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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引子五 金姬鬼母

段剑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可能下得去手的,他那么天真善良,正是应该度过人生中最美好的童年时候。但是这个世界的残酷却叫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现在也只有自己的死才可以换回儿子的性命,想到此处,他咬了咬牙,忽然身子往前一扑。

“爹……爹……”

男孩连连喊叫,他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竟然会扑过来,段少聪的双手沾染了段剑的鲜血,温热的液体在段少聪的小手上不停的流淌着。段少聪见到父亲用自己的身体扑了过来,而他却无法把刀子收回去。但是当段少聪的手触到段剑的胸膛的时候,忽然有一股暖流好像从段剑的身体里流进了他的身上,那种感觉即玄妙而又舒畅。隐隐之间就像有一种真气在注入到他的身体里。其实,这股气流就是段剑的魂脉。

段剑的魂脉,与屠魔剑息息相关,因为屠魔剑的威力就是要借助着段家的魂脉来进行开启和引用,如果没有段剑的魂脉,即便是得到了屠魔剑,也不过是一个废铁,不过这个秘密却只有段剑一个人知道,现在他悄悄地把魂脉传给段少聪,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段少聪可以得回屠魔剑,传承段家的使命。不错,屠魔剑乃是上古神兵,而段家就是保卫屠魔剑的守护者,屠魔剑的守护者,也就是屠魔剑的大祭司。屠魔剑的威力,也只有在借助着屠魔剑大祭司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出其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他已经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于是就在自己临死之前,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魂力全都传给了儿子。

贴着匕首的刀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胸口的剧痛感压过了眼部被毒药的折磨,段剑忽然间觉得好像全身都得到了释放一样舒服,因为他终于脱离了被毒药侵害的痛苦。段剑明显气力不足,上气接不上下气的对段少聪说道:“聪儿,记住,不要报仇,这是你的命……命。”

说着,段剑的胸口顶着被刺进来的匕首,再一次的身子往前一挺“扑哧”一声,段少聪小手拿着的那把匕首完全没落在段剑的心脏里去。

段剑痛苦的看着段少聪,勉强的露出一抹微笑,哽咽到:“儿子,记住,你……你就是我们……段家的……魂”直到他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好像解脱一般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跪在地上,灵魂好像在他躯体上消散。

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在自己的面前,鲜血流淌在他娇嫩的小手上,染红了半个手臂。段少聪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在他心里,他觉得就是自己亲手杀了父亲。

但是令游离四怪感到奇怪的是,当段家死在段少聪面前的时候,段少聪竟然没有哭出来,而是愣愣的看着闭上眼睛的段剑。

老三石拓宝说道:“这孩子是给吓傻了吧,刚才还哭得厉害,现在反倒安静了。”

石拓虎阴笑着对石拓烈说道“大哥,这是真解气,我们终于可以给五弟报仇了,现在还剩下一个小杂种,干脆我一刀劈了他算了。”

石拓烈立即喝止“不可,这孩子不能杀,我们要留着他。”

哥几个不解的看着大哥,石拓克问道“大哥,如今段剑已经死了,还留着他的孽种做什么,斩草要除根,这可是你教我们的。”

“好歹段剑也是一代英豪,我们杀了他已经是惹怒天下,何必还要斩尽杀绝,别忘了,当年段剑毕竟曾经放过我们一条生路,现在我们也放了他的儿子,就算是还他个人情吧。”石拓烈想了半天才编出这么一个叫人难以接受的借口,但是他的心里却另有打算。

游离四怪将段少聪带回了他们的老巢游离山。

静夜中,漫天的星斗在闪烁,陪衬着三大明月笼罩天空,对,逍遥界有三个月亮,大小各不相同。轻云移动,依稀遮蔽半把月光,却依然可见明月亮丽之光。一个木制厢房,透过半开着的竹窗,隐隐中见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坐在窗前望着夜空,忧伤孤独的眼神带着一些恨怒。

回到游离山,段少聪就被关在一件狭小的屋子里。

在月夜之下,正有一双阴冷冷的眼睛从窗外盯着他,那双眼带着寒光,如狼似虎。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发现这对目光,必定叫人犹如身处腊月寒冬的冷意侵入心骨一般。

“呜哇——呜哇——”

“咕咕——咕咕——”

附近林子里乌鸦和猫头鹰的怪叫总是令人心神不宁的,吵得他无法入睡,只好捂着耳朵,蒙上被子,辗转反侧。“该死,千万别叫猫头鹰盯上,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如果被猫头鹰盯住不放,那就说明这个人的死期就快到了。”段少聪紧紧地蒙着被子,不敢露出脑袋,生怕自己被树上的猫头鹰瞧见。

虽然很是想念父母,但是毕竟现在他们阴阳两隔,虽然他很迫切和自己的爹娘团聚,但是说到死,段少聪还是惧怕无比。渐渐地,风力渐强,刚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几片淡紫色的树叶,被风吹拂进来,刮进屋子里,轻飘飘的落在地板上。

晚秋的时节,正是气温转凉的的时候,宁静的夜晚,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树叶声,天空中高挂着的三个明月的月光,透过并不严密的竹窗的缝隙,反射进来,在地面上洒下一抹余晖。段少聪担心自己着凉,于是他赤着一双小脚丫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返回自己的被窝里。

男孩这才睡了过去。就在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沉寖在宁和的夜晚当中之际,外面忽然风声乍起。

“咣当”一声。

竹窗被大风猛的推开,卷带着些许落叶和尘埃进来。段少聪再一次被惊醒,他探着头望着窗外,只看见外面大风阵阵,天空中依稀可见的乌云泛滥在天际,半遮半挡着三个月亮,看来是要下雨了。

正要打算在此关好窗子,还没下地,段少聪抬眼一看,忽然间,他见到窗外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那人披肩散发,看不清身形和面容,不过只觉得一阵阴森恐怖。人影中,那长发随风舞动,好似张牙舞爪的野怪,叫人心中好不惊悚。

“啊————”

段少聪被吓得惊声尖叫,顿时把趴在他床头的小兔子也吓得跳了起来。头脑一阵发懵,片刻,那道神秘的人影忽然鬼影一般的跃到屋子里,将段少聪挟持,奔着窗子跳跃而出,已经不知所踪。

翌日,晴空朝阳,双子太阳缓缓地升出地面,很快的温暖了空气,空气中的暖流与冷气的交替转换所形成的晶莹气体,透过阳光的照射,形成了七彩色光的晨雾,弥漫在游离山,像极了人间仙境一般缭绕四野。触发着大地上面的勃勃生机,鸟兽苏醒,给安静了一夜的山野又一次添加了活力的生态。

一个不知名的山谷中,放眼看去,便能瞧见一座破旧的的小木屋,这山谷间到处长满了奇花异草,透着一股芳香,飘散四周。一个老太婆在小木屋的门前进进出出,好像在忙活着什么。不过屋子里,却有一个孩子躺在一张坚硬的木床上。

男孩从睡梦苏醒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老婆婆背对着自己,在灶台上做饭,锅里的菜香飘进了他的鼻孔,那股菜香的味道,很像是出自他母亲的厨艺。男孩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个老女人的背影,不只是为什么,他竟然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娘”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那老人缓缓地转过身子,瞧了男孩一眼,脸上露出和眴的微笑,慈祥的说道:“应该叫奶奶才对。”

男孩一愣,然后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狭小的木屋,随即好奇的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家。”老太婆把做好的饭菜端到男孩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吃吧,你一定饿了吧。”

男孩若有怀疑的盯着饭菜,独自早就“咕咕”的叫了,禁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却不敢动手拿筷子,好像在犹豫什么。老太婆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人小鬼大,倒像个老江湖。”说着,老太婆随手在碗里掐起一根菜叶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咀嚼。“吃吧,没有毒。”

男孩这才放胆的端起碗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很快,就将一大碗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早餐过后,老太婆把男孩叫到屋外,坐在一个青石磨盘上面。

“你叫啥名字?”老太婆问道。

“我…………”男孩挠了挠头,心想,这个老太婆似乎对他很友善,不像是个坏人,告诉她倒也无妨,于是他继续说道:“我叫段少聪。”

“段少聪,嗯,好听的名字,你就是段剑的儿子吧?”

男孩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奶奶,您认识我爹?”

老太婆摇了摇头,回答:“不认识,不过听说过,是个义人,怎么,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待着,跑到游离山做什么?”老太婆明知故问道。

他低垂下伤感的目光,没有回答,却忽然哽咽起来。

“呦,怎么哭了,男子汉不应该流眼泪的。”说着老太婆用粗糙的手轻轻地擦去段少聪的泪水,安慰道:“孩子,你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别难过,早晚有一天,你一定要让伤害过你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段少聪望着老太婆长满皱纹的脸孔,奇怪的问道:“老奶奶…………”

“不要叫奶奶,叫我金姬婆婆好了。”

段少聪幼稚的挠了挠头,“鸡婆?”

“不是鸡婆,是金姬婆婆。”老太婆强调道。

想了想,段少聪这才说:“哦,明白了,你是有金子的鸡婆,对吗?”

老太婆无奈的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摇头道:“这孩子真是无药可救了。”她戏虐的嘲笑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算了,还是叫我奶奶吧。”

“奶奶。”多么亲切的称呼啊,自从段少聪没了爹娘以后,整个人就像是掉了梭子的织布机,性格变得死期沉沉的。现在忽然间有来了个奶奶,似乎又让他找到了家的感觉。

“奶奶,我有奶奶了,太好了,我又有奶奶了。”段少聪高兴地跳了起来,奔跑在花丛中,欢快的小脸上洋溢着春光的浓郁。

老太婆被这孩子一声一声奶奶的叫着,忽然间,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充满了活力,几十年孤独的生活,现在却被一个孩子打破,带来了新鲜的色彩。

金姬鬼母本是游离四怪的师母,因为游离四怪为了得到他们师父的绝世功法《游离万空掌》,而杀了师父,追踪金姬鬼母,金姬鬼母为了躲避游离四怪的追杀,便躲在了这山谷里,不过二十年,金姬鬼母练成了奇世魂技,鬼步迷踪,来无影,去无踪。可以在游离山自去自来梁上燕,鬼影一般的出没。

自那以后,段少聪就得到了金姬鬼母的传授,白天他还要被送回到游离山,晚上就到金姬鬼母这里修炼,长年累月,段少聪已经从一个不懂事的小男孩渐渐成长为一个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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