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动了不少脑子,最近市里的动物暴乱明显有升级迹象,尤其是家养的宠物。而且不分种类:猫、狗、鸽子、仓鼠、变色龙、鸡崽子……如果是一种动物还可以考虑可能是得了某种传染类疾病,比如大家熟知的狂犬病;但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凡是发疯的动物,都会仇视人类,无论是谁,哪怕是多年的主人也不会放过。而且,从单只作祟向群体肆虐发展。
每天都会有未数不少的受害者被送往医院治疗。从不少证词可以得知,通常是早晨开始发病,对主人来说可能是早起时、也可能是上班出门前同宠物亲昵告别时……然后“感觉末日来临”、“毫无征兆的疯狂”、“正摇尾巴的‘彩茵’(狗名)突然满脸凶相,扑过来咬住脖子……如果是狼狗,脖子肯定咬断……用剪刀乱划、乱扎自保……它流了好多血,可依然寻机攻击。”……诸多证词已经堆满两张桌子,象小山一样高。
疯狂过后的宠物,要不了多久(短的不足一小时,长的也不会超过两小时)就会死亡。幸好,受害者没有任何感染迹象,可为了保险起见,医院会建议住院观察几天。实际上,就是医院不提意见,受害者也大多吓破胆,精神已经到了失控边缘,根本无法正常生活。
如果解剖动物尸体,那简直就是要把自己逼疯,因为答案只有一个:亚硝酸盐中毒。萧海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就是在局长面前也没好模样,随时一张挨抽的臭脸。
他感觉自己就象一部忘记名字的恐怖电影里的主人公,主人公对着一台打字机,不分日夜的敲打,厚厚的纸张叠起来,很有秩序的摆在桌上。但主人公的妻子发现,上面只有一句不断重复的话“已经太疲倦了,想要休息,快要疯了。”
那成堆的检测报告里不也是只有一种结论吗?活脱一句咒语,一点一点把人逼疯。在娱乐室里,刚刚还在和人打乒乓球的他,很快便疯了一般,用球拍狠命往案子上砸。所有人都吓傻,没人动也没人劝。
乱砸、乱拍一气,感觉那个舒服,长出一口气的萧海感觉顺畅不少。
萧海回到家里,“旺财”(狗名)还和往日一样,摇着尾巴过来,在他两腿之间钻来钻去,不断蹭着,用尾巴拨弄他的手。这是一只中型犬,具有一部分拉布拉多狗血统。
萧海刚好的心情又沉下来,脸色变得骇人。被尾巴拨弄的手不由握成拳状。
萧妻赶忙拍手“‘旺财’,快到妈妈这来,别烦爸爸。”同时端出盛满食物的盘子,“旺财”半吐出舌头,跑过去。
“这是什么?”萧海一见盘子里装着爆米花一样的东西。“这啊,是现在很流行的狗粮。很有营养。”萧海轻蔑的笑笑“随便弄点米饭,拌点肉汤既有营养又便宜。你啊,就知道花钱。”“现在买狗粮的人多了,而且‘泰龙迪’是大公司,允许10天免费试吃。现在所有的商场、大超市都设‘泰龙迪’宠物营养餐专柜。每天去买的人都排长队。”萧妻很不以为然。
“你说什么,每天去买的人排长队?”萧海隐隐生出一种异样感觉,凭多年的办案经验,早就拥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直觉。“对啊,说是香港‘泰龙迪’集团在本市开的子公司,拥有独立法人资格。”萧妻的话使萧海见到一丝曙光。
“我怎么没听说本市有这么家公司?”萧海不动声色。“刚开张几个月吧,人家是大公司,先买下一家加工厂,专门生产宠物饲料。”萧妻瞟他两眼“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萧海抽出一根“大丰收”,若无其事点燃“好了,别顾着狗宝贝,这还有个大活人饿着呢。”
看妻子走进厨房,他矮下身子端起盛狗粮盘子,细细端详这些外表酷似爆米花食品。“旺财”前爪搭住盘子,口水都涎到萧海手上。这么好吃?这玩意什么原料?他放下盘子,摸出防风打火机,连打几下都忘了点烟。索性把烟和打火机丢在椅子上,走进厨房“装狗粮袋子呢?”
萧妻用脚踢一下柜子,“最底下一格,我还没花钱呢,‘旺财’这是第二天吃,爱吃得不行。而且这东西还不干,几乎不喝水。这可是高科技绿色食品,吃得比过去多,却不怎么上厕所……”萧海对这种家庭琐碎事的唠叨向来不感兴趣,况且现在也没心情听。
他蹲下来,打开柜子从最底下一格翻出几只袋子,拎拎还真挺沉。袋子上印着“香港泰龙迪(集团)商贸有限公司——嘉凤市泰龙迪子公司——第九食品厂荣誉出品”
翻过来,详细看配料,从这上面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他笑了“4大袋子,好几斤。又是‘红烧排骨’、又是‘沙锅鸡’……看着真挺谗人。”“去。”萧妻踹他一脚“你越活越完蛋,想跟狗争啊。”
他笑呵呵,走进客厅,脸上笑容不见。拿起座机话筒,拨通副队长手机号码“喂,是郑子凯吗?我是萧海。有件事麻烦你一下,对,有些情况。”
“怎么样?”萧海第二天一见郑子凯劈头就问。“萧队,你昨天下班才交代任务。也没这么快的吧。”郑子凯了解这位队长,无奈的摇头。
“快,有情况。”一名刑警跑进来。“怎么了?”萧海问。“临河里派出所接到110报警电话,说是‘望海小区’发生群鸽攻击人的事件。足有百十来只,不少人被啄伤,场面十分混乱。请求支援。”
“至今还没活捉一只呢,这回还升级了,正好。再晚一步,就来不及。”萧海眼睛一亮,马上下令“刑警队全体出发,不许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