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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艾克男爵

一阵白光闪过,几人出现在二楼的传送阵内。这种短途传送不会给人带来任何不适,二楼大厅的景象就呈现在了众人眼前。整个二楼的采光良好,看得见每一个角落,大厅布置的犹如一座巨大的屠宰场。房顶垂下无数根铁链,每一根贴脸上都吊挂着一具残破的尸体。大厅的地板上隆起一个个散发着绿雾的腐囊,开口处一张一合的不规则的律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大厅的中央有一座玛雅金字塔式的高台,高台上巨大的王座上坐着一个肥胖的怪物。怪物的整个身躯都是由各式各样的碎肉拼接而成,可以分辨的是里面有人类,有矮人和精灵,甚至还有一些野兽。而着个怪物就那么坐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

啪啪啪啪啪啪……鼓掌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欢迎来到艾克男爵的屠宰工厂,在这里你们能观看到整个大陆最为完美的屠宰技术和缝合艺术。你在这里可以变成你所想象的任何生物,让你美梦成真。”说着他的手臂将众人的视线引向左边的一条铁链,上面吊挂着一个巨大的缝合生物。“诸位请看,在帝国中关于蛮荒的记载中,有一种神奇的生物叫做半人马。据说这种生物速度奇快射术神准,是最强大的射手。伟大的艾克男爵一支希望有一支这样的军队。当然,这是个失败的作品。作为上半身的矮人和下半身的那匹母马没办法协调运动,就像一个蹩脚的、老迈的丛林地精。先贤说过,任何的成就都是在失败中汲取的经验。所以我认为,在上半身使用短小的矮人身体是一个愚蠢的主意,只有精灵的身体才能完美配型,然而原料的缺乏让我的实验不得不暂时停滞。感谢幸运女神,美丽的精灵女士你将亲身体验艾克男爵的手工缝合艺术,我会让你尽量保持清醒,这样才能制造出最完美的半人马战士。”说完还对着几人行了一个蹩脚的绅士礼。

精灵女士莉亚还能保持淡定,但是李尔能明显感觉到精灵那招牌式的优雅微笑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寒霜。矮人死死盯着那半截同族的尸体双目欲裂,露在盔甲外面的肌肉不住抖动,额头上暴突的青筋显现着矮人压抑的愤怒。

“那么下面尊贵的客人们请看向这边。”怪物指向另一个方向,那边一具金发的女尸被几根项链如牵线木偶一般吊在半空。“一直以来,没有人能知道人类身体的极限,这也一直是在下的一个研究方向。你们看……”哗啦一声它按动了王座上面的一个机关,嘎啦嘎啦的声音想起,女尸被铁链拉扯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几人甚至听得见尸体内骨头碎裂的声音。“很伟大吧?是不是非常伟大?从来没有任何类人生物的身体可以做到着个动作,只有艾克男爵的伟大作品做得到。各位一定好奇是如何做到的,那个装置看到没有?将活人的锁骨刺穿,然后用那个巨大的铁磙来回滚动,当所有的骨头都碎裂以后你就可以得到着个玩具。但是请注意,一定要在铁磙上涂抹艾克男爵特别熬制的尸油,否则血肉很可能粘在铁磙上,这样就破坏了作品的整体性。这种尸油简直就是炼金奇迹,用来润滑和保养工具和武器简直太好用了,而最重要的就是制作简单,原料只有一样,那就是人。早晚这种完美的润滑剂将销售到矮人与精灵帝国去,为艾克男爵带来巨大的财富。下面那个成年人类男性,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会在用你的尸体熬成的尸油瓶子上面仔细描写你的面部特征的。”

李尔迎上莉亚和拜恩的目光,冲他们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们再等等。艾尔莎早就躲在李尔身后扑在李尔后背上,不敢看这地狱般的景象。

肥胖的怪物根本不关心几人的反应,它自顾自的走到一排像是盔甲的装置旁边,热情洋溢的对几人继续介绍:“在帝国成立之前的黑暗时期,人类发明了很多伟大的刑具,但是在帝国成立之后都被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无情的销毁掉了。眼下各位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种——铁处女。”说完他嘎吱一声拉开了一座铁处女,盔甲的内部全是锋利的尖刺,上面还粘带着许多干涸的血迹。“伟大的艾克男爵完美的复原了这种刑具,并对它进行改进,让它从可怕的刑具变为一种美妙的乐器。怎么样?这是多么美妙的想法啊,在它刚刚改装完成的时候,我的每顿晚餐这里都会响起美妙的音乐。选取那些依然活着的小姑娘,把她们装进这些铁处女,在我的仆人弹动钢琴的时候,琴弦就会带动这些铁处女里面这些可以伸缩的尖刺,根据力度的不同,里面的小姑娘就会发出高低不同的声声尖叫,最终汇聚成一曲美妙的交响乐。哈哈哈哈,这个想法真是绝了,每次想到这个,我都为自己的才华所倾倒。这里已经一百多年没有活人了,我也一百多年没有邀请朋友们参加我的宴会了,即使我的朋友剩的并不太多了。就连楼下那个被你们干掉的蠢货也算一个,那个主人唯一失败的作品甚至连说话都不会。那个躲在别人背后的小姑娘,待会你将融入艾克男爵家的伟大乐器,有没有感觉到有点兴奋呢?”

啪嗒,一枚石子正中肥胖怪物的鼻梁,打的他的脑袋微微一仰,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拿着弹弓小手还在微微颤抖的艾尔莎恶狠狠的盯着它,怯怯的说:“你……你胡说,李尔一会就会把你打败,李尔才不会让艾尔莎变成……变成你说的那样。”说完还怯怯的看着李尔,好像要李尔确认自己的话似的。李尔微笑着抚摸着艾尔莎的秀发,冲她点点头,重新将她藏在自己身后。

怪物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仿佛它真会痛似的。“反抗吧,哈哈,反抗吧。如果猎物连反抗都不会,就丧失了打猎的乐趣呢。”他指着之前那具女尸继续说:“就像这位小姐,当初我在询问她一些事情,她总是不配合我,用与你类似的眼神看我,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就像在看一只蛆虫。结果,我一根骨头一根骨头的碾碎了她,至今我还能回味起她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惨嚎!哈哈哈,那真是一种独特的享受。”

李尔与精灵和矮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正在演讲的怪物,现在这个怪物即使放几人过去也不能善了了。一个白色的影子自艾尔莎胸前的项链之中显现出来,正是之前受伤的奥菲。她有些懵懂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直到看到那具被吊起的女尸才惊呼道:“咦?那是安妮吗?是谁把安妮害成着个样子的?”

刚刚演讲完毕的肥胖怪物正背对着几人自我陶醉中,听到这个声音突然以不符合自己身形的速度转过身来。“这个声音,是奥菲?是你吗我的小奥菲?”

奥菲疑惑的看着着个不认识的怪物,喃喃的说:“这个声音……这是艾克吗?怎么会变成着个样子?”

肥胖怪物听到奥菲回话整张脸都激动的变形了,显得越发的狰狞。“奥菲,你果然还在,我是你的艾克,我是被德古拉管家变成这个样子的。”

奥菲惊呼了一下,问道:“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肥胖怪物的脸色连续变了几变,剧烈的抖动让脸上裂缝的缝合线都崩开了,簌簌落下几块碎肉。“是德古拉,他欺骗了我,他说我帮助他会得到永生,还会继承男爵的领地,还能娶你做我的妻子。我帮助了他,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他赐予我的永生。奥菲,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你有办法带我离开这里吗?我受够了做别人的一只看门狗了。”

奥菲难过的说:“怎么会变成这样?安妮是怎么回事?马特呢?他说来法师塔这边了,你见过他没有?”

肥胖怪物的胖脸越发的扭曲,他尖叫道:“马特?你还敢提那个乡巴佬?就是他偷走了德古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才被怪罪变成这样。哼哼……他也没有落下什么好下场,他现在在城里负责收集入侵者的尸体来供我们研究,你没见过他吗?听说他正在追踪入侵者,看来不是你们,原来还有别的小老鼠来这里送死啊。还有着个贱人安妮,我想知道你在哪里,自己又出不去。这个贱人致死也不肯泄露你的行踪,我只以为你就像外面那些游荡的杂碎一样,变成低等亡灵了。”

奥菲气愤的质问艾克:“你……你杀了他们,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是我,怎么不行?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上天对我总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你的父亲是男爵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你父亲的打手?为什么德古拉就可以永生而我就得像死老鼠那样腐烂?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艾克的胖脸剧烈的抖动,碎肉持续掉落让它的左脸已经裂开一个大洞。

“艾克,你疯了,你已经不是从前的艾克了。我不认识站在我眼前着个艾克,我不想再跟你说话了!”说完奥菲又消失在艾尔莎胸前的项链中。

“这是……我明白了,这就是德古拉要找的那件东西,是那个该死的乡巴佬把它偷走以后送给了你。这件东西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我会把你从项链中取出来,用碎肉给你重新缝合一个身体,然后带你永远的离开这里,你会一辈子做我温柔的妻子。”艾克貌似疯癫的厉声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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