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终于要出院了,夜已经深了,病房里的灯关掉了,只留了一盏光线比较暗淡的角落里的小灯,方便起床上厕所。叶雅躺在病床上,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来,病房内一片柔和,转眼已经入秋了,秋去冬来,这样的月色只会越来越不易看到了。
身边的人呼吸匀畅,想必已经睡着了,她微微侧转了一下身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腰上受力,他紧贴过来从后背抱住她,嘴唇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吸吮,低声问道:“怎么了?叹什么气呢?”他温热的气息喷至耳际,脖颈处因为他的碰触一阵****,瞬间传到心间,甚至每一根神经,她抑制住体内那种奇异的感觉,忍住笑意,轻轻慨叹:“明天终于要回家了,算一算,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八天呢,而你也跟着在这里受了二十八天的罪。”
他突然轻笑,那声音里透着诡异:“是呀!二十八天呢,我是身心和生理都饱受折磨,回家后你准备怎么慰劳我?嗯?”他特别把生理二字强调得很重,末了还故意拖了长长的尾音。饶是两人都已经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了,此刻听到他如此魅惑人心的话语,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灼烫,她在他手臂上轻轻掐了掐,轻声啐道:“大流氓,大色狼!”
“恩!”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很老实很诚恳的回答道:“说得对,在你身边的这个,确实是个流氓加色狼,是一个为了你守身如玉,守得艰辛守得垂涎欲滴的流氓,还是一匹被饥饿了近一个月狼,所以,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他喂饱吧!”
“、、、、、、”
她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他还不安分,说着说着手已经撂起她的睡衣,从她纤细的腰身游移到了胸前,她连忙隔着衣襟抓住他在她胸前不断揉搓着的大手,出声制止道:“你干嘛?这是在医院,别乱来!”
再次罕见地听到她软糯糯的娇嗔声,他心情突然愉悦又舒畅起来,微微勾起嘴角,凑到他的颈窝处,低声笑道:“还好,虽然瘦了不少,但那里貌似一点也没有变小,手感还是那么好!”诱人的气息,磁性的嗓音,还有他手上又开始的动作,把她魅惑得差点就沉迷其中,但想到这是医院,且不说卫生,就白天医生护士人进人出的,什么都显露于人前的暴露,她怎么也无法做到在病房这种地方跟他男欢女爱,“好了好了,别闹了,回家好好补偿你,好不好?”她娇嗔着柔哄道,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似笑非笑的问:“真的?”“真的!爷是一家之主,小女子一定惟命是从,把爷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仿佛怕她不相信似的,她边说边重重的点点头,管他呢,只要能稳住某人,空头支票开再多都没问题,反正到时候会怎样也由不得他,况且她还是个病号呢?他总不至于太过分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脚上的石膏是拆了,但是骨折处想要全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回家休养至少两三个月的时间,还得定期到医院检查,这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生活上不便利之处自然也会很多。办理完出院手续,陆天宇从病房直接把她抱上了车,公司的司机早在外面等着了,他陪着她坐在后座,她的脚上有作,医生嘱咐过不能负重力,他便是侧坐在车上,横躺在自己的怀里。
在医院呆了那么多天,人都要发霉了,今日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叶雅心想要坐起来看看隔绝了近一个月的街道风景,却被陆天宇以有伤就有寒,最好不要吹风为由拒绝了。他处处为她着想,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一点差错似的,她自然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忤逆他的意见,便顺从的躺在他怀中,直到车子稳稳停下,待他将她从车上抱下来看清眼前的白色小别墅后,她才后知后觉般惊呼上当。
司机从后备拿出特意购买回来的轮椅,放到在房前的院子里便请求离开了,陆天宇轻轻将她放在轮椅上,请来特意照顾她生活的张嫂笑意盈盈的从屋里端出一杯温水放在她手上,亲切询问:“陆先生陆太太,你们饿不饿?我好给你们准备吃的!”叶雅心听张嫂叫她陆太太,心里有一丝异样的不适,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纠正,张嫂不知情,想必一定以为她跟陆天宇已经结婚了吧,想了想便什么也没说,由着她好了!
现在大中午的,他们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才吃过饭,陆天宇交待张嫂准备下午饭就好,待张嫂转身回屋后,叶雅心原先还一直端着的笑脸突然垮了下来,小嘴撅得老高,抬头不满的看着他:“陆同学,不是说好回家的吗?你竟然擅作主张把我带到这儿来了,你这是严重的欺骗行为,欺骗我一个无一丝还手之力,且连走路都受限制的伤残人士,说,你良心何在?”
难怪之前好几次跟他提想要出院回家休养,他都没有答应,而这最后一次竟然答应得那么爽快,还有刚才说什么怕吹风不让她看窗外,敢情这是布好了陷井等着她跳呢?刚刚当着外人在,为顾及他的面子她一直忍着,此刻再不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那是对身体不利的,所以,她也顾不得欣赏这院前的花园,体会在这充满阳光的树荫下乘凉的惬意了!
“夫人,你且听我细细解释!”早就料到她会有这反应,陆天宇不急不徐地坐在她身边的凳子上,手掌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抚,以示安慰她饱受创伤的小心灵,在她的撅起的小嘴上轻咬一口,笑得痞痞的低声说道:“你看,你脚上有伤不能下地,上楼下楼的多不方便,而在这儿就方便得多了,我已经把我们的卧室都暂时搬到楼下来了。还有,你有伤总得请人照成吧,那人家张嫂住哪儿呢,总不能让她跟我们挤在一起吧!所以呢、、、、、、”他看她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仿佛还没有完全被说动的样子,顿了顿继续哄道:“我们就当暂时在这度假,等你的脚伤完全恢复后,你说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一切都听夫人的,好不好?”
先斩后奏蓄意欺骗这样的行为确实可恶,甚至还有点可耻,但不可否认,他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况且她心肠本来就软,经他这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外加温言软语的连亲带哄后,很快便平息了她小心肝上那一小簇愤怒的火苗。
几个月不见,葡萄架下的葡萄苗已经长高了不少,已经有些许细绿的藤蔓蜿蜒着慢慢攀爬在架子的下端,看起来一片生机。他们在树荫有坐了一小会儿,陆天宇便把她抱到浴室,亲自动手服务,为她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直接用浴巾包裹着将她放到温软的床上,亲自为她擦头发穿衣服,服务态度那叫一个好!
卧室里的装修是白色基调的,床上新铺上的被子亦是淡淡的乳白,在医院呆了那么久,回到家中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头发弄干后,他从衣柜里拿出轻薄的软棉睡衣,动手轻轻解开她身上的浴袍,目光停留在那一处处脱了疤的痕迹处,手指不由自主的停留在膝盖处轻轻摩挲,眼中的情绪复杂。
一块一块疤痕,除了膝盖上,还有手掌手肘,不知道这些痕迹什么时候才会完全消失,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过睡衣想要赶紧穿上,仿佛急切地想要把这些难看又显眼的疤痕遮挡住。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低头在膝盖上的疤痕处吻了吻,拿过睡衣亲自给她穿上,前前后后忙了这么久,他身上已经浸满了汗珠。
这阵子在医院呆久了,她已经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心情也不轻松,到底不如家里舒适,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所以待他从浴室内洗完澡出来,她已经在酣眠之中。偌大的一张床上,她本就瘦俏,此刻更显得瘦小,他忍不住缓缓上床,动作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头埋在她的劲窝里,鼻间萦绕着她发丝一散发出来的清香,还好,她还在他的身边,胸腔内溢满了一种叫做幸福的满足感,渐渐的也随她一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