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有几个在墨城工作的同学约好,今天晚上聚一下。”
“那少喝点酒。”她叮嘱。
“知道了,你们继续浪漫。”那小子,已挂了电话。
窗外,阳光已开始西斜,只是火热不减午时。
这样的天,窝在有空调的房子里,是种幸福。
夏天她怕热,冬天怕冷,最喜欢春秋两季。
如今想来,都不知道那些个蜗居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仿佛已是很遥远的事。
身边,人已换,幸福再次来临。
这个环抱着自己的男人,不会再错了吧。
“电话打完了?”他问,眉目小小地张了开些,算那小子识相,最后一句,被耳尖的他听个明白。
“还有一个。”她说,着手翻号码,拨过去。
阮维东轻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
那三个字,有点碍眼。但有些事,哪怕心里有异样,也不能卡她太紧。
怀里女人的性子,大抵已了解。要么乖顺,要么反弹厉害。
他喜欢她柔顺又俏皮的样子,会为了一句他想她,跑到网吧里与他视频。抱着别人的孩子,叫他笨蛋叔叔。
他佯装怒意,心里却想着与她的孩子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她已对着电话相问,“楚华,有事?”
阮维东轻皱眉,叫那么亲热。也不见她对他称谓亲昵,倒是刚才那一句亲爱的,叫他欢喜了一回。
尽管知道,那是哄他转移他注意力的。
安槿听见电话那头夹杂了萧晓的声音,想那两人又腻在一起了。
霍楚华道,“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
安槿微笑,“你的闲聊对象可不是我,不正在你身边叽歪着吗?”
萧晓的吼声立马传来,“死安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好像我就一聒噪的人,我非常非常地生气。”
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电话那头,娇小的女子,双手插腰,故作一脸恶狠的表情。
安槿笑笑,“赔礼道歉,请你吃饭如何?”
似乎,自从希腊回来,除了偶尔一个电话,两人也没再见面。
总觉得有些事情一旦摊开来,有些微地尴尬。
只是,终归是好朋友,心里虽然有些小怨愤,但到底不足以成仇恨。
萧晓道,“你的这顿饭先记着账,明晚七点,峻华酒店顶楼,庆功会,不得缺席。”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像是怕她的拒绝,不给选择的余地。
自是庆祝霍楚华工作室首张专辑的推出,上个星期他便给了她样碟。
MV制作很唯美,是她喜欢的风格。
安远初看,便爱不释手,左磨右泡从她的手里讨要了去。
耳边,传来男人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明晚有个小聚会。”她回答,未曾打算有隐瞒。
“那你去吗?”他问。
“不去不好。”她说。
他也不说反对,伸了手,拿过她的手机关掉,“今天没什么事忙了吧。”
安槿无奈,“看你这架式,就算有的忙,你也不准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算太笨。”
安槿丢了个白眼球给他,转身走进卧室,欲打开衣橱门。
他跟随而至,一伸手,将那半开的门复又关上。铁臂环上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转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
“陪我继续睡觉。”
“都几点了,还睡?”
她不走,他便用抱的,重重地丢在床上,然后手脚相锁扣。
安槿艰难地转个身,与他面对面,“等下该去接奶奶了。”
男人闭目养神,“有车接,便会有车送。”
“哦。”她有他的胸前磕了一下脑袋,像想起了什么,又猛地抬起头,与他的下巴相撞。
阮维东轻皱了下眉,曲指在她额上赏过一记敲。
“安份点。”
“阮维东,你回阮宅住,好不好?”
男人的脸瞬间垮下,眸里冷然之色又起。
“赶我走吗?”
安槿撇了一下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只不过,这么些日子,他一直呆在她这里,独留下老太太一人在阮宅,总觉得老人的心该是孤独的。
“奶奶就剩你一个亲人,现在年纪又大,你该多陪陪他。”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这么多天,他就等着她这句话,可以顺水推舟将她拐回老宅。
知道她的心终究是软的,只是时间的等待。在她的身上,他学会耐心为何物。
安槿转过身体,平躺着,轻叹,“再等等吧。”
等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道。
再说,这个房子,买了也不多时,不曾住热乎。除去与父母的家,这里,算是第一个有家的感觉的地方,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到底有些留恋,那些留恋,沉积了她这么些年来所有的努力,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楚。
“那就等到你愿意了为止。”他说,双手悠然地交叠枕在脑后。
她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样?”他漫不经心地反问,又冷了半分声音,“就这么急不可待地要推开我?”
安槿恨恨地踢了他一脚,坐起,极度不悦地轻哼了一句,“好心当驴肝肺,懒得理你。”
肩上,有脑袋凑过来,“舍得?”
她想给他一记反勾拳,身手到底不如他这练过家子的敏捷。不过刚伸手,就被反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