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一拳,狠狠地砸过去,这一回,手下不留情,打得他的眉头轻皱。
“阮维东,你这死坏胚,坏蛋维。”她乱叫一气,碎拳猛敲。
他捉住她的手,扬眉咧嘴。
“不喜欢吗?”
“讨厌鬼。”她气哼哼地别开脸脸去,依旧会在他热烈的注视下,心跳加速。
鼻子尖被他轻手拧着,“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哪有。”她反驳着,头一偏,张了嘴去咬他的手指。
一口即中。
又或者说,他不曾想过要躲开,故意让了她去咬。
男人笑,“讨厌我,却可以与我做最亲密的事情,对吗?”
安槿恨,刚平息下来的绯红的脸此刻又烧灼起来,感受他在她的身体愈加地强劲起来。
牙齿落下,却又狠不下力道。
男人依旧保持着坏透的笑,“怎么,就这么点力?”
他吃准了她的不忍心,手指勾旋上她的舌尖,挑逗着。
她羞愤,却又无力指责,沉溺于他制造的热度里,身体伴随着他的律动而颤抖。
“槿,叫我。”他撤出手指,细细地吻上她的唇,再一次地诱哄着。
“坏蛋维,坏蛋维。”像是与他执拗上,她执着于这个名字,重重复复地念着,最后化作一阵轻唔声,被他的吻堵在喉咙里。
他该拿她怎么办好呢。
明明想要的不是这个,当她反复相念时,却听出了些娇嗔的味道,冲动无可遏制,一把将她揉入怀里。
女人抱住了他的脖子,脸蹭上他属于男人微粗的皮肤上,耳边落下她破碎的低吟声。
她说,“坏蛋维,怎么办?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该怎么办呢?”
阮维东身体一僵,既而是狂乱的欢喜,又夹着些些许许地不悦,一遍一遍地吻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唇。
“不好吗?嗯?难道不好吗?”他一遍一遍地问着她。
在这一刻里,还有什么比得上怀里的这个女子,亲口承认了她喜欢他来得重要。
虽然,还只是喜欢,却已叫他心生狂乱。似乎,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呢。
可是,她却问他,喜欢上他了该怎么办。
是不能肯定的姿势,仍在迟疑之中。
安槿,怎能如此,如此地残忍呢?
可是,她却抱住了他,双腿缠上了他的。没有回话,只是以吻相贴他的唇。
他用手指轻点着她的胸口,而后盈盈一握,“槿,告诉我,你的这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喜欢还是讨厌,我要确定的答案。”
她摇了摇头,轻咬着下嘴唇,“不讨厌。”
“那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阮维东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么一个不确信的人,也会循环往复地问着同一个问题,想要得到确定的答案才可作罢。
怀里的女人点了点头,又低了下去。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侧印上一吻,然后凝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直达心抵。
“既然喜欢,那就不允许半途而废。”
女人看着他,半天嘟囔出一句,“我怕半途而退的是你。”
“我的可信度就剩下这么点?”
她不说话,烦忧而无助地看着他。曾经深爱过,也伤痛过,怕重蹈覆辙。
那些她心里的负担,他渐渐清明,竟是与他同模样的担心。
怕一场爱恋,最后成空。
轻叹过,细吻落上她的眉,“安槿,这辈子,休想离开我。”
她学着他的动作,吻上他的额,“坏蛋维,这一生,你也休想把我甩掉。”
“嗯,我准你无休止地纠缠。”他忽略了她叫他坏蛋。
“不怕烦?”她歪着脑袋问他。
他把她的头掰正,然后捧着她的脸,“你好像还没来烦过我。”
这么些日子来,自始至终,她都规规矩矩地,没有半点逾越。
换作别的女人,只怕早已克忍不住,对外炫耀。
她却是一直默语无声,对于他的存在,视作普通人。用她的话来说,无非就是比一般人多几个钱。
安槿扒开他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可得准备好了,因为我也是个女人,女人烦起来的时候,是很恐怖的。”
“怎么个恐怖法?”
他在她的身体里继续着不曾将息的渴求,引来她一阵低呼声。
她说,“我会让你烦不胜烦,失去理智。”
“槿,那就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男人笑着,伴随着他已不能克制住的闷哼声。
所有的激烈的动作在这一刻里停止住,余热不散。
他缓缓俯下身子,又忍不住在她的肚腹上落下亲吻。然后侧身抱着她,头额相抵,余喘良久才平息。
摸了摸她仍旧湿漉的发,他眉心一皱,扶她坐起。
她却就势一滑,又躺了回去,缩成一团形如虾米,头闷在枕头里,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要睡觉。”
身体的欢愉,抵达极致。倦累,也少不了多少。
听见男人下床的声音,眯着眼睛相瞄,他已取来吹风机。
这是第几次了?
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张无忌曾答应赵敏三件事,那第三件,便是给她画一辈子的眉。
一辈子,是多长呢。
把脑袋拱入他怀里,双手环上他的腰,难得撒娇一回,“以后的头发都归你给我吹,好不好?”
“好!”他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