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同仁馆的古林中,黑暗在这里如化不开的墨汁,仿佛一切在这里都凝滞了。两个声音却在黑暗中低语,
“以后做事小心些,周冠宇那次若不是我,你早被揪出来了。”
“是,弟子以后多加小心。”
“祭献嗜血老祖的时间快到了,你多弄点血食来,最好是阳天云的。”
“是,嗜血老祖最近很活跃,是不是修练大成了。”
对面没有回答,一阵冷意却传来,
“属下妄自探听,罪该万死。”
“哼!血食之事,你最近就办,不用顾忌守卫,那我会处理的。”
“属下遵命”......
阳天云被管道守卫处的石牢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审断清几乎不间断的审问他,阳天云对他已经说了实情,但是他说只有自己单独去的,因为他没有发现叶烁被抓进来。
审断清不相信,四面窗户紧闭,密室杀人,不见凶手,这事情说出来谁也不相信。
当说到血魔时,审断清脸色顿时煞白,然后像被戳到痛处的猴子一般,猛地跳起照着阳天云就是一顿皮鞭子,嘶哑的嗓子尖叫道:“不准说这东西,我这没有,这鬼东西早就没有了!叫你胡说!”鞭子蕴含着恨意,全落到阳天云身上。
这三天不仅审断清总来见他,方茗也来了,告诉他要坚持住,他和赵大海正找人救他。
甚至周冠宇的父亲周固也来了,他是一个又矮又圆的人,看一眼让人想起蹴鞠的皮球,此时肚子更圆了,喘着怒气,两眼布满血丝,隔着牢门望着阳天云,而审断清在一旁低头哈腰,讲述他如何机智找出凶手,说着说着竟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痛苦的表示自己没有救下周公子,本来无颜苟活,但是没有见凶手授首,死不瞑目,留戴罪之身审明此案,报与总堂,早早处死这凶手。
如果眼神能杀人,周固的眼神已经把阳天云撕成碎片,但他没有亲自动手,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有都是办法碾死这只蝼蚁。
第四天晚上阳天云躺在草堆里,浑身的伤口被石牢的水气和自己的汗水浸的火辣辣的疼。他在半醒半迷糊中度过了很长时间,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这时就听牢头一声大喝,阳天云有人来看你了,阳天云翻过身一看,居然是胡力极,他给牢头塞了一锭银子,打发他走了。
阳天云奇怪的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他这样的凶手一般是不准人探望的,胡力极高深莫测的一笑,“本人自由办法,你这模样挺惨啊!”
阳天云也不生气,淡淡的说:“这还不是拜胡兄所赐,你早就想到晕醉符,故意透漏给我,让我当这替死鬼,胡兄好一招投石问路啊!”
胡力极道:“不瞒你说,我真怀疑周冠宇,但周家与胡家世代交好,我实在不方便去查他,故出此下策,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被杀,事情会弄成这样,”
阳天云哼了一声,“你今夜不是来单单和我说这些的吧?
胡力极正色道:“阳兄身陷囹圄,确丝毫没有把我等牵扯进去,我觉得阳兄可交,故特来赠疗伤灵药一瓶。”
说完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轻轻的送了进来,阳天云接过打开,一股清香溢出,倒出一些黑色药膏,便往身上涂抹,胡力极眼睛微微一睁“不怕这是毒药吗?”
阳天云呵呵一笑,“都说要交我这朋友了,朋友怎么会害我,再说胡兄杀我还用这样大费周章,直接在饭菜里下毒岂不更好?”
“哈哈哈哈,”胡力极仰头大笑,“好,阳兄果然爽快,但阳兄对朋友可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啊!”
阳天云早猜到他要说这些,有些不满的说:“胡兄什么意思,”
胡力极微微一笑:“你对叶烁怎么看?”
阳天云眉头一皱,他不是没有被这个问题困扰过,但现在想开了,不愿意再谈怀疑朋友这类话题,
“为什么要问叶烁,你怎么单单对他感兴趣?”
胡力极一笑,“原因有三:第一,血魔为叶家余脉分支,这想必你也知道,而叶烁恰好也是叶家人,二则叶烁为叶家余支,但他来历不明,我打听到,他五岁时只身来到碧游宫,拿着一个信物,称自己是叶家人,可是叶家上下都不认识这个信物,只有叶堂主相信,故他才被留在叶家,谁知道他是不是血魔那一支?第三,你查晕醉符的事情,乱而难,必有人帮助你,王大刚耿直,易李风胆怯,若有人帮你,此人必为叶烁,我猜想那晚去查周冠宇一定是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只有你被抓了?还有,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周冠宇这条线索,刚要去查,周冠宇就被杀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胡力极顿了一下,斜眼瞅着阳天云,“你看我这三条如何?这也算我送阳兄又一大礼。”
阳天云听完,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胡力极,目光锐利,刺的胡力极有些不自在,胡力极晃晃身子说:“阳兄,以为如何啊?”
阳天云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我也告诉你三条,一以后少送这样的大礼二,知道晕醉符和周冠宇的绝不只我们两个人,至少还有你,三,叶烁是我朋友。”
胡力极张口呆了半晌,叹了口气:“好一个朋友,也罢,阳兄果然坦荡,做阳兄的朋友倒是一件幸事,那我去想想办法,我胡家在知水堂还有些分量,看能不能说通人情,放你出来。”
阳天云闭目道:“有劳胡兄了”
胡力极看无话可说,起身摇摇头走了。胡力极的药非常好,一涂上痛楚大大减轻,丝丝凉意由伤口传来,但胡力极的一番话让阳天云有些心烦,他躺下去静静心,过了一会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次来人还不少,阳天云苦笑心思,这还算天牢,怎么跟菜市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