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上京
两日后。
“大哥,这就是上京城了么?比之临安不知繁华了多少倍。”苏羽看着眼前的巨大城池,不无感叹的说道。
“上京作为一国之都,自是与别地有些不同,二弟不必惊讶。”谢天宇看着眼前的苏羽心中不无感慨,无意之中救下的一个平凡少年,竟然身怀神物“盗天机”和自己有着莫大关联。更没想到苏羽竟然也是前往上京,正好携程而行。
“二弟、三妹,你们初如上京,人不生地不熟的,就先住我家如何?至于三妹远亲一事,待安顿下来后在,慢慢寻访吧。”
“如此就多谢大哥了。”
人生的多姿多彩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它总会在不经意中,于旅途上绽放一朵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的野花。谢天宇,苏羽,齐僮儿三个本没什么交集的人因一次旅途而结识,因一场变故而交心。当齐僮儿自昏迷中而行的那一刻,苏羽和谢天宇向所有欺瞒过孩子的大人一样,告诉齐僮儿,母亲只是受了伤,需要休息,需要远游寻找药物,只是在谢天宇的术法帮助下,谎言显得更为真实。一路上,齐僮儿郁郁寡欢,也不知是识破了真相,还是因为孩子见不到母亲的天性。总之苏羽想让齐僮儿快乐,便提出要认齐僮儿为义妹,以缓解齐僮儿骤然失去亲人之痛。谢天宇本就有意结交苏羽,另则心中可怜疼惜齐僮儿,苏羽刚一提议,便建议带上自己,三人义结金兰。黄天厚土,清水三杯,简单的仪式便是一个伟大传说的开始。
谢天宇的家在上京槐花巷中,这里生活着一群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虽然谢天宇在修炼界被称之为天骄无双,但他更喜欢这街头巷尾的喧闹之中所带有的那份俗世特有的安宁,当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恩恩怨怨纠缠到自己唯一的亲人。
槐花巷中饭菜飘香,谢大娘对自己儿子能领回来结义兄妹十分高兴,自记忆中儿子去什么天酬书院读书后边再也没带回过几个朋友。如今突然出现两个自是喜不自胜。
“来,好孩子,多吃点。”谢大娘极为热情,不停的给苏羽还有齐僮儿碗中夹菜。
“谢谢大娘。”苏羽很开心,有着长辈的关爱呈几何时对他来说是一种极为奢侈的想法。
“苏羽啊,我听天宇说你来上京是来求学的,不如就和天宇读同一所吧。也好有个照应。”谢大娘早先听谢天宇介绍,已明白了苏羽和齐僮儿的出身来历,如今想着能帮一把便是一把,虽然不知道儿子读的书院全名叫做什么,到底教些什么,但还是热情的想要介绍给苏羽。
“谢谢大娘的好意了,只是我是来上京寻仙问道,一般的书院却是不去的。”在苏羽印象中,但凡修仙之地,就应该叫什么门或者什么宗。书院之类的称呼,除了名震天下的天酬书院,恐怕再无什么分号了。虽说苏羽曾经见过谢天宇引雷御剑,但出身临安,仙怪小说听多了却未曾见过真仙,自然以为是个修道者便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到也不觉得谢天宇有多么了不起。而天酬书院被顾老板极为推崇,定是极为不凡,这不凡与没多么了不起之间又怎会有交集?所以苏羽从没想过大哥谢天宇口中的书院就是名满天下的天酬书院。谢天宇性情宽厚朴实,更多出一股状元郎的书生气息,自然不会再苏羽面前炫耀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二弟,为兄所读的书院也是有些仙法传授的,虽说收徒苛刻,但若直接拜在我先生门下也是有些机会的。”谢天宇也跟着谢大娘劝解道。
“大哥不必多说,俗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我此来上京一心为道,定是要寻个宗门拜入的,书院这种读书习字之处却是不予考虑。”苏羽回答的颇为坚定。
“只是二弟你年近十六,却未成入道启灵,若无人引荐,恐怕......”谢天宇不为忧虑的说道。
“大哥尽管放心,虽说拜师不易,但心怀赤诚,我想黄天不会负有心人的,”苏羽对前景信心满满,丝毫不知一个珍贵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却没有去珍惜,如果上天在给他一次机会,他必定不会如此做了“只是拜师难,今后照顾齐僮儿恐怕就有累大哥了。”
“一家人说什么累不累的,”谢大娘笑着开口“僮儿我喜欢的紧,我在家闲着没事,正好有僮儿陪陪我。”
“羽哥哥放心,我会好好听大娘的话的。”齐僮儿倒是极为乖巧,鼓鼓囊囊的小嘴被谢大娘塞满了菜,还不忘连忙表态。
“不说这个了,天宇啊,王嫂子又给你介绍了个大闺女,是永安街王李掌柜家的独生千金,这次你一定要找个时间见见。”但凡父母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言罢苏羽,又操持起谢天宇的终身大事。
“母亲。吃饭,吃饭......”谢天宇顿时一囧,埋头扒饭。
槐花巷里喜乐融融,言谈笑语不断。围桌而食,苏羽感受到了家的温馨,苟活十六年,全是为今朝。出身乞儿,自小流离,本以为被爷爷拣到的三年已经是极为幸福,没想到天堂之上另有洞天,此情此景,值得一生守护。
翌日,苏羽拿着谢天宇帮忙寻找到的上京宗派分布图前往拜师。上京城宗派遍布,零零散散大小宗派七十二座,按照一定格局拱卫皇城,细分为九大天宗,二十七地门,三十六散派,而名震天下的天酬书院却不入此七十二之数。天酬书院并不在上京城内,坐落在上京南郊的小天山之上,凌驾于七十二宗门之上,是真正超然物外之处。
苏羽有着自知之明,明白以自己如今的情况别说拜如天酬书院,便是九大天宗也是绝无可能,只是三十六散派自己又隐隐有些看不起,那么二十七地门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青云门,二十七地门之首,近几年来又收了些好苗子,隐隐有挤掉天玄宗,跨入九大天宗的势头。当然,将青云门改作青云宗也是当代门主前进的动力。苏羽来到青云门外,却发现与自己想向中的仙家洞府有着极大不同。本以为仙家所在应该是洞天福地,山清水秀,最好是白鹤飞天,山路十八弯。但青云门所在更像是一个王府大院,若说有所区别,那就是地方比之王府小了太多。
苏羽收拾了下心情,心想毕竟自己只是多看了基本小说,仙侠之是也多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相必大隐隐于市,青云门定是有着自己的仙家手段,此处洞府虽小,但必定内里极为不凡,说不定纳乾坤于芥子,别有洞天。
“在下苏羽,敢问小哥此处可是青云所在?”苏羽上前躬身行礼,轻声询问门卫。
“眼瞎么,门匾上不是写着么。”门卫却是非常不耐烦。
“小弟眼拙,请问拜师青云须得如何?”门匾自是看到,只是出于礼貌客套一下,没想到却招人嫌弃,好在苏羽乞丐出身,受人白眼是家常便饭,听得门卫恶语相向也不生气,依旧耐下性子仔细询问。
“原来是个拜师的,姓名,年龄,性别,启灵与否。”听得苏羽询问,门卫极其熟练的从怀中掏出纸和笔。
门卫一通询问却是把苏羽问蒙了,本以为拜师应该走个试炼什么的,没想到却如同填写婚介报名一般。
“你这人还真是呆啊,算了,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我且问你,启灵否?”看苏羽不答话,门卫更加不耐烦。
“敢问,劳烦,请问,何为启灵?”苏羽再次蒙了,这门卫所问之事为何自己听的懂却想不通。
“这么大个人连启灵都不知道还浪费老子时间,滚滚滚!”见得苏羽反应,门卫直接暴怒,推推搡搡的赶走苏羽。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被门卫赶走的苏羽并未成气馁,在地图上青云门所在之处划了个叉,便又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前行,只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