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开始上白班,上班张良勤给了我一个徒弟,我当作对我的信任,沒有推辞就接受了。陈大海近五十岁了,已到烘烤半个月了,听说是厂务课程协理介绍进厂的。老陈做事太慢了,上单体慢不说,走路怕踩死蚂蚊,又不会找单体,让他寻一把条码枪,他一步步挪过去,一个个柜子慢慢打开,看上半天再好生地关上,他这样绕上两圈有时候还空手回来,我就纳闷了这么个年纪,有一副好身板,怎么回事,不知道那半个月怎么混的。
我开始以为他是不是有点笨,却发现他好奇心很强,对电脑还很熟悉,再想他是不是懒成精了,很快发现也错了,他很听按排,一天陪你做着无任何怨言,他做事就是这个节奏。我找张良勤,我说这我可能带不出来,不能把他调个部门。张良勤说这不可能的,别人早就提出过了。
这日五线做的PC9055-021单体烘烤出现了炸机现象,零件加工给插件段送错料了,插件段也没发现直接用上去了,连忙让我们停止烘烤,两个穿红背心的IPQC过来查找错料单体,在台上贴禁止使用标签。何组长赶了过来,大为生气,把零件加工的领班叫了来训话。一个女孩子,个子不高,眉浓唇宽,稚气未脱,此时像一个做错亊的孩子,万般让人怜爱。
我去找刘姐帮我插PIN看见了,忍不住说了句这女孩好像我妺妹。刘姐笑了,说她叫李美,也是我们黄岗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长三在旁边听见了,说她在外面打不少年工至少攒了十万元钱,你有想法快追啰,不过你追到了我拉一人高的屎吃。我连忙说我哪有这个想法,我前妻还是一个人在过,我想着和她复婚呢。
五线组装领班是李美的姐妺,看见了过来安慰她,两姐妹一时就眉开眼笑了。我说这个泼辣货还会安慰人啊!刘姐说她叫何花香,你看见她开晨会样子很凶吧!张静说她的那个多能工也横得很,他们俩倒是一对。我说他们俩是不是要升格了,开晨会那多能工在讲话,何花香在旁镇场子呢。张静不觉生起气来,说我比他们强多了,我要去找老何谈一谈了。何花香脸削肩瘦,身高和我差不多,还是有徝得骄傲处。
刘云华班上上夜班比我们来得更早了,还没到六点十分好多柜子已经烧起来了,张静和李立埋怨上了,我们上夜班的时候说我们来早了干扰了他们,要我们八点钟以后再烧,现在你看他们。刘军说老何只能管一下我们班,你没看见刘云华当班的时候他躲得远远的。话沒说完老何路过正碰上歪脑壳烧柜子,老何嘴终是痒了,说歪脑壳,不能烧这么早呢。“现在不烧什么时候烧,到十二点钟烧。”歪老壳回了一下头冲老何嚷了句自做他的事。老何被说得愣上了半天,半晌悄悄打手势招他出去说话。我当时还没有听说他们的故事,在旁边看着也呆了半天。
30日烘烤又进了一个新人,张良勤又交给了我,小伙子叫谢百涛,二十六岁,精明能干,我上午带他们努力多上了一些柜子,下午让他们每人上两个柜子自己全方位磨练体会,小谢一天就都学会了。晚上李宏伟来上班碰到小谢找我说小谢是他弟弟至交,让我照看点。我笑了,告诉他那用得着我照看,今天已出师了。
夜班说我们昨晚加班没帮着插PIN,老何晚上亲自来邀了我们,带着我们插了两个小时的PIN。
晚上胡雯过来了,天很有些凉了,厂里要求我们都穿厂服,说李总马上要陪一个大客户来车间考察,我们有几个还没有外套,还有人只一件,胡雯给我们送衣服来了,我领了两件这绿颜色的帆布外套。她走过我身边时我鼓起勇气嗨了一声,她看了一眼,轻轻地笑了笑。
我不相信我爱上了她,更确定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这一日突然十分地思念起前妻和孩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