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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怀少女的大男孩

茶餐厅的附近有几个大型的商场,来这里的人多半是逛的累了歇歇脚。来逛商场逛超市的男男女女多的时候茶餐厅里的人就多,像是这个时间,天色已晚,洛阳大街上出来压马路逛商场的人已经很少了,茶餐厅里自然人就少了很多。

蓝蒙在桌子上拨弄着手机,抬头侧身往她右手边的茶餐厅门口看了看,然后转身对坐在她左前方的于申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你怎么办?你到哪里住啊?

我呀,我到旅社住就行啊。前几天就是在旅社住的。

趁着蓝蒙收拾包包准备离开的时候,于申到前台问咨客小姐,你们经理在吗?话还没问完呢,经理从前台旁边的楼梯口走过来。经理,谢谢你们今天为我做的一切,这是小费您收下吧。于申见到经理便假装拥抱,把红包塞到经理手里。

不,不,不,兄弟你这不是打我脸吗?你收回去,收回去哈,经理用右手挡着于申左手把红包塞了回去。经理看着几个前台咨客,在偷偷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那笑容很可爱,那笑容是于申在深圳的时候不经常见到的。

于申突然觉得自己很唐突,这里毕竟不是深圳,小费,在这里可能还不是被普遍接受的答谢方式。见经理态度强硬地回绝了,于申耸耸肩和他们一起笑了。如果拉开一点距离往这里看,真像是几个好朋友在开怀畅饮边聊天边说笑,很温馨的一幅画面。好,好,哥,我们拥抱一个,于申走向前去和经理来个“君子抱”(有“公主抱”怎么能没有“君子抱”呢,哈,请原谅我肆意造词了)。这一抱,于申的鼻子酸酸的,这里面参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回想起从早晨背诵表白词-手机导航寻找花店预定玫瑰-寻找KTV练歌-挑选酒店咖啡馆茶餐厅-表白,到现在脑子里根本搞不清楚蓝蒙到底是接受自己还是拒绝了呢?一头雾水加上忐忑的心情,此时好想找个地方安静下来,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就像在深圳和Huaihuai在一起的时候,于申心情好时Huaihuai也跟着起哄瞎闹腾;Huaihuai死皮赖脸似的缠着于申左跑跑右跳跳,于申心情也会变得很好。他们在一起开心很简单,没有复杂情感也不需要尴尬冷场,但是今天对于申来说,好像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和人的交流怎么能奢望和对待狗狗一样呢。委婉表达、坚强承担、圆滑处世,其实这些并不足以让于申不知所措、忐忑不已,只是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蓝蒙是拒绝自己呢还是会被诚心打动接受自己呢,于申回过头看见蓝蒙在往前台这边看,便和经理还有咨客们说了几句道别的话便往回走。

走吧,我都吃得很饱了。哎,又胖了一圈。蓝蒙边往茶餐厅的门外走着边自嘲地说。

呵呵,你这身材都快能被风吹走了,哪里胖了?于申背起挎包,抱着另一个椅子上的玫瑰花。

两人走出茶餐厅,天色已经很晚了。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是很远,我走回去就行。你到哪里住呀?蓝蒙和于申沿着路灯下的街道往前走着。

我待会直接在手机上预订宾馆就可以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吧,你这几天又是坐火车又是住旅社的,我都觉得你太辛苦了,还有啊,刚才你是不是给茶餐厅经理塞红包了?我不想让你这么做,我觉得欠你太多了......

你怎么总觉得亏欠,我不想让你有这种感觉。好吧,既然你有欠我的感觉,那就让我送你回去吧......于申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但忽然一想感情这东西不能较劲,就开玩笑似的把手里的玫瑰花递到蓝蒙胸前,你闻闻,还挺香的呢,哈哈。

蓝蒙莞尔一笑,哼,那走走吧,不是很远,我不想坐车了,走回去吧。哼,你还没回答我呢,还没回答我!还有,我给你说啊,我只走我熟悉的路,不熟悉的路或者没走过的路我都不会自己一个人去走的,我怕迷路。我记性特别不好,哎,就这样了,就这样了......有时候我和晴晴一起逛街,如果有陌生的路都是她带着我认路的,熟悉的路我认得的......

哈哈,不是有手机导航吗,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走丢的吗?于申看着这个调皮可爱的女孩子,真的一点都没变,和她在大学认识的时候也是说话语气里透漏着单纯可爱。没事,以后我陪着你,永远走不丢,哈哈。但此刻于申对眼前这个女孩捉摸不定,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敢放得开无拘无束的,只好随着蓝蒙的语气和心情。看她轻松自如时于申也就放松很多;若是蓝蒙皱着眉头抛出个现实尖刻的问题于申也就心里没底了,要不要给她解释和同班同学石小艳分手的事、要不要问蓝蒙现在阻碍我们交往的因素有哪些?其实这些问题,于申终究是打算说清楚的,只不过觉得蓝蒙问的太急,如果此时急着回答和解释,反倒不是什么好事,不如先聊点别的让彼此缓和一下心情。于申还担心的就是,如果一本正经的把问题公开摊在桌面上一问一答似的,像开一场辩论会,那不是于申心里的恋爱场景,他对自己想要的爱情是清楚的,毕竟刚经历了一场7年的恋爱,所以此时的他并不热血冲动也不盲目追求,他想要的恋爱是奔着婚姻的方向去的,但他对这份爱情又是朦胧的,心里没底儿,不清不楚的。

啊,你…你…你又逗我,我不要你陪,我还是走熟悉的路比较好。

于申想起白天的时候忙忙碌碌的。突然想到黄黄她们几个,便说道,今天多亏了黄黄和晴晴,不然今天很多事没这么顺利的,以后要好好感谢她们几个。

哎-哎-哎,她们呀,把我出卖了,瞒着我都不给我说你来了,哎-哎-哎!

哈哈,你可千万别生他们的气,尤其是黄黄,他可是我的爱情军师......于申开玩笑的说着。想起今天黄黄感动的流泪了三次:一次是中午刚见面后一起和晴晴三个人去饭馆吃饭,饭桌上听那首练习的时候唱的《漂洋过海来看你》,黄黄流泪了;一次是KTV练歌的时候,于申唱的《我们结婚吧》把黄黄感动了,而且当场还说不如就唱这首歌吧,许许分析着说,不能下料太猛了,这才刚表白还不知怎么样呢,就突然地来一首《我们结婚吧》不太合适......;第三次是表白的时候,晴晴、许许、黄黄都流泪了。其实那个时候,于申也把自己给感动了,两行不争气的泪痕挂在脸上,只是蓝蒙被大家起哄着有点害羞没怎么注意到。尤其是表白词里说的那几句:“......我做这么多,只是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知道在你心中一直存在两个疑虑:异地和同学之间,关于异地,我已经解决,而且已经有了解决办法,我爸妈同意我在洛阳买房,定居在洛阳。关于可能会面对同学之间的流言蜚语,我知道一时半会你不可能完全回避,但是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和解决,好吗……”每一句话都好像书写着这几天的努力,感情的结晶,爱的发泄......

于申想说什么,但是咽下去了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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