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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平凡之心,悟修德之道——品读《菜根谭》(1)

§§§第一节 【一身傲骨,坚持到底】

《菜根谭》里有句名言:“声妓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白头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语云:看人只看后半截。”意思是:风尘女子如果晚年能当上良家之妻,那么她以前几十年的放荡生活并不会对其后来构成妨碍;一生都恪守贞操的节妇如果晚年耐不住寂寞而失身,那么她半生守寡的清苦就付之东流。世人都说“万事开头难”,其实开了头,做到善始善终更难,在最后一刻把开始的事做好才不会有悔恨。“看人只看后半截”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人的一生不怕开始犯错,怕的是到最后也不知醒悟悔改;一个人的可悲之处不是半生清苦,而是后半生失去坚守。由此才会有“看人只看后半截”的说法。做事要善终,做人应重晚节,这一点在人深陷困境时显得尤为重要。

深陷困境时,胆怯的念头、退却的想法会走进我们的头脑和思维,从而影响我们的判断。此时如果做事无善终,就会功亏一篑;晚年失节,就会让所有的美德都会消磨殆尽。在这种情况下,成功、幸福和满足都会给失败让路。反之,成功和名誉就会如约而至。

1941年12月,日本侵占中国香港的那一天,年近半百的梅兰芳蓄起了唇髭,没过几天,浓黑的小胡子就挂在了唱旦角的艺术家脸上。他年幼的儿子梅绍武好奇地问:“爸爸,您怎么不刮胡子了?”

梅兰芳慈祥地回答儿子说:“我留了胡子,日本人还能强迫我演戏吗?”

不久,他回到上海,住在梅花诗屋,闭门谢客,拒绝为日本人演戏,时常在书房里的台灯下作画,年复一年仅靠卖画和典当度日,生活日渐窘迫。上海的几家戏院老板见他生活如此困难,邀他出来演戏,却被他婉言谢绝。

有一天,汪伪政府的大头目褚民谊突然闯入梅兰芳家,要他作为团长率领剧团赴南京、长春和东京进行巡回演出,以庆祝所谓“大东亚战争胜利一周年”。

梅兰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沉着地说道:“我已经上了年纪,很长时间没有吊嗓子了,早已退出了舞台。”

褚民谊阴险地笑道:“胡子可以刮掉嘛,嗓子吊吊也会恢复的。哈!哈!哈!”

笑声未落,只听梅兰芳一阵讥讽的话语:“我听说您一向喜欢玩票,大花脸唱得很不错。您作为团长率领剧团去慰问,岂不是比我强得多吗?何必非我不可!”褚民谊听到这里,顿时敛住笑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支吾了两句,狼狈地离开了。

梅兰芳蓄须明志,彰显一身傲骨,这是一种爱国精神,同时也是“临大节而不可夺”的坚守。正是因为这样,梅兰芳的艺术大家的风采和精神才更值得人们敬仰。

没有面临抉择时,就努力把手边的事做好,并精益求精;面临抉择时,宁可选择道义,也不可贪图一时利益。没有犯错时,继续保持做对事时的态度;做错事时,及时改正,并且避免再犯错;即使我们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也要像迈出第一步时,把路走好。这样一来,我们走过的路,就是别人评判时看到的那一截,因为这一截路上有我们的改过和坚持,我们的人生当然也就少些遗憾。

俯仰之间知人生

在这个社会上,成功来自坚持,高贵来自坚守,无论是工作、学习还是生活,常常怀抱一种善始善终的态度和坚持到底的执著,人生就会少些悔恨多些从容,所以生活中无论面对什么事,我们都应该这样做到善始善终。

§§§第二节 【君子以德立人,持节不改】

《菜根谭》中说:“君子而诈善,无异小人之肆恶;君子而改节,不及小人之自新。”中国人历来把守德作为为人处世、齐家治国的基本品质。自古以来,守德的人会受到人们的欢迎和赞颂,背弃道德的人则会受到人们的斥责和唾骂。所以,人要坚持操行志向,做有诚信之心的人,这样才能立足于天下而不败。

生活中,才华出众的人并不少见,甚至时常会有天才出现。但是,才华和智慧就值得人信赖吗?未必,真正值得信赖的是人的品格和道德水准。天才如果没有优秀的品格和崇高的道德,难免会将才华放在错误的地方,放错地方的才华,还不如没有才华。

人的行动往往以这个人的品格道德为基础,并受其指导,内心诚实就不会茫然,内心坚定就不会改节。所谓“言必行,行必果”,说的就是真正的君子要对自己言行负责,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就是对自己的品格和道德负责。只有这样的君子才值得信赖,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和信任。

东汉时,汝南郡的张劭和山阳郡的范式同在京城洛阳读书。学业结束,二人分别的时候,张劭站在路口,望着长空的大雁说:“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见面……”说着,流下泪来。范式拉着张劭的手,劝解道:“兄弟,不要伤悲。两年后的秋天,我一定去你家拜望老人,同你聚会。”

两年后的秋天,张劭突然听见长空一声雁叫,牵动了情思,不由自言自语地说:“他快来了。”说完赶紧回到屋里,对母亲说:“母亲,刚才我听见长空雁叫,范式快来了,我们准备准备吧!”

“傻孩子,山阳郡离这里一千多里,范式怎么来呢?”母亲劝慰道。

张劭说:“范式为人正直、诚恳,极守信用,不会不来。”

张劭的母亲只好说:“好好,他会来,我去打点酒。”

约定的日期到了,范式果然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旧友重逢,亲热异常。张劭的母亲激动地站在一旁感叹地说:“天下真有这么讲信用的朋友!”

范式重信守诺的故事被后人传为佳话。

范式的信守承诺是他坚守自己的道德原则的表现,一个没有诚信的人,从另一个方面就显示出他道德上的不足。

做人必须从“德”开始,树立自己高尚的道德品牌,这样才能成大事。道德关系到一个人的行为动机,是做人的首要问题。从大方面讲,一个人较高的道德修养决定了他的行为是向着有利于社会、集体的方向努力的;反之,缺乏道德观念的人只会对社会、集体造成损害。从小方面讲,一个人只有守住“德”字,才能为自己的人生找到立足点,否则我们在欺骗别人的同时,也会受到别人的欺骗;我们在损害他人利益的同时,自己的利益也可能得不到保障。

要走向成功,必须以德立身,这是一个人最应该确立的内在标准。没有这个内在的标准,人生之路就会失去支撑,最终失败将是必然的。在实际生活中,将“道德”两字铭刻在心中,我们将为自己铺平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

俯仰之间知人生

人生在世,无论是在职场、学校还是社会,凡事应该以信誉为基础。失去信誉、玩弄他人的信任和善良,会让我们的事业、生活和人际关系搁浅。只有具备了信誉这一良好的资本,我们才能被人信赖,才能在办事时游刃有余,才会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第三节 【常存善念,众恶莫为】

唐代诗人白居易喜欢佛法,有一次,他听说鸟窠禅师的修行相当高,于是专程前往鸟窠禅师的住处去请教。白居易问鸟窠禅师:“佛法的大意是什么?”鸟窠禅师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居易哼了一声,说:“这个三岁的小孩也知道这样说。”

鸟窠禅师说:“虽然三岁的小孩也说得出,但八十的老翁也未必能够做到。”白居易心中信服,便施礼退下了。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居易听到禅师的答案,不以为然,认为佛法就这么简单吗?但禅师的回答却是发人深省的,道理虽然简单,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坚持奉行。

“为善不见其益,如草里冬瓜,自应暗长;为恶不见其损,如庭前春雪,当必潜消。”《菜根谭》中如是说。不要做坏事,凡事尽量做到至善。“人之初,性本善”是人所共知的《三字经》的开篇语,但是长大的我们心中是否还留有这一份善呢?也许我们有,也许我们的心里早就被不良诱惑挤满了,不再有善的踪迹。然而,善良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感人的力量,它让人充满勇气与动力,从而赢得尊重和支持,推动着我们一步步走向成功。

春秋时期,秦穆公在岐山有一个王室牧场,饲养着各种名马。有一天几匹马跑掉了,管理牧场的牧官大为惊恐,因为一旦被大王知道,定遭斩首。牧官四处寻找,结果在山下附近的村庄找到了部分疑似马骨的骨头,心想,马一定是被这些农民吃掉了。

牧官怕秦穆公震怒,于是押着这些农民向秦穆公报告说,这些农民把王室牧场里的名马吃掉了,应该判他们死刑。秦穆公听了不但不怒,还说这几匹名马是精肉质,就算赏赐给他们下酒了。结果这些农民被免除了死刑,高兴地回家了。

几年后,秦穆公与晋惠公交战,陷入绝境,士兵被敌军包围,眼看快被消灭,穆公自己也性命堪忧。这时敌军的一角开始崩裂,一群骑马的农民冲进来,靠近秦穆公的军队协助战斗。这些人非常勇猛,只见晋军节节败退,最后只得全部撤走,秦穆公脱离险境。到达安全地点后,秦穆公向这些勇敢善战的农民表达自己的谢意,并问他们是哪里的队伍。他们回答说:“我们是以前吃了大王的名马,而被赦免死罪的农民。”

秦穆公的一念之善最终救人救己。帮助别人有的时候就是帮助自己,每一个善良仁爱的人是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善待社会、善待他人,并不是一件复杂、困难的事,只要心中常怀善念,生活中的小小善行,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给予别人很大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很难估量做善事对一个人生命价值的影响有多大。大爱无私,做善事并不是为了引起别人的关注,生命需要我们做的是敞开心扉爱他人,真诚地爱他人,去宽慰失意的人,安抚受伤的人,激励沮丧泄气的人。

俯仰之间知人生

做好事也好,做坏事也罢,世事纷繁,不管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做了好事要顺其自然,不必宣扬,而做了坏事也不必过于自责,只要认真改过就行。“善根暗长,恶损潜消”,适用于每一个人。

§§§第四节 【回顾过去,释然自在】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老和尚和小和尚师徒两人。老和尚修行了几十年,已经有了道行。可是,经常小和尚做什么,老和尚也做什么。小和尚浇水种地,他也浇水种地;小和尚玩石子抓麻雀,他也玩石子抓麻雀。甚至小和尚偷跑出去到集镇上玩,他也跑到集镇上玩。

终于有一天,小和尚对老和尚说:“师父,您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总和我做一样的事情啊?”

老和尚说:“我从四十岁起,就把年轻时候的事情重新做了一遍,我现在八十岁了,年轻时的我早就没有了,可是,我每天还能过年轻的生活,还能找到年轻的心态,所以我这四十年,等于过了两个四十年,一个从四十岁到八十岁的变老的四十年,一个从一岁到四十岁的重新年轻的四十年。如果这么说,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

老和尚又说:“小时候做过的事,肯定有很多荒谬可笑的,现在我知道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是对的,应该保持;是可笑的,应该一笑置之。就算保留的和抛弃的各占一半吧,那么我这重新年轻的四十年,节省了一半过去被荒废的时间,就相当于延长了一倍,要是这么说,我已经一百六十岁了。”

“回顾过去,对现在是有好处的。它可以使现在的我避免错误、节约时间,在现实的路上走得更稳,让我这变老的四十年避免走许多弯路。所以这样算来,我恐怕还不止一百六十岁呢。”

老和尚的年龄到底多大,没有深究的意义。重要的是你要和老和尚一样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时时自省。正如《菜根谭》里所说的:“为人修身,应该时时自省。”这一点做起来并不难,却总是被大家忽略。人生就像走路,有走得顺畅的时候,也有绕弯路的时候,甚至还有走入迷途的时候。如果不管以前走过什么路,不知反省,仍然照感觉行事,那就不免会做一只掰玉米的熊,掰下一个,丢了一个,最终腋下只夹着一个玉米。又或者是踏进同一条河流,再一次淹没了自己。人必须懂得反省,利用反省来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从而提高自己。

俯仰之间知人生

正如老和尚所说,反省可以延长我们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们在以前的基础上有了提升,让我们超越了之前的那个自己。《菜根谭》就是一部反省之书,其中蕴涵的正是一个人从种种失败中提炼出来的反省智慧。

§§§第五节 【满腔和气,随地春风】

《菜根谭》中说:“天运之寒暑易避,人生之炎凉难除;人世之炎凉易除,吾心之冰炭难去。去得此中之冰炭,则满腔皆和气,自随地有春风矣。”其含义为:天地运行所形成的寒冷和暑热容易避免,人世间的人情冷暖却难以消除;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即使容易消除,而我们心中水火不容的杂念却难以消除。如果能够去除心中的杂念,那么就会满腔充满祥和之气,随时随地都会有春风扑面的感觉。修身养性的关键在于克制自己的心性。心性慌乱之时需要“快刀斩乱麻”,一剑落下,绳结自开。如果在纷扰之中心兵慌乱,乱作一团,最终只能溃不成军。心兵作乱,会让人杂念横生。我们怎么能期待一个内心有万千纠葛的人在人际交往中保持心平气和呢?所以止住心兵才是关键。止住心兵,个人才能有随和圆融的心情;人人都是一团和气,才会处处都有春风。

说起“和气”的最大敌人,恐怕就是嗔怒了。生活中,常有这样那样的事令我们心生愤怒。世间万物,危害健康最甚者莫过于怒气,“气”乃一生之主宰,与人体健康关系甚密。若“心不爽,气不顺”,必将破坏机体平衡,导致各部分器官功能紊乱,从而诱发各种疾病和灾难。所以《内经》就明确指出:“百病生于气矣。”嗔不仅对健康有害,还会让人内心波澜起伏,生了戾气,而这种负面情绪一旦传播,就会传染或伤害别人,以至于破坏整体氛围的和谐。

很多的人心中都有嗔念,只是人们自己意识不到而已。脾气大、恨人、怨天尤人都是嗔,都是由嗔念而引发的行为。有时人们突然间没来由地对某种事物感到厌恶,这也是一种嗔念。如果说贪欲是一剂穿肠毒药,那么嗔怒就是一把刮骨的钢刀,而且比刮骨钢刃更为锋利。

有一位年轻人向一位智者请教:“我脾气暴躁、气短心急,以前曾有人屡次批评我,我也知道这是为人的大忌,很想改掉它。但这是一个人天生的毛病,已成为习气,根本无法控制,所以始终没有办法纠正。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帮我改正这个缺点吗?”

智者非常认真地回答道:“好,把你心急的习气拿出来,我一定能够帮你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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