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的笛声拔空而起,只一声又幽幽淡去,像是闺中女子的叹息……一道如烟的人影在朦胧中浮现,腰肢细软,手臂纤细,缓缓地扭动着……
大厅里足足两百号人,此刻都不约而同屏息看着舞台中间的女子,耳中笛声似乎还在隐隐萦绕。
笛声再起,却是婉转悱恻,仿若女子临窗相思心爱之人,似恩爱似缠绵,丝丝钟情弥漫在空气中,浓稠得挥散不去……而舞动的女子动作更加柔软,将女子的羞涩与甜蜜演绎得淋漓尽致……
诉情之所谓成为诉情,最重要的并不是在情而是在一个“诉”字,那是一种欲语还休的姿态,是一种情难自禁的情状,情之一字最难处便是沟通。
笛声余音尚在,那女子却已伏在地上再看不见她曼丽的舞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掌声如雷动。只有角落之人慢慢摇首,自言自语道:“笛是仙音,舞却有形而无神,可惜可惜……”
前后数十位美女的表演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方才告一段落,老鸨穿着玫瑰红的裙子摇曳生姿地晃到台前,笑道:“各位爷可满意我家这些女儿?”
一些好色之徒(比如阿良、弄玉吹雪)将桌子拍得震天儿想,大声吆喝道:“满意得不得了!”甚至还有人吹了两声口哨,调笑道:“妈妈快下去叫你家姑娘们上台!”听得台下女扮男装的几位美女大翻白眼。
老鸨“咯咯”笑道:“莫急莫急,今儿是选花魁的大日子,我家女儿们虽各个都是顶呱呱的美人儿,但奈何花魁之位却只有一个。这次一共售出了三百朵花,得花最多者为花魁。”老鸨扫了大家一眼,神秘地说:“各位爷可要好好选,最后花魁还有一份礼物送给大家。”说罢,拍拍手喊道:“女儿们,出来接客喽!”
锦瑟:>_<
灵羽飞尘:“你以为你抱着柱子就可以不用出去了吗?”
锦瑟:“你们骗我!说好给我带面纱的!”
灵羽飞尘冷笑道:“你非要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二十来个人就你一人戴着面纱不是更明显吗?”
锦瑟:“如果被认出来%>_<%……”
灵羽飞尘冷眼打量锦瑟,道:“我相信没人会认出来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了,大家都没有看过她的真实面目,除了……锦瑟蓦地僵住,她家哥哥不会也来了吧……锦瑟抓过旁边的镜子,只见镜中女子蹙着细眉,眼中水波荡漾,牙齿尖儿还咬着唇瓣,怎么看都是一张狐媚子脸蛋儿。
锦瑟看着镜中似是而非的女子,一面惶恐一面安慰自己,妆化成这样大概哥哥也认不出来吧,以后卸了妆再换个发型大约别人也认不出来吧。
锦瑟别扭地理了理衣服,说:“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锦瑟心中还是忐忑,她左右打量身边的美女们,最后选了两个容貌美艳光彩照人的,硬是挤到两人中间。
灵羽飞尘看到她这种行为,不置可否地笑笑。
等到老鸨一声令下,众美女们排着队依次到台上站好,锦瑟紧张得两条腿直打颤,幸好换了这身裙子,十几层纱挡着基本上也看不出来。她垂着眼盯着脚前默默地数数,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一紧张就不敢看人,然后在心中从1数到100,再从100数到1,这轮回的次数全凭情况而定。
台下,用飞流直下三千尺来形容某些人的口水真是一点也不夸张,虽然刚才表情的时候都看过,但一下子出现几十个美女还是挺让人震撼的,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双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份美色。
阿良屁股离凳子一尺,脖子伸得老长,嘴里念叨着:“失策啊失策……”众人尚不解,就听弄玉吹雪也叹道:“早知道就多买几只花了。”
众人默。(此处特指几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们。)
宁可飞舞眼光贪婪地从台上美女们的身上扫过,羡慕道:“这些衣服都好漂亮哦,为什么市面上都莫有的卖啊!”
妙妙瞟了两眼道:“都是上等布料做的,现在的生活玩家还不能生产吧。”
宁可飞舞说:“你说我待会去找那老鸨买两件怎么样?”
妙妙笑道:“可以啊,不过那价格……”
宁可飞舞顿时就被打击了。
晴蔓儿扯扯她们说:“别光看衣服了,你看台上,你还别说还真有几个长得不错。”她看了眼妙妙和江南书生,说:“甚至将洛水之神、寂月渺渺都比下去了。”
邻桌有人轻咳一声道:“但这些毕竟是NPC,不好与真人相提并论。”
花落无声摇摇头,说(禁言时效过去了):“未必。”
晴蔓儿好奇地问:“怎么说?”
花落无声道:“这些人虽表情都不一样,但却有几人神态不对,显得局促不安,想来还是有真人混在里面。”
阿良立刻大感兴趣,一个劲地追问:“哪个哪个,快指给我看。”
花落无声却婉拒了,说:“都是清白姑娘家,还是不要毁人名节的好。”
这人= =。
弄玉吹雪嘿嘿笑着凑到他们这边来,问:“你们觉得哪个最美?”
阿良虽不喜他,但还是答道:“右数第七个。”
大家看过去,是一个穿墨绿长裙的女子,容貌虽美艳但也不是最出众,关键却是那个身材,端的是前 凸后翘,非常撩人。
宁可飞舞鄙视道:“俗!她左边的那个才叫漂亮。”
大家再一看不禁表示宁可飞舞眼睛真毒,那女子穿杏色衣裙,头微低,再加上她左右皆是艳光四射身材****的女子,便很容易被忽略过去。若不是被宁可飞舞这么一提点,估计就要错过这等绝色了。
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羊脂般白皙,两弯细细笼烟眉,底下是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天真而妩媚,再看那直挺的鼻梁,薄薄的红唇。整张脸都似陇上了一层薄晕,美不胜收。
阿良看了会,评价道:“好看是好看,可惜身材不如旁边两个。”
宁可飞舞:“呸,身材哪里不好了,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腰也够细,非要长成两个大椰子才叫胸吗?!”
性情直爽如晴蔓儿都忍不住脸红了,扯着妙妙的袖子笑不可仰,小声道:“这话说得可真……彪悍!”
花落无声赞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老鸨等了有十分钟,才道:“各位爷请看手中,花柄约一寸处刻有标号,请按次序上台来将花放入您心仪女子的花篮内。”
台上两个小丫鬟正在派发花篮,竹编的花篮小巧可爱,被各具特色的美人们捧入怀中。
阿良嫉妒地看着。
宁可飞舞看了看花柄,说:“十九号。”
晴蔓儿说:“你排的可真靠前,我都到68号了。”
妙妙笑道:“急什么,反正每个人都能上去。”
江南书生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先上去献花的才会被感激,到后来都习惯了,也就不会对你特别对待了。”
妙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南书生轻咳一声,撇过脸去。
他们里面阿良最先上去,宁可飞舞跟在他后面见他果然还是把花非别给了那两个****女人,换来美女嫣然一笑,宁可飞舞看着阿良一路飘下台去,恨不得写个牌子证明自己不认识此人,真是太丢人了。
近看那杏色衣衫的人更让人惊艳,让她想起不知从哪看来的话来: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唉,美人啊美人……宁可飞舞将花轻轻放入那人的花篮内,问:“你叫织锦是吧?”
织锦抬起头,似乎极惊讶,小嘴儿都张圆了。
宁可飞舞郁闷道:“知道你眼睛大,也不用这样打击我吧!”
织锦两颊染上红晕,赶紧把脸低了下去。
宁可飞舞心满意足地下去了。
晴蔓儿急不可耐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宁可飞舞托腮叹道:“美人啊美人……”感慨了一会儿,她猛地蹦起来,问:“十一哥,你的花给谁了?”
剑十一压根就不理她,还是晴蔓儿好心地说:“他给了那个吹笛子的。”
宁可飞舞讶道:“灵羽飞尘?”灵羽飞尘虽然也好看,但与众人一比也不算出众,况且气质冰冷并不讨喜。
剑十一言简意赅的说:“笛子吹的好。”
台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只见一人捧来一束花走到织锦面前,驻足两秒后竟将所有花都给了她。织锦抬头惊惶地望了一眼台下,又引起一阵呼声,但前后的含义却不一样,前者是叹那人多金,后者是叹美人倾城。
拜这人所赐,大家都注意起织锦来。
好不容易轮到晴蔓儿,她颠吧颠吧跑到台上,凑近看了看织锦,又颠吧颠吧地跑下来,兴奋道:“她的睫毛好长,跟小扇子似的,还有那皮肤,都看不见毛孔!”
宁可飞舞反驳道:“我倒觉得她的眼睛最好看,好像会说话,不过……咦,我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她想了一会儿又摇头道:“应该是没见过,这等美人若见过是不可能忘记的。”
花落无声慢悠悠的步到台上,不止送花还赠礼,一只小小的锦袋一并落入织锦的花篮中,惹得美人脸带霞色,更添妍色。
阿良和弄玉吹雪并已经送过花的人一齐大呼狡猾,更痛心疾首地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没想到这招呢!
晴蔓儿笑眯眯地看了花落无声一眼,说:“你倒是大方。”
花落无声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