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允认真地把昊瀚上下打量了一遍,慢慢道:“药神仙,你的模样都是假的,还指望别人是真的?就算小生说了,你也未必就能真找到那个人吧!”
昊瀚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点头赞同,又转回去对尤世允道:“你平日都是怎么把药交给他?”
“药都放在小生家中,他并未来取过,小生也不知他如何取药。”
问了半天等于白问了,最后再问他干脆坐在地上来个一问三不知。几次把昊瀚气的手握在剑鞘上压了几压,险些就把他杀了,只是想到杀了他线索就真断了,也就强忍下冲动。
他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吃准昊瀚不会真的杀他,便耍起无赖来。
一般来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他这种不要脸的,要么就够狠,让他怕,要么就比他更不要脸。
于是我从椅子上起身,对着昊瀚嫣然一笑,道:“瀚儿,这个留着还有用处,万万不可弄死了……”
尤世允一听乐的更是嚣张,更是打定主意我们不会动手杀他,看着我的目光也轻佻猥琐了起来。
“但是不罚,我确实很难消气,就把他的子孙根割了,免得以后再有人敢打‘济春堂’的主意。”狠狠扔下此话,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庙门。
这种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吃准我们拿他没办法,放不得,也杀不得,只能慢慢地拖延时间。但是被我这一吓,他便彻底的老实了,趴在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
其实即便他是硬骨头,这招拿他没办法,我身上还有大量的毒药正愁无人试药,只要几种,就不怕他不招。
但是这个尤世允似乎没有我想像的那么有骨气,只被我这一吓便全都招了。
三日之内就会有人到他家中取药,我便让仇大勇先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带着昊泽、昊瀚去他家把被骗的药全部取回,这个不能便宜了别人。
之后让昊瀚做了一张与尤世允面容相同的假面戴上,每日在他家中等着。
敢把主意打到我‘济春堂’的头上,这人的胆子也大了点,一定要给他点教训才是。
尤世允的家在镇的一隅,独门独院的,旁边也不见有几户人家,也都是些穷苦平民,曾经为人治病时来过附近。只觉的这里住着的都是穷人,连房屋都破烂不堪。
在众多破屋之中,尤世允的家最是引人注目,残破的院门歪歪地倒在一旁,院墙也塌了一块,俨然是第二道院门。再看房子更是惨不忍睹,唯一的窗子已然不见,呼呼地往里面灌着风,还好此时夏末,若是冬季,不知要如何度过。
门还算好些,至少能开能关,只是开关之即要小心地提起,不然与墙已然分家的门框会掉下,还要费力扶正。
这房子也太惨了点,住在这里面也是要有勇气的,一阵风大点都怕吹塌了。
三天很快便到,昊瀚扮的尤世允已经在屋里转了三天,每天都会抱怨人怎么还不来,屋里实在太破,连张干净点的椅子都没有,真让他往尤世允那张又黑又臭的被子上躺,对他来说比杀了他还要困难。
比起他在屋里坐立不安,我和昊泽就更惨了些,每天都要忍受着太阳的曝晒和随时房倒屋塌的危险,见他不停地抱怨,真恨不得扁他一顿。
那人来时,我和昊泽正趴在房上,小心地不要从残存的所剩无几的瓦块中掉下去,对那人只看了一眼,差点忍耐不住冲下去把那人‘咔嚓’了。
因为下面那人正是害昊天失踪生死不明的殷贤小人,此时的他一身便衣,青白长衫,腰挂玉佩,神色间淡然无争,华贵依旧,让人不敢逼视,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俊美清爽的男人,会是害西越城万人惨死的祸首。
当年就觉他年少隐忍,非池中物,两年未见,他竟越发的高深莫测,自封为皇之后,身上竟真的感觉多了一份九五至尊的威严。
想不到暗算‘济春堂’的人就是他,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应该是针对我而来的了,这样更好,也免得我去寻他报仇了。
想到这里我抓着昊泽的手不知不觉间用了几分力,昊泽先是一怔,便了然地向我点头。
这傻小子不是以为我要他去杀了殷贤吧?看着他手伸向腰间摸着,于是我又摇了摇头。昊泽把眉头锁起,有些不爽。
昊瀚在屋内也已听到动静,迎了出来。所以说这昊瀚就是比昊泽沉得住气,见到殷贤时,他只是一愣,便神色自然地学着尤世允的腔调问起安来。
“我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殷贤无波无澜地摇着手中折扇,俊美无俦的容颜上看不出情绪。
“幸不辱使命,药都在屋内。”昊瀚这孩子真是不错,临危而不惧,临敌而不乱,话被他说的没有破绽。
殷贤点头,似是很满意,让昊瀚前面带路,他随后跟着。
“不知公子为何会花重金让小人雇人去诳药?这些银子买药也买来了。”
殷贤半晌未语,后大笑,朗声道:“若本皇不派你去诳药,又怎能把人诳来?”
听他话落,我心里顿时一惊,想提醒兄弟两个有危险已然晚了,从四周飞似的掠过来几十个人,把我三人并小人团团围住。
事已至此,再笨也知道殷贤的目的是把我引来,于是也顾不得心惊,把屋顶拍开一个破洞,我和昊泽跳进屋内,准备先抓下殷贤留做人质。
昊泽,昊瀚已然提剑在手,这两年来我日夜苦学医术之余也学了一些武功,虽然比起日渐高绝的轻功来,我的武功还不入流,但是好歹也可自保。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使毒手法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是贱哥哥亲自出马也讨不到便宜,在多次着了我的道之后,不得不承认我的使毒手法已经胜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