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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火烧的城墙

蒂芙尔将路上听到和看到的都告诉了索雷亚,并且提及了途中看到的大型的装置。

“如果没猜错,那是投石车一类的武器。”索雷亚思索了了一会儿说:“其实早在几十年前交战时就已经有人发明了投石车,不过根据你描述的尺寸,看来是空前巨大,我们得万分小心。好在马克贝尔的城墙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土墙,都是石头堆成的,应该是能够支撑一阵的。”

“它的破坏力很大吗?”在一边的克莱恩问。

“那也要取决于它能够投起多重的石头了。既然他们朝着西边进攻,克莱恩你就去协助朱文诺一起到西边驻守。西边还有几名大将,带领擅长弓箭的军队驻守。”

“他们之后肯定也会进攻北边的主城门,那边定会有更多的战力投入。”克莱恩说。

“没错,不过我已经派西维娅去了,这场战争可能会很艰难,可能真的要拜托你们异能者了。”

“自己的能力能用来做有用的事情,这样最好。”克莱恩叹道。不过他心中其实希望能够变的更强,这样就能够保护更多的人。

“辛苦你了蒂芙尔,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够去东边。”索雷亚看着蒂芙尔说道。“因为既然他们能够想到分西边和北边,就有可能从东边进攻。”

蒂芙尔点点头。众人到各自被安排的地方去准备候命。

果然,不到半日,敌军从西面进攻。数不尽的身着铠甲的布兵奔向马克贝尔城墙,西边的城门紧缩且加固。在城墙上整齐的布满了一排弩,并且准备了火和油。

“发射!”一声高昂的喊叫声过后,城墙上的弩整齐地射出,迅速而准确地刺到敌方先行兵中。马克贝尔后方不断补给,随着对方人密度越来越高,马克贝尔的士兵将准备好的油桶滚下。

克莱恩发现自己渐渐可以开始控制距离稍微远一点儿的风了,于是尝试着帮助油桶投掷到更远的地方,这样一来果然能够直入敌军中。

阿尔托先行军没有料到马克贝尔早有准备并且气势汹汹,将军下令将真正的武器拿出来。

蒂芙尔提到的巨型武器逐渐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投石车也太大了吧!”克莱恩旁边的一个士兵大叫。

投石车开始装载巨大的石头了,但是由于和城墙距离较远,无论是弩还是弓箭,都射不准投石车旁的士兵。虽然装载石头的过程较为缓慢,但不一会儿,一颗巨大的石头已经砸向城墙。第一发就打到了城墙中部,竟然引发了城墙的摇晃。虽然并不是很严重,但是仔细瞧瞧,城墙中间被砸到的地方已经有了缺口。万一之后那一发打到了高处的边缘,很可能直接贯穿过去。

“不好了!这个投石车威力有史以来是最大的!”朱文诺说到。

“我来尝试改变石头的风向!”克莱恩对朱文诺说。

“他们装载石头得话十几分钟,大家要在这个时间加紧射击!”朱文诺说到。然而,刚才那一击引发了很多士兵的恐慌,有人身体蜷缩在一团坐在弩后面。这些士兵,虽然平时不缺训练,但是毕竟北方已经三十年没有打仗了,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年轻人,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

“大家镇定!只要在投石车装载的间隙进攻,就能把握先机!”西边的将军喊道。

火已经开始渐渐在城墙外蔓延,然而敌军却有一只小队开始灭火。原来他们想到了如何应付火攻,并且也根据马克贝尔的地形和城墙特征进行了规划。

第二颗石头砸了过来,这次的大石头正好砸到了城墙顶部,并且因为其重量和速度,一并破坏了三台弩,砸出了一个大缺口。有一个士兵来不及逃跑,已经被砸不见了。这一击让所有人都颤栗了,很多人停下来了。在这个时候,阿尔托步兵们准备了梯子,已经打算开始爬墙,不一会儿就爬了一半。后面的士兵就像蚂蚁一样成群结队的跟上。

克莱恩发现当石头砸来的时候,那重量根本很难控制,而且他只能够控制身边的风,远处的没有办法驾驭,这可能就是伊丝苔娃说的能力的阀值吧。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自己的大剑,尝试将石头挡下来。下一次石头来之前,必须得看清方向,立即追到跟前。

不一会儿,第三颗石头已经准备好了,马格贝尔士兵似乎都忘记了进攻,只是看着那颗石头砸过来,希望不是自己的方向。这次克莱恩看清楚了,这颗石头是要向正中间的高墙砸过来的,他正好站在比较中间的位置。中间的士兵开始往两边逃跑,而克莱恩拔出背后的大剑准备迎击。很快,石头迎向了克莱恩的方向过来,他在那一瞬间,感知到了风力,于是纵身一跃,跳到了石头上方,对着石头砍了下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石头本来应该砸向城墙,却在碰了城墙边缘之后方向改变,落了下去。而克莱恩也因为石头的力量被甩了出去,好在很快他在空中踏了几步后,保持住了平衡。

“什么?”阿尔托方的将军和士兵远远看到这一幕,只看到石头就那么落了下去,却没有对城墙造成任何的伤害。

马克贝尔的士兵因此大受鼓舞,竟然开始欢呼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爬上了城墙,马克贝尔的士兵们立刻切断绳梯。然而越来越多的人涌上来,按照这个速度,敌方爬上来是迟早的事情。

朱文诺快速移动到克莱恩身旁说:“还有力气吗?”

“没事,我们必须得尽快把攻上来的人处理掉!”克莱恩着急地说。

“别着急,本来对付这些士兵,马克贝尔军能够守住的。现在的问题在于那个投石机,威力大,已经影响了军心。”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两个人去摧毁它!”朱文诺坚定地说。

“可是我们现在距离那么远,何况我也不觉得可以仅凭我的剑将机器砍碎。”

“那可不一定。”朱文诺告诉了克莱恩计划,两个人决定共同配合。

另一方面,索雷亚亲自带兵站在北边的主城墙上,旁边还有西维娅和弗洛特团的人们。果然没过多久,一大批军队从北方移动过来。索雷亚立即下令开始放弩射箭,并加之火攻。然而北方过来的军队准备更加充分,竟有三个投石机,不仅如此,军队的数量和密度相当之大。北边有马格贝尔唯一的城门,是最薄弱的环节,所以不得不小心防守。不过马克贝尔有特殊的地理情况,还种植了大量坚固的蒺蔾类植物。索雷亚事先已经在足够的距离洒满了蒺蔾的带刺种子,并且在上面撒了油。

北面的军队开始大举进攻之时,索雷亚和西维娅站在城墙上,号令放带火的弓箭,那些箭遇上了油之后开始燃烧。西维娅站在城墙上,开始凝聚自己的精神里,将火势引发到构筑成了一条和城墙的阻隔,火越烧越旺。

远处的奥斯特将军下令将提前准备的灭火装置拿出来,命士兵有组织地一点点灭火。然而火势却越来越旺。

“他们的火非常奇怪,达到了一个边界后便不再蔓延,也没有往城墙里面蔓延。”奥斯特说。“你们觉得这是为什么?”

“报告将军,他们事先在路上洒满了带油的蒺蔾种子,可能是引发火的方式。”一个士兵说。“我们的投石机无法达到射程的范围,没有办法用得上,军队都前进不了。”

“可是这火势并没有变大或者变小,而像是被人控制似的,难道真的有人控制?”奥斯特自言自语道。

“西边的城攻的如何了?”奥斯特问。

“西边目前比较顺利,只是那边没有城门,城墙也比较高,会较难一些。”

“好,东方的军队想必马上也要到了。现在这里的情况,持续灭火,我不相信这火能够一直烧着!”

在西边,眼见着情况已经开始危急了,这边即使倒了油桶也没有用,火很快被扑灭了。由于西边和东边地势低,而城墙较为坚固,于是开始采用水攻。

有了水源存在,朱文诺也感觉移动更加自在了。在克莱恩的掩护下,两人移动到了敌军之中。

然而两人在诺大的敌方军队里成为了众矢之的,士兵和弓箭一齐过来。克莱恩利用自己的大剑迎击,并使尽全身解数引起大风将飞来的弓箭挡开,给朱文诺保护的同时,给出一定的时间。两人移动到了投石机旁边,克莱恩将正在装载另一个石头的几个士兵砍倒。为了让朱文诺能够专注,克莱恩不断的掩护他。

“朱文诺,要快啊!人越来越多了!”克莱恩叫到。同时他唤起风的能力,使得周围的人难以接近。

朱文诺没有说话,而是聚精会神。不过一会儿,投石机从内部至外部开始结冰,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冻住了。

“就是现在,克莱恩!”朱文诺叫道。

说罢,克莱恩跃到空中,拿起重剑对着冰冻的砍下去。同时,朱文诺这个时候开始掩护克莱恩不被弓箭射到。

裂痕从投石机的中间开始出现,直至出现更多细小的裂缝,突然间整个爆成了碎片,飘散在空中。

克莱恩心中大喜,不过他看到朱文诺对他示意,两个人赶紧飞奔回城墙。克莱恩感觉到朱文诺没有之前动作迅速,想必是这么大规模的水源转换花费了大量的精神力和体力。

两个人刚回到城墙上,来不及众人欢呼,就有士兵过来说,东边敌军来袭。眼下西边战况随着投石机的毁灭而呈现大好趋势,克莱恩和朱文诺决定前往东边。不过东边的军队并不密集,加之索雷亚在东边增派了士兵,那边也没有造成威胁。而同时北部和西部的战况已经逐渐控制住,敌人无法前行。

在北方营地的奥斯特得知投石机被毁的过程大为震惊,毕竟这个投石机的制造花销非常大,制造时间长,还需要很精细的工艺才行。

“看来小看马克贝尔的实力了,他们一定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帮他们。不过这次军队伤亡暂且不大,只是目前情况也无法进攻。”奥斯特自言自语。随后他下令停止行军前进。“全军迅速撤离马格贝尔,先到营地驻扎。”

随后阿尔托王国的兵团有秩序地整齐退兵了,北方在大火的界限下无可奈何,无法前行。西边因投石机被毁,加上水聚集在城墙外面,使得城墙非常难攻下。东边的士兵还没有到位就收到指令退回营地。这样一来,马格贝尔的城门算是守住了。

北面,西维娅看到对方退兵的指令,将火势控制到最小。因为担心对方随时有可能掉头进攻,直到晚上才在朱文诺的帮助下熄灭了火。即使异能者平时早已习惯将能力用于生活中,这么大规模的使用,还是不常有。西维娅感到尤其疲惫,为了防止敌军第二次攻击,她不得不好好休息。

从表面来看,敌军的确退兵了,但另一方面,这场战役并没有起到削弱敌军的作用,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朱文诺和克莱恩冲进敌军合力破坏的投石机。可是这实在是高风险的事情,而且很可能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以后,奥斯特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如果他们打持久战,而塞邦王国不排出增援的话,将会非常危险。距离商会只有短短几天,马克贝尔的市民都不相信战争竟然真的发生了,毕竟几十年都没有过了,虽然这次守下来城,却不知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大火过后,整个城市笼罩在灰色的雾霾中,而马克贝尔市民的心情也何其相似。

索雷亚和其他的将领们忙里忙外地收拾着马克贝尔战场的残局,却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结束。索雷亚和几个将领、马克贝尔领主找到朱文诺、克莱恩、蒂芙尔商谈,这个时候是抵抗到底,还是和谈。

“虽然我不认为和谈是个好主意,但可以一试。”索雷亚说。

“为什么不好?”克莱恩问。

“这就相当于承认我们兵力不足了,而且其实这对军队的士气不好。”

“但是兵力不足是事实。”朱文诺说到。

“要不是因为聚集了大量的异能者,这次肯定失陷了。”索雷亚叹口气道。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马格贝尔的军队这次表现的也很好,整齐有序,只是略少了些。”朱文诺说到,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即使真的能够依靠着这样的能力,也只能撑几天。我已经派人去塞凡快马加鞭送信去了,但最早也要两天才到。希望能够撑到那个时候,可是……”索雷亚说。

“没人知道,但是我相信我们马格贝尔的市民也不会这么软弱的。”马格贝尔领主摩斯说到。

“我并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还不到万不得已一定要一决生死的时候,虽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能多一条路,我一定会试试的。”索雷亚坚定的说。在他心中,战争不是简简单单的布局、权谋,而是关乎人命的事情。

在三十几年前,马格贝尔曾经因为被阿尔托帝国和塞邦王国的战争而血洗过,无数的市民受到了牵连。一般来说,攻城不会导致如此惨烈的结果,而马格贝尔地处特殊的位置,当年两国战事僵持不下的时候,马格贝尔成为了边界地带,无论哪边都会时有进攻,虽然目前是被塞邦王国管辖,历史上也被阿尔托王国管辖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马格贝尔这个城市的天性却是不善战争,喜商贸,在每次长久的和平时期,这无疑吸引了两国人们的交流,经过几代后,已经分不清是来自阿尔托王国还是塞邦王国。可是不管是被哪个国家管辖,马格贝尔从来没有兵力强盛过。

“如果是一定要试试,我倒是有个提案。”朱文诺说。

“这次我不会让你们偷偷潜入去探查情况了。”索雷亚说。

“不,没有必要。这是和谈,需要好的使者。”

“所以你心中有好的人选吗?”索雷亚问道。

“是的,这个人在弗洛特团里,她是塞邦帝国一个大将军迪赛德?米洛的女儿。”

“迪赛德将军?”索雷亚大惊道:“不是在内乱中全家都……”

“但是她活了下来,因为当时她人并不在王都而幸免于难。”朱文诺解释道。

“在弗洛特团,是我们认识的人?”克莱恩问。

“我想你们应该见过,据我了解,她在团里一直担任着情报和调解工作。其实因为战事,我还没有机会见到她。”

“难道你说的是莎莉?”蒂芙尔问道。

“正是。我打算单独跟她谈谈这件事,可能会花一番功夫。”朱文诺说。

“既然是你看中的人,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得找人保护她一起前往。”

“这是必然的。”朱文诺说道。

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然而至少也得为可能发生的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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