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须臾掌声再次雷动——没人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我是怎么极限逆转的?
其实原理很简单。我从这场比试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把内力贯在了腿上,同时在胳膊上运足了力道。在两人即将攻过来的时候,先是向前一探身,左脚用极速抬起向身后一个飞踹,直接踹飞了他的那把质量本就轻盈的西洋剑,同时右手带着疾风,开到了八成力气,向着王军的佩剑对了上去。
气与力合的意思一旦打出拳式,动作捐向何处,气便随之而至,力也即倏然而至,意率气,气催力,所以只要掌握这个诀窍,便能用不算很强的力道击破材质坚实的物体,再加上我挑的剑本来就比较有重量,所以才会削断王军手里握力不算很大的佩剑!
更惊奇的是我怀里这位: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双手,再回头看了看我,表情就慢慢地从惊奇变为了恐惧,我用新学的英文问他:“Didyoutakeit?(你服了吗?)”
他慢慢下意识的摇了摇头,“Y...yes,yes!Ihavetakenyou.Youblowmeaway!”
柳月在耳畔翻译道:“他说‘我已经服了,你已经把我打败了。’”
我自然知道他不是真的服了。那么该如何对付这样不要脸的二货呢?毛主席有一句古诗说的好,“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便把剑横在他的身前:“记住,我们不是病夫。下次还敢对中国人出言不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迅速的把剑放到他身上的挂槽上,等他刚要站稳时一个耳光把他打晕过去,随后攥住他的脖颈,一把就把他扔回了他所在的休息区,当然,我没用太大力气,就像刚才一样,有身材较大的留学生接住了他,带到一边休息去了。
那位女队长吃惊的看着我的方向,身边的莉娅用同样的语气问道:“你服了吗?”
听到这句本来声音不算很大的提问,队长的身体仿佛触电了一般,非常吃惊的点了点头...
我转头看向单手握住断剑的王军,刚要做一个“请”的手势,谁想到他慢慢放下了手上的断剑并收回身后,转头示意我与裁判,“不用再比了,也不用再浪费朱菂同学你的体力了。我服了!”
一边的裁判不解的问道:“你这么说,不会不甘心吗?”
王军摇了摇头,“是的,我亲眼见证了气功的威力,而且武器相当于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我手里的这把剑,不是靠剑的质量,而是被朱菂同学的剑气给削断了。那么,我就相当于失去了战斗能力。所以,实际上我已经败了。”
听到王军这么说,裁判拉住我的右臂举过头顶,“胜者,朱菂同学!”我则谦虚的向各位深鞠一躬,全场再次响起了阵阵响彻云霄的掌声。
第三场考试是五局三胜的形式,而且朱菂同学已经连胜了三场,换句话说...这么想着的时候,柳萌就有些激动的说道:“那么,我宣布三元试的冠军是...”
“等等!”正说着,另一只麦克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循声望去,只见张涛一脸不爽的说道,“三元试应该考到最后。怎么能就遵循五局三胜的比试就结束了呢?我要求加赛,把五场比赛比完。”
自然,没人知道张涛是从哪里搞到另一只麦克风的。而且本来就有第三场规定为什么要改?就连身为当事人的裁判老师都不知道。柳萌有些生气的回问道:“张涛同学,你有什么资格约束比赛内容?朱菂同学已经赢了,所以...”
“你闭嘴,柳萌。”张涛急不可耐的补充道,“大家都想看看朱菂这个乡巴佬还有什么本事,不是吗,各位?”
一听说我还要被要求留在场上比赛,不知情而又爱看热闹的各位同学又是一阵欢呼,表示同意。
张涛一脸猥琐的说着:“而且,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与柳萌同学有个赌约...”
我一开始没在意张涛这个小人的言行,而且这场五局三胜的比赛,我本来就是想向各位有实力的同学切磋一下的,因此做足了准备,而且三场下来所保存的体力,尽管有些累,但是我有着自信赢下去。但是,我根本没想到这小子有如此龌龊到让人恶心的想法,当然就有些义愤填膺了。
我望向柳萌的方向,多少有些担心她的情绪,没想到她非常镇定地说道:“确实有这么个赌约,而且是在张涛同学的威胁之下,我才出于无奈立下的一个赌。”她顿了一下,神采飞扬的微笑道:“但是我相信这场赌博我不会输,因为,我在这之前与朱菂同学有过约定:他,会带给我一个奇迹!”
说罢,她转头给了我一个微笑,“朱菂同学,你说对吗?”
瞬间,场内的沸点就升了一个等级大家议论纷纷的讨论起张涛这个小子的人品,以及柳萌同学宽宏大量的气度。
说实话,最后的这几句话就好像一缕缕清风,吹散了我身上的怒气与疲惫。我有些感动:被一个女孩这样信任着,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我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大家啊安静一下:“是的。裁判,马上开始下一场比赛吧。”
张涛本来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一番恶语能让外表腼腆的柳萌身陷尴尬的处境,也让我加大考试难度,同时也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可是没想到柳萌如此得体的一番话化解了这个危机。“行,我倒要看看朱菂,你能撑多久?”听口气,他恨不得派手下的狗腿们冲上来给我点颜色看看。
站在枪术赛场内,我知道我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知道随后这两场比赛,也同样同样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我真正的那把长枪还没带过来,便从兵刃架子上取了一把质量同样相对较轻的长枪,这样,来为下一场比赛留些体力。
留学生代表队的女队长看了眼我的方向,回身问道“好啦,这个男孩,还真是有两下子,那,下一场...”
身边的一位姑娘华丽的秀了一把舞蹈姿势:搭在右腿上的左腿微微一甩,借助惯性整个身体一个托马斯回旋,整个人用很飒爽的舞姿站了起来,“下一场,我去。”
武术部这边,诸葛敬看向身边的同学们,低声说道:“你们觉得,朱菂同学的武术如何?”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因为大家知道,身为武术部部员,如果夸其他部外的同学功夫不错的话,那就是在强调自己的武术不如对方一般,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只听其中一个10岁左右的部员怯懦的回应道:“...好。”
“说得对。”正当诸葛敬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些部员们叹气时,这声回应让他喜出望外,同时对大家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过去总相信我们部员的是历史最强的。是朱迪同学的出现为我们上了一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想必大家不会不明白,我们过去是否太拘泥于自己的成绩而自鸣得意了?尽管不是,但对方的留学生代表队就是个例子。所以我要求大家敢于说实话,敢于表现自己的同时,要虚心学习:打不过别人怎么啦?我们不行就是不行,但是,我们要相信自己总会靠努力来赢回来的...”
这一番朴实的发言赢得了部员们的阵阵掌声。因为这一番话说到了大家的心缝儿里去了,可谁都没想到诸葛敬这个部长这么看的开,也都表示非常同意。“部长说的好!”“说实话,刚才朱菂同学真的是太帅了!”“对,下一场我上,我想和朱菂同学多学几招...”
不等诸葛敬追问,大家就已经开始自告奋勇的报起名来。望着以前都有如此活跃的部员们,诸葛敬欣慰地笑了...
只是一会儿,另外两名选手便走入场内:其中一位是一个身材适中的武术部男生领着一把质量同样适中的长枪站在一旁,对我行了个起手礼;另一边,一个身披西方骑士风、铜盔铁甲的同学站在另一侧,把右手放在左胸行了个骑士礼。当然,出于礼仪,我也同样恭敬地还了个礼。
比赛正要开始的时候,那位身披骑士铠甲的同学用很长的一段英文向做了个请求,当然她说的太快,我实在听不懂。
正当我要向身边的柳月请教时,谁想到她用一口比较标准的普通话说道:“鉴于朱迪同学已经比试三场,体力消耗很大,而且比赛是车轮战的模式,因此我请求裁判,下面换我们两方先比,最后与你对抗。”
要求非常合理,裁判组的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我也很是客气的用英文说道,“谢谢。”
这位同学提了一下自己的骑士裙摆,“我很荣幸。”
随后,比试就开始了。身材高挑的同学多少有些感慨地看向我,意思是没能和我比试,但是也并不怯阵,提起红缨枪一把冲了上来,照着这位同学的胸口便是一刺,谁想到这位女骑士突然从身后摘出了一把小号的骑士盾,一下就把枪尖拨开,使得那位男生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随后女骑士奋起直追,用长枪反手把这位同学击倒后,把枪尖顶在了这位同学的前胸,“承让了。”而那位男生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多谢留情。”笑了笑后便退场了。这么一连串的攻击又引得欢呼声不断...
和我刚才的风格相同,也是一连串漂亮的猛攻,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但是对方既然出手了,我也不得不防。缓步站在她的对面,我攥紧了手上刚换好的长棍,望着这位女生不解的目光,我解释道:“枪类本就属于棍的分支,而且安全起见,我不认为对一个女生用长枪这样的武器是很合理的。”
这位女生用同样的语气用英文说道:“谢谢。”
我客气地摇了摇头,但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说实话,刚才没在那没劲的距离听到她的声音,可是站在近处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这声音听上去非常熟悉。我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你之前,认识我?”
这位女骑士很俏皮的说道:“秘密...赢了我就告诉你。”说罢,提枪就冲了过来。
第一击是关键。大脑这么运转的时候,对面这个同学的身形已经到了:她提起长枪一个横扫就直取我的面门,当然有所准备的我向后猛退几步闪开了这一击。几乎就在我刚躲过去的同时,左手的盾牌就像是一把短剑向我的前胸袭来,我赶忙横棍搪开...
就这样,我们两个就在场内打了起来。尽管看上去,我一直在被动挨打,但是,我这样做当然是有目的的——只是5个回合之内,她的攻击模式我很快就分析出来了:全身的女士轻型铠甲(就连骑士裙上也有着些许护甲),进可攻退可守,同时手上还有一个护身盾,这样的防御,再加上他手上的长枪及自身睿智的头脑与灵活多变的身体,可以说真的很强!
“怎么了,朱菂同学?你就这点功夫?”这位同学步步紧逼,似乎对自己的速度与战术很有自信。
别急,我有我的办法,就是要在你无路可退的时候发动。我回头看去,我已经被逼到了场边,已经无路可退。因此,我的想法就付诸行动了:在她用长枪突刺攻击过来的瞬间,我一个硬施铁板桥,在片刻之间躲过了这一击,同时把长棍用力扎在我与她的身前的地上——当她想撤回自己的长枪组织攻势时,她猛然发现自己的长枪被卡住而拔不回去了!
没错,我把钢棍卡在她那把西洋枪的握把处,当她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长枪时,我便顺势起身的同时,从地上拔出钢棍开了一个“大风车”(在她的长枪握把处通过钢棍耍了一个花),这样也能顺势躲过了她此刻的左手护盾攻击。随后我疾走几步拉住她的左手向身后来个过肩摔——“嘭”的一声,这姑娘摔倒在了场场外。
“没想到...我竟然,就这样输了。”这位女骑士慢慢站了起来,示意我不要去扶她。我知道我用的力量并不重,但是她这一身盔甲会造成此事的负担,所以才采取了这样的战术,简单而实用。可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子,我关切的问道,“那你,没摔坏吧?”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她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一头赤红色的长发像瀑布般散在了双肩,回头流露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尽管医生说我不应该上场比赛,但是,对于自己的表弟,我想,我还是凑个热闹吧。”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面孔,尽管有些熟悉,可的确就是想不起来了。这位女生也不在意,“你想不起来也很正常,我都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接下来的比赛一定要赢啊,老弟。”说罢,她挥手离开了赛场。
我有些懵了,她也叫我表弟,可是...不会吧?
正当我想到这儿的时候,一旁的老师把我领到了第五场考试:马术的赛场。而且另外的那位留学生选手早就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原来就是第一场上来比试、非常自大的詹森同学。
他有些尴尬的对我笑笑,有些恭敬地说道,有柳月的翻译我才听得清楚:“朱,你的人格非常高尚,我服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认输。”
我笑而不语。正说着,一旁的观众席传出一阵惊呼声——只见武术部部长诸葛敬颇有风度的走了过来!“我去,我嘞个去...”“武术部部长出手啦!”“太好啦!有好戏看啦!”“哦哦...”
吵闹声,起哄瞬间声响成一片。诸葛敬不以为意的说道,“这场比赛,以及阁下的武术,实在是我从第一场开始就想上来,和你切磋一下。”
从他走路的步伐上,我就看得出此人是个练家子:稳而矫健,体态高大,胳膊上的肌肉却非常扎眼,而有如此深厚修为的诸葛敬并不飞扬跋扈,要么说明他城府很深,要么说明他为人坦荡。我也就很客气地说道:“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根据柳萌在比赛开始前的介绍:这场马术比赛,不同于以往的是,需要先骑着马在一定时间之内绕过广场内的大部分障碍,随后进入马术主场之内进行搏击竞技比赛。这其中要考验的不只是单纯的马术表演,以及参赛者真正的马上功夫。
说着,根据刚才的要求,另外两位已经出发了。
詹森的马术固然是看的过去,但是,毕竟刚才亏着心比赛的缘故,呼吸急促,心脉太急,在进行连环钻马圈的时候,一个没坐稳,整个人险些被甩了出去,可是,等他刚走进比武场的时候,身后诸葛敬的快马可就赶过来了!诸葛敬的马术可以说是真格的不错,他并没有刻意的追随马术比赛固有的旋律,而是采用“不变应万变”的形式,胯下的这匹黑马也是骨骼强健之流——几乎所有障碍都是采用沉稳大气的方法,不急不慢的闯了过去!
说着,诸葛敬从得胜钩上摘下了自己的车轮斧,詹森也从右膝盖上拉出自己的骑士枪,两人互相施礼致意之后,马上二马盘桓打在了一处。可以说在攻防战的细腻程度上,詹森的枪术不如刚才那位台上的女生,可是,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就说明是有本事的。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就在第二个个照面、两人再次二马一错蹬的时候,诸葛敬的斧子向下翻飞,极速的一轮攻击横斧把詹森扫落马下。詹森当时的多少仍旧有些嚣张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下来的!随后马上就有医护老师给带出场外,场内一阵掌声、欢呼声响成一片。
随后,诸葛敬把目光聚集到我这边,很客气的一抱腕。我也不用说别的,回手施礼的同时,拉过刚才挑的一匹个头适中的白马,把刚才的钢棍放在马鞍桥上,稳了稳缰绳,随即正要拢丝缰攀竿认凳骑跨在马鞍桥的正当中后,向裁判示意。随后裁判举起了手中的秒表,往下挥臂的瞬间,我就知道计时开始了,便立马抖缰直奔操场的障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