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浅无聊的坐在前厅喝茶,她叹了口气,“漫漫冬日,真不知该如何度过,要是清扬在就好了!”
“傲浅姑娘!”一个门童跑进来,道:“外面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着双手递过一封信。
傲浅接过信,道:“有劳了。”她看到门童下去才打开信封,看完信她就匆匆离开了清扬居。
柳若烟本想叫住她,可实在跟不上她的速度。毕竟她只是个不懂任何武功的柔弱女子。
“柳姑娘!”落晖从后面走来。她匆忙回过头。落晖道:“你看到傲浅了吗?”
柳若烟有些担忧,“她收了一封信就急忙出去了,我想问她却又追不上,你快去看看吧!”
落晖边道“好!”便飞身追去。
傲浅看到颜芸悕站在亭子里,在心里默念:果然是你!她这次难道是要我回月派?傲浅走进亭子,冷冷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颜芸悕亦冷着脸,道:“师傅要你回去。你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星月夜都要祭天。”
傲浅转头不看她,道:“可我不想回去”
“你应该明白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以为离开月派跟着玉清扬,你以前杀的人就可以一笔勾销吗?你以为他们的后人就不会再找你报仇了吗?”她满脸通红,这些话是说给傲浅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傲浅有些激动,道:“难道你还没有厌倦这种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日子吗?”
“我们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无论用什么都是无法洗净的!只有月派才是我们的家!”
“家,我们有家吗?”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傲浅!”远处传来落晖的声音。
颜芸悕道:“你好好想想吧!”说完便转身离去。落晖也正向凉亭赶来,他们匆匆对望了一眼,便擦身而过。
落晖看到傲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痛。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直到他们回到清扬居。
傲浅回到清扬居后,随便收拾了一些细软,拿起飞鱼双剑便向外走去,却不料落晖也收拾好行囊站在外面。柳若烟似乎也忧心忡忡的。
傲浅走到柳若烟面前,道:“若烟,我必须要回月派去,你要小心照顾自己!”
柳若烟点点头,道:“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落晖走上前,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她斩钉截铁,“你以为星月夜是好玩的地方吗?”
“我可以保护你啊!”他有些心急。
“不用了!对于月派,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练功吧!”她的声音软下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落晖灰心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了头。
傲浅在他们不舍的目光中离去。没有了她,这里也就少了欢声笑语,少了一份生气。
奚子星、古月、水悠夜带领各自的弟子分别坐在祭坛的三侧。祭坛是一个正六边形,中间摆放着祭天所需物品。
祭天的第一项是傩仪。
一群戴着相貌凶恶的面具,穿戴绚丽的服饰的人围呈圆形。一边跳着奇怪的舞,口中高呼“傩傩”之声。站在中央的巫师装扮成神灵,以此祈求天上的神灵庇佑。
第二项是祭天。
奚子星、古月、水悠夜及其弟子跪在祭坛的中间。奚子星念念有词:蒙天庇佑,我派自建立十二年来,不断壮大,如今已是江湖第一大帮派,很快便能一统江湖……寒汩站在远处观望着一切,疑问也越来也越多:星月夜创立至今只有短短十二年,却能取得今日的成就,靠的到底是什么?传闻奚子星有四大弟子,碧蓝是第三,其他人又是谁呢?星月夜和那场大战到底有什么关联?……祭天结束后,傲浅跟随古月回到了月派。古月并没有为难她,她是她最疼爱的弟子,她甚至有些纵容她,这也常让颜芸悕嫉恨。
在刑天舞的悉心照料和陪伴下,姚远昕已经逐渐从阴影下恢复过来。她们一起赏雪,一起抚琴,一起看医书,一起练功……冬季是用来休养生息的。当然,也可以培养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金猊里的海狸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姚远昕正坐在床上调理内息。她每次在家里调息时都喜欢点这种香。它的香气使人觉得愉快,调息也会事半功倍,刑天舞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姚远昕调息完毕走到她身边。她把药端给姚远昕。姚远昕尝了一口,道:“这是什么啊?”
她打开金猊又放入一些海狸香,道:“这是荆防败毒散。由荆芥、防风、羌活、独活、柴胡、前胡、枳壳、茯苓、桔梗、川芎
、甘草十一味组成。我现在还不能治好你的惧寒之症,这种药只能抑制病情恶化。”
“哦!”她将碗里的药一点一点饮尽。
“你们都在啊!”姚远晰走进来。
“哥,你来啦!”她开心地笑着。
“清扬居的人传来消息,傲浅已经回到了月派。”说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哥,你怎么了?”她关切地问道。刑天舞也关心地看着他。
“没什么,”他又咳嗽起来,“只是有些咽喉肿痛,没事的”他看了刑天舞一眼。
刑天舞用心记下他的症状,心中已有了药方。她看着他,正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她急忙低下头。
刑天舞端着一碗药向前走着,默默念道:“希望这碗药能让他尽快好起来。”或许是想得太入神了,她并没有觉察到有人向她走来。
“刑姑娘!”她如梦方醒,猛地抬起头,看到姚远晰英俊的面庞,手中的托盘也摔了下去。
姚远晰接住托盘,碗中的药一滴未洒。他有些关心又有点责备地道:“这种事又何须自己动手呢!”
他们并肩向前走着,周围很静,静的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希望这条路可以长一些,却又害怕这条路没有尽头。他看着她,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成长。
走进回廊,他突然咳嗽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托盘,坐在木栏上仍在不停的咳嗽。
她端起托盘中的药,道:“这是养阴清肺汤,由生地、麦冬、甘草、玄参、贝母、丹皮、薄荷、白芍八味药制成。对治疗燥咳、咽喉肿痛很有效的,你把它喝了吧!”
他冲她笑笑,接过她手中的药喝起来。
她又拿起托盘中的小药瓶,道:“这是冰硼散,由冰片、硼砂、朱砂、玄明粉四味药制成。能够清火止痛,抹在患处就行了。”
他看着她认真介绍药的样子,不由笑起来。放下手中的药碗,接过她手中的药瓶,轻轻道了声“谢谢!”半晌,他又道:“刑姑娘着手成春,一定看得出远昕她……”
她变得忧伤起来,道:“我现在还无法根除她的病,只能用药暂时抑制,希望能够逐渐好转。”
他露出坚定的笑容,道:“一定会的!”
寒风向他们袭来,可他们的心却异常温暖,或许是彼此在身边的缘故吧!
“我送你回去!”语气坚决,不容许别人拒绝,声音却是那么柔和。
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