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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海岩派:眼神来袭,谁来解救爱情的作茧自缚(2)

时过境迁,我只是希望于娜那小女子下一段爱情不要坎坷,更不要以一个阴谋开始,或是以一个阴谋结束。于娜妈妈说的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故事:

眼神来袭,谁来解救爱情的作茧自缚

顾燕南为了这次能顺利地交出这篇特稿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实习的小记者不拿出个大活儿来怎么能服众呢?即使过了试用期、转了正,也免不了还是端茶倒水看人脸色的角色。而她顾燕南可不是那种甘于当个平庸小人物的主儿。

于是,面对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顾燕南是穿了黑色低胸蕾丝裙走进社长办公室的。当然,她知道社长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主要是因为社长夫人是个大有背景的女人。这让她心里很有底。结果,在顾燕南两次以捡文件为由,把身体低到胸沟与社长的小眼睛同一水平线后,社长把这次采访的任务交给了她。接了圣旨的顾燕南飞也似地跑到洗手间,从包里拿出白T恤、牛仔裤,换在身上。她水蜜桃一样鲜美多汁的身体哪能让更多的人饱了眼福?物以稀为贵。

当然,到了目的地以后的事情还是要大费一番周折的。因为这次任务非同寻常,被采访的人是个重刑犯,哪能轻易就见得到。于是,顾燕南打电话给那个一直对她垂涎三尺,而她总是要退避三舍的有着市委书记爸爸的大学同学。一通燕语莺声呢喃软语过后,对方答应帮忙安排,代价是周六晚上十一点钟在一家二楼有客房的酒店里共进烛光晚餐。

终于可以进去采访,所长却千叮咛万嘱咐,然后叫来一个警察陪同。进来的警察很帅,眉目清晰,眼神干净。这是顾燕南的第一感觉,让她这个感官动物顿时心生欢喜。

她爽快地把白皙且手指修长的右手伸出来,说,你好,我叫顾燕南。

警察却回敬了一个军礼,说,你好,我叫苏越北。

这让顾燕南多少有点儿尴尬,因为她没有接触到那只她一心惦念的坚硬的手。一路上,苏越北对顾燕南说,这些犯人都很暴躁,你知道在这里呆的久了,是很难看见女人的,所以,就算是女警都是不能单独进入的。顾燕南突然就想起了网上的一个笑话,说“男人单身很痛苦,单身久了更痛苦,前几天看见一头母猪,都觉得它眉清目秀的……”。然后,她就笑了。苏越北看着她。她摇摇头,嬉笑着蹦出一句,是不是像我这种眉清目秀的就更不能进来。苏越北没说话,脸却一下子红了,一直红到脖子,像极了一只剔透诱人的盐灼虾。原来还有这般单纯的男孩子,这是顾燕南所始料不及的。

林家康的长相远比顾燕南想象的要好看,确切的说,是恰恰正符合了顾燕南的审美标准。样子有点儿凶恶,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单眼皮,眼睛细长,光头,眉角有一道横亘的疤。这是顾燕南一直憧憬膜拜的长相,自从年少时候的第一次春梦开始。她以为,英雄就是该长成这个样子的,不一定要穿风衣、骑白马,但一定是长成这个样子的。所以,见到林家康的那一刻,顾燕南差点儿失了态,倒是一旁的苏越北拽了一下她的衣角,她这才清了一下嗓子,坐了下来。

得知顾燕南的身份是一家知名情感杂志社的记者,此行的目的是了解自己与汪小涵之间的爱情时,苏越北的眼神终于不那么凶恶了,甚至在他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暖而明亮的光芒。

林家康与汪小涵是真心相爱的,自林家康见到汪小涵的第一面开始。他的眼神就停顿在她的眼神里,然后安静地对她说,我想,你并不幸福。然后,她就哭了,趴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那时是在酒吧混乱而昏黄的灯光里。顾燕南以为,那里只是盛产情欲,怎么会有爱情生长。不过,林家康与汪小涵的爱情就是在那种潮湿的环境里滋生出来的。以至于,林家康亦说,他与汪小涵的爱情就像苔藓一样,是注定见不得光的,不能在温暖的环境里生长。

汪小涵的丈夫殷梨亭生意蒸蒸日上以后,学着吸毒,染上毒瘾。她却因为,当年是他拒绝家里为他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女友,而不惜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据理力争地把她娶回家,而对他不离不弃。他脾气暴躁,他不与她做爱,他花光了家产也花光了她的钱。林家康就是在这个时候爱上汪小涵的。汪小涵眉头柔弱的颦蹙全部都击打在林家康的心头,发出刺痛的回响。

于是,林家康支撑起殷梨亭高昂的吸毒费用。他以为,只要汪小涵幸福,他自己就会幸福。出差两个月回来,却得知殷梨亭迷倒汪小涵供人享乐换取毒资,怒火中燃的林家康将殷梨亭置于了死地。

这是个听起来很悲凉的故事,顾燕南看见林家康愤怒燃烧又满含疼惜的眼神不觉掉下泪来。苏越北拿出面巾纸递到她的手上,她接过来,却忘记了思考刚刚触及到的那只手是否硬朗,是否是她最初想象的感觉。

顾燕南去见汪小涵。去见汪小涵的时候,顾燕南约上了苏越北。不穿警服的苏越北别有一番风味,很阳光,但仍是眉目清晰,眼神干净。站在风里,像一棵挺拔的杨树。

顾燕南伸出手去,说,你好,你叫苏越北。

苏越北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说,你好,你叫顾燕南。

两只手握在一起,顾燕南感觉到那只手正如自己最初预料般的硬朗,就开心地笑了。

在汪小涵现在居住的出租屋里见到她。汪小涵是柔弱的女子,不怎么说话,眼神寥落,有让人忍不住揽在怀里的气质。

其实,对于那篇稿子,顾燕南只需要参访了林家康就可以完成。来见汪小涵不过是她想知道到底那是个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在这纷繁世间获取一份如此厚重的爱情。爱情,是顾燕南心里的暗疾,寻了多年,未果。所以,她做情感类杂志,写情感类稿子,却只是以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所以,她只相信她自己,利用她尤物般的身体语言获取自己需要的东西,但除了爱情。又或者顾燕南心里仍是柔弱的小女人心性,一心想要把林家康的种种告诉汪小涵。

顾燕南对汪小涵说着林家康的近况,说着他有点儿凶恶的样子,说着他棱角分明的脸,说着他的单眼皮,说着他细长的眼睛,说着他的光头,说着他眉角上那一道横亘的疤。于是,顾燕南与汪小涵就像初中的女生那样用崇敬膜拜的语气描述着她们的英雄。

最后,汪小涵问,他还好吗?

顾燕南深深地点头。

然后,汪小涵又问,他在你心目中真的是个英雄吗?

顾燕南再次深深地点头。

汪小涵说,一个英雄是不该有污点的,我想,他可以在你的笔下更加英雄。

这句话,顾燕南没有听懂。她以为这也许只是汪小涵的一句口不择言。她看见汪小涵转过脸去,眼睛盯着窗外,那些正蓬勃着的绿色植物。

顾燕南应邀与那个一直对她垂涎三尺,而她总是要退避三舍的有着市委书记爸爸的大学同学,去那家二楼有客房的酒店里共进烛光晚餐。十一点钟,顾燕南一袭诱人的黑色蕾丝闪亮登场,领口开的很大,裙子很短,金色高跟鞋。

晶莹的红酒在顾燕南白皙修长的指间犹如一个妖娆的舞娘变换着姿势。大学同学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然后说,你比以前更漂亮了。顾燕南就笑,然后,把剔透的杯子放在唇边,轻啄一口。酒液湿润了她的唇,有鲜明的诱惑。

大学同学仿佛醉了,要她扶着上楼去。她把他肥硕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跨过他的视力范围,用仿佛三分醉意的眼睛偷偷示意服务生。服务生心领神会地过来,说,小姐,让我来帮您吧。顾燕南嘴里答着好,将小费塞进服务生的衣袋里。

顾燕南步履凌乱地走进洗手间,然后从包里拿出沾了红墨水的卫生巾放在纸篓里。开了水,洗了一个暖暖的澡。水缓缓地淋在她的身体上,身体便迅速地膨胀成水蜜桃的样子,鲜嫩而多汁。舒服够了,顾燕南眼神媚惑地把男人推进洗手间,自己躺在床上看娱乐节目,情到浓时,笑出声响。

洗澡出来的男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她说,对不起呀,我也不是故意的。语气虔诚,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这个时候,门铃响,顾燕南去开。进来一个妖娆的女子。顾燕南媚惑地对男人笑,说,你知道,我不是没情没义的人,我知道你的品位,这个保证让你喜欢,帐我已经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她就走出门去,小腰扭得恰到好处。

苏越北正等在楼下,问顾燕南怎么样。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她嘻嘻地笑,说,当然没事了。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苏越北脱下外套给她披上,这么老套的情节却让顾燕南心生温暖。

于是,她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苏越北。再告诉他,叫他在楼下守着就是怕那小子霸王硬上弓。顾燕南不知道得知真相的苏越北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她没有抬头,因为她不敢看。或许,她已经开始相信爱情了,从她见到林家康的那一刻开始。

时间仿佛停顿下来。顾燕南听到自己生猛急促的心跳。然后,她又听见一句话,苏越北说的一句话,苏越北说给她听的一句话。苏越北说,傻瓜,以后不可以这么傻。然后,他把她揽在怀里,抱紧她。她就在他的怀里开怀地哭了,泣不成声。

汪小涵自首了。汪小涵说,林家康是个英雄,必须是个英雄。

殷梨亭是汪小涵杀的。因为疼痛,她从昏迷中醒来,看见身体上的陌生男人和坐在一旁的殷梨亭,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然后在殷梨亭毒瘾发作的时候杀了他。正好林家康过来找她,然后他们在床上做爱。再然后,林家康就自首了。

去自首的前一刻,林家康对汪小涵说,我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不幸福。可是,林家康没有想,没有他,汪小涵还要怎样幸福。

顾燕南躺在苏越北的怀里,想着,这世间纷繁的爱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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