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大地,凉爽而静寂,虫儿在草丛中此起彼伏的发出清脆的鸣叫,远处的村子里,象是一头恒古的猛兽,安静的伏在黑暗中,半露出巨大的阴影!
突然,一声狗叫在村里响起,然后人家里的狗都叫起来了,灯光陆续在各家的窗户处亮起来,有人在高声的叫着什么,远远的,一阵杂闹声传来,几束雪白的灯光划开了宁静的夜,虫儿们停止了鸣叫!
凌厉的破空声,竟连轰鸣的马达声也掩盖不住,一根铁棒带着凄厉的风声,狠狠的砸向歪歪邪邪向前跑的人影的后脑,雪白的灯光下,棒子映出硕大的阴影,吞噬了这个人!
骨头折断声,撕心的呼号,还有要死不断气的摩托车马达的响声,在昏黄的灯光中交织成一片,一个人抱着头在地下翻滚倦缩着,口中涌出的鲜血中夹杂着沉闷的低哼,身下满是汩汩的鲜血。这是一个瘦得皮包骨头,头发长长,宛如乞丐的人.
行凶者的是从摩托车上下来的车手,双目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手里的铁棒*一样的击打在地上那人的身上,落在人体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不时杂着骨头断裂的轻响!
那人的呻吟渐渐的低了,轻了,没了,身子一动不动!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他....他死了!"边上一个嘴上满是黑色绒毛的小伙子说.
"死了?‘大哥清醒了一些,停下了手中的铁棒,发出沉重的喘息!
黑绒毛的小伙子咽咽唾沫,一脸紧张的"怎么办?死人了?"
"呸!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大哥往地上重重的吐口唾沫,将铁棒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乡人,死了就死了,怕什么!看你那熊样,还是不是我们王庄的男人?"他很轻松的说道,仿佛死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鸡,一条狗,对于同伴的胆小很不屑.
"明儿我带你出去,再搞两个人回来,胆子就大了,前两天接了个大活,砖场的人手不够!"
大哥一把扯起尸体的头发,拖到一块条石前,对摩托车一扬下巴"把箱子里的麻绳拿过来,本来是要绑回去的,现在正好用上!"
大哥费力的掀动起条石,看那有些颤抖的小伙呆头呆脑的站在那里,吼道:‘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搭把手.小伙子小心的绕过拖曳尸体而成的血路,把这狗东西和石头绑一起,扔河里."
"嗵!"一声,水花涌起!
夜,又重新安静了下来,虫儿又在草丛里发出鸣叫,青蛙们也恢复了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