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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在恼人的情感中豁然苏醒

遇到子岩之前,我从未试过真正地喜欢上一个人。

那天,我刚学会游鸿明的《恋上一个人》,当时教室里没有人,我就忍不住唱了出来。哪知唱完之后,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你是谁呀,干嘛偷听?”

“你的歌儿,发自内心,动人心弦。”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赞美,而且是出自一个男孩之口。

就这样,我认识了子岩。子岩给人的印象很酷,削瘦的脸庞,随意的发式,目光飘忽,从他深邃的眼睛里,我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寂寞。也许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原因吧,我喜欢他那种从骨子里掩饰不住的清高。

听别人说,子岩曾经有一个很要好的女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分手了。那个女生我也见过,是一个古典美女,柔美的飘飘长发,清亮的眸子,长长的睫毛,总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人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我总觉得子岩对人的冷漠和那个女生有关。

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段话:“如果有一个人无声地在你心里留下印子,你会时时想到他,时时说到他,那是爱情的第一步,酸酸的,酸到有点苦,但你会努力地找出那甜蜜的部分。”

虽然子岩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我,但我能感觉得到子岩看我时眼神中跳跃的那丝异样。我猜子岩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每当这样想,我的心里总是甜滋滋的。

可是有一天,我仅有的一点点希望也破灭了。子岩每天下午第三节课后会约我一起去图书馆,可那天他没有来,可能是天要下雨的缘故吧,我只好一个人去,顺便从宿舍里带出来一把伞。走进图书馆,我看见子岩已经坐在那里,而我的位子上也坐了人,正是那个曾经和子岩在一起的女生。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子岩看着她,似乎在跟她说什么,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怜惜,那分明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爱意。我的心像被什么利器刺了一下,子岩曾经问过我,知道心如刀绞是什么滋味吗?我现在终于尝到了,痛的时候,不想喊,也不想倾诉,泪水在心里成了一条河。

我正想转身离开,子岩看到我,向我微笑着招手,为了不让他误会,我强忍住一不小心就会决堤的泪水走到他们身边坐下来,若无其事的翻着英语资料。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

没过多久,哗哗的雨声惊动了我们,老天爷也在为我伤心吗?

“糟了,我没有带伞。”那个女孩的眉头紧皱,显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我抬头看子岩,他的眼睛正飘在窗外出神,我知道他也没有带伞。我把伞递给子岩,然后不顾一切地冲进雨里,任冰冷的雨打在脸上,和我的眼泪混成一片。子岩追了出来,大声叫我的名字,任由他怎么喊,我头也不回。这时候的我,脆弱得不堪一击,我只想赶快离开子岩,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往后的几天里,我故意躲着子岩,他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接。所有可能和他相遇的地方我都避免去,偶尔碰面我也只是对他微笑,从不多说一句话。

转眼暑假到了,我想子岩应该考上了他理想中的大学,他和那个女孩也应该过得不错吧。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咀嚼着伤心的滋味。只要他过得比我好,为了他,我宁愿忍受寂寞,饮尽那份孤独。

也许真正地恋上一个人很痛苦。生命中很多事是无法预料的。一天,我去参加一位朋友的生日派对,竟与子岩不期而遇。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位置上,用一根汤匙不停地搅动着咖啡,这样的动作让他显得有些寂寞,他似乎正在思念某个人。

“子岩。”我像从前一样轻声唤他的名字。

子岩抬起头来,有很长的时间,我们互相凝视着,他眼神中的忧郁使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溢出眼眶。

“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依然温柔。

“很好,你怎么样,高考顺利吗?”

“还可以。”

“那个女孩和你考的是一个学校吗?”

“哪个女孩?”

“图书馆里遇到的那个啊。”

“哦,她在高考前两个月随她父母去外地定居了。那天我们恰好遇到,她向我告别。”

“你们不是……”

“我们是普通朋友,上高二的时候,她是班上长得最漂亮的女生,我和几个哥儿们打赌谁能先追到她,最后我赢了,可我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她,所以我向她认错道歉……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又没问过我。”

“那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当然有了,从第一次听到她唱《恋上一个人》起,我就喜欢上她了。”

“你为什么不对她说喜欢她呢?”

“有一种爱,是不需要用语言描述的,我以为她是懂的。”

我沉默了,子岩握住我的手,轻声哼唱那首《恋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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