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英,你确定他进了里面?”林晓半信半疑,都追了这么远了,对刘靖能否确定对方的下落,她表示怀疑。
“没错,我一路闻着他的血腥味。只是到了这,脂粉气重,他要再跑,我便不能再追踪到他了。”刘靖给了肯定的答案。
他其实也有些不大相信。毕竟那人都受伤了,还跑进去喝花酒,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但他的鼻子就这么告诉他。
这世上确实有五感远强于他人的人,子英应该不会夸口,看来可以确定了。林晓心想,或许,这是他们的据点?
“那,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恩,你是女儿身,不适宜去。不如就我进去探探吧!”刘靖道。
林晓闻言忙拉住他,“等等,子英,若是追到他,你打算对那人怎样?”
刘靖转头答道:“自然是审讯一番,看他为何跟踪我们。”
“这一路行来,我想了想,那人八成是武器铺那个夺了我剑的家伙派来的。”
刘靖皱眉,确实,他是在他们离开那家店铺不久后,才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
说起那个家伙,他眼前便浮起那人虚伪的言行,心中很不舒服,道:“若真是那个家伙派来盯你我两人的,我更要审问那人,看他主子有何企图!”后面还有一句他没说出口,或许,那人是看上他家的明谕了。
林晓是什么人,她自然听出他后面有未了之意,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之前在武器铺,那家伙拿了块铜牌给掌柜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江湖第一门派正大教的标示牌。这里,或许是他们的据点。里面说不定高手无数,你进去,要小心点,宁可追丢人,也别把自己陷进去。”
“好的,我会小心的。倒是你,还是到后边那拐弯的地方等我,不然,我不放心。”
此时,毕竟是午后,且在花柳巷的后面,他们呆了这么久,也不见一个人影。不过,前面可是妓院,让林晓一个人待在这,刘靖可不放心。
林晓点头答应了,等她走到拐弯处,回头一看,只见刘靖施展起武功,轻巧一跃,便飞到妓院的院墙上。
刘靖趴在墙上,小心的往里面一探,入眼尽是花花绿绿的女人衣裳。原来里面是晾衣服的地方。
这时,一个全身火红色的女人从里面的侧门拐进来,边走边喊道:“红袖!红袖!你死哪去了,怎么还没好?”
衣服堆里突然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顽皮道:“我的好妈妈,这就好了,您别老催我!”
刘靖眼皮一跳,他刚刚根本没留意到里面有人。幸好他没急着进去,不然一进去就被人发现,让明谕知道了,不笑死她才怪。
刘靖一动不动,听着那妈妈嘴里不停抱怨,小女孩嬉笑着敷衍。
待一大一小两个人走后,刘靖这才跳进去,尾随她们,进了内院。
谁料到这家妓院这么大!
刘靖跟着她们走过好几个院落,竟还没到内院最里面,沿途一些武师****之类的人,不时出现,想不为人知继续跟下去,越来越不便了。
他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遂寻机飞上屋檐。到了上面,往下一望,才发现这家妓院远超他想象,实在太大了。真要一间间屋子查看,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寻到那人。
他略顿会儿,便朝这妓院中心那间显眼的屋子飞掠而去。
等他轻轻落到目的地时,却听得下面传来模模糊糊的说话声,他小心抽出一块瓦片,便听得里面有个女的道:“太凉了,年儿。”
他趴下去,透过“天洞”往下瞧,耳边同时传来,“年儿这就去热水房取些水来”,眼下却见一个女子正在下面沐浴。
刘靖吓了一跳,手上的瓦片险些摔下去。他坐定,小心将瓦片放回原位。
刚刚水汽氤氲,他也没看清什么。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下心情,好险!差点就对不住他家明谕了。
过了一会,刘靖才起身往别处飞去。
刘靖又趴在一处屋顶。这间屋子不知是他探查的第几处了。他偷窥了多间房屋,除了头次遇到的那女的起身沐浴,其他起床的女人并没那么讲究,只是梳洗打扮一番,更多的是还赖在床上睡觉。
刘靖心中已有猜测,沐浴的那个该是这家妓院的头牌。此时已过午后,这些女子累了一晚,陆陆续续起床了。不过,这跟他无关,只是脑子闲不住,想到的。
哎,那跟踪他们的男人哪去了?难不成不在妓院核心区?
不会的!如果这家妓院真是什么正大教的据点,他们在此处的头目应该住在核心区域,如果遇到外敌,至少有个反映时间。那人若来求助,当被安排到里面。
刘靖沉下心来,继续扒开这处屋顶的瓦片。
这次一探,他不由露出笑容!终于找到人了!
屋里,那个六叔坐在一椅子上,嘴上抹了一大片药膏,衣裳已脱去,只穿着裈衣(内衣裤),腰间包扎了一圈白布。
……
花柳巷
林晓不知刘靖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陷入胭脂粉堆,忘了外面还有个情人在等着他?她心中渐渐焦灼,开始来来回回的踱步。
终于,她停了下来,她已下定决心,进去!
她的功夫不弱,很快飞上妓院院墙,落入后院中。她的耳朵不错,听到前方稍远处一声压抑变声的“救命”声,不过,才出一声就没了。
这里是妓院,想来是某一个可怜的弱女子被卖到这里,结果连“救命”两字都没喊开,就被人打晕了。林晓猜想。
先去找刘靖,还是……,她犹疑了会儿,便决定先救救那个可怜人。她不能算是好人,但终归遇上了,伸出手又何妨呢?对她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对那个可伶人来说,却是关乎终生幸福。
她循声到了一处地方,刚好偷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将一个大麻袋背进屋子。
看那男人行走如风,背负好似装了人的麻袋竟然毫不费力,林晓便知道这人武功不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话说另一边,刘靖扒了不知多少瓦片,总算发现跟踪他的人,不禁喜形于色!
等他平心静气下来,才发觉问题难了!
这里是他们的据点,在这审问这人不大合适。但是,他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人抓到外面去呢?要知道,这可是偌大妓院的中心处!带着个人在屋上飞掠,他还没那个轻功,在下面的话,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今日倒霉,幸得魏公公相助,赵六感激不尽!来日必有厚报!”
刘靖大惊,里面还有人?!他再次仔细探查,只是勉强看到赵六的对面似乎有个人站着。赵六称那人公公,看来是宫人了。难道这个江湖势力跟宫里有什么牵涉?
此时,他心中那个抓住赵六的念头已淡去,只希望下面两人能说些有料的话,好让他听出什么来。
“厚报?要不是咱家,赵先生的轻功就废了。如此大恩,赵先生能拿什么报答咱家。”一个尖锐的声音,令得刘靖一阵不舒服。
赵六见这位魏公公说的也太直接了,他不由脸现尴尬之色,“赵六低贱之人,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魏公公想要什么请直说,赵六必竭尽全力为您取来。”
“其实,咱家是羡慕你们江湖人能高来高去的,你若教我武功,我也不要你什么厚报了!”那魏公公道。
“这个,赵六武功低微,轻功虽还不错,却是主上所赐,不敢外传。不过,赵六虽然暂时不能拿出公公心动之物,但等我回去禀明主上,我家主上乃重义之人,定愿意为我奉上厚礼。”
在刘靖的视线中,那个魏公公总算出现了。他慢慢踱步走到了赵六面前,“恩,好吧!”在赵六松了口气时,他突然出手,一把匕首刺进赵六胸口!
屋顶的刘靖被惊得目瞪口呆。
“为,为什么?”毫无准备的赵六不敢置信的盯着那魏公公。
“也罢,让你死个明白!咱家要的就是你的轻功秘籍,既然你不愿,咱就自个取了。”那个魏公公伸手抓过赵六身边的衣裳,抖出一本书来。
赵六脸现痛苦的悔色,悔自己不该掉以轻心,让那年轻人伤到重要穴位,轻功险破,悔自己怕丢面子,不直接回主上那儿而跑来这,悔自己将那秘籍带着身上,又让魏公公看到,更悔自己对这“恩人”提出学武后,仍无防范之心,以至于轻易被杀得只剩口气,可他仍然心有不甘,他可是轻功高绝的江湖人士,怎能如此憋屈的死于区区阉宦之手!
“你不怕我家主上?”赵六费了最后的力气,这话倒问的挺顺溜的。
“谁知道你来我这群玉楼?就算你主上觉得你死了,也只会找你跟踪之人报仇。你也别怪咱家心狠!要怪,你就怪你的轻功太好,刚巧对我家侯爷有大用!”魏公公已经拿起地上的秘籍,见他还不死,伸手将他胸前的匕首拔出来,鲜血直涌!
赵六脸上不甘愤恨之色更浓,只是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他的脑袋倒在椅头上,瞳孔渐渐涣散,这时,他刚好看见正拿着瓦片要放回原位的刘靖。
他不由得笑了,他脑子冒出一个念头,他跟踪的这人若被主上抓到,定会交代出杀他的真凶,他的大仇必能得报!
当然,这是他在人世间最后的想法了,他很快陷入黑暗中!
刘靖没料到自己跑到妓院,也能看到这么一出大戏。但在他放瓦片时,赵六的笑脸让他忽然有种不祥预感。
他轻轻放下瓦片,站起身来,正要施展轻功,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突闻一声大叫,“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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