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258100000012

第12章

巴图是在白毛风刮了一夜半天以后,被沙茨楞在大泡子南边一个破圈后面找到的。当时马已伤得走不动,人也已冻得半死。沙茨楞牵着他的伤马把巴图驮回了家。为了让调查组了解事故经过,巴图只得强撑着身子,带着调查组前往事故发生地。另外两个马倌,虽然浑身都被冻伤,但仍被隔离审查了。

陈阵跟在毕利格身边,走在队伍的侧后。他小声问:阿爸,上头会怎么处分巴图他们?

老人用马蹄袖擦了擦稀疏山羊胡须上的雾水,黄眼珠里深含着复杂的同情。他没有回头,看着远山慢慢地说:你们知青觉着该处分他们吗?老人回过头来又补了一句:场部和军代表很看重你们的意见,这次把你们知青请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陈阵说:巴图是条好汉,为了这群军马,他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可惜他运气不好。我觉得他不管救没救下这群马,他都是了不起的草原英雄。我在您家住了一年,谁都知道巴图是我的大哥。我了解包顺贵的态度,我的意见不管用。再说知青的意见也不一致。我想,您是贫牧代表,又是革委会委员,大家都听您的,您说什么我就跟着说什么。

别的知青咋说?老人很关心地问道。

咱们队的知青大多数认为巴图是好样的,这次风灾雪灾加狼灾太厉害,换了谁也顶不住,不能处分巴图。可也有的人说,这可能是有人利用自然天灾搞破坏,反军反革命,一定得先查查四个马倌的出身。

毕利格老人脸色更加阴沉,不再问了。

人马绕过大泡子东侧,来到巴图最后开枪的地方。陈阵屏住气,做好亲眼目击血腥屠场的心理准备。

然而一滴血也看不见,一尺多厚的白雪已将黑夜所遮盖的血腥重又覆盖了。至少应该有突出于湖面的马头吧,但是也没有。湖面上只有一片连绵起伏的雪堆,雪堆之间的雪特别厚,雪堆后面又拖着被风雪刮出的一条条雪坡,把本来应该非常突出醒目的马尸雪堆抹平了。人们默默地看着,谁也不下马,都不愿揭开这层雪被,只是在心里一遍遍设想着当时的情势。

太可惜了。毕利格老人第一个开口,他用马棒指了指泡子的东岸:你们看,要是再跑一小段就没大事了。巴图从北边的草场能把马群赶到这块地界太不易了。风那么冲,狼那么多,就算人不怕,可骑的马能不怕吗。巴图从头到尾都在马群,跟狼群拼死拼活,他是尽了责的。

蒙古老人不忌讳替自己的儿子辩护。

陈阵向包顺贵靠过去说:巴图为了保护集体财产,一个人跟狼群搏斗了一夜,差点儿牺牲自己的生命,这可是应该上报的英雄事迹……

包顺贵瞪了陈阵一眼吼道:什么英雄事迹!他要是把这群军马保下来才是英雄。他又转过头对着巴图狠狠地说:那天你为什么把马群放在泡子的北边,你放了这么多年的马,难道还不知道一刮风会把马群刮到泡子里去吗?你最大的责任就在这儿!

巴图不敢看包顺贵,他连连点头说: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我要是每天傍黑把马群放到东边草场去,就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故了。

沙茨楞磕了磕马肚,靠上去不服气地说:是场部让我们把马群放到那块草场的,还说全场就数那儿的秋草剩得多,春草也长得早。军马就要上远路,一定要保证军马吃饱吃好,争取再抓上点膘,要让来接马群的民兵骑兵一看就高兴。我记得那会儿巴图在场部抓革命、促生产会上就说过,马群放在大泡子的北边不安全。可场部说春天多一半刮西北风,哪能就在这几天刚好碰上北风呢。这事儿你也是同意的,怎么一出了事就把责任全栽到巴图头上?

几个场部领导都不说话了。场长乌力吉咳了咳嗓子说:沙茨楞说得没错,是有这回事。大家都是好心,想让军马再长壮实点儿,路上走好,为战备多贡献一点力量。谁会想到会来了这么一场白毛风,还是北风,又跟来这么一大群狼。要没有这群狼,巴图也准保能把马群赶到安全地方了。风灾白灾加狼灾,百年不遇,百年不遇啊。我负责抓生产,这次事故该由我负责。

包顺贵用马鞭指着沙茨楞的鼻子说:你的责任也不小,毕利格说得对,这群马再跑一小段就没大事了,要是你们三个不临阵脱逃,和巴图一块儿赶这群马,也就不会出这次大事故。要不是看你后来救了巴图一命,我早就把你隔离审查了。

毕利格用自己的马棒压下包顺贵的马鞭,板着面孔说:包代表,你虽是农区的蒙古族人,可也该知道牧区蒙古人的规矩,在草原是不许用马鞭指着人的鼻子跟人说话的,只有从前的王爷、台吉、牧主才这样说话。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军分区首长。下次他来检查工作,咱俩可以一块儿去问。

包顺贵放下马鞭,倒换到左手,又立刻用右手的食指,点着沙茨楞和巴图的鼻子喝道:你!

还有你!还不下马铲雪,扫雪!我要亲眼验尸,我倒要看看狼有多厉害,狼群有多大。别想把什么责任都推到狼身上。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的因素第一!

人们都下了马,拿起带来的木锨、铁锹、竹扫帚,开始清理尸场。包顺贵骑着马,拿着一架海鸥牌相机忙着拍照取证,并不断对众人大声喝道:扫干净,一定要扫干净。过几天盟里、旗里还有部队的调查组,要来这儿现场调查。

陈阵蹚着厚雪,跟着乌力吉、毕利格、巴图和沙茨楞向泡子最里面的几个雪堆走去。泥塘冰面冻得还很硬实,雪在人脚下吱吱作响。老人说:只要看紧里面的几匹马是不是让狼咬死的,就知道这群狼有多厉害了。

陈阵紧追着问:为什么?

乌力吉说:你想想看,那会儿越往里面越危险,那儿的泥水是最后冻住的,狼也怕陷死在里面,狼不会去冒这个险的。要是那几匹马也让狼咬死,你说那狼有多厉害。

老人转过头问巴图:你开枪也不管用?

巴图苦着脸说:不管用,我才带了十发子弹,打了不一会儿,就打光了。白毛风把枪声全刮碎了。狼就算吓跑了,可等打光了子弹,狼又回来了。天太黑,电池也没多少电,我什么也看不见。

那会儿可没想那么多。巴图用手指轻轻按了按脸上的冻皮说,天黑雪大,我也怕打死马。我只盼着风停,泡子不上冻,狼进不去,还能活下不少马呢。我记得,我把枪口抬高了一尺。

毕利格和乌力吉都舒了一口气。

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雪堆面前,巴图犹豫了一下,然后拿木锨飞快地铲开马头部位的雪。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大白马的脖子被咬断一半,并被拧了一圈半,歪倒在马背上。马眼突兀,已冻成透明的黑冰蛋,大白马当时的绝望恐惧的表情被全部冻凝在里面,异常恐怖。马头下的雪被马血冻成了一大块红冰,已无法铲动。大家一声不吭,急急地铲雪扫雪。泡子泥冰上的半个马身全部露了出来。陈阵觉得,马身不像是被咬过,倒像是被炸弹从马肚里面炸开过一样,两边侧肋全被掀开,内脏肠肚被炸到周围几米远的地方,一半后臀也不见了,露出生生白骨。冰面上一片残肢断骨,碎皮乱毛,狼只把马的心肝和肥厚一点的肉吃掉了,马的整个身架成了狼群鞭尸发泄的对象。陈阵想,难道人将人碎尸万段、抽筋剥皮的兽行也是从狼那儿学来的?或者人性中的兽性和兽性中的狼性同出一源?在历史上人类的争斗中,确实相当公开或隐蔽地贯彻了人对人是狼的法则。第一次亲眼目击狼性如此大规模的残暴,陈阵内心的兽性也立即被逼发了出来,他真恨不得马上套住一条狼,将狼抽筋剥皮。难道以后跟狼打交道多了人也会变成狼?或者变成狼性兽性更多一些的人?

人们都愣愣地看着,陈阵感到手脚冰冷,透心透骨的冷。

毕利格老人用双手扶着木锨把,若有所思地说:这八成是我这辈子看到的不数第二也得数第三的大狼群了,连最头里的这匹马都咬成这碎样,别的马我也不用看了,准保一个全尸也剩不下。

乌力吉一脸沉重,他叹了口气说:这匹马我骑过两年,我骑它套过三条狼,全场数一数二的快马啊,当年我当骑兵连长带兵剿匪,也没骑过这么快的马。这群狼这次运用的战略战术,比当年马匪的战术还要精明。它们能这样充分利用白毛风和大泡子,真让人觉着脑子不够使,我要是比狼聪明一点儿,这匹马也死不了了。这次事故我是有责任的,当时我要是再劝劝老包就好了。

陈阵一边听着他俩小声交谈,一边却在想他自己的心事。在中国,人们常说的猛兽就是虎豹豺狼,但是虎豹是稀有动物,不成群,事例少。而狼是普见动物,可成群,故事多,恶行也多。狼是历史上对人威胁最大、最多、最频繁的猛兽。到了草原,狼简直就是人马牛羊的最大天敌。但为什么草原民族还是要把狼作为民族的图腾呢?陈阵又从刚刚站住的新立场向后退却。

屠场已清出大半。冰湖上尸横遍野,冰血铺地,碎肢万段,像一片被密集炮弹反复轰炸过的战场。一群奔腾的生命,待命出征的生命,戛然而止,变成了草原战场上的炮灰。每匹马的惨状与大白马如出一辙,马尸密集处,残肢断骨犬牙交错,只能凭马头和各色的马毛来清点马数。两个马倌蹲在冰面上,用自己的厚毛马蹄袖和皮袍下摆,一遍一遍地擦拭自己的爱马的马头,一边擦,一边流泪。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陈阵和几个从未亲眼见过惨烈战争场面,也从未见过狼群集体屠杀马群惨状的北京知青,更是惊吓得面色如雪,面面相觑。知青的第一反应好像都是: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人,假如在白毛风中碰上这群狼那会是什么结局?难道就像这群被狼分尸的军马一样?

陈阵眼前突然出现了南京大屠杀的血腥场面。他在狼性中看到了法西斯、看到了日本鬼子。

陈阵体内涌出强烈的生理反应:恶心、愤怒,想吐、想骂、想杀狼。他又一次当着毕利格老人的面脱口而出:这群马死得真是太惨了,狼太可恶太可恨了!比法西斯,比日本鬼子还可恶可恨。真该千刀万剐!

老人面色灰白地瞪着陈阵,但底气十足地说:日本鬼子的法西斯,是从日本人自个儿的骨子里冒出来的,不是从狼那儿学来的。我打过日本人我知道,日本没有大草原,没有大狼群,他们见过狼吗?可他们杀人眨过眼吗?我给苏联红军带路那会儿,见着过日本人干的事,咱们牧场往东北吉林去的那条草原石子道,光修路就修死了多少人?路两边尽是人的白骨头。

一个大坑就几十条命,一半蒙古人一半汉人。

乌力吉说:这次大事故也不能全怪狼,人把狼的救命粮抢走了,又掏了那么多的狼崽,狼能不报复吗?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自己没把马群看好。狼惜命,不逼急了它们不会冒险跟人斗的,人有狗有枪有套马杆。在草原上,狼怕人,狼多一半是死在人的手里的。可日本鬼子呢,咱们中国从来没侵略过它,还帮了它那么大的忙,可它杀起中国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老人明显不悦,他瞥了一眼陈阵说:你们汉人骑马就是不稳,稳不住身子,一遇上点儿磕磕绊绊,准一边歪过去,摔个死跟头。

陈阵很少受老人的责备,老人的话使他的头脑冷静下来,听出了老人的话外之音。他发现狼图腾在老人灵魂中的地位,远比蒙古马背上的骑手要稳定。草原民族的兽祖图腾,经历了几千年不知多少个民族灭亡和更替的剧烈颠簸,依然一以贯之,延续至今,当然不会被眼前这七八十匹骏马的死亡所动摇。陈阵突然想到:“黄河百害,惟富一套。”“黄河决堤,人或为鱼鳖。”“黄河——母亲河。”“黄河——中华民族的摇篮……”中华民族并没有因为黄河百害、吞没了无数农田和千万生命,而否认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看来“百害”和“母亲”可以并存,关键在于“百害的母亲”是否养育了这个民族,并支撑了这个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草原民族的狼图腾,也应该像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那样得到尊重。

包顺贵也不吆三喝四了,他一直骑在马上,对事故现场看得更广更全面。他根本没有料到额仑草原的狼会这么厉害凶残,也不会想到这么大的一群马会被狼啃咬成碎片,他惊愕的表情始终绷在脸上。陈阵还看到他在照相的时候手抖个不停,需要经常换姿态,才能勉强控制住相机。

毕利格和乌力吉两人在尸场中间的一片马尸周围铲雪,这里挖挖,那里戳戳,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证据。陈阵赶紧过去帮他们找,忙问毕利格:阿爸,您在找什么?老人回答说:找狼道,得小心点儿铲。陈阵仔细找地方下脚,弯下身也开始寻找。过了一会儿,人们找到了一条被狼群踩实的雪道,足有四指厚,相当硬,死死地冻趴在泥冰上,扫去后来落下的新雪浮雪,可以看见狼的足爪印,大的有牛蹄大,小的也比大狗的狗爪大。每个爪印有一个较大的掌凹痕,有的掌凹痕还带着马血残迹。

乌力吉和毕利格招呼大家集中清扫这条狼道。毕利格说扫出这条狼道就更能估摸出狼群的大小。人们扫着扫着慢慢发现这条狼道不是直的而是弯的,再扫下去,狼道又变成了半圆形。

大家用了一个多小时把这狼道全部铲扫出来,这才发现这条狼道竟是圆形的,整整一圈白道,雪中带血,白里透红,高出冰面一拳厚,在黑红色的泥冰血冰上显得格外恐怖,像冥府地狱里小鬼们操练用的跑道,更像一个鬼画符样的怪圈。跑道宽一米多,圈周长有五六十米,圈内竟是马尸最密集的一块尸场。雪道上全是狼爪血印,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人们又被吓着了,大伙哆哆嗦嗦,议论纷纷:我活了这把年纪还从来没见过这老些狼爪印。

这哪是一群狼,准是一群妖怪。

这群狼真大得吓人。

少说也得有四五十条。

巴图,你真够愣的,敢一人跟这群狼玩儿命。要是我,早就吓得掉下马喂狼了。

那晚,天黑雪大,我啥也瞅不清,我哪知道这群狼有多大。

往后,咱们牧场的日子就难过了。

咱们女生谁还敢一人走夜道?

场部那帮盲流真不是东西,把狼打下的春天度荒的活命粮全抢走了,狼群逼得急了。我要是头狼我也得报仇,把他们养的猪和鸡全咬死。

谁出的歪主意,派这么多的劳力进山掏狼崽,母狼能不发疯吗?往年掏狼崽掏得少,马群就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故。

场部也该干点儿正事,组织几次打狼运动,再不打,狼要吃人了。

少开点儿会,多打狼吧。

照狼这个吃法,再多的畜群也不够它糟蹋的。

咱们牧场领导班子来了一些农区的人,尽干缺德事,腾格里就派这些狼来教训咱们了。

别乱说,你想挨批斗啊。

……

包顺贵跟着乌力吉和毕利格顺着狼道仔细查看,拍照,并不时停下交谈。他一直紧绷的脸却开始放松。陈阵猜想毕利格可能把包顺贵“人的因素第一”的观点说活动了。这么大的狼灾天灾,人的因素能抗得住吗?不管什么调查组来调查,只要他们看了这片屠场,也得承认这场大灾是人力无法抗拒的,尤其是无法抗拒这样大规模的狡猾狼群和白毛风的共同突袭。陈阵对乌力吉和巴图的担忧也慢慢松懈下来。

同类推荐
  • 等爱的女人

    等爱的女人

    明知道爱情那么伤,女人依旧飞蛾扑火。单纯如瑞君,勇敢如宁子,另类如樱桃,传统如小慧……天壤之别的女人都为爱苦苦等待。一幅画,展开一段爱情旅程,也许它太过短暂,但对初涉爱河的瑞君,就是一种刻骨铭心;几段不如意的爱恋,从爱入膏肓到破茧化蝶,宁子的爱情永不落幕;迷一样的樱桃,她的故事令人发笑,又令人瞠目;小慧,这个最平凡的女子,却令人羡慕地拥有爱情与事业;还有小喇叭同事莉莉、变态女上司方洁、天使般美丽的李婉……她们的故事各有各的精彩。有飞蛾扑火的女人,就有在爱情里绝对强势的男人。画家池原、商人海先生、企业家张总、同学陈峰、异国情侣CHARLES……各色男人波澜不惊地来了又去,留下唏嘘与回味……不管是遭遇幸运还是挫败,她们都是等爱的女人,为着那个爱情童话,脆弱,坚强而又美丽。
  • 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解构真爱至上的爱情神话,重新书写两性及婚姻关系的世俗意义。 张瑞与门当户对的女人Minx结了婚,但他的心里依旧为前女友Sira牵挂不已,当他为离婚与否左右为难时,却发现他的难题其实还不止这些。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对自己的评价,但到了某个时刻,你做出了认为对的选择以后才发现,原来你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 秘密使命之北美搏杀

    秘密使命之北美搏杀

    现代版的“千里走单骑”,坚守与找寻的是传说的神秘宝藏……男人的使命!用生命与鲜血完成,永不回头!任何传说都有一定的事实来源,闯王宝藏也不例外。闯王到底把宝藏在了那里?由谁来打开闯王宝藏的大门?答案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揭晓……无名小卒一夜成名,混得风生水起。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是赌性难改痴迷成疯,还是另有隐情天机不露?秘密,一切都是秘密。
  • 24小说

    24小说

    小说所需要勾勒、描述、呈现和保留的,恰恰走这两样东西:时间和历史。无论面目模糊,或清晰,时间在现实中文字中的形态,最终将达戍契中。作家穿透其间,将液态的、流动的时间国化,之后做戌时间的“切片”。那些时间的切片,像走一把扑克牌。或者做另外的想象,它们就像走“标本”。一只蝴蝶,一片树叶可以制成标本。那么,一块时间,一段历史,应该也可以。切片也好,杯本也好,我现在说的是书籍。好的书籍,试图拥有并保留所在的时代。
  •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刚刚获得新生的金陵古城满目疮痍。人们亟待从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而敌对势力始终不甘心失败,妄图破坏甚至颠覆新生政权。在这种情形下,党中央钦点赵大峻,接手废黜的国民党首府的社会治安。他是一位足智多谋、百折不回的职业警察,是一个嫉恶如仇置生死于度外的悍将。他率领他的警友们不畏艰难险阻,力破重重迷障,剿敌肃特,清除社会渣滓,荡涤污泥浊水,向世人展示了极其鲜明的战斗风格和可歌可泣的英雄业绩。本书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这样一群人,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他们改造旧世界,建立新秩序,为了人民的幸福而奋斗不懈。读来令人爱不释手,掩卷久久不能平静……
热门推荐
  • 校草和我的爱情故事

    校草和我的爱情故事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我用高考结束了我的高中生活。再次与胡同见面是在大学的校园里。胡同和我是穿开裆裤的友情,用现在的话来说我们两个应该是青梅竹马,我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他家就住在我家楼上还同上一所幼儿园、小学、初中但是到高中时胡同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从我家楼上搬走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但是再见时他怎么······
  • 千面公主的归宿

    千面公主的归宿

    她们,有着冷艳、唯美、可爱的天仙外表。他们,有着邪魅、冷漠、帅气的外表。可是,不同的外表,却有着相同的心。高贵的身份,黑道的至尊。家族的联姻,小时的约定,一对代表爱的天使之泪,降临在他和她。
  • 命中注定之缘来是你

    命中注定之缘来是你

    不知道等待多少夜晚,任思念无边无际蔓延。流星是天亮时出发的讯号,我翻山越岭来到你身边。这是怎样的前世今生?落花像泪水滴在心间,前世的梦缠绵悱恻,今生的歌空灵如烟。传说中明天爱情重演,想你不过是最后的孤单,我把写完的情书装订成册,会永远爱你是最好的诗篇。这是怎样的前世今生?只有真爱会日夜相传,当初是瞬间约定,千年后成古老誓言。这是怎样的前世今生?轮回中忘不掉的容颜,这样爱你身不由己,长相厮守海枯石烂。这是我们前世的约定,命中注定,今生相爱,永不改变……
  • 皇子男友,你不乖!

    皇子男友,你不乖!

    她,在日本一所贵族幼儿园当一名音乐幼师,却因为日本这个多地震的国家让她震穿到了一个架空的时代。地震来临前,她毫不惧怕,摆了一个美美的姿势,暗自说道,“死也要死的美一点。”可是,面朝厕所洞,真的还有美可言。他,宫廷中不受宠的十六皇子,与她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那种尴尬场面。
  • 藏在四叶草里的爱

    藏在四叶草里的爱

    相守十年,他们彼此从未忘记,再次相遇丘比特之星是否会再次眷恋她们,种种误会是否会让他们从此分道扬镳,小小的四叶草又会扭转怎样的结局?让我们走进故事走进人物用心灵体会藏在四叶草里的爱、、、
  • 青石缘

    青石缘

    哪怕是一点微弱的光芒也会让江雯雯跪在地上朝老天狠狠的磕几个头来表示自己的感谢,可是它却没有,三年了一千多个夜晚,一千多次的希望与失望,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她觉得不管是一千次还是一万次只要再有一次奇迹的降临她都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白费。“曾经有段真挚的爱情摆在眼前,我却没有好好珍惜,当失去了、离开了才知道后悔,苏和,你在那里过的还好么?我….我想你了……”江雯望着那颗紫色星辰眼角泪水悄然落下来。
  • 天价弃妃

    天价弃妃

    “女人,别对朕和那所谓的爱情有太多的期待。要知道,你、只是朕的一个暖床的工具。”曾深爱,她成为了那后宫妃嫔嫉妒的对象。曾经的信任,曾经的诺言,却因为那流言蜚语而不攻自破。她漠然笑之,“若是爱如此,我愿一生不去爱。”受尽折磨,失去的东西或许太多,早已承受不起,他们,或许只是一个错误……
  • 桐雨居诡谈

    桐雨居诡谈

    居,会意字,字从尸从古。“尸”意为“身体不动”,“古”指“古代”。“尸”与“古”联合起来表示“自古以来未曾挪动身体”。“居,蹲也。从尸,古者居从古,俗居从足。”――东汉·许慎《说文》。
  • 我是蚂蚁我怕谁

    我是蚂蚁我怕谁

    没错,我就是蚂蚁。三只帅呆酷毙,英俊潇洒,蚁见蚁爱,虫见虫惊的蚂蚁。你可以打我骂我拍我的头,我大度,不跟你生气。但是,请别恐吓我。我是蚂蚁我怕谁?蟑螂,天生就是给俺骗的;蜘蛛,天生就是给俺咬的;黄蜂,天生就是给俺镇压的;人类,天生就是给俺威胁的……且看三只蚂蚁是如何耍流氓,泡蚁妞,纵横虫界,上天入地,最终成为一代英虫的。小蚂蚁群:216295311喜欢小蚂蚁的朋友可以进来看看。验证:三位主人公的名字。
  • 灵宝净明院教师周真公起请画

    灵宝净明院教师周真公起请画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