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话音未落,一只手伸了过来,看着手背上一圈清晰可见的牙印,我心里忍不住一笑,伸手过去握住借力站起,抬起头冲着眼睛瞪得溜圆的容沇咧了咧嘴,他冷哼了一声儿,却对赵大夫说道:“她也受伤了,你给她把把脉。”“
是!”赵大夫恭敬地应了,“沧姑娘,麻烦你挽下袖子。”赵大夫温和地说。可没等我伸手,容沇就三步两步的蹿了过去,半躬着身子要帮我挽袖。赵大夫坐在我右侧,见状也不禁一愣,我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就想推开他。“啪”的一声被他拍了下来。我一愣,看看有些红的手背,转了眼去瞪他,他却眼尾也不扫我一下,嘴角儿却是一丝笑意。挽好袖子,他竟转手把我左侧的椅子拉了过来,与我面对面的坐着,我还没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却神色自然的示意赵大夫把脉。
赵大夫看了看他,又看了我一眼,只微微笑了笑,就给我细细地切起脉来。屋里安静得好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我低垂下眼睫,只觉得自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不免有几分紧张,目光飘忽不定,就是不去看只隔几尺的人,最后盯上了他的脚上那双皂黑的皮靴子……
听说书的说过,前几年,朝廷从全国各地招收了一批鞋匠,专门给王公大臣做靴子,这种靴子无论上山下水都耐磨耐蚀,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靴底比常人的要厚一倍,即使走在平滑的路面上也有“噌噌”声。这不是靴子的瑕疵,而是特意用来防备有不轨臣子偷袭……想到这儿,不禁难过起来,真是伴君如伴虎。
“沧姑娘。”我心思一滞,回过神来才看见赵大夫不知何时收了手,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收回胳膊正想站起来,容沇握着我的手顿了顿,就收了回去,面色倒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朗朗一笑,“我出去走走。”说完淡淡看了我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自行转身往门口走去。我一怔,只听赵大夫笑说:“你有些紧张,脉象乱了。”我僵了一下,又慢慢地坐了回去,愣愣地看着容沇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只是心里没有释然的感觉,反而堵的慌。
号了一遍脉,赵大夫又细细地询问的起居饮食,我含笑回着,却一句也没过脑子:“还好,都挺好的。”
“姑娘的伤势有些微肿,抹些消肿化瘀的药膏,过两三天就可痊愈。”他顿了顿,突然对住我的眼睛,仔细地看着我,我的心咯噔一下,提得老高。见我端色看他,他却迅速放松了表情,安慰地冲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起姑娘这样一个弱女子竟敢跳疯了的马车,心下有些佩服。”
我抬头看向他那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心里却明白不过他没有说实话,可潜意识里嘴角已自动的做出了羞涩的笑容。我抬头看向他那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心里却明白不过他没有说实话,可潜意识里嘴角已自动的做出了羞涩的笑容。
“好了?”容沇掀了帘子进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