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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隐秘之处(1)

易天看了下天色,便走下了渡口,只见一艘大船停泊在岸,易天心里大喜,便快步向前,疾奔而去,谁知奔行甚急,不由失去重心,脚下一滑,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这一摔直直连骨头也险些摔得碎了。

只感觉双眼昏花,看不真切,便爬起身来,那大船却走得远了。易天只感觉心下颇为懊恼,心道:“我这般生不如死,却如何是好?连走路也是摇摇晃晃,走不快了,这般便如死了一般。”转念又想:“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了素心师妹才是,若是找不到了素心师妹,我易天死了好了。”

心下又想:“素心师妹脚程甚快,这一下又拉开了距离了。”左思右想,不由心下颇为难受,便以剑驻地,寻找宿头,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处破破旧旧冷酒铺,这冷酒铺只是三三两两聚了一些人,易天找了一个隐蔽之处,点了一些小菜,独斟独饮起来,不多时几杯酒下肚,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易天本就因为丹田内息冲击颤中穴,而使得气力不纯,体内真气来回游走,丹田内息颇为紊乱,此时又念及素心师妹,更是悲上心头,一壶酒下肚,只感觉头昏脑胀,头痛欲裂,不知身在何处了。就在易天昏昏沉沉之时,只见店内一个身材魁梧大汉,怒道:“他奶奶的,如今这已经是第三次宋金之战了。”这身材魁梧下首是一名身材瘦小的独眼汉子,笑道:“是了,这金狗也不觉得烦了?”那身材魁梧汉子怒道:“老子虽说身材颇像那些金狗,却是地地道道汉人。”

那身材瘦小汉子笑道:“这个自然,我吴老三自然是知道了。”

那身材魁梧汉子哈哈一笑,道:“前些日子,我碰到了那蛇纹传书,这才知道那金狗又要南侵了。”那身材瘦小汉子道:“想当年岳飞岳相公创下了这琴剑阁一脉,在江湖上威名远播,如今陡然间到这朱红色小蛇,蛇纹传书,定然是岳相公在天有灵,知道了我大宋危机了。”那身材魁梧汉子吐了一口口水,怒道:“他奶奶的,老子就是看不惯那赵构贼子熊样,一味求和,竟然屡次折损咱大宋江湖豪杰脸面了。”那身材瘦小汉子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着赵构贼子一味求和,便折损了咱大宋豪杰脸面了?”那魁梧汉子道:“这赵构小子偏爱江南,一味求和,这次老子前往那太行山,谁知道遇到了那金狗英雄豪杰。”那瘦小汉子奇道:“那又如何了?”那魁梧汉子怒道:“你奶奶的自然是不知道了。”那瘦小汉子道:“我自然是不知道,若是我知道了,岂能还让你说了出来?”那魁梧汉子怒道:“当时太行山脉小聚义,连耿京耿大侠也请了过来了。”那瘦小汉子“啊”了一声,奇道:“连耿京耿大侠也到了?当真是可喜可贺了。”那魁梧汉子怒道:“你奶奶的,可什么喜?可什么贺?”

那瘦小汉子奇道:“耿京耿大侠到了,咱们不应该可喜可贺了?”那魁梧汉子怒道:“你奶奶不知道。”那瘦小汉子奇道:“是啊,我奶奶不知道呢。”那魁梧汉子道:“这耿京耿大侠在山东一带享有盛誉,自然是咱们太行山脉小聚义第一把手了。”那瘦小汉子道:“是了,耿京耿大侠侠肝义胆,与岳相公、韩相公不相上下,着实是我辈江湖中人榜样了。”那魁梧汉子道:“谁说不是呢?谁知道耿京耿大侠到了,还有一位女侠也到了。”易天陡然间听到那魁梧汉子道出:还有一位女侠也到了。便聚精会神听了起来,心道:“莫非这些人再说素心师妹不成?”果不其然,便听到那魁梧汉子缓缓说道:“这女侠,白衣飘然,容貌甜美。”说到这“容貌甜美”,那魁梧汉子不由自主咽下了一口唾沫,吞下了一口馋虫,心道:“那小娘皮当真是皮嫩爽滑,摸起来定然舒服得紧。”心下这般想,嘴上却一本正经,说道:“这白衣女侠一路行来,颇受众位江湖豪杰拥戴,原来这白衣女侠只有二八妙龄,却是咱岳相公创立的琴剑阁琴剑合壁之一,抚琴者素心了。”那瘦小汉子“哦”了一声,道:“据说这素心俗称江南第一美女,老兄见到了可觉得如何?”那魁梧汉子哈哈一笑,道:“江南第一美女还说得过去,这素心只怕是江南唯一美女了,若不是她,江南还有一些美女,若是她来了江南,那些所谓江南美女,不过是胭脂俗粉罢了。”那瘦小汉子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这二八妙龄白衣女侠当真是貌美了?”

那魁梧汉子笑道:“岂知是貌美,更是武林一绝。”那瘦小汉子道:“能让金剑书生称得上的武林一绝,定然不是区区凡品了。”那魁梧汉子金剑书生笑道:“这还说的是,那琴剑阁素心当真是貌美了。”这魁梧汉子高大威武,跟那弱不禁风书生差了十万八千里,却被这瘦小汉子成为了“金剑书生”,当真是匪夷所思了。那瘦小汉子道:“当时那白衣女侠素心说什么来着?”那金剑书生道:“其实那白衣女侠素心也没有说些什么。”闻听这金剑书生此言,易天这才知道原来素心师妹已经到了太行山脉了。

只听得那金剑书生哈哈一笑,道:“当时咱们江湖豪杰商议怎么对付那金狗,谁知道那白衣少女飘然而来。”那瘦小汉子道:“怎么商议对付那金狗了?不是咱们大宋豪杰太行山小聚义了?”那金剑书生白了那瘦小汉子一眼,道:“枉你铁笔秀才聪明绝顶,一双铁笔横扫春秋,怎么这般不知道内中缘由了?”那瘦小汉子原来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铁笔秀才,别看他贼眉鼠眼、身子瘦小,一双铁笔却是纵横江湖数十载之久了。那铁笔秀才奇道:“你这金剑书生也不说清楚,我铁笔秀才就算是聪明绝顶,也猜测不透了。”那金剑书生哈哈大笑,缓缓说道:“怎么不说你自己笨了?倒是诬赖好人。”铁笔秀才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你是好人?你若是好人,咱大宋便都是好人了。”

那金剑书生刷得脸色通红,怒道:“老子自然是好人了,你这铁笔秀才就爱消遣人。”别看他身材魁梧,又自称为“金剑书生”,只是这“老子”二字,与那书生颇为不配。那铁笔秀才笑道:“你这金剑书生不说清楚,老子怎么知道了?”左一口“老子”,右一口“老子”,这铁笔秀才也担当不起“秀才”二字了。易天闻听这铁笔秀才与金剑书生吵闹之声,不由自主摇了摇头,咕的一声,端起酒碗,喝了一杯酒。只见那金剑书生道:“其实只因那金狗图谋不轨,妄想南侵咱大宋江山。”那铁笔秀才奇道:“那金狗不是退了兵了?怎么又这转来了?”那金剑书生叹了口气,道:“难道老弟没有见到那蛇纹?”铁笔秀才这才恍然大悟,正色道:“原来是岳相公传下来‘蛇纹传书’来了?”

那金剑书生点了点头,道:“是了,当年岳相公还未被那秦桧狗贼冤死,便在攻打朱仙镇时,便于大宋群豪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蛇纹传书,金狗将至。其实咱大宋豪杰颇有民族大义,这才轰然答应了下来,如今在鄂州城内见到了这蛇纹传书,那金狗不日便要到了,因此上,大宋豪杰便齐聚太行山脉,当时耿京耿大侠义正言辞,痛说那金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之事,咱大宋豪杰着实是义愤填涌,当时数百大宋豪杰便要前往那上京兴庆府,杀死那金狗完颜亮。”那铁笔秀才奇道:“数百名大宋豪杰?”

那金剑书生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整座太行山脉也有数千名大宋豪杰了,当然这便是耿京耿大侠见到了岳相公传下琴剑阁蛇纹传书,而召集来山东河北诸位英雄豪杰了。”那铁笔秀才不禁为之咋舌,咋舌没有多久,便觉舌头酸疼,这咋舌也咋不久了,便道:“数千名大宋豪杰?这也叫做:小聚义?”那金剑书生哈哈一笑,道:“你铁笔秀才一直在那大理点苍一带,自然是不知道咱大宋豪杰数万人众,这数千名大宋豪杰欢聚一堂,齐聚与太行山脉,自然便是小聚义了。”那铁笔秀才道:“是了,老子在那大理点苍山一带,那大理地小人稀,着实江湖豪杰不多了,若是数千名豪杰齐聚那点苍山脉,只怕那大理段氏就要兴师动众,派了军队前往镇压了。”那金剑书生缓缓叹了口气,道:“其实,若是咱大宋豪杰数千人中在长江淮河一带,耀武扬威一般,也会招惹那赵官家,因此上,那耿京耿大侠便让诸位大宋豪杰在太行山脉,只因那赵官家震慑与那金狗威力,而不敢派兵造次。”

那铁笔秀才哈哈一笑,道:“只怕这赵官家也不敢在太行山脉撒野,只因那南宋偏安江南,不思复国,却一味躲避现实,竟然不顾那长江以南百姓死活,当真是丢尽了我大宋百姓脸面了。”那金剑书生脸色一变,道:“其实那赵构不思进取,就是怕丢了性命,重蹈了那靖康之变罢了。”那铁笔秀才点了点头,道:“是了,若是那赵构也如靖康之变一般,重蹈了徽宗与钦宗后腿,岂不是死得更惨了?”

那金剑书生叹了口气,道:“据说那徽宗还做了灯油?当年那徽宗折磨天下百姓,那是何等耀武扬威,腐败无能,谁知道那金狗南侵之下,竟然做了俘虏,连抵抗也不抵抗,在那金狗管辖之下,更是受尽了屈辱,据说好几位公主也惨死于金狗铁蹄之下,二徽宗死后,竟然抛尸做了灯油,当真是令我大宋豪杰脸上无光。”那铁笔秀才叹道:“当时我便在那大理点苍山脉,得知那徽宗已死,又做了灯油,着实是谈了一大口气,想不到当年那腐败无能却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徽宗赵官家,竟然败国之下,做了灯油,这时代变迁,竟然这般无情如斯,想来着实令人心寒了。”那金剑书生道:“是那徽宗作恶多端,又怪得谁来?”

那铁笔秀才点了点头,道:“是了,那徽宗赵官家着实是罪有应得。”那金剑书生道:“当时耿京耿大侠义正言辞,诉说那金狗恶性,咱大宋群豪也是愤怒不已,谁知道就在这时,那琴剑阁素心飘然而来,这素心容貌着实绝代,令我大宋豪杰心下颇为痒痒。”话犹未了,便哈哈大笑起来。那铁笔秀才不禁莞尔,笑道:“原来我大宋豪杰这般好色之徒?”那金剑书生摇了摇头,道:“话不可这般说,其实是那素心颇为貌美,这才使得我大宋豪杰纷纷倾心,你是不知道。”那铁笔秀才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了。”那金剑书生道:“连那耿京耿大侠也不由吞下了一口馋虫,那耿京耿大侠部下一位才子辛弃疾更是险些赋词一首了。”那铁笔秀才奇道:“还有这等事情?看着这耿京耿大侠也是性情中人了。”那金剑书生叹了口气,道:“是了。”

易天听着那金剑书生与铁笔秀才二人左言右语,这般扯东扯西,着实令人心烦不已,兼有易天想要听到师妹素心行踪,只得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只听得那金剑书生缓缓说道:“那素心小女子飘然而来,却冷冷说道:‘你们这些乌合之众,难道不知道那金狗着实厉害了?’此言一出,咱大宋群豪脸色一变,若不是有碍于这小女子颇为美貌,那恶言恶语就要纷纷说了出来了。”那铁笔秀才哈哈一笑,道:“正是,咱大宋豪杰那恶言恶语着实太多,若是对着一位小女子,说了出来,岂不是坠了咱大宋豪杰脸面了?这也使得咱大宋豪杰颇为难堪了。”

那金剑书生点了点头,道:“就是这般说了,当时那耿京耿大侠奇道:‘这位女侠,为何口出此言?’当时那素心小女子还未亮出了身份,所以耿京耿大侠才这般问了。那素心白衣飘然,道:‘你们这些大宋豪杰咱这里做什么来着?’耿大侠道:‘自然是商量如何打败那金狗了。’素心奇道:‘就凭你们这些大宋豪杰?’

耿大侠脸色一变,道:‘自然是,我等大宋豪杰赴汤蹈火也要杀了那金狗。’说这话时,耿大侠声音颇为冷淡。那素心道:‘并非是我贬低了你们这些大宋豪杰,其实是你们这些大宋豪杰太也不自量力,妄想以卵击石,想要做了那蚂蚁撼大树事情来。’耿大侠怒道:‘你这小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贬低我大宋豪杰?’素心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们也称得上大宋豪杰?想当年我师父也没有称为大宋豪杰。’其中一名江湖豪杰身材健硕,闻听此言,奇道:‘莫非你师父便是岳相公?’此言一出,咱大宋群豪顿时在太行山脉炸开了锅了,谁不知道,当年岳相公力抗金狗,着实令天下豪杰敬佩不已,而我大宋豪杰更以岳相公为左右。”

那铁笔秀才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了?当年岳相公颇为厉害,谁知道却遭了那秦桧狗贼莫须有之害,当真是令人伤心欲绝,兼有愤怒不已。”那金剑书生点了点头,续道:“那素心闻言,微微一笑,道:‘是了,我便是琴剑阁门下抚琴者素心。’此言一出,太行山脉大宋豪杰不禁为之振奋不已,须知道岳相公在咱大宋豪杰心中根深蒂固,如今得见岳相公得意弟子,自然是欢呼雀跃。那耿大侠便道:‘原来是素心女侠来了,耿京有失远迎了。’耿大侠颇为谦逊,那素心脸上一红,道:‘耿大侠在江湖上侠名远播,小女子不过是一名无名小卒,如此大礼,着实不敢当了。’那耿大侠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岳相公门下弟子,说话语气就是不同凡响。’谁知咱大宋豪杰之中,有一个尖细嗓音,尖声尖气道:‘是了,果然是不同凡响了。‘其实耿大侠这不同凡响,其实出于内心,而这尖细嗓子却是没事找事。大宋群豪尽皆听了出来,这尖细嗓子之人不怀好意。耿大侠声如洪钟,怒道:‘谁闲着没事做,乱捣乱了?’那素心脸色一变,轻笑道:‘阁下自从小女子出了长江,便一路尾随,不知道所为何事,如今又在天下群豪之前,贬低小女子,妄想令小女子名誉扫地,你以为你便会得逞了?’那素心话音一落,大宋群豪齐齐变了脸色,万料不到这人竟然尾随素心一直来到了太行山脉,着实是非同一般了。”那易天心下一惊,奇道:“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尾随我师妹从长江一路到了太行山脉,莫非是图谋不轨?”心下想到了“图谋不轨”,脸上却是颇为凝重,只想从这金剑书生嘴中探听到一些消息,便道:“不知道后来如何了?”那金剑书生看了易天一眼,哈哈一笑,道:“那素心话音一落,便身形一闪,直直入了大宋群豪从中,其实这素心身形奇快,大宋豪杰还未缓过神来,那素心已经飘然而来,大宋豪杰纷纷避了开去,便听到一人尖声大叫,旋即尖声大叫转而嘶哑不已,大宋豪杰看了过去,只见到一名尖嘴猴腮青衣汉子委顿在地,素心白衣飘然,傲然而立,便如仙女下了凡尘一般,一副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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