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快来伐!卫默就在上面!”
木制的楼梯被几万只鸭子踩过一般,一群大妈和少女蜂拥而来,抱着手机的,擎着照相机的,举着IPAD的。
“哇,卫默好帅!卫默,能和我们拍照吗?”
“卫默,能给我们签名吗?”
“默叔,我爱你!”
“默叔的白发好迷人!”
场面混乱。
卫默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静初挡在前面,护着他的伤腿。
静初仗着身材高大,将一帮大妈生生拦下,仗着力壮,将一帮人往后推,再往后退,尽管如此,人流却如洪。
“都请下去。”卫默终于发话了。
大妈们十分亢奋:“哇,声音比在电视上好听呀!”还有人拿起手机要录。
“我和女朋友在约会,请诸位不要打扰。”卫默说着,转过身去。
大妈和少女们十分伤感、震惊。
更震惊的,还是静初。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上的无穷力气在一霎间消失。仿佛有雷当头一劈,把他清晰的思绪全部劈乱,晚风是乱的,头发是乱的,场面更乱。众人举起了手机,相机,闪光灯不停,她羞得脸通红,捂住脸。
“有女朋友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前一阵子一直在国外做节目吗!”
“这是他女朋友?长得像个鸵鸟哎……”
“我们需要私人空间,诸位阿姨请回。”卫默说着,去牵静初的手。
静初怔怔地望着卫默,迎上卫默同时投来的目光,她看到,卫默似乎唇角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只不过,这笑如此的清浅,如此难以琢磨,轻轻一个弧度,若有若无。这一刻,静初觉得自己看到了蒙娜丽莎的微笑。
人群散去之后,卫默牵着他的手却迅速抽回,蒙娜丽莎的微笑也消失了。
静初忍不住问:“你很喜欢蒙娜丽莎的微笑吗?为何笑的如此诡异?”
卫默冷冷地问:“你不分男女了吗?”
“你不知道《蒙娜丽莎》很有可能是达芬奇的自画像吗?”
夕阳在那一霎间散尽,霓虹初升。
“我累了,下去拿轮椅。”卫默说。
静初气哼哼地下去搬轮椅,却发现这代步工具早已消失无踪。
“这帮大妈,怎么什么都拿!”静初在一楼大吼:“卫默,你的轮椅被偷走啦!”
卫默说:“你上来。”
静初不明所以的跑上楼,见卫默已倚坐在地上望着露台外的天空,窗外的天空被淮海路上的霓虹干扰,被外滩上耀来耀去的光束打得东一束,西一束,连北极星也无处找寻。
“后天开始,你在这里画画。”卫默说。
“画画?”静初问。
“那些被烧的名画,你统统仿一遍。”卫默说。
静初双手抱臂:“我不白做,什么价位呢?”
“月薪到手是四位数。画得好有奖金,后天上班。”卫默说。
静初刚欲反驳,卫默道:“三楼有个房间什么都有,可以给你住。”
静初又要反驳,卫默道:“不收房租。”
静初一时间语塞。她本想说,画到名画的吃力程度,一副少说也要收几千块,可是,又有谁会找她画。
“你不是说,培养我艺术气质吗,怎么现在就开始要剥削我了?“静初叹息一声。
“先交学费。”卫默说。
“你这瘸子,这样对待本大爷,不想回家了吗?”静初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