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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7 章

这场雨下了一天有头到尾都没有停过,时大时小,伴着隆隆的雷声。雨水刷干净了落地玻璃,留下数不尽的水珠子依附在上面,没过一会儿又是一场雨,前面的水珠被刷掉,又添上一层新的,源源不断,从未停止。

言方平静下来,他不断地参加会议,听策划,看股市,恨不得用工作砸死自己,可是脑子里一直萦萦绕绕昨晚笑柔的话。

她说。

我们离婚。

我后悔了,不想要了。

今天去民政局

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这天晚些时候,周婶打电话来,慌慌张张地说:“先生,新城区那边打电话过来,问您有没看见笑柔。”

他的神经在一瞬间就绷紧了:“发生了什么事?”

周婶焦急地说:“我不知道,那边的人说笑柔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外面又下着雨,我还给宵宵打了电话,她也不在那边,你说,这孩子,什么时候那么没有交代了”

仿若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言方怔住了,他想起她上次的车祸,现在还心有余悸。

“先生,我们要不要报警。”

“你在家等着,我出去找。”他挂掉电话,把曹舒芮叫过来,“舒芮,今晚你去新城区,如果笑柔回来赶紧给我打电话。”

曹舒芮感觉到有事情不妙:“发生什么事了。”

“笑柔不见了。”

大雨磅礴的街上,有一辆车子开得很快,在很多地方开开停停。开车的人出来,连雨伞也不打。他在很多地方停下,紧张地问了许多人,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难以明白,为什么以前找她,总是凭着直觉很容易就能找到。好像有条清晰的路引,让他通顺无阻来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这一次,他好像感觉就算要把整座城市翻过来也不会看见她。

天色渐渐暗下来,雨里夹着沉沉的大雾,能见度降低,路上下班的车辆引起交通堵塞。他的车子卡在中间,开不动,就连他的心也想外面的天气,一点点的凉下来。

他伸手打开功放,女主播清甜的嗓音一遍遍地播报着这座城市每一条道路的堵塞情况。言方心烦意乱,调了一个台。

晃晃悠悠的,一首歌苍凉的前奏从音箱里慢慢散出来,充斥着整个静谧的车厢。

他望着挡风玻璃前被雨水模糊的城市,歌词一字一句地钻进耳里。

天亮了雨下了你走了

清楚了我爱的遗失了

落叶漂在湖面上睡着了

想要放 放不掉泪在飘

你看看你看看不到

我假装过去不重要

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

她的样子,就如杜哲衍说的那样,哀莫大于心死。

我们离婚。

我后悔了,不想要了。

今天去民政局

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我会一直等到你来。

前面的车流终于散开了,言方忽然挂起档,疯了一样开着车迎着雨里朦胧的红灯冲了过去。

她果然还站在那里,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房檐下,民政局的大门已经紧闭。她倔强地站在那里,雨水染湿了她身下棕色的长裙,沉沉地坠着,一身单薄的衣衫被寒风吹起来,裹着她消瘦的身子不停的摇摆。

言方也已经浑身湿透,但他已经不再觉得冷,他冲过去,却在她面前两三米的地方停下来。

“你为什么要那么固执?”

笑柔抬起头,脸色煞白煞白的,唇上也没了血色,双眼黯淡无光,仿佛有雾的夜晚,明明有星子,却藏在云层里。

“你非要这样吗?”他走到她面前,但他们之间仿佛有一股很强的阻力,难以再越近一步。

笑柔张了张口,但她没有力气说出话。从早上九点到现在,她一直在这里站着,寒风冰雨将她冻得浑身僵硬,明知道他不会来,可她非要固执地等在那里。

她不止一次想这样有什么意义,到底伤害了谁,抑或是两败俱伤。但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下去,与其痛苦着,不如早点结束。

但是她想到那样令她不知所措,来得太突然的生命,她该怎样抉择?怎样去承受?

当她看见言方失魂落魄地找到这里来,浑身湿透,歇斯底里。她努力冲破了喉咙里卡着的那块硬物,放声大哭:“对不起。”

在这个时候,她无法再说出绝决的话,和昨天的淡漠相比,今天一日的风吹雨打好像让她醒悟了很多。

因为爱他,为了不失去,以为结婚是唯一可以得到他的途径。

可是婚后的生活一点点在啃噬她的希望,她以为言方恨她,所以离得远远的。她一味承受着自己播种下的痛苦,守着一纸婚书,引盼他姗姗来迟的身影。

她没想到自己输得那么彻底,言方绝决得这样干脆利落,像一把生锈的剪刀,在一点点剪切她的意志,当她慢慢感到绝望的时候,才发现回去的路已经被生生切断,后面是万丈深渊,她无路可退。

万念俱灰的时候,一条鲜活的生命给了她希望,但这薄弱的光芒泯灭在瞬息之间。

笑柔从来不是大度的人,当她看见那个年轻活泼的女孩子从言方的车里钻出来时,恍惚她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女孩生涩的笑容,像被烧得发红的烙铁,深深烙在她心脏中央,呲的一声,她好像听见什么被烧焦了,肉烂开,脓像岩浆一样蜿蜒流下,带着腐烂的气息。

于是她想到了放手,放开自己愚昧的束缚,去让他自由。

可当笑柔看见言方找到她时一身的狼狈,眼神里没有愤怒,额上没有青筋爆跳,脸色如常,死灰一样的平静。他忽然之间没了韧性,坦然地去接受。

言方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民政局已经关门,”

笑柔一惊,吃吃地看着他。

“竟然这样,为什么今天不来?”

言方不做声,他的视线宁愿落在她身后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也不愿意看着她。

“明天我来接你。”

笑柔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怕离婚后我反悔,把证据再翻出来?”

“不是。”

“那为什么不来。”她拼尽全力刨根问底,只想听他一个答案,一个让他死心或者重归信心的答案。

可是他从来没有解释的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有。

他背过身去。

“言方,我没有赢,那你呢?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对方,难道你就那么恨我,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言方的背影沉默僵硬,寂寂的默立。

“你想要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已经意识到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原谅我。”笑柔“哇”的一声哭出来,最后残留的意志分崩离析,“我那么爱你,就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怕失去你,才会卑鄙的想到用威逼的手段去得到你。”

雨越下越大,哗哗的雨声充斥着他们沉默得窒息的世界。

言方感觉笑柔在扯他的袖摆,喃喃的,像猫儿的呢喃,轻轻的叫他:“言方,能不能给一次机会彼此?”

他没有做声,给一次机会?这其实很容易,只要他一回头,给她一个拥抱,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就那么简单。

闹到现在,他们都已经筋疲力尽。

“言方,你是不是早已经不爱我了。”她的声音幽幽的,像是深渊冰窟里传出来,“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她开始便成无声的落泪,他的背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她性子一样的固执,像一面百年的城墙,固不可摧。

“也好,这样也好。”她好像失心疯一样,泪眼婆娑的时候竟然笑起来。

可是,身体好像有什么一样,像有皮筋在腹中紧紧的扎起来,然后扯到没有弹力,再猛一放手。

“言方……”她又叫了一声,这回声音更小,小得几乎要被嘈杂的雨声淹没过去。

言方感觉拉着他袖摆的力量在慢慢放松,又在慢慢的往下坠。他蓦然回头,看见笑柔脸色像纸一样苍白,低着头,一只手捂住小腹,缓缓的蹲下来。

他心里一惊,忙过去抱住她:“你怎么了?”

笑柔说不出话,她疼得厉害,小腹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刀,生生割下一块肉来。她浑身颤抖得厉害,很快脸上连仅剩的一点血色都消磨殆尽。

她浑身冷汗淋漓,一手捂住小腹,一手紧紧地抓住言方的衣摆,脸上的两腿之间忽然一热,像有什么猛地从身体里抽离。

“你……真的……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吗?哪怕只有一次。戴欣给我的那些东西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已经烧光了,那些东西对我没有用,爸爸不在了,我害妈妈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做的错事已经太多了,但我不不想失去你,独独不想失去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告发,从来没有。”

她的神思已经模糊,已经等不及他的回应。唯有拼尽全力,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好久没有这么靠近了,她几乎要忘了那股令自己无限留恋而贪婪的温度,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除了彻骨的冰冷,什么都感觉不到。

言方看见地上,她的两腿间,流出鲜红的液体,随着雨水一点一点的化开,放大,像骤然开出鲜红夺目的红玫瑰,花瓣凋谢,逐渐成黑,落得个漫天漫地。他骇然地瞠大眼睛,看着那鲜血,像满世界的染开。

老太太今天的手气很好,十轮下来已经两次十三幺,这回又抓了一手清一色,直糊得对面三家没了脾气。

她还要往下打的时候,电话却催促地响起来。

老太太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看见言方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瘘着背,脸埋在手心里。衣衫上斑斑点点染着已经干涸变成深黑色的血迹像剧毒一样狰狞地依附在上面,他的痛苦像一股无色无味的气息,扩散在医院的走廊里。

阴沉,绝望得让人心寒。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走廊上是一种让人窒息的死寂。

他们无一不在受着煎熬,如果早知道这样难受,那当初,何必呢。

老太太没有慌,她缓缓走到言方旁边坐下,展开手臂拥他入怀。

“儿子啊,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二十九年前的老太太在生下言方以后就和言老先生分居两地,她没有给他足够的母爱,总在父亲的严厉下茁壮成长。

就像她当时从国外回来,看见几乎与她齐高的儿子,变得仪表堂堂,温文儒雅。当所有人都称赞言家二公子他日必能如何如何的有作为,殊不知,那副俊朗的外表下,装着多少连母亲都无法清楚知道的痛苦和委屈。

一晃二十九年,她依然无法感受到他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深进骨髓里,又像冰凌一样切骨剜肤,似要将他碎尸万段。

手术室的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看见等在外面的两个人,沉沉地叹了口气:“病人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还需留院观察。病人腹中的胎儿未足月,加上她身体频临崩溃,无法给予营养,胎儿未能保住。”

老太太猛然一震:“胎儿?”她回头看了看无法将头抬起的言方。

医生说:“怀孕的初期未发现很正常,这估计只有怀着的那个人,才最清楚。”

外面的雨下了一整天,现在淅沥沥的终于变小了。屋檐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坠入水洼里,溅起茶杯大的水花儿。

夜色像一块纯黑的幕布,又天边严严实实地覆盖过来。

天际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销声匿迹,闹剧一样的白日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老太太说:“我下周回瑞典,你公司的事一直很棘手,和雍景必有一场争夺。你行惯商界,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分心。这段时间我看见言氏有几支股都遭到大面积的抛售,这不是个好事情。我去瑞典会给你找几位助手,若你愿意,我想把笑柔带过去,那边环境舒适,适合她调养身子。”

言方没有答话,他换了个姿势颓丧地仰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将一直紧攥的拳头展开,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窜银色的项链。

笑柔一直都戴着,从来没有取下来过,却在刚才昏迷时忽然断裂,这预兆着什么,和言方心里的恐惧一样,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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