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铁南城的那个人来到了边城,他一席粗布装,即使朴素,也无法掩盖这人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打理得整齐利索的长发在侧面还编者两条麻花辫,麻花辫的末端似乎是白发,但这只能让这人更加俊俏。来到边城,是因为他听说自从边城城主去了铁南城,铁南城的防御工事和城主的战略才有所改变,这样想来,可能那一场扬长避短的打法有可能是这边城城主的主意。
一路走来,他发现这里兵民似乎非常的和谐,士兵和平民混杂着修桥,铺路,开垦,他们非常正规的分为无数个小队,每个小队负责着自己的工作,而小队之中则有一个军官作为指挥,虽然是指挥,但他一样跟着一起劳作。老人和小孩子们会根据自己的能力,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比如给辛勤劳动的大伙送水。
对于这座城,麻花辫男人是越来越好奇,所以他加快进城的脚步,甚至连城门都没有走,之间找了一个哨兵看不到地方,身形一闪,他便出现在城中央的巷子里。他没有直接去找季禾,而是决定在城中多观察几天。
季禾自然不知道城中来了客人,此时的他正与一群老农在研究如何种植这种名叫沙肉的果子,之前让人带着自己去看了看发现这果子的地方,发现这里的环境与边城的环境差别不大,甚至说更加荒芜,所以季禾觉得,这沙肉或许在自己那块地是可以更好生长的,于是让人大批挖掘这里的沙肉,一部分留作口粮,一部分作为种子,因为不知道这沙肉种哪里可以生长,所以他把整个沙肉都给重在了地下。
“也不知道这东西一年几熟,到底能不能大面积种植。”季禾做完这件事后,又转眼河流开凿的问题,开凿河流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但不开凿又不行。无奈只能挖一点是一点,一天忙碌下来,季禾都想甩手不干了,稍微偷了个懒在土丘上闭眼躺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把阳光给挡住了,睁开眼才发现原来是雨贝来了,正拿着一把扇子准备给自己扇,季禾挺身坐起:“你怎么来了?这里又脏又热的。”
“我不怕,我想过来帮你,哪怕只是给你煽煽风。”雨贝撒娇道:“我都来了,你就让我帮你呗。”
季禾无奈点点头,拍拍身旁的垫子:“坐会儿吧。”见雨贝开心的坐下,季禾也是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真是个粘皮糖。”
他们没有谈情说爱,反倒是季禾不知不觉开始诉说心中的烦闷,那些关于自己力量封印的问题:“贝儿,这个世界因为力量而诞生贵族,我也是因为少年便跻身天兵而成为国王身边的贵族,可如今我已经失去了那种力量,我还能在贵族里立足吗?就好像现在这样,我美其名为城主,却依旧干着奴隶干的活。”
雨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他好像在抱怨,在痛恨自己失去的力量,话也正是这么个说法,这个世界因为离而区分了贵族和平民,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统治者用强大的武力让人屈服,而没有力量的人,只能臣服,如今的季禾却属于没有力量的人群,所以他才会感到不安吗?雨贝坐起身抱住自己的膝盖,看着不远处努力挖凿的平民:“贵族不贵族,对于季禾哥哥并不重要吧,以前是这样,这些时日和季禾哥哥待在一起,更加清醒的明白季禾哥哥潜意识里并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你之所以做着这些劳苦的工作,是因为你真正的有着一个领头者的性格,身先士卒,与民众们共患难。也希望与他们同富贵。如果非要问你是不是贵族,季禾哥哥,你是比贵族还要富有的人,比贵族还要强大的人,比贵族更加让人尊敬的人,是由心的尊重。”
季禾红着脸看着雨贝,她的认真让季禾安心,可她认真的样子却萌了季禾一脸血。季禾差点就把她抱过来那个什么了。但理智和淡定的弟弟告诉他,这里大庭广众的,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本以为虽然系统不给自己超神的体质,但至少给了自己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发育,又有美人做伴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不想虹莽却带来了让季禾心惊的消息,炽蛮人开始在边城附近活动,而且成群结队。
季禾不得不召集军部成员商议,虹莽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众将士听命与他,但这却不是因为他人格魅力的原因,而是强劲的手腕,主要是因为这些背井离乡的**兵除了欺软怕硬,什么也不会,觉得难受可以当逃兵,但你逃了能活下来吗?边城偏僻,逃不出几天就得渴死饿死,想造反?那也得有那个实力。这群士兵全是乌合之众,虹莽给他们一巴掌,在给点好,一切都没有多大问题。
正因为是乌合之众,现在的情况才更加让季禾担忧,季禾迅速召开会议,安排雷疾作为使者,迅速赶往王城求救:“雷疾,此次求救,远水解不了近渴,你要做的并不是请求王城派兵,而是在沿途散播炽蛮人大军的兵力众多的消息,让贵族们不安。”
雷疾领命,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样恐怕会引起恐慌。”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恐不恐慌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他们必须要派兵增援我,你就告诉别人,如果边城沦陷,下一个就是他们遭殃,因为炽蛮人的目标不是边城这么一个破城。边城也满足不了他们。明白吗?”
雷疾点点头,迅速收拾行囊出发。而季禾又命吉幽安排人手在边城之外制造陷阱,可吉幽却毅然拒绝了:“如果是勇士,就该直面敌人,而不是做这样盗贼才会做的卑鄙行为。”
季禾怒了,拍案而起:“你给我听着,对于本城主而言,士兵和民众的生命比你所谓的勇士气节重要一千倍,我要做的是尽全力降低我方的伤亡,而不是和敌人讲勇气道义。既然你要坚持你的气节,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你并不是我城城民。”
吉幽一听这话,近乎怒斥道:“我给边城做了那么多,你现在说我不是边城人,是,我不是边城人,我是一外人,我走还不行吗?”说着就起身要离开,不想之前和他一起管理过边城并且被吉幽提拔的一群人连忙起身求情:“少爵爷,请您不要赶吉幽大人走,边城需要他,如今更是边城大劫,我们不能没有吉幽大人啊。”
季禾也知道,边城缺人缺的非常严重,自己刚才的话也确实过分,但现在自己要坐阵指挥,必须树立威信,要让人听命自己,吉幽却在自己发第二道命令时就直接拒绝执行,因为季禾还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老将,那一世的经历更是和平时代,没有见过真正的违令者斩,所以他并没有说把吉幽拖出去斩或者惩罚他,而是另外安排人,虽然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做依然让自己的威信丢失不少,但他却只能这么做,况且,吉幽并不是他的下属。
于是季禾在也方面的处理,仅仅是对那些人的求情不否认也不肯定,因为最初他就没有说要赶吉幽离开,而是吉幽自己起身要走。季禾也不管他,直接命令雨贝来准备陷阱的事,又安排虹莽尽快练兵,让青壮士兵全部回去训练,留下一些确实没有战力的老兵或者“童子军”跟着雨贝进行陷阱的挖掘。
又安排暴龙去前线打探消息,因为季禾觉得,在没有搞清楚炽蛮人要干什么之前,任何安排都仅仅只是安排,而且,作战之前,情报是重中之重。如今的边城,只有身为佣兵的暴龙,才有能力更清晰的带回更多的消息。暴龙没有像吉幽那样拒绝,而且很爽快的答应了。
散会时,季禾叫住了暴龙:“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还愿意留下来帮我们。”
“吉幽也想帮你,可你不给机会。”暴龙没有看季禾:“而且你说的对,战争最重要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
“替我对吉幽哥说声抱歉,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