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继续有气无力地说道:“她的真名,不叫李莫,她叫,叫……孔德……芬……”老爹想抬起头来,结果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仿佛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老爹的胸口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老爹呼吸困难,他想试图摆脱压在他胸口上的东西,他在竭尽全力地挣扎。他的表情紧张、痛苦,充满恐惧,像是从悬崖绝壁坠向万丈深渊一般。
在苦苦的挣扎中,老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我想,老爹肯定是想起了我的妈妈,那个没有给我留下记忆的女人。我想,老爹肯定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最后,老爹瞪圆眼睛,极力挣扎了几下,然后就缓缓闭上眼睛。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到,老爹的灵魂好像离开了他的身体,正在一片虚无缥缈的黑暗中升腾。
“老爹!你说话啊!老爹!我还没有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啊!”我不停地摇晃着老爹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希望他再用粗糙的手掌抚摸一下我的脸蛋,希望能听到他那微弱的沙哑的声音,希望能在年夜吃到他夹到我碗里的红烧肉。
而这一切都将成为永远。老爹走了。我号啕大哭。哭声惊动四邻,他们冒着风雪一拨一拨地涌进老爹的卧室,连那些平素不走动的人也来了,老态龙钟的三奶奶也拄着拐杖来了。我被他们从地上架起来,我感到天昏地暗,分不清周围的事物,分不清东西南北,恍恍惚惚之中听到阵阵议论声和叹息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幽灵一般。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些隐约的影子,魔鬼似的,好像是阴曹地府派来捉拿老爹的魂魄的鬼差。来人悲切地谈论着:“小王走了!”“老王走了!”三奶奶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这孩子不懂事,落气钱都没有烧。”
百年不遇罕见的低温雪凝灾害天气一夜之间席卷了乌蒙大地。整个乌蒙山区公路凝冰,交通中断,车辆停运,停水停电,房屋坍塌,人民的正常生活秩序受到严重威胁。县委、县政府面对持续低温的雪凝冰冻灾害,及时召开紧急会议,部署抗灾救灾工作,启动自然灾害应急预案,全力以赴投入到抗雪凝、保民生工作中。
电视台二十四小时对抗灾救灾工作进行报道:县政府通过移动、联通等通讯及时向广大市民发送手机信息,通报灾情,发布交通、电力、供水抢修等信息;县政府给民政部门紧急下拨一百三十万元,作为救灾应急经费;消防车沿街向市民供应生活饮用水;自来水公司紧急调来柴油发电机抽水,在城区主干道,居民居住较集中的社区打开消防栓,增设临时供水点;县公安局昼夜出动警车沿街巡逻,交警对交通实行管制;供电部门组织技术人员分组奔赴输变电线路损坏现场,不顾个人生命安危,在冰天雪地的输变电线路上抢修输电线缆、电杆设施;公安局、交警队、交通局等部门连续对重要路段撒盐防滑;县委、县人大、县政府、县政协四大领导班子冒着风雪凌冻,步行登门慰问受灾严重的困难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