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午夜的一点多的时候,朦胧中我被急促的手机铃音吵醒,这么晚这么静的午夜,如此急促的铃音,总是让人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接了电话,是王婷的声音,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只是重复一句,她对不起小楠,我知道一定是小楠出事了,我的心突然像被腕去一块,滴着血……
然后电话被姚晴接过去,“小楠到底除了什么事情”我疯狂的吼道。
“你快来吧,在郊区的家里。”姚晴也已经泣不成声。
我感觉身体那一刻完全没有了协调性,起床的时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又爬起来穿衣服,爸妈那会也已经被我吵醒,她们似乎听到我打电话了,一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着奔出去,那种样子,我感觉自己都有点害怕。
我几乎是飞奔着跑去拦车,那司机停下车正准备训斥我不要命之类的,可是碰到我的目光后立刻闭了嘴,乖乖的开车了。
我到小楠家的时候,门开着,里面哭声一片,我进去每个人都用同情的抱歉的目光看着我,所有人都在,王婷,姚晴,小茜,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和小楠玩的好的女孩,当然还有刚子。可是小楠不在,房间里有轻微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很多血迹,王婷的手被一块白纱布包裹着,还在往外渗血,她整个的哭成一个泪人,头发散乱着,身体不停的抖动着,抽搐着,样子就像犯了毒瘾的女人,很可怜。
“小楠呢,小楠呢。”我冲着她们大喊。
所有人都沉默着,刚子沉痛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我知道小楠一定出了大事。
“在那里,她不肯出来。”王婷哭着踉跄的走过来,指着浴室说。
“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王婷突然跪下来,拉着我的手,我的泪突然就全不涌出来了,不是因为王婷这一跪,而是我知道小楠一定除了天大的事情,我的宝贝,我的爱人,她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甩开王婷的手“快说,到底小楠出了什么事情。”我几乎要杀人了,声音大的可怕。
“楠姐,她……她被李雷那帮混蛋糟蹋了。”王婷说完瘫坐在地上,姚晴也哭的更大声了,小茜和其他的女孩也都抱着哭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骗的楠姐,我对不起她。”我似乎突然之间明白了一切,小楠接电话那会,李雷那帮王八蛋一定就在这了,是王婷撒谎将小楠骗来的。我的怒火顿时冲掉所有的理智,我一手拉住王婷,然后对她喊道:“你去死,你也别死在这,不要让我看到你!”
王婷愣在那,被我骂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放下王婷的手,然后冲到浴室门口,门被从里面反锁着。
我哭着,声音和心都抖得厉害,流了那么多的眼泪,那一晚我的泪比我这一生的都多,从那以后我似乎再也不会流泪了,眼睛就像是60多岁的老女人干瘪的乳房一般也在哺育不了婴儿。
“宝贝,开门,老公来了,不要怕。”我念咒一般哭着跪在浴室门前,呼唤着我的小楠,我的天使,我的宝贝,我的爱人,我的可怜的小女人。姚晴和刚子还有那些女孩也一起喊着小楠,王婷一个人在旁边哭着,像个罪人。
可是里面一直没有人回应,只有哗哗的水声,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然后我撞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的灯关着,打开灯然后我就惊呆了,小楠穿着宽大的睡衣整个人躺在浴缸里,头发湿湿的贴在脸上,凌乱的纠结着,浴缸里的水已经溢了出来,那水是红色的,像大多妖艳而邪恶的罂粟开满了整个房间,小楠白色的睡衣也被染成了血红,我看着爱人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深深的泪痕,和无边的痛苦和悲伤,我感觉那一刻所以的直觉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深沉****的痛。身边姚晴和那些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声将我惊醒。
在那一刻,我不顾周围任何人的存在,扑了上去,然后抱住了她,那种关心是不由自主的,犹如自己的亲人,或自己的生命受到伤害一样,她闭着眼睛,我看到她的手腕流着血,一条长长的伤口。
我抱住她,然后喊了声:“宝贝,你醒醒,醒醒!”
我赶紧把她抱下楼,刚子把车开了过来,我抱着她上了车,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我不停地轻微地晃她,用手按住她的手腕,不让血流出来,可是血还是流了那么多。
姚晴和小茜跟我上来,我对前面的刚子喊着:“开的快点,快,去最近的大一点的医院,去天河医院!打电话给那边!”
小茜赶紧打电话给认识的熟人,让他们安排好一切。
我回头再去看她,我急的要疯掉了,我忍不住那种害怕,恐惧,我对着她的脸不停地喊:“宝贝,快醒醒!醒醒!”。
姚晴和小茜也一直捂住她的伤口,一直哭着,不敢说话。
我又抬起头说:“开快点,快!”
我流泪了,我看着她的胸口,是有呼吸,然后拇指轻微放在她的鼻子处,我在感觉她的呼吸,她的手腕的血突然流的厉害,小茜脱掉了衣服,他跟我用衣服包小楠,然后帮她止血,我们用布在她的伤口死死地按着,我看到她艰难地挺动了下身子,她似乎被疼的无力了,那种痛苦让我心疼无比。
“你这个傻瓜,傻瓜!”我皱着眉头说着,心里好疼她,那刻,在她将要面临生死的那刻,我突然知道我是多么的爱她,疼她。
我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搓着,她突然微微地吃力地张了张嘴,我看到她有话要说,她犹如梦中一样,我急忙说:“宝贝,怎么了?”
“老公”她皱了下眉头,她很痛苦,然后皱起眉头,又用力去说:“老公我想跟你回家,想跟你回家去!”
“恩,恩,好的,宝贝!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我听她说这句话,我的心犹如刀子一样割着,心疼,我摸着她的脸,说:“乖,别说话,一会就好了!”
“我,我真的很爱你,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就是爱吧,对吗?老公,可是我对不起――”她紧接着又皱了下眉头,然后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冰凉的滴在我的手上,姚晴和小茜痛苦的捂住嘴巴,又一次泣不成声。
“不要说了,乖,我都知道,老公知道!”我抿了下嘴,然后问刚子“怎么******还没到?”
我想那会我是真的疯了
刚子眼睛也红着,被吓的急忙说:“红灯!”
“拉笛,开过去!”我吼道。
她用手抓着我的衣服,似乎疼的太厉害了,她抿着嘴,突然想呕吐的感觉,她贴在我的怀里说:“你原谅我了吗?我曾经是不是一个好女人,可我没有任何是愿意的,我是想什么都跟你说,可是我怕你知道了我的过去会嫌弃我,我不想失去你,老公,我想和你在一起,正是因为我怕你知道,所以我才一直瞒着你过去的事情,老公,亲爱的,我怕我,我――我死了,没――”她突然身子发抖。说不出话来了。
我晃了她下,然后喊叫着说:“乖,我知道,老公知道老公永远都是你的!”我说着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车子终于到了医院,在那路上,那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似乎隔了一个时代。
我把她抱下车,然后急忙往医院里跑,医院门口已经有不少医生在门口等着,担架什么都弄好了,我把她放到担架上,她直接被护士和医生推到了手术室。
我跟着他们跑,她进去后,我傻傻地站在那,身上都是血,我不敢去看,我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我抖着手,想去掏烟,司机掏了根烟给我,然后给我点上,我抖着手抽着,我望了望里面,不多会,来了很多人,都围在里面。
我痴痴的站在那里,刚子就在我的旁边,一直默默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想我那会是真的受伤了,心受伤,因为我真的好痛,很多年后我突然发后,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一定可以伤害到你的事情,只要你足够的冷酷,足够的冷漠,足够对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再在乎,只要你慢慢地把自己的心,打磨成一粒光滑坚硬的石子,只要你把自己当作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你了!
等待是让人发疯的,尤其等待这样的场面,等待亲人,等待你的生命面临着危险的时候,等待你爱的人跟死亡拼搏的时候,那种急切让人难以言说。
不多会,医生推开了门,他摘下口罩,舒展了下表情,说:“没事了,生命没有危险了!”
我的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我呼了口气,接着,她被推了出来,手术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到她正在输血,身上盖好了东西,稍微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