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狼狈离去,安槿笑笑,低头饮酒。
他就站在她的身侧,心里生出莫名地不悦,“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安槿抬头瞥过他一眼,“阮先生,大半夜的玩跟踪不累吗?”
“你知道?”他讶然,似乎,她总是给他意外。
安槿又笑笑,“这酒不错,你可以尝尝。”
她替他叫了一杯,便不再主动说话。静默地喝着酒,偶尔侧过头去看一眼舞台上驻唱的歌手。
阮维东似乎又看到了一个目光焕散的女子,又或者着说,更多的是淡漠而疏离,瞳仁焦距遥远,像在回忆些什么,有淡淡的忧伤从眉眼里流出来。
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她,或许曾经有过机会,但因为是厌恶的,所以从不放在眼里。
他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在她的旁边坐下。她的沉默一时间叫他找不到聊的话题。他的出现,并未引起她过多的反应。
“你好像有心事?”他试探地问,生意场中纵横的他,在这一刻却觉得自己吐出来的话干巴巴地没有营养。
许久,她才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嗯?!”
似扬似抑的音调,让他分辨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听清楚他的问题。那余音像是在询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又像是淡淡地回答。
那一年,从未有过意识要去知道她心中所想,此刻,他却有了一探究竟的兴趣。
阮维东,你这是怎么了?他暗暗问着自己。
只是,酒吧的老板在这时却陪着笑走了过来。
“阮总,不知您会来……”
阮维东微皱着眉头,截止了他接下来的恭维话,“与朋友在此喝杯小酒,怎的惊动了程老板。”
“刚才小弟说您在这,我还不大敢相信。出来一看,才知没假。您的到来,可真让小店蓬荜生辉。”
程光源虚伪地一套说词让安槿顿觉得这酒失去了味道。
“刚才小弟多有得罪,还请阮总与这位小姐多多包涵,程某代小弟在此陪个不是。”
原是这样,看那初时张扬得紧的男人,此刻只剩下耷拉的脑袋,站在程光源旁边小心地陪着笑。
真是一物降一物。
程光源继续道,“我已叫人准备了包厢,还请两位赏个脸......”
“不必了。”安槿淡淡道,突然地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留下程氏兄弟面面相觑。
午夜的街,行人已稀少。
阮维东很快便跟了出来,看见她站在马路旁仰望星空,背影有几分清寥。
安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身欲朝车停的方向走去,却看见他就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
“叹什么。”他问。
她微耸肩无奈地道,“连喝个酒也不得安宁。”
“我带你去个地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