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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或许,她与他最终是否能走到一起,她现在并不知晓,但是她却知道,在洛寒身上,她终于找到了她所要的那份温暖与感动,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安心,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爱情。

心中的冰冷渐渐退去,尽管仍然凄凉,却因为他有了一丝温暖,她静静地凝视着他,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中闪着璀璨的光芒,他在等她一句承诺,一句肯定。

这是爱吗?一但开始,便注定要迎来诸多的磨难,纠缠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爱,或是不爱?接受或是拒绝?凌翘心中只犹豫了一妙,却被那不顾一切的情感所淹没,她婴唇轻启,说出的话语却是斩钉截铁“好......”

面对他前般呵护,万般的柔情,一字足够。因为洛寒,因为这个奇怪的少年,她终于完完全全自前世的噩梦中走出,终于完完全全地忘记了曾经那个伤她害她的男人。

花诺然,再见。凌翘唇边含笑,心中默念。或者,她与洛寒之间,并没有与花诺然在一起的那份刻骨铭心,可是,却有一种包容理解与无时不在的温暖。花诺然给她的爱,总是带着心痛与伤害,而洛寒给予她的,却是无时无刻如浴春风般的关怀。

话语方落,他炽热的吻已经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不似往日那轻柔的浅尝即止,而是充满了霸道掠夺。唇舌如刀似剑,霸道却甜蜜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甘甜,而他却仿如不知餍足的猛兽,直到她因为肺腑缺氧,心胸闷痛难过,轻吟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松开她的唇,却仍然紧抱住她,眉眼里全是那浓烈的喜悦之意。

第一次,没有抗拒,没有挣扎,衷心地在他的怀抱中,回想着刚刚的疯狂,凌翘双颊飞红,轻抚着有些肿涨微疼的唇,心中额有些羞赧,如此少女的青涩触动,她已经很久没有过。

洛寒温柔扳起她的脸容,凝视着她的目光似笑非笑,有着说不出的揶揄“别这样,你这样委屈的模样,我会觉得我是在对你犯罪。”

“洛寒,你会永远对我这样好,永远陪着我么?”明知这话可笑,凌翘却仍然忍不住问。按说经历过一切的她,不应该有这样天真的心态,可是,女人就是如此,明知天长地久只是奢望,却仍然傻傻地想要一个承诺。虽然历经磨难,当退去所有的伪装,她终究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凝视了她片刻,直到她心中忐忑不安,却见他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轻轻将指尖割破,轻按在她的胸口“我今生今世愿陪在凌翘身边,娶她为妻,不离不弃,相伴到老......”

不离不弃......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不管这承诺是否是真,最后她是否真的成为他的妻,可是对凌翘来说,现在有他这一句话已足够。她不敢奢求更多,她只需要一个能让她继续前行的理由。

她笑了,笑容仿若锭开的幽兰,清新而脱俗。自知晓父亲失踪后,她第一次笑得如此开心,如此的充满喜悦。

“你总是会将自己弄得一身是伤,你告诉我就好,何必伤了自己?我又不会不相信你的话。”看着他指间淌下的鲜血,凌翘额有些心疼地取过秀帕为他包扎,却没有发现,有几滴鲜血已经滴落在那洁白的被褥上。

洛寒笑笑,神色之间极是满足“只要你开心,这点小伤算什么........”

然而,他话音未落,却突听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传来“安国公主,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姑爷要杀我家小姐......”

小姐?姑爷?凌翘心中一紧,这是何若惜贴身宫婢的声音,何若惜出事了!

想到这里,凌翘也顾不上其他,匆匆对满脸疑惑的洛寒道“花绯色欲杀金凌公主,想来现在二王府中已出事,我必须赶过去阻止,只希望还来得及,不要让花绯色做出傻事......你好好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她不待洛寒说话,便跑了出去,出了房门,却见秀姑也被惊动出来,此刻见凌翘步伐匆匆,也并不阻止,只是嘲讽一笑,冷声道“公主还真是忙碌之人,这又是想去收买人心,做好人么?”

救人如救火,凌翘懒得与她计较,几步出了寝殿,往二王府的方向急奔而去。若是她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如今,她早已知何若惜是被逼的可怜人,又怎能见死不救?

二王府的新房中,隐隐传来怒喝之声与那底底的哭泣之声,外面宫人站了一院,此刻见凌翘到来,在管家嬷嬷的带领下纷纷下跪哀求“公主,快阻止王爷,王爷他要杀王妃.......”

凌翘抬眼一扫,却不见德妃的身影,心中暗寒,但是却也无暇理会太多,忙推门冲进去,喊道“二皇兄,别冲动......”

精心布置的新房,此刻却一片狼藉,几个侍卫站在中间,将手持长剑的花绯色与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满脸泪水的何若惜隔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哀伤绝望。

“翘儿,连你也来笑话我么?”花绯色表情悲愤,眼中有着浓浓的恨意“这个贱人害我沦为他人笑柄,丢尽了永安的脸,今日我若不杀她,难解心头之恨!”

见他又举剑欲刺,凌翘心中大惊,忙厉声喊道“花绯色,你给我住手!”她小心地靠上前,挡在那剑尖前,怒道“你那么爱杀人,为何不连我一起杀了?你只知她令你蒙羞,那你可知她亦是被人所迫?以自度人,她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你又何必非要与她过不去?杀了她这个弱女子,难道就能够挽回你的声誉不成?”

“被人所迫?可怜人?”花绯色目光在下一刻徒然闪过一丝寒光,咬牙嘶声道“她如何可怜?前来和亲,在永安这段时间,她同那司空明恒行了多少苟且之事!凌翘,你明明早已撞破她的奸-情,却为何仍瞒住我,让我娶这不堪之人!她与司空明恒的那些肮脏之事,司空明恒已无半点保留地当众说了出来,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让这个贱人活在这个世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面对花绯色的质问,凌翘只觉得心头堵得慌,她想要辩解,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无力。

“安国公主,你不要再说了.....”何若惜忽然放声大哭,猛地拉开衣襟,嘶声喊道“是我该死,我这肮脏之人根本就不配再活着,让他杀了我,一死百了,死了也不必再那么痛苦......”她满脸泪水,神色悲凄,此刻紧闭双目从容就死,竟再没有半点眷恋之意。

只是她的话,却更是挑起了花绯色心中的怒意,他猛地一把将凌翘拽开,颤抖着举起手中的剑,怒声咆哮“想死么?我成全你.......”

“花绯色,不要.....”眼见何若惜就要血溅当场,凌翘再也顾不得多想,猛地上前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阻止他再靠近何若惜,苦苦哀求“花绯色,别冲动,不要冲动.......她终究是金凌公主,你杀了她,如何向那些人交代?”

“交代?”花绯色凄然而笑,“凌翘,你心存大局,凡事可忍,可是,如此侮辱,叫我如何能忍?你不必多说,今日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眼见劝他不住,在情急之下,凌翘不禁喝道“不是她死便是你亡?花绯色,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事!只为这小小屈辱你便无法忍受,这又算是什么!”

“答应你的事我半点不曾忘记!可是,凌翘,你令我心冷,我可以不顾一切为你,而你却可以眼睁睁看着我娶这个贱人进门,让我受此屈辱!”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凌翘无言以对,心中又气又急,如今,她真是后悔自己为何当初没有将司空明恒所做的禽兽之事告诉花绯色,可是,她却也并非是有心隐瞒,只是因为父亲失踪生死不明,她伤心过度,忘记了。

“不是?你心肠果真冷硬,纵是你不喜欢我,又何必一定要如此折磨我......”花绯色放声长笑,笑声满是悲愤绝望。

凌翘已不知说什么是好,只是看着泪眼模糊的何若惜,眼中全是怜悯,却束手无策。

“凌翘,这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不值得你如此维护!杀了金凌公主,他必然活不了,既然他自寻死路,你又何必理会!”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暖意靠近。

凌翘谔然回首“洛寒?你怎么来了?”

洛寒淡淡一笑,却毫无紧张之色,讥讽地看着花绯色,笑道“如此好戏,我怎能不来?想不到,一向风度偏偏的君子,在气急之下,竟也是如此的狼狈。”

然而凌翘还来不及说话,却见一直紧闭双眸的何若惜身体猛地一颤,张开双眸,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地道“公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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