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27日,星期天。歪脑壳中午过来问我,你是不是真想到线上去,我应说是啊。下午上班老何正在办公桌坐,歪脑壳到了老何旁边向我招手,我知道他想帮啥子忙,稍走近了点就故意问他有什么事,他说你想调位置来跟老何说啦,他话音未落,老何冲杨志刚说不关你事,对我摆手说做你的事去。
老何反将歪脑壳的军,说你老说要帮着把烘烤搞好,去上两个柜子去。歪脑壳什么时候会乖乖听按排呢,跟老何闲扯,表上了许多功,老何也不搭理他了,起身进了仓库。
星期天零件加工晚上不上班,老何把我叫去了烘烤上柜子。张良勤过来找我,说烘烤的好多人都比较后说他好,今天下班接大伙吃饭。我说应该我们接你吃饭的,但你要请客我肯定要去的呢。良勤让我再邀一下刘军。沒用,邀也白邀。
八点半就在三号路一家小餐馆坐了,碰巧遇上工程部张亮因中奖三千元再请工厂同事朋友,也在这家吃饭,还是某位女士生日,桌上摆着生日蛋糕。张良勤说按香河人的性格都会找好一点的地方过生日吃饭的,现在快康基本上黄冈人当家,黄冈人实在些,在吃喝文化上对香河还是带来一定影响。
我们一共九人吃饭,老张、赵姐、吴姐、马建波、大傻、我、熊波及他的一个朋友。喝酒依然是马建波喝的最多,我估计他这天喝醉了,马哥大肆说大傻兄不丈义,说某个朋友生活沒着落过来对人家那样,还不如许言飞,人家在网吧碰到你了自己不上网给五元钱你上网,对大傻指手划脚了半天,批了个狗血淋头,我真脸红了,大家也都听不下去了劝阻,大傻哥倒是连连点头认错,马哥最后说动情了,说我不是好上赌博才不得到这里来打工,我原来可是家大业大,用了四十万来买地种树,现在这里躲债,发了工资也是赌,想戒也戒不掉,现在过年我就一个愿望,和老婆孩子到一起吃一个团年饭。赵姐说尾牙看到我的酒量了,最近又万事如意,和吴姐想灌醉我,赵姐大概真喝不了酒,三两下把自己喝醉了,反正她有人照顾。
这天交了一个朋友,我和熊波带来的朋友吴俊是一见如故,聊得十分投机。
星期一上午老何又准备来找我去烘烤帮忙,过来看我加工零件忙得不亦乐乎,掉头回走了,却很是恼怒,扔了一句话,说我怎么看都像沒什么事,你一个人就格外忙。我也不好解释,只好当沒听见。
工厂每天单体产量逐渐下降,但我却真是更忙了。从SMT转来N箱小电池状电容,小炮黄圈圆闲着也不给她打了,要求在我机器上加工了;收料王师父也不怎么动手了,我收料收得头得大了,仓库备料单材料打印得又没什么序列,有的多发有的少发,我收后又用笔记本归总整理,每个机种收了哪几个位置做材料多少个,尽管我尽了最大努力,但接触时间对我来说太短了,这些材料名称模样我试图记住却一种也进不了大脑,发料和标识纸完全不规范,我对工令计划又认识不深,没有弄清收了哪些个机种各什么工令多少套材料。我也没明白每个机种材料收全没,我仔细查看了工程料号表却还是没弄不准哪些料该我收哪些是应当贾文萍收,本来如果时间充足我转动一点脑筋是能够归纳出来的,但我完全处于糊涂状,被工作拖着走,请教李美她们,总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李美已开始蓄意打击我,贾文萍朱小云对我本来就抵触,我又无名无份只能忍气吞声,不停出岔子,一些工人对我学收料产生疑惑,乐于看我闹笑话,我辛苦极了。
那些气动切脚的材料一般收后写好工法送到工位上去,我脑筋实在是坏了,一种材料昨天问人找到了地方今天又不清楚了,到明天甚至后天还要问人,闹得工人都不愿搭理我了。这天收料仓库发来一盒保险丝,标识纸数量是400个,这种材料我加工过两天,我打开看觉得好象是一满盒,把标识纸数量改成了500,但我的眼光记忆不准,偏这次标识纸是对的,仓库拿了100出来了,我送到工位上一会儿王胖花嚷了起来,说你们看这是500个材料哟,这有500个我把它生吃了,我烦躁起来,说你就照着打照着写,打好我请许师父去称,许师父在旁边,他是我能好好说上话的人了。胖老师嚷明天材料差了说我弄不见了,领班还不找我要。许师父拿盒子查看了跟我说确实没有500,我把数量改回400。胖老师又在车间贬上我半天。
过会李美来了,她来找我说人家工人有疑问来问你你要有一个好的态度,我烦死了。
我想不通做完事又去找她,说你不要把我当敌人。她回说谁把你当敌人,我说那我们好好谈一谈吧!她还是一句话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对她是完全无可奈何,哀声说了一句,你别这样,如果你把一个人当做敌人,就会真的成为敌人。她根本不踩我。我跟她又再也不能交流。
临近春节,工厂腊月二十六放假,线上辞工的多,零件加工辞工的倒少,但开始一窝蜂地请假,老何让大家写请假条,针对情况批假,请七天的除王海涛外都只准三天,让一些近同岗位都错开假期,保证工作顺畅。
连续几天都晚上去烘烤上柜子到九点钟,但李美却沒跟我设加班时间,还老何注意了,特意跟我说你怎么不跟李美说的,不设加班你不是白做了。我好多话想跟她说都说不了,哪有心思说加班的事。
31日,农历腊月二十,是母亲生日,我决定晚上回去一趟,担心老何晚上又找我,上班就好生找李美说,让我去烘烤帮着上几个柜子,还是多顺一点老何的心。也许她心情高兴,也许看我说话恭顺,一口答应了,我说仓库发来料了跟我打电话,她也爽快应了。
三点半钟仓库来料了,好在材料日渐减少,在王师父的帮助下匆匆点完了,我先去跟李美请假,说我四点半下班回家有点事,李美说就是今天不加班啦,老何也在车间,我又去跟老何说,老何心情也很好,说你有事尽管跟李美说,她不同意你就来找我。
还只有四点钟,我去烘烤把上班卡交给了刘军,让他四点半帮我刷一下卡,我就赶时间提前离厂了。乘120路到汽车总站,香河到玉沙的客车只有早晨和正午各一趟,再转70路公交到香河职院处等武汉回玉沙的客车,大约七点半回到玉沙客运站。
玉沙客运站刚从城中心搬到县城最北侧,在往随岳高速公路毛市口连接线和玉沙最宽街道玉沙大道交界处,新车站十分漂亮,有西式风味,大摆钟滴在楼顶答答响走着。玉沙大道从车站向南直到县城中心交通路,十里路灯敞亮,每十米竖有一根二十公分宽四米高的白炽灯柱,较香河市任何街路也要光亮十倍,当然全县城也就装扮了这条路,老城区像北门就只有夜宵摊牵出的灯炮在闪烁了。
三三俩俩的的士和麻木守在车站,无二价,进城十元,跟前妻打电话接了女儿,在街上打的说到西门玉沙电大的士不愿去,拦了一辆摩的,约八点半到了母亲住的那待斥未斥的一片砖块瓦砾旁边的孤零零房子。
母亲见到我们父女十分惊喜,我什么礼物也沿没买,让女儿喊奶奶,跟奶奶生日快乐,女儿跟她奶奶还是生份,在我催促下终是说了,母亲说我自己都忘了,拿了一袋香蕉给女儿吃,跟母亲说了几句闲话就走了。
背着女儿走了一段路,和女儿到了街上,我炒了一碗花饭吃,女儿不想吃东西,给她买了一瓶营养快线,吃了东西就打的把她送回了前妻那里。我把我写的文字和给前妻写的信交给了女儿,让她交给她妈妈。
晚上十一点搭上往武汉的夜班车,半夜回了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