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连忙把昨晚的事情都说了。苏阳皱着眉头分析:“按理说丞相是文官,府上侍卫应该很多,却也隐藏着这么多的高手。而且文成为人一向清高,不屑与江湖人联手,为什么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的高手呢?”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梦机说:“不然先把皇上的计划搁一下,先看看形势再说。”
碧落摇摇头:“不行,这么多年,文丞相和苏阳算是左膀右臂了。连左膀都想砍,如果右臂不听话,砍了右臂皇上也不会心疼的。皇上要的只是一个听话的傀儡,不能有自己的意见,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听话和藏拙。”
“看来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湘之叹息。
“可是丞相府上那股强大的势力不得不防啊!”接着叹息着说:“现在不进行下去还是不行,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九歌皱着眉头说。
苏阳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反正早晚都要走这么一步,避免夜长梦多,现在就开始吧。大家少安毋躁,我马上进宫。”
湘之不放心:“要我陪你去吗?”
苏阳摇摇头,毕竟知情的人越少皇上才越放心。苏阳换上朝服,忧心忡忡的整理仪容,心里百般的不舒服!收拾妥当之后,连忙乘着软轿,向宫里前行。
刚入宫,苏阳就接到一个消息,文丞相的小女儿文笑已经封了文妃!而最近皇上一直都在文妃宫里,据说这个女人像瑶妃当时一样极受宠爱。
苏阳闭上眼睛,心口微微绞痛。他不能给苏碧瑶的,皇上可以。如果皇上能给苏碧瑶一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那么苏碧瑶至少还能觉得生命里有些东西是真的,是值得期待的,但皇上不是特殊的,他终究还是像其他朝代的帝王没有差别,拥有许多女子,只献出少之又少的爱情。
苏阳没有立刻去见皇上,而是直接来到若兰宫,院子里零星的婢女显得无限萧条,果然今时不如往日,光景不复从前,当初热闹欢语还缭绕耳畔。
苏阳走进院子,让宫女不要惊慌,走进房间,苏碧瑶憔悴望着墙壁发呆,苏阳心一冷,但假装开心的说:“碧儿,我来了!”
苏碧瑶猛然的扭过头看见了苏阳,思念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走到苏阳面前,用着极其哀怨的眼神看着苏阳,声音颤抖的说:“你还记得我?哈哈……你居然还记得我?你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我嘴边还有你嘴唇的温度,但是转而就把我扔在了这个没有自由,没有寄托的深宫里?为什么?为什么?”苏碧瑶嘶吼着,用拳头狠狠的捶着苏阳的胸膛,眼泪像是雨,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带着思念的痛,带着无尽的幽怨,充裕在整个房间里。
苏阳心一阵收紧,他用小得可怜的声音缓缓说:“碧儿,你随便打吧!今生,我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的身份不允许,我的心也不允许。我以为我把你送进宫里,是最好的选择,没想到却让你最痛。我已负了你,我绝不能再负了碧落……”
“啊啊啊……碧落,碧落,碧落!”苏碧瑶满脸悲凉,她怒吼着,“你的心里只有碧落是吗?那我算什么?算什么?是一个你攀权敛财的工具吗?”
不知不觉间,苏阳的眼睛已经红得出了血丝,他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好了,碧儿,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没有想过这样对你!我们可以做兄妹,做知己,做朋友,除了恋人,其他的什么都可以!”
苏碧瑶抓着苏阳的肩膀拼命摇晃着:“谁要做你的妹妹,谁要做朋友做知己,那样我会更加的痛苦。你看不到我夜夜泪湿绫罗枕,****思念负心人。你什么都看不到,你看的只是碧落身上的伤,你却看不到我心里的鲜血淋漓!你好狠心啊!”
“你别这样,我去找皇上了,你好自为之吧!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只能选择逃避。对不起!”苏阳转过身就准备离开屋子。
苏碧瑶“噗通”跪在了地上,狠狠的抓住苏阳的衣襟,痛哭着:“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没有你我真的寂寞,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我的心日夜都受着煎熬。我真的快要疯掉了,请你仁慈一些,别让我所有感情都是自作多情。”苏碧瑶抱着苏阳的胳膊嚎哭着,苏阳不敢看苏碧瑶,害怕那眼泪会冲垮所有的意识。
苏碧瑶不死心的说:“苏阳,求求你,求你看看我,看着我。别对我这么狠心!”
苏阳的心都快要碎了,狠狠的甩开苏碧瑶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能,我不敢面对。忘记我,好好做你的贵妃!”说完决绝的离开了若兰宫。
苏碧瑶跪在地上嚎哭着,眼泪一滴滴的掉在了地上。她以为他对她至少还有一点点的怜爱,想要凭借着这一点点的爱,留住苏阳,留住这本不属于自己感情,她不介意贫穷更不介意流浪,只要和苏阳在一起,哪怕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但即使这样苏阳还是扔下了她。留她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里……
苏阳眼前一片模糊,他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很恨自己,当初就不该把苏碧瑶送到宫里来。原本以为送进宫里苏碧瑶了解了皇上,就会爱上了皇上,那么就会化解所有的怨恨,也可以顺便当当自己的“内奸”。但他忘记了,男人是贪婪的,是多变的。苏碧瑶之所以纠缠他,也是因为皇上对苏碧瑶的忽冷忽热。此刻的苏阳把满腹的怨恨都洒在了皇上的身上,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殿前跟稍做小太监打听,知道皇上现在在文苑宫,他疲惫地向文苑宫走去。
到了文苑宫苏阳看到了当初在若兰宫里看到的那种热闹,那种繁荣。院子里摆着大大小小御赐的东西,宫女和太监脸上难掩“跟对主子”的得意。苏阳的心一阵撕扯,百感交集。
随着小太监嘶哑的声音的通报,苏阳抬脚迈进文苑宫,等待片刻苏阳走进了正厅。皇上正在喝茶,旁边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清纯、稚嫩、无邪……这些词用在这个小姑娘的身上都为之不过。
这就是文笑文妃吧。
苏阳给皇上请了安,也非常尊重的给文妃请了安。文妃毕竟是小孩子,脸红轻声的说不用客气。皇上眼里盛的都是温柔和满意。
苏阳心里的火很大,高声地说:“皇上交代臣办的事都办好了!”
苏阳真搞不懂眼前这个皇上,以前仁慈的皇上哪里去了,现在皇上可以一边栽赃陷害自己的老丈人,一边极度宠爱自己敌人的女儿。苏阳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怪不得人家穿越都当皇帝,当王爷,一言九鼎,而自己只是皇上手里的棋子。
总之一句话,不够狠!
皇上脸色都变了,连忙说:“爱卿,朝里的事不要拿到后宫里来说,走吧,去议政房吧!”说完连招呼也没跟文妃打,就带头走了出去,苏阳只好跟在后面。
皇上离开了文苑宫后看了一眼阴沉脸的苏阳问:“看过瑶妃了吗?”
苏阳点点头:“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