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下山路,在元空与雷芸的眼里早已是小菜一碟,在太阳落下西边天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山脚处。
冰蓝村不怎么大,居民也只有不到百来人,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鼻子轻嗅便可以闻到很香的饭菜味。
家家都点着小油灯,与城里是比不了的,城里的人用的都是一种叫做‘魔星矿’的矿石,听说它们只要放置在一个铁笼子里就会放光,神奇的很。
小小的油灯在每个人的家中也是用的谨慎,大多数都是聚在一个屋子里吃饭聊天,到了睡觉时间就全部回去歇息,没有谁家会点两盏油灯的。
这个小山村虽然贫穷,但是大多都是自给自足,很少与外界涉及,只有到了缺一些必要的稀罕物的时候,村长才会远赴五十里外的那座小城去采购一些,而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村子里人的手艺。
也不知道是不是媚娘没别人那么心灵手巧,家里面除了一个床和桌子,就剩下一个煮饭的炉灶,与同村人相比可是贫寒无比。
但是却恰巧听到过那些村子里的人说媚娘是一个美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个寡妇,貌似‘自己’在婴儿的时候开始,两人就一直生活在这个小村庄里了,而元空感觉,媚娘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神星大陆的夜晚并不黑暗,天空中一望无际的星河,不时的散发着极为绚丽的光彩,而且月亮也是经常高挂,皎洁的月光让漆黑的夜里也不是那么的黑暗。
跟在小芸的后面,听着她那‘踏踏踏’的脚步声,元空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已经过了一年了啊!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的时光了,虽然没有接触什么人,但是与这个小女孩儿待在一起也是过得开心,自己的性格都快变成一个小孩子一样了。
不多时两人已经到了元空的家中,也渐渐停下了脚步,常年的深山生活让元空看起来邋遢无比。
细看之下,白发已经齐肩了,还是乱蓬蓬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或多或少全都是洞,一张小脸上也是脏乱无比,黑一块白一块,像个小丑。
小芸的小脸经常是这么脏的,没人会说他们难看,时间长了居然将这件事儿都给忘掉了。
小芸的身上除了围巾以外还披了个斗篷,这是元无媚让元空带给她的,毕竟前几日是冬天,怕这小女孩儿会冻到,元空本以为小芸会不要的,没想到给她之后就一直披在了身上。
原来她不是不穿别的衣服,而是没有啊……
至于她身上的围巾倒是很稀奇,这么长的时间下来,那围巾的一点都没有旧,依旧是手感极佳,轻飘飘的,莫非是什么高档布料?那么小芸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两人穿过小院走进屋里,木本被推开发一声‘嘎吱’的惨叫,一步刚迈进屋里就扑面袭来一股尘土的气息,元空下意识的捏着鼻子向里面走去。
“媚娘不在?”
元空耳朵一动,这屋子里除了自己二人以外,居然就只有常年在自己家墙角借宿的耗子一家,蜘蛛都没见到半个,凄凉无比。
这大晚上的媚娘怎么会不在家里呢?她平时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就一定会回到家中做饭的啊?
“踏踏!”
小芸看到那书桌上有些东西两步跳了过去,拿过来一看,歪着小脑瓜懵了。
一封信纸被一本上面画有十字架的书给压住了,那本书不大,但是却很漂亮,上面有着一条捆住它的锁链,没有锁眼,这锁链是死锁在上面的。
“书信!”
小芸将两个东西交给了元空随后就在附近胡乱翻找着,不知道是在找吃的啊还是在找吃的。
“书信?”
拿过来之后,摸了摸那本书,上面的锁链很长,怎么都翻不开,索性就直接挂在了脖子上,既然是放在这里的就已经是留给自己的,而媚娘看来是走了,这房间中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从那几只快要饿死的耗子来看就能知道了。
而这信……
“小芸,这信你能不能帮我念一下?”
元空对着在远处瞎忙活的小芸说道,自己家他在清楚不过了,想找吃的?就像你在白菜里找肉,如此困难。
小芸全身的动作一顿,停在那不动了,随后缓缓转过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元空,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盯着。
“额……我说能不能请你帮我念一下这封信,我看不见……”
元空懵了,你这一句话不说闹那样,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啊,于是无奈只好再说一遍。
“不认识…”
“……”
好吧,你赢了!
将信收好,元空想了想,便走出了门向村长家走去,小芸紧随其后。
“诶?那不是那瞎子么?他怎么回来了?”
这在家中吃饭的王虎正巧瞄到从窗外走过的元空,惊讶的说道。
“不知道诶?他还活着那?他身后跟的那个人不是一年前测试时候的那个特等么?”
身边一个有些面熟的麻子脸张口说道,元空在测试完了劣等天赋之后就消失了,而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毕竟每次元空回来的时候都是晚上,很少有人出来乱晃,以致于这一年之间都没有人看见他,很多大人都以为这小孩儿自暴自弃的跑丢了呢。
但是每次询问元无媚她都是笑而不语,一幅莫不关心的模样,时间一久这件事儿就被淡忘掉了。
而小芸这朵娇艳的小奇葩在这里的人心中,本就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却她少她都没什么影响,也没有人太担心她,只有测试完的那几天的饭后经常讨论而已,不过讨论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得了虎哥!管他们干啥,天赋比虎哥你差了不知道几百倍的废柴!吃饭吃饭!”
那个麻子脸的小孩催促道,低头猛吃。
身边的几个家长也是疑惑,纷纷小声的议论着。
而王虎心中有一种预感,他也不知到那是什么,不是很强烈,但是总感觉那个瞎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