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可你还是来了。”
“不。”他又紧了紧手,“如果没有这事儿,爷就让二哥来了。”容晓?我微微垂下了头,如果他想来,早就来了,不是吗?我真的不信,都好几天了,他对我失踪的事儿还是一无知情。哎,不想了,我摇摇头,转念却又担心起夏高,我若不见了,他如何自保?一旦夏高出事,小兰就必然活不下去。“夏高毕竟是爷的人,没见过二哥,因而爷来比较妥当。”他见我半响沉默不语,以为我在介意到底是谁来救我的问题。
“没有。我在担心夏高跟小兰。”
他默了一瞬:“其实,墙角有柴火的,是小兰故意跟你说的,青夫人门外的守卫也是夏高支走的。”什么?我惊到不能再惊了,他们为何这样做?是想转移相爷的心思吗?转移到儿女私情,和小兰跟我的姐们情分上,这样倒就不会怀疑夏高的身份了,是吗?我还没来得及问,容沇就拉我向前走,“好了,这儿闷死了,你有话,先出去再说。”我想了想,就先搁下心中的疑问,这儿除了黑,还是黑,我也不想再呆了。
没走几步,他又停下来,走到我跟前。我怔了怔:“怎么了?”“嘿嘿。”他笑而不语,只抬起我的双手,亲了几下。不等我反应,就忙忙地转过身,又把我的手搭在他腰上。这……我心中一暖。
这儿其实是一条密道,而不是什么密室,直通庄外。容沇说,他已在外面备好了车马粮食,一路上不下马车,到军中时也卓卓有余。我一怔,打趣说:我可不吃臭的。他一听就喷笑了出来,那样满足又愉悦的笑音,跟回音似的回响在黑暗中……
这样也好,到了军中,换下女儿装,洗净胭脂,挽起头发,做个小小书童。没有京城,只有一方能尽情奔跑的草原;没有爱的恨的,却能有一个真真需要我,不必我*情去捉摸的人。而且,没有他,先断了回头路,然后才可能不回头眷恋,不是吗……
“到了……”一个笑吟吟的音儿从头顶传来,我心里突地一跳,回过了神来。一抬眼却被突如射来的光亮刺了眼,眼前一真光点乱飞。容沇忙斜了斜身子,挡往阳光,“又想什么了?嗯?”他抬手点了点我的眼角儿问。
我眯了眯眼,他的模样这才渐渐清晰起来,又清减了不少,下巴上隐隐青碴儿,使他整个人平添了一种的沧桑感。我喉咙不禁紧了禁,忙转头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跟老了十岁似的?”他大大的一怔,抹了把下巴就笑了,却没有说话,转而与我搭在他腰间的手相握。温暖如从石缝中射下的阳光,将我一点点包围,融化,我无意识地玩着他的手指,人说手指尖长的人比较聪明,可他怎么就不聪明呢……
心中思绪辗转,眼前一道白芒一闪,隐带风音,我一惊,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人就被容沇眼疾手快的带入怀中,“砰”,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深深地扎进了我们刚才站过的墙上。洞内瞬间又满是寂静,只听相爷在洞外不无讽刺道:“洛公子,老夫还以为你早迫不及待回秋凉了,没想到咱们还能相见,真真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相爷不无讥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