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要写完了,我的提纲只列了二十三章,实际要写五十章了,我总是禁不住喜悦之情,不停查看字数,有十万字了,我知道我的水平,我没有能力精彩地描绘某些场面,也不能细微精妙地抓住人物特征和他们的心理活动,我有点遗憾我只能写得这么粗糙,但对于我最重要是向世人说出我想说的话,倾诉我的生活感受和观点,给世人带来思考,我把它看作紧迫的不容疑迟的义务,我相信我已经做到最好了,所以我真的好开心。
一个农民的儿子为何会确立这样的理想,准备为国为民、为真理和美丽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我为何会有如此坚定的决心,我确定我不是活不下去了,那些穷苦人的承受力是无穷的,这个农民儿子的勤劳和承受力是经过了检验的,但这不能成为我们被压榨的底线,如果我们被谎言所统治,如果我们放弃言论和追求真理的自由,我们的民族和子孙后代不会有未来,我们只能是全世界和子孙后代的笑柄,我们应该寻求像一个人一样活着,我相信这是一个人要寻找基本的尊严,我们怎么能不羞耻我们象狗一样活着,阻挡子孙的未来,把我们的子孙后代也推向这不安全的肮脏的找不到自我的世界,毫无疑问更好的制度和柣序会让这个世界美丽,至少比这个让人失去是非和做人勇气的现实好,让我感谢共党早期的教育吧,我显然受了夏明翰“吹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的毒害,我誓死咀咒这罪恶的封建专政统冶和太监集团,我一天骂五十遍可让心里痛快点。
回读小说,发现写丢了好多人好多事,有些姑娘在我心中还有位置,我怎么会忘了呢?有些人很有代表性我不能不写的,让我现在想一想,怀念一下她们并补叙一点人和事吧。
十线组装最后外观检测的一个姑娘叫李和梅,26岁,体健脸圆,有点小脾气,我常从她那里直接拖单体,她有时就找我要台车,有一次她线上一个大嫂来支援,说有一个很会过日子刚被拋弃的的好姑娘要不要她帮忙介绍,我误以为说的是她,和她开了几次玩笑,她确实是独身,有一次在网吧碰到她,我来上机她下机,她要我去买东西她吃,我刚开机有点迟疑,她摆手说算了,我曾想丢掉以前一切,哄一个姑娘上床,骗她一辈子。但我知道骗一时可以,骗不了人家一辈子,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骗不了自己的心,我实是一个受不了委屈的人。春节前她找到了男朋友,一个戴眼睛的高个子。
五线外观碰检测的一个叫邓银平,和我同岁,潜江人,儿子在荆州读书,和丈夫同在厂里打工,笑容甜美,仿佛辛苦工作是一种幸福,她对面的大姐比我们大二岁,在仙桃商城那边住,有时跟我们计算油盐米面酱和醋,为人朴实大方,憨厚乐观,我很乐于听她们聊天,她们线每天产量都超过三千台,超过许多线一倍。
一线组装有个多能干是个小女孩,很清纯很自爱,有一次她从包装线拉来一辆台车,却又不知为何受了气,把台车送给了我,我不知她名字,就叫她小清吧。小清后来和赫栋梁谈了朋友,小赫是安徽人,在香河职院毕业后留在这边工作,我刚搬到他楼上去时他和我谈心,说这边人太烂了,做事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他今年年底回家就再不来这地方了。
我把同事李磊也忘了,帅小伙是香河杨林尾人,在香河职院这边一个亲戚家住,每天二十多里骑摩托上班,10月9****要去建鼎碰到了他,他骑车把我送了地方又带回到街上。11月份他妻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曾在烘烤有一天做了十八柜子的吴棚,他学会了做事却沒有学会做人,他大概要地位待遇惹人烦被调到产线包装部,他在那边也做得快,他做了在一旁玩还说风凉话,大家也都不喜欢他。我有一个晚上在吸烟区碰上了他,他跟我说原来一天任务只有一千二百台,逐渐加到了1800台,说是提前完全任务了让大家休息,看我们搞得快,现在又加到2000台,今天做完了还要我们做,我不动了,领班把组长找来了,我口里说好手上就是不动,他说我们使劲搞完了还不是想休息会,以为我们真不累吧。他说做得快的和慢的线产量快隔一倍,毎个月多800元奖金,每人分二十元,他们把肯做事的都当傻瓜。吴鹏后被借故开了。
曾伟是个既会做人也会做事的,听说他在线上创造了许多纪录,还听说他挨了不少打,现在到了二课当了副组长会做人多了。我有一次在二课包装部空台车,把单体放到了站板的单体上让曾组长看见了,问我是哪个部门的,把老何打电话喊来了,老何看见是我沒有重说,让我先铺一个纸板再摆,曾组长连连对老何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那天技术部来找老何的女孩也很可爱,大概刚从学校分下来的,我叫她小可吧,很多时候我们开晨会时她拿一个笔记本跟着李三经过我们的前面从侧门出去,有一次老何在讲话时小可急冲冲想从老何和我们中间穿过,老何用双手把她拦住了,说她还没有礼貌常识,像李三都从身后走,她显然还是个没经世故的姑娘。我沒有弄清她和李三办公室在哪,具体干什么,我问过张良勤,张良勤说他们就是制造部的文员,我觉得他们不只是文员,我想他们应该参与工令计划编排,衔接沟通工程部,我还是称他们技术员吧。
还有,还有两个穿IPQC红马甲的美女,她们毎次到烘烤来我都主动喊她们,用条码枪跟她们扫工作证上的条形码,我问她们为什么她们只是笑,刘军说大概是证明她们到烘烤检查了吧,她们现在肯定已忘了我。我再想想,还有,还有二课的助理,那个看起来有点壮实的女孩,看见我就捂嘴笑,胡雯的这些姐妹,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