美国耶鲁大学的名誉博士学位。现任美国量子基金主席。索罗斯的爱好是动辄就用3000亿美元的资金,玩弄一个国家。他喜欢把资金当成自己的呼吸,把一个国家当作自己的玩具气球。他喜欢用自己的资金把这个国家吹起来,再缩回去;缩回去,再吹起来。在每一次一吹一缩的过程中,数百亿美元的利润就成了他的口中物。
而现在,索罗斯已经把这个被玩弄的目标,选定为中国!
而此时索罗斯正站在顶层包房巨大的落地窗前,操着流利的英语,指手画脚、危言耸听地预言着:“hz银行虚假财务报表的败露,一定像最狂暴的风,唤醒青藏高原上沉睡的积雪,引发一场雪崩。雪蹦就是中国的金融危机,雪崩就是中国的金融末日!成千上万个中国的企业会在雪崩中被淹没了!中国像婴儿一样脆弱的金融,也必将伴随着被淹没了的一切,突然死亡,许久才会再次更生!”索罗斯的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望无迹的穿梭于黄埔江之间的纵横交错的马路。索罗斯身前的桌子旁,坐着他的几个弟子。这些弟子肤色不同,但却各个年轻、朝气蓬勃。他们都是索罗斯培养的中坚力量,高端的金融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