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姐妹心牵挂
莲美给白丽敏打电话:“王佳和小孙芳我们都要回虎市,你不回去吗?”
白丽敏在那边说:“哎呀,这次我回不去了,我认识了一个老男朋友,这两天正商量要办结婚证呢,没想到,他突然晕倒了。这才知道他早年就有高血压病。跟我谈话时,老拍胸脯说,我这身体什么毛病没有。现在成了这样,已经做了开颅手术。医生说,恐怕左侧不开颅手术还不行。我这一下可有事干了。”
莲美说:“你们手续都没办呢,怎么就成了你的事了?他的孩子呢?”
白丽敏说:“在法国定居了。”
莲美说:“在法国,在天国也不行,你赶紧把自己从泥滩里拔出来。你别自做多事,你没这个义务。”
莲美一气之下把白丽敏的事电话告诉了王佳。王佳在电话里说:“别的事我能横加干涉,这个事我无能为力。我劝白敏别管他,那就犯道德错误,随她去吧,要记住,莲美,你是过来人,有这么一句话叫:‘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见孝子多么可歌可颂,同时,又多么难得。她白丽敏对认识不久的老男人到底能尽多久的孝道?我们不必替她着急。”
晚饭时,大家都聚到了王佳家里,当孙芳和她妈妈孙倩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吃了一惊:“孙倩怎么瘦成这样?”
王佳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孙倩说:“再过两个月,我见到你,孙倩还这么憔悴,看我怎么惩罚你,谁都会走,老任他走他的,你孙倩悲伤欲绝能把化成骨灰的老任唤醒吗?”
米楠说:“现在孩子有妈了,我可以放心出外打工,可莲秀就是不让,你们说,一个大男人整天守着自己的老婆算有出息吗!”
王佳瞪了米楠一眼,米楠低下头,王佳说:“虎头崖五百多万人口的大城市没你米楠可打的工种了,你真要去外地,行,莲秀的工作我做,不过你把你儿子领走,你别想把孩子扔给善良的莲秀,然后你到外面过为所欲为的生活。”
说着,王佳猛拍了一下桌子:“米楠,你是不是这么想的?”米楠吓得上牙直打下牙,总算说出一个字:“是。”接着小声说:“我回家。”
莲秀说:“那你回家先烧炕吧。”
米楠说:“我站不起来了”。
候军和李维林把米楠架起来送回了莲秀家。看米楠自己都走不动道了。脸色又苍白,莲秀也只好提前回家了。
王佳说:“哎,我说话就是嗓门高”。
过了好长时间候军和李维林还不来。莲美给候军打电话:“怎么了,候军?”
侯军说:“米楠到家就开始抽风。没办法,把他送市医院了。我俩快到了。”
莲美说:“正像艺人高秀敏说的台词那样,王佳,你这一巴掌在桌子上拍下去,差一点没把米楠拍没命了”。
王佳说:“今后,米楠该老实了,不然他总觉得他年青有点嫌弃莲秀的样子。我王佳看一个人,一眼能望穿他的骨头。不爱,就不要找人家,走到一起了就要尊重对方”。
莲美对孙芳说:“你也奔三十的人了,该有另一伴了,你成家了,你妈妈生活得会轻松很多”。
王佳说:“莲美副省长你还不知道吗?孙芳和财政局副局长贾清之间我已经撮合成了。贾清也是大龄青年。他三十,孙芳二十八,我有话在先,婚后俩口子吵架动手,孙芳必须手下留情,否则会出人命。可贾清说什么呢,没事,我愿意死在孙芳的手下。”
听了这话大家都笑了。
莲美说:“女儿的婚事,你给解决了,那好母亲的伴侣我给找。”
孙倩说:“唉,我再拖一拖吧”。
候军说:“你又不是小姑娘,哪有时间拖了!”
李维林说:“我们村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就是一天书没读的狗生,那天我碰见他了,一直没结过婚,把当年那点拆迁补偿款早花光了;现在也在市郊租房子一个人过呢。唉,我提到他是,虽然人穷可知根知底,这些年打零工维持生活,清清白白,吃喝嫖赌,哪样人家也不粘边儿,老实本份的人,这也很可贵呀。我可没有贬低谁的意思啊。往下我也不说了。”
李维林说话时孙倩一直低头听。等说完后,她抬起头问李维林:“你还能联系上狗生吗?他还欠我们家一盆小米呢。”
王佳一听哈哈大笑说:“那好,我家维林一定会找到狗生,帮你要回那一盆小米。”
王省长和张莲美副省长在家要住几天,孙芳当夜就得回省城,孙倩不放心女儿。她说:“这么大一个公安厅副厅长连司机也没有,夜间一个人跑长途,有个司机至少是个伴吧”。
孙芳说:“没事!妈,您就照顾好自己吧。今晚别回去了,就在王姨家住吧。有人敢碰我,除非他有三头六臂”。
孙芳平安回到了省城。
上午,李维林去找狗生。狗生一丝不挂,下来给李维林开门,然后又很快钻进了他那八百年不洗的被窝里。李维林心里一下子凉了:
“唉呀,这狗生和孙倩的生活环境真是天壤之别。亏我能想得出来”。
想归想,事到如今,只能继续走下去。李维林说:“狗生,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人生该有转机了。你和孙芳倩差不多能走到一起。”
狗生说:“她不和赵金山结婚了吗?”
李维林说:“那是哪辈子的事了,告诉你,孙倩富了,有个女儿孙芳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就图你这么个男人给她做伴儿了,别的,人家什么都不缺”。
狗生说:“老李,别扯了,我狗生是本分人。自己是怎样一个人,我自己最清楚;我高攀不起,你别谈这个。我们说别的,比如我们小时候爬虎头崖,在河里扑鱼这些,我喜欢唠这些。该有女人的年轻时候过去了,现在找女人又有什么用,能传宗接代吧?”
李维林说:“传宗接代是不可能了,都奔五十的人了,哪能生育了,我是想让你们俩合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你还能过个现代人的生活。不然,你看你这铺盖,这也就我,孙倩她看见会恶心死。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被褥是这样;要早知道,把我家多余的东西拿过来,你这屋子马上变样。你到底同不同意和孙倩搭伙?”
狗生说:“我没资格不同意”。
李维林说:“这就对了嘛,你现在有多少钱?”
狗生说有九百元。
李维林说:“这样,你那点钱别动,我拿钱给你租一个宽敞一点的房子,这里所有东西都扔掉,我花钱给置办,全新的,这个钱我都计上账,等你们俩结婚了,稳定了,我再从孙倩手里把账要回来。她是千万富婆,她不能让我搭上!”
李维林领着狗生来到孙倩车行,孙倩请他俩到家里坐。孙倩的家豪华宽大,光客厅足有一百平米。狗生受拘束得简直成了被捆缚的人了。孙倩和李维都让他坐,他却不坐,总之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说:“老李,你们俩唠吧,我先回去”。狗生就这样匆匆走了。
狗走后,孙倩说:“你看看,狗生那样的见了我甩手走了,他是嫌我老了,我看他能找到十八岁大姑娘?”
李维林说:“我看狗生不是那意思,回过头我去找他说说,怎么回事,要不这样,孙倩,我们俩去狗生家看看怎样?如果,见你来了他就躲了,那这事我们就不进行下去了”。
孙倩同意了。
从孙倩家出来,李维林也没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狗生住处。本来李维林想彻底改变狗生的居住环境,又觉得这样做太戏剧性,所以,他只更换了他的铺的盖的和穿的,其它的基本没变。李维林进来的时候,狗生正用电炒锅炖鸡:“狗生兄,你今天的表现是什么意思,论年龄你比孙倩大四五岁呢吧?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嘛,行不行你不能甩手就走,你这样,孙倩会怎么想。”
狗生说:“老李,你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进那么豪华的家,我一下子很不适应,所以,出来了,怎么了,也许一回生,二回熟吧,我再去一定能坐住。”
李维林说:“人家孙倩要来你这儿呢”。
狗生说:“那好啊,你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我们三个一起吃炖鸡肉。我在我这个环境里可能放得开”。
孙倩来了,狗生忙活得脚下生风。摆桌子,拿碗筷,提酒,满脸喜悦的笑容几乎要流下来了。
酒过三巡,李维林找借口出去,笑眯眯地回家了。
孙倩和狗生先是掂记李维林怎么出去不回来呢。其实,她俩都知道李维林怎么回事。后来,两个人不在提李维林。孙倩讲她人生的坎坷,狗生讲他活得多么不幸,俩个人每一口喝得都是一小口,可二斤白酒喝干了,他们俩同时惊呆了。因为他俩平时都没喝过这么多酒,李维林二两也没喝上。再看时间,凌晨三点了。孙倩说:“走,我们俩回我家睡一会儿,我家三个卧室。不像你这儿就一张单人床,我们俩睡一个床怎么也得有个过程了吧。不能太草率。当老人的也要顾及孩子的脸面。我女儿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说的对吧。老兄,我还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知道你姓宫,今后我就叫你老宫吧”。
从那一夜开始,宫狗生就住进了孙倩的家,白天他虽然是老板的丈夫,但水平有限,狗生只能做工人的工作,而无法胜任管理工作,不过,孙倩不在乎。
狗生很知足。(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