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他的脸又绿了,原来是那个女人蹲在墙角吃零食!
真是岂有此理!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哪个奴才敢在皇上面前偷吃零食,她活得不耐烦了?
他盯着卞辛埋头啃吃的背影,一只手已经控制不住地伸向茶杯,抓在手里,举起来,对准她,准备扔过去,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现在公务缠身,他忙得一天只吃两顿饭,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哪里还有时间跟这个奴才瞎扯?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待他忙完以后再跟她算账!
想到这里,他把茶杯放下,坐直,埋头,继续批阅文件,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卞辛只顾着吃,哪里想得到身后的人已经动了砸机,悉悉嗦嗦地将荷包里的零食啃完以后,她心满意足地打着呵欠,站起来,伸懒腰,做伸展运动。
这声音传到三王爷的耳里,三王爷的眼角直跳,真恨不得脱鞋子砸她!
算了算了,别跟这奴才计较,他还是专心做事,专心做事!
做了几分钟的伸展运动后,卞辛感觉差不多了,偷偷瞄眼看向三王爷,喝,他还在非常认真地工作啊,真是敬业,继续啊继续,她就不打扰他了,先下班了!
她左看右看,小心翼翼地、无声无息地朝出口潜进!
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那鬼鬼祟祟的影子,已经出场了她的擅自离岗,三王爷全都看在眼里了!
三王爷用喷火的眼睛,恨恨地盯着她,这个混账奴才,在御书房里偷吃偷懒就算了,还偷溜?够她死一百次了!但她别想死!他要留着她,让她坐活牢,过着郁闷不行又无法摆脱的生活!
卞辛溜出御书房后,举手高呼:“耶——解放了——”
突然,旁边一双手伸过来,把她拉过去,低声:“喂,你怎么溜出来了?”
卞辛转头一看,是修琊:“没事干就溜出来了呗。”
“没事干?”修琊真的无语了,“王爷有让你走吗?”
“王爷这么忙,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
“你真是——”修琊拍脑袋,“你到底要惹王爷生多少次气才甘心?”
卞辛回答得很溜:“只要他把我赶走,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嘛!”
修琊:“你就这么想离开王爷?你真的舍得他?”
卞辛歪着嘴冷笑:“我连你都舍得,又怎么会不舍得他?”
“嘘——”修琊竖起食指,低声道,“如果是以前听到这话,我会很开心,但现在及以后,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话了!王爷和南小姐听到了岂不是要恨我!”
“又关南小姐什么事?”
“唉,南小姐正呆在家里准备入宫,王爷一登基就会下旨宣她入宫,册封她为皇后,你以后就是皇上和皇后的心腹宠儿,别再说这么暧昧的话了!”
“切,神经!”卞辛踢他,“我不会嫁人生子,也不会玩三人行,你就别再乱说啦!”
修琊嘀咕:“这可由不得你……”
卞辛很快答道:“就由得我!这种事情,就是要由得我!没有人可以掌控我,不信你走着瞧!”
修琊明显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卞辛也懒得跟他解释,拍拍他的肩膀:“我饿了,带我去弄点吃的。”
修琊摇摇头:“你还真是随时随地都吃得下睡得好啊!”
卞辛嘿嘿地笑:“那是,我永远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只会亏待别人而已!走吧!”
既然她暂时跑不掉,那就再陪三王爷和南小姐玩一阵子吧,反正这皇宫对她来说也新鲜得很,免费来个皇宫N日游也不错——她总能溜得掉的,不必急于一时!
这时,离三王爷举行登基大典还有三天,在这三天里,皇宫正紧锣密鼓地做准备,而在皇宫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议论新皇登基的事情,大部分人对新皇期待不已,都说三王爷比二王爷和太子更适合当皇帝,人心因此而稍微稳定了一些!
受这种气氛的影响,京城的气氛活跃许多,先皇驾崩的影响迅速消淡,连冷落了一阵子的青楼生意都加倍火红起来。
京城有两家最有名的妓院,一家主打才艺型妓女,这里面的妓女个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都很有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风范,深受文人雅士、传统人士、自以为有品味男人的喜好。
一家则是原汁原味的欲望之地,里面的妓女个个身材火爆,热情狂野,技术高超,能把上门的男人侍候得********,男人们无不趋之若鹜,这些妓女当中,最有名的当数风稍稍!
风稍稍有一张娇媚却不失清纯的脸蛋,更有一副堪称传世名作的火辣身材,侍候男人的技术据说还是鬼斧神工的级别,跟她睡过的男人都说,这才是真正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风流,无数有钱男人都争着抢着往她身上砸钱烧钱,但是,她的要价实在太高了,能买得起她一夜的,实在不多!
就是这样一个“一夜万金”的女人,近期却被一个神秘的男人包了下来,这个男人终日待在她的房间里,吃喝玩乐,纵欲无度,挥金如土,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短短十几天,他就已经在风稍稍的身上砸了上百万两银子,花钱时却不曾皱过一次眉头,令其他富豪望尘莫及,众人都在猜测:这个年纪轻轻却挥霍无度的男子,到底是何来历?
但是,这名年轻男子从来不提及自己的身份来历,即使与风稍稍玩得浑然忘我之际,也绝不透露半点风声,连见多识广的风稍稍也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她可以肯定的只是,他的出身一定大富大贵,搞不好还是皇亲国戚之类的,但哪个皇亲国戚又敢如此挥霍,并终日泡在烟花之地,十几日不曾踏出门一步?
不管她怎么想,也暗中跟其他人讨论过了,都无人能猜出他的来历,众人只知他来历非凡,对他极为恭敬,而他似乎早就习惯了众人的恭敬和讨好,全然不将他人放在眼里。
这样的客人,深得风稍稍的欢心,她对他可是侍候得尽心尽力。
两人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踏出房间一步了,风稍稍趴在他身上,抚摸着他原本一定很俊俏的脸庞:“爷,您的胡子好长了,稍稍帮您刮掉好不好?”
她并不讨厌男人的胡碴子,特别是这种英俊男人的胡碴子刮过细嫩的肌肤,那感觉可是刺激极了!但是,她很想看看这张被胡碴子掩住的真实面容,她有种预感,他的真实面容一定很惊人!
男人抚摸着她惹火的身体,道:“这胡子,可是万万刮不得的,若是刮掉,就危险了!”
“危险?”风稍稍故作惊讶,“难道您的朝廷要犯不成?”
男人神秘地道:“很有可能哦。”
风稍稍笑得更开心了:“难怪您这么厉害——”
男人笑道,手很不老实:“哪里厉害?快说,哪里厉害?”
风稍稍娇笑:“哪里都厉害!”
男人大笑:“你这张嘴,可真会哄人,把我哄得可真开心啊!开心极了——”
风稍稍嗔道:“我可不是在哄您,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您一定阅人无数了,稍稍说的是真是假,您一看便知,您瞧瞧我这身体,可是骗您的么?”
男人道:“身体倒是不会骗人,但是,嘴例外。我问你,您遇到过的最厉害的客人,都有哪些,说来给我听听。”
风稍稍扭捏地道:“这叫我怎么说嘛,稍稍接待过那么多客人,哪里能一一记住,您不是在为难稍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