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卢瀼没再挣脱,她含笑的看着顾北辰:“好,我就睁着眼睛看着。”
“哼,我现在还真是对你另眼相看。”顾北辰两指一扭,将卢瀼的脸撇到一边,卢瀼没再看着顾北辰离去的背影,卢瀼眼角的泪轻晃而下,蜿蜒在脸颊上,娟娟成溪。
这是卢瀼的双眼里第一次为顾北辰流下泪水,同样,也是最后一次。
他没有听见卢瀼对他说的最重要的那句话,她赌……她还该不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就在他说她对他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卢瀼突然觉得,这一次机会她给或者不给已经并不重要了。
顾北辰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林夕她的施舍,而且还是在她背叛了他之后,卢瀼突然觉得自己可悲而又可笑。
泪水止不住的流,它就像有自己的意识,怎么止都止不住,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卢瀼觉得这一次自己的眼泪真的就要流干的时候,眼睛渐渐开始模糊,一道道白光刺进她的眼里,钻心的疼,她抚着眼哐有些无力的蹲下身来。
这时,护工才从门外进来,看见蹲在墙角的卢瀼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卢瀼扶着护工的手站起身,身形有些慌,眼睛刺痛得连眼皮都挑不开:“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您的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我有点口渴了你帮我去倒杯水。”
“好的,您先坐这里。”护工将卢瀼扶坐在床旁的椅子上,“您等等。”
“嗯。”卢瀼点了一下头。
听见护工来回走动的声音,卢瀼有些心烦意乱,尝试着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随即陷入了一片漆黑,卢瀼只觉得心里一惊眨了几下眼眼前的事物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这时,湖工已经把水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把谁接过来道了声谢,将贺岁放在唇边,却没有喝,抬起头看向护工:“我的体检报告要什么时候出来?”
“医生说大概要下个星期。”
“好的,谢谢你。”卢瀼再次端起水杯小口的轻啜着,一个念头自心底闪过又逐渐平息下来。
“夫人要不要医生来看看,你的脸色真的很差。”护工再次建议。
“不必了,我很好。”卢瀼幽幽的答。
好或者不好又能怎么样,她这辈子已然是如此了。
顾北辰觉得这辈子从没有这样的愤怒过,背叛,除了这两个字他想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让对他所做的事情,他们的孩子,她的心到底有多硬又有多狠,可以拿她们的孩子教在敌人的手里,不问生死的,和别人沆瀣一气,再来威胁他就范。
就在刚才,当他手下的人将那卷录像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只觉得头皮都麻了,录像里面是前几天还在和他缱绻情浓的女人,还有他疼爱至深的一双儿女,他看见他的女人将她的孩子亲手交到阮闵越的手上,然后自己上车,以决绝的姿态,撞向那棵要两个人合围才能抱得过来的树。
画面在一瞬间变成了雪白烦乱的杂音,优良的音效设备让嘈杂更加刺耳刺目,顾北辰随手抄起桌面上的水晶烟灰缸砸向电视机屏幕,烟灰缸奔向目标的途中。
边沿扫过站在一旁凌寒的额角,皮肉被划破,血珠一滴滴的落下,可她却想不知道疼般,只是面色如常的看向迷失在愤怒之中的顾北辰。
“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顾北辰只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在接到医院护工的电话后迅速的离开。
凌寒看着他的背影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姿态依旧高雅,鲜血滴在雪白色衣衫的肩头,渲染成一朵朵的血梅,而她只是亭亭的站着,顾北辰在她的眼里,从沉怒到冷静,不过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接着,他开始对她发号施令,周密部署,就像他们年少的时候。
在那个充满血腥和浮华的国度,他是年少的指挥者,面对每一次生死巨变都死宠辱不惊,她站在他的身旁,见证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迹,直至他走向暗夜中的巅峰,再迎来耀眼的黎明,至于卢瀼,曾有那么一瞬她也以为,这个女人会是顾北辰的另一次蜕变的契机。
顾北辰是一个灵魂生活在地狱里的人,他并不觉得痛苦,习惯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任是再强大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中依附于它,顾北辰便是如此,黑暗与血腥,在他的年少时代与他长期为伍。
所以他并不觉得痛苦,他是一个将良知与善良交付与魔鬼的人,他用这些换来了他的第一桶金和长盛不衰的荣誉,因此,所谓的炼狱至于他便是另一种的天堂。
可是直到顾北辰和卢瀼相遇,凌寒发现,他冰冷的坚硬开始变得柔软,那是一种自灵魂深处的改变,有那么一段时间,凌寒觉得顾北辰是真的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的。
而她也可以为了他所谓的幸福放手,她不是伟大,而是她太了解顾北辰这个人,一旦他做了什么决定,那么,无论是谁就都不能让他妥协。
可是就在他与tony联手引谢芳菲入套时,凌寒知道,顾北辰此生再也不会有与卢瀼相携一生的可能了。
尽管她们并没有见过几面,可是卢瀼给她的印象很深刻,卢瀼是一个看似娇小实则内心强悍的女人,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在不久的现下她真的作出了石破惊天的事情了。
现在,她对卢瀼的在顾北辰这里的定位是,卢瀼是一段路,而顾北辰只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