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河破碎

皓月提心吊胆，两夜未眠，一直等待着第三天。他越发急躁了，恐惧，担忧，不舍一一涌上心头，自己不能死，明月还要我照顾啊，她还没有醒来呢。正午，阳光强烈了不少，照进春阁里，亮的刺眼。刚刚掌门又来加固了封印，皓月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宽心，但仅仅是一丝丝。

中午给明月喂了汤药后，皓月就坐在明月床下的地上，眉头紧锁，眼眶泛红，但没有泪。太阳西沉，光线暗了，春阁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很微小，偌大的广安城，有谁会在意春阁上性命垂危的皓月。

最后一抹红霞在天边退去，天暗了，暗的可怕，黑压压的。皓月起身，坐在明月旁，摸摸她的小脸，捏捏她的鼻子，揪揪她的耳朵，像小时候那样玩玩她。那时的明月就会生气的撅起嘴瞪她，可皓月似乎等不到明月再那样做了。

黑夜来了，星星躲起来，月亮躲起来，只有黑云，在暗暗移动。

轻了，一点一点，皓月觉得轻飘飘的，有人在召唤他，是死神要降临了，他知道终究躲不过，他要和明月永别了。渐渐地，世界模糊了，记忆模糊了，周围的一切，随着呼吸的慢慢微弱，彻底在皓月的世界里没有了。但对于别人来说，是皓月不存在与这整个世界。

第四天弟子来送饭菜时，春阁里只剩下榻上的明月。掌门和若冰上仙得知消息，急匆匆地赶来，连带着蓝薇和清水。皓月不见了，没有尸体，没有凶手，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掌门：“看来我们低估了林夕了。”

若冰：“明月醒来，该怎么办？”

失去唯一的亲人，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一种怎样的伤呢？清水和蓝薇默不作声，跟着掌门出去之后才发问：“师傅，林夕为什么杀皓月？”

掌门和若冰上仙也想起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杀皓月？皓月死了，对林夕没有任何好处，那他何苦这样做？

明月床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收音螺。

第二天，明月似乎有感应，骤然苏醒，四下张望，不见哥哥的影子，却看到枕边的收音螺。明月捧起海螺，把手一点点挪向耳边。她听到了，是哥哥的声音，那声音虚弱无比，颤颤巍巍，只重复着一句话：明月，别怕，哥哥走了，被广安派带到地下了。

明月顿时哭了，泪水不经过脸颊，只从睫毛上滴落，嘤嘤哭声突然停了。明月眼球布满血丝，双拳握的紧紧的，她体内的封印伴随愤怒打开了。不等夜晚，明月妖化了，冲出春阁，化为妖仙。

再美的山河，没有爱的人陪伴，也都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