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来帮你画。”
“不用!”
玉连清将月儿的手按下,“在这画,或者去床上画,你选一个。”
月儿脸一红,这旁边可还站着宫女呢。
玉连清得意的笑了,拂过月儿的脸以后仔细的看了一会后,轻轻的给月儿苗了眉毛。之后,又拿起了胭脂,看了看说:“去把茜红的胭脂拿来。”
“我不喜欢那个颜色,太惹眼了。”
玉连清将手中的胭脂放下,“月儿,那个颜色配你。”
不一会,便有宫女拿了胭脂过来,玉连清挑出一点揉均了后轻轻的给月儿擦在唇上。
“月儿,我小的时候就见过我的父皇这样为母亲上妆。”
月儿抬眸,对上了铜镜中玉连清那一双夺人心魂的眼睛,心怦然一动。
她押下这份躁动,她怎么能有这份躁动!自己的心不是已经死了吗?
“太子殿下,如意馆的画师送了太子妃的画过来呢。”卓儿报。
“让他们进来。”玉连清将月儿刚才的躁动看在了眼里,嘴角不禁带上一抹微笑。
“尘穆斯拜见太子,太子妃。”化作画师的遥不及道。
“画师请起。”
月儿见来的人是穆斯,便本能的想要躲开,站起时才发现裙子被玉连清踩住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怎么刚起来就又想倒下去啊?”玉连清接住月儿,将她搂在怀里责备的说。
“啪啪啪。”穆斯看到此景,手不由得一抖,捧来的三幅卷轴一幅幅掉在了地上。
“臣,无能。”穆斯再次跪下。
“好了,你先退下吧。”玉连清道。
穆斯仍是跪着,玉连清不禁皱了眉说“画师,你没听到本太子的话吗?”
穆斯站起来,忍不住看了月儿一眼。
月儿身子一僵,这眼神,这眼神为何那么像他?
玉连清感到怀中月儿的变化,便将目光落在了穆斯的身上。
“这位穆画师眼生的很呐。你是哪里人?”玉连清放开月儿,走进穆斯。
此时的遥不及故装着镇定,他必须扮演好穆斯这个角色,否则。
“臣刚入宫,故而太子看着眼生。”
“哪里人?”
“凤城。”
玉连清觑着眼睛,这穆斯怎么看起来神似一个人?一个他最讨厌的人。
“下去吧。”
“是。”穆斯不敢再抬头,退了出去。宫门“吱呀”关上的一瞬间,那熟悉的疼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来。
“画师,你怎么样?”舞墨紧张的看着遥不及,面上却只装作平常的关心。
“没事。照顾好她。”
穆斯离开后,月儿仍在发愣。玉连清拉过她的手问:“想什么呐?”
“没什么。”
“快点给太子妃梳洗好。”玉连清笑着说道:“我带你去见母妃。”
母妃?那不也就是他的母亲吗?
月儿刚一迈进风阙宫就被一整宫苑的蔷薇花惊的不敢在挪步。这皇帝是把天下间最好的蔷薇都给她拿来了吗?那么多颜色,那么多形态,比花舫中的蔷薇还要美上百倍。花丛中纷飞着各色蝴蝶,翅膀极大,月儿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蝴蝶。
月儿甩开一直被玉连清抓着手,朝着一处白蔷跑了去,想要摘下一朵却用舍不得,只能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爱不释手。
玉连清含着微笑走进月儿,挑了朵含苞欲放的粉色蔷薇摘下,将月儿的下颚抬起为她别在发间。
这一切,月影夫人都看在了眼里。
曾经也有一个人为她这样挑选一朵蔷薇别在发间。那是她最美的发饰。
想到这她心口钻心似的疼了起来,当年的那个他,与他的儿子,你们还好吗?
“母妃”玉连清见月影夫人不好了,赶忙带着月儿走了过去。玉连清跪在月影夫人面前,亲手奉上一碗茶道:“母妃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月影夫人笑笑,月儿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笑倾城。月儿看着她的眉眼,举止,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他的痕迹。
“月儿,给母妃行礼啊?”玉连清道,自从嫁给了他,月儿就发觉,这个宫中的玉连清与宫外的他很不一样,这样的他更温和,更容易接近,不在那么的阴郁。
“月,月儿见过夫人。”
“丫头,你似乎很喜欢那蔷薇。是吗?”
月儿心中一暖,已经好久没有人管自己叫丫头了。
“是。”
“喜欢花的女子,注定逃不开情劫。盛儿,你一定要好好对她,这样一个女子,会真心随你一辈子的。”
玉连清点点头,回望着月儿。月儿脸上讪讪的,看来这月影夫人以为自己与玉连清是两情相悦呢。
“花开的时候多美啊,季节一到了,就拜了。就跟人的心一样。你们两个人,只要心不败,情,自然能长存。盛儿虽生与帝王家,但是他的妻子,是你,你是他最亲近的女人。懂吗?”
月儿点点头,花无百日红,是啊,花无百日红,难道自己一生的青春与情,都要给付与那个根本不珍惜,不爱惜自己的人吗?
“娘娘,你的药膳好了。”一个声音怪里怪气,面上有着怪异伤疤的公公走了过来,月儿看着他的脸不由得反胃,干呕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那公公脸上不好看,月儿赶忙解释。
“珂公公你下去吧。”月影夫人命道。
“是。”那公公放下药膳,带着送药的小公公离开。
月儿拍了拍胸脯,还想给那公公解释一番,正要开口,却看见那随着珂公公去了的小公公十分眼熟。
月儿从脑海中仔细搜寻着这个身影,对了!他不就是被楚承云所抓躲入相思阁的那个男子吗?他是无极门的人啊!
月儿跟玉连清那寻了个由头,带着舞墨离开了正殿跟着那小公公走了去。
那小公公觉察出有人跟着他,便转过头,见是月儿忙下跪道:“小的参见太子妃。”
“起来吧。”
“是。”
小公公站起来,恭敬的看着月儿道:“不知太子妃有何吩咐。”
月儿不说话,那小太监疑惑的又看了月儿一眼,滚了滚眼珠,低下头去。
“认出我了?”
小公公不说话,头垂的更低了。
“无极门的人敢来宫中,真是不要命了!”
“太子妃既然认出了小人,又何必来问。若是太子妃要替太子杀了小的,小的因当初被救的恩德绝不会有怨言。
“我杀你干嘛?”月儿白了他一眼,“这无极门看来真的是朝廷心口边上的一根刺啊。我问你,这都是你们少门主安排的?”
“少门主?”那小公公见月儿不是要为难自己,便也松了口气,“奴才半年来只回过无极门一次,因舫主病着便没有见到舫主本尊。命令都是任主子传下来的。”
“病着?”月儿压着声音问道,“什么病?”
“是门主自幼得的一种怪病,上次发的厉害,孟先生和任主子整整守了五个晚上,更是把少门主的命从鬼门关处拉了回来。”
月儿腿一软,舞墨赶忙让月儿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小公公开始犹豫,这月儿本是帮着门主的,为何进宫成了娘娘。
“烟花落沁,无极门恭。”舞墨念道。那小公公一听眼中一亮道:“姑娘是无极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