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宋诗雅好幸福哦,顾西城对她那么温柔,还有他对宋诗雅说的那番话,好深情,我要是宋诗雅一定幸福得晕过去。”
“哈哈,你快去把顾西城勾引过来啊。”
一堆女生,唧唧咋咋,兴奋地八卦。
喝到第十瓶的时候,她似乎有点无法控制的行为,听到满耳朵的顾西城和宋诗雅,心里一下子被什么堵住了,闷闷地,让她烦躁。
她摇晃着站起来,一脚将堆在面前的十来个空易拉罐踢散,哗啦一下发出老大一声。
“啊……”那些八卦的女生被吓了一跳,齐齐朝她望去。
“什么人,这么没公德心。”
“就是,乱丢垃圾,还吓人。”
“真没素质。”
叽里呱啦,一人一句。
“滚!”梁采繁将气都出在手里的易拉罐上,咔嚓一下被捏扁,随手一抛就扔进了护城河。
“神……神经病!”那几个女生一看就知道未出校门,有些得得瑟瑟地看了一眼,怯怯嘀咕了几声,就聚成一团跑掉了。
听到脚步远去,梁采繁才恍惚地坐回到草地上,伸手去拿仅剩的两罐,可是眼睛看到眼前的两罐成了四罐,眼神迷离地厉害。
她干脆躺在草地上,睁着那双似醉非醉的水漾双眸,看夏夜的繁星。想在杭州这样的城市,看到漫天的繁星真的很不容易。梁采繁红润的樱唇,微微勾出个弧度。任何事物或许人,想要得到一样必然会失去另一样。
有些东西不好强求,但是要放下也终归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说,她跟顾西城只是平常的相遇,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为了各自的前程和平分手,这样梁采繁断不会去纠缠,甚至破坏顾西城跟宋诗雅。
但是事情并不是这般简单,梁采繁睁着那双醉意朦胧的明亮眸子,连自己都想不通。顾西城这个名字是她在英国四年的唯一精神支柱,是她心中的希望,她原先的迷茫,无助都是靠着对他的一腔热情才坚持下去。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之前的种种恍如南柯一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纯纯的爱情,没有温柔的爱语,跟在英国时一样,她还是孑身一人。现在的她,应该何去何从?梁采繁的脑子,一片混沌。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姐?”电话的那端传来一个令她心安的声音。
“夭夭……”梁采繁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可是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那故做坚强的外壳一下子破裂开来。
夭夭,全名梁桃夭,是她父亲的第二个女儿。虽然同为梁家的女儿,但是她们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所以每当跟与她同辈的梁家子孙有人喊辛苦,劳累的时候,总会把夭夭抬出来。正如南木所说,比起夭夭,他们的生活已经太过轻松。
“姐,出什么事了?”梁桃夭的声音很软很糯,温婉地如同江南女子。即便着急,她的声音也永远不会慌张,三分细腻,三分清冷,三分柔和再加一分执着。
“我失恋了。”梁采繁望着不远处的河面,心口上的伤痕又一次裂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夭夭,他今天跟别人订婚了,我好不甘心。”
电话的那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我很没出息是不是?”梁采繁知道她一定在听,所以将心里要说的话全部都讲出来,不然她会憋死。
“嗯。”那边轻轻应了一声,还是那种软腻的声音,却让她无形地感觉到一阵压力。
“我知道。可是我好爱他,我的心好痛,现在好痛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夭夭,我不想离开他。”她咬住下唇,心中矛盾重重,等着桃夭的回答。
“你想包他做小白脸?”梁桃夭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是惊天动地。
包一个浙江的黑道太子做小白脸,不知道会让多少人跌破眼镜,不过梁采繁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刚听到的时候窘了一下,不过对夭夭来说,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梁采繁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合适。
那端已经了然,声音第一次变得刻薄:“你想做第三者?他配吗?”
两个问题,让梁采繁哑口无声。
梁桃夭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恢复到原来的柔软,她轻轻道:“姐,你为什么不往前看。你不是一直说爱情,不需要抚慰,也不能将就,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嘛。”
“可是……”梁采繁想说可是顾西城是不同的,但是他真的不同吗?她自己都怀疑了。
“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有能力去保护别的吗?姐,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它也未免太廉价了。”梁桃夭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采繁知道,她生气的时候就会笑。笑得越灿烂,就表明怒火越旺。
“好好想想吧,那个男人值不值得你这么做。”
“唔……”梁采繁含糊地应到。
“少喝点酒,真想喝就到我这来,我陪你喝个够。”在梁采繁的震惊中,电话挂断。
她以为夭夭不知道,可是明显她早就知道她喝了酒。夭夭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对酒精过敏,喝了这么多啤酒,她的手心已经长出红斑。
顾西城,你真的不是我命里的良人吗?梁采繁看着天边的特别明亮的一颗星星,似在问天,又似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