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流颜不停地哭着喊着大声哀求,可这对已经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人来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夏天本来传的就少,更何况我们是在这种地方工作。不到片刻,流颜身上除了内衣便没有了别的衣服,而那个男人,则直接扑在了流颜身上。
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无双姐,无双姐救我,无双姐……”
叫我了,流颜叫我了,我不能再这么做下去了,即便对方真的能够立刻要了我的命,我都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跑过去,跪在了那个人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求你放过她吧,她真的做不了这个,求你了。”
“啪--”那个人看也不看我一眼,挥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这一点疼怎么能和流颜的痛苦相比呢,那个人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他还在继续,用力地压着流颜。流颜哭喊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无双姐,无双姐救我--求你,求你了……”她一定害怕到不行吧,不然怎么会如此呼唤着我呢。
我再次抱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哭着哀求着:“换个人可以吗?求你了,放了她吧,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回过头,看着我,只那一眼,我的心都被冻住了,身体不由向后一缩。我怎么能够在这样关键的时刻退缩呢,流颜还等着我呢。我说过了,我要保护她,要让她完好无缺地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去过正常的生活,去过我一直想过却过不了的生活。“只要放过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滚。”只是简单的一个字。接着继续朝流颜的身上扑去。
我愣住了,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我表面上看上去只是眼泪婆娑的样子,可内心早就焦急如焚,如果再不采取点什么措施,那流颜就真的会被……
“够了,翼,别闹得太大了。”另外一个人终于开口了。
这个男人叫翼吗?听到后面的声音之后,他终于停止了动作,站起来,看也不看我和流颜一眼,朝沙发那走去。
流颜蜷在地上,哭得厉害,我赶紧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衣服,帮流颜穿上,她已经不会动了,只是任由我摆弄着她的身体。实际上,因为翼的力气太多了,而且很野蛮,流颜的衣服已经是破烂不堪了,但没有办法,有总比没有好。
帮流颜穿完衣服后,我正想着要想个什么理由出去时,那个人男人再次开口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俩了,出去吧。”
这算是帮我们解围了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像那个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于是我扶着神情有些恍惚的流颜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你,叫什么?”
是翼的声音。虽然很讨厌他,但是,在这个时候不能再得罪他了,所以我不得不回过头来,问:“您是问我吗?”
“算了,你们走吧。”翼厌恶地挥挥手,好像想要赶走在他面前不停嗡嗡打转的苍蝇似的,再也不肯多看我们一眼了。
这对我和流颜来说应该是好事吧,要是真的被留下了,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我们预想不到的事情呢。走出包厢的那一刻,我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悬着的心也总算可以放下来了。虽然流颜受到点刺激,但是,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这时候,我又感觉到了左脸颊上如火灼烧般的疼痛。他的力气真大,只是一个耳光而已,当时却已经让我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回到休息室之后,我让流颜躺在沙发上,有去帮她找了件衣服,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流颜这才渐渐清醒过来,情绪也稳定多了,但还是不太愿意说话。第一次被这样对待,所以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吧。只不过,要她受这么多折磨,一定很辛苦吧,她的内心,肯定挣扎后到不行。
不巧的是,经理来找人,却看见我和流颜在休息室里,立即问:“这个时候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客人呢?”
我看了经理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们俩闯什么祸了?我可告诉你们,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们的。”大概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经理也来不及多责骂我们,立刻离开休息室,他一定是去找那个包厢里的客人了吧。得罪了这么重要的客人,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罚我和流颜呢。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有什么办法呢,既然选择了,再来后悔又有什么用?而且现在流颜没有什么大事,所以对于经理会怎么处罚,我也不那么看重了,要么就是扣工资,要么就是不给排班,还能怎么样呢?就当是提前休息了。
“无双姐,”流颜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对不起,又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跟你有什么关系,傻丫头。”我笑着说,摸摸流颜的手。她的手好冷,好像冰块一般,而她现在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样。一定是刚刚惊吓过度造成的吧。
流颜低下头,说:“我总是在不断制造麻烦……”
“哪里啊,又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过分了,自以为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可以做了,世界又不是他们的,我们当然有权利拒绝,对吧。”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没有钱,就什么也做不了,连说话和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只要有钱,就能够为所欲为,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个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流颜一定也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不知道说什么的吧。说起来,她被逼到这里来工作,不也就是因为现实吗?没有钱,什么也做不了。因此,我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挣钱,等到存满足够钱的时候,我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而流颜呢,也能够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因此,在这之前,无聊受到什么样的屈辱和委屈,都一定要忍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往前走。
因为经理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和流颜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经理没有出现,也就没有办法帮我们再排班,因此直到五点下班的时间,我们俩一直坐在休息室里哪都没有去,这样也好,以流颜现在的这个状态,不要说去工作,就是一会儿回去都成问题。更何况我的脸颊肿成这样,就算再怎么用粉底遮盖也没有用,因此也是不可能再去包厢陪客人喝酒的。下班时间一到,我们俩就离开了。
七点半一到,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流颜就起床了,洗簌,换衣服,然后出门去学校,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表明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或许是我想得太多,担心多余了。毕竟,再怎么说,流颜也是一个二十岁的人了,而且她上着大学,等于是接受高等教育,和我这样的人是不一样的,她知道的事情应该远远比我多,因此,调节起来也要快许多。看着流颜离去的背影,我闭上眼睛,真得好累。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之后,经理对我和流颜的态度忽然来了个360°的大转弯,根本不理睬我们。经过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天他被那个叫翼的人狠狠地骂了一顿,幸亏陪着笑道歉,又没有收费,这才让翼消了气。经理吃了亏,不但赔了钱,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自然对我和流颜恨之入骨,因此,他能不给我们俩排班就不给我们俩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人都很现实,不是吗?而且经理甚至一度认为祸都是流颜惹出来的,所以要把流颜给辞退。我知道,一旦流颜没有了这份工作,又会和以前那样,生活陷入困境的,所以,为了不让流颜为难,我瞒着她找到了经理。
“原谅她?你说,她给我闯下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要怎么才能原来她啊?”经理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知道,经理对我一直垂涎三尺,只要一有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的。以前我一个人,并不怕他,但现在是我有求于他,所以,总要付出些代价的吧。“您说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有事好商量不是?”
一听我这么说,经理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我,兴奋地说:“只要我心情一好,她不就没事了吧。我就知道,你和那小丫头的关系不错,但没有想到,你竟然肯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我能说什么呢?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肯为流颜做到这个地步,说实话,她和我认识也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为了她我不断得罪人,又不断为她解决困难,究竟是为什么呢?说到底,我也是有私心的吧,因为很多事情自己已经无法去做了,所以想要有一个人帮我做到,这样,即使是远远看着,也会觉得很欣慰吧。
事后,经理还摸了摸我的胸,说:“和那些经常出台的人感觉就是不一样,舒服多了,哈哈……放心吧,那件事就算了,我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果然,之后我和流颜没有再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