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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辨证思路(19)

第五章 辨证思路(3) (6)

林鹤和:透热转气治荨麻疹彭某,男,22岁。1989年7月20日来诊。昨日食鲜虾后下肢出现米粒大小红疹,瘙痒难忍,继而波及全身。经用西药,症状缓解。今晨红疹复现,颜色鲜红,融合成片,高出皮肤,伴有剧烈刺痛,发热(体温39.2℃),口渴饮冷;舌质红绛少津,苔薄黄;脉弦细数。证属邪热传营、气阴两伤。处方:石膏60g,大生地30g,钩藤30g,北沙参须9g,玄参9g,丹参9g,连翘9g,紫草9g,知母9g,麦冬20g,金银花15g,生甘草6g。服1剂后,体温降至38.2℃,风疹大部分消退,舌质红,舌面津液来复。再服3剂,痊愈。

急性期在除去病因后,选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佐用凉血熄风药,一般能取效。但亦有桂枝方不获效者。本案为食鲜虾过敏的急重证候,热毒炽盛,入营伤及气阴,故治以大剂甘寒,佐以甘苦,并根据叶氏“入营犹可透热转气”之论,加用辛凉之金银花和连翘,使邪毒有出路;紫草凉血止血,钩藤平肝息风止痒,均有一定的协同作用。由于各地对本病的病机认识有所不同,专方中的辨证用药也有所侧重,疏风解表之荆芥、防风、金银花、连翘;补气补血之四君子、四物都有所运用,故临床用药较广。目前临床上仍以疏散风邪,养血和营为主。此外,燥湿止痒也是改善临床症状的重要手段,为临床所重视;对虫类药物治疗本病的作用已有一定的认识,也占有一定的比重。

荨麻疹是一种常见的过敏性皮肤病,其临床特征为表皮反复发作鲜红色或苍白色大小不一的风团,伴瘙痒或烧灼感,可由多种因素引发,其病理机制尚未完全明白。一般认为,大多数荨麻疹属Ⅰ型变态反应,少数属变态反应。西医对本病无特效疗法,对经常反复发作者不易根治。荨麻疹相当于中医“痦瘤”、“瘾疹”、“赤白游风”等证,民间俗称“风疹块”、“鬼疙瘩”等。中医对本病的认识很早,《素问·四时刺逆从论》中已有“瘾轸”之名。《诸病源候论·风痦痛候》说:“夫人阳气外虚则汗多,汗出当风,风气搏于肌肉,与热气并则生痦痛。

”可知本病的发生与风邪关系密切。明代《证治准绳》《外科真诠》对本病的临床表现观察得颇为仔细,《证治要诀》说“食鸡肉及獐、鱼动风等物”会导致本病的发作。清代《外科大成》根据本病非完全由外感风邪所致,提出治疗“宜凉血润燥”“慎用风药”;《疡医大全》则提出了“疏风、清热、托疹”的治疗大法,至今对临床仍有指导意义。目前,无论是分型治疗,还是运用专方,有效率一般可达90%以上。中医治疗荨麻疹的机制研究尚不够深入,大量的临床报道多限于治验方药介绍及病例的积累,且各医家对荨麻疹的病因病机的阐述和辨证分型的方法还存在着不大一致之处。

顾伯华:标本同治愈皮炎

郑某,男,64岁。1972年6月10日初诊。患者颈部瘙痒,皮肤增厚,时轻时剧,已有7年。近1年来发展到躯干四肢,瘙痒不堪,夜难成眠,心烦易怒,便干溲少。检查:颈部两侧皮肤肥厚,色素减退,间有色素沉着斑,四周有光亮扁平的坚实丘疹,胸背及两大腿内侧也有类似皮损,满布血痂、抓痕,大片潮红,腘窝及肘内少量渗液;舌红,苔薄,舌根腻;脉弦滑。证属年老营血已虚,生风生燥,皮肤失养,夹有湿热。拟凉血、清利湿热治其标。

处方:鲜生地黄30g,赤芍9g,玄参12g,鸡血藤12g,茵陈12g,蒲公英30g,苦参片12g,制大黄9g,土茯苓30g。外用1%薄荷三黄洗剂。6月7日二诊:药后瘙痒显着减轻,大便每日2次,皮肤潮红已退,睡眠良好,但皮肤干燥,乃湿热之邪渐去而血虚成燥突出。拟养血祛风润燥治其本。处方:大生地12g,当归9g,赤芍、白芍各6g,制何首乌12g,小胡麻9g,苦参片,炙地龙9g,肥玉竹9g,珍珠母30g(先煎),生甘草3g。外用白柘膏。7月8日三诊:抓痕、血痂全部消失,皮肤肥厚也稍软变平,胃纳二便正常,证属慢性。以片剂代药汤。

处方:当归片,5片,每日3次;乌梢蛇片,5片,每日3次。2个月后痊愈。

本病皮损状如牛项之皮厚且坚,所以中医称为“牛皮癣”。好发于颈部,衣领摩擦,瘙痒更剧,病情加重,故又名“摄领疮”。局限一处或数处,一般不必服药;但播散性者,全身皆有皮损,应服养血祛风润燥、清利湿热之剂,可获速效。若因情绪波动而症状加剧者,可适当加平肝潜镇安神的珍珠母、生牡蛎、五味子、夜交藤等。本病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神经功能障碍性皮肤病,多发生于颈、肘、骶等部位,以皮肤瘙痒、苔藓化为特征。根据皮损范围大小,临床上可分为局限型和泛发型两种类型,常呈慢性,易于反复发作,多见于青壮年。其病因可能与神经系统功能障碍,大脑皮质兴奋和抑制平衡失调有关。现代西医学治疗一般采用镇静或抗组胺药、X线照射及封闭疗法等,但多不能根治。

神经性皮炎在中医学中称为“干癣”、“牛皮癣”、“摄领疮”等,又因其顽固易发而称之为“顽癣”。《诸病源候论》曰:“摄领疮,如癣之类,生于颈上,痒痛,衣领拂着即剧,云是衣领揩所作,故名摄领疮。”《外科正宗·顽癣》也说:“牛皮癣如牛项之皮,顽硬且坚,抓之如朽木”,“皆属风湿凝聚生疮,久则瘙痒如癣,不治则沿漫项背”。历代医家临床上多用凉血清热疏风、养血润燥、健脾渗湿等法为主,并配合外治。一些医籍如《儒门事亲》《本草纲目拾遗》等还有用针灸方法治疗顽癣的记载。中医治疗神经性皮炎的报道,始见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自1980年代以来除了在临床上获得较大进展外,还开展了有关神经性皮炎防治的实验研究。如对神经性皮炎患者的脑电图检查显示,此类患者大多数表现为界限性异常和轻度异常脑电图,异常率为62.2%,远高于正常人对照组的异常率(27.4%)。有人通过对神经性皮炎的病因学疗法进行探索,认为精神因素在发病原因中占主导地位,因此对此病患者做心理疏导及避免再受刺激可能是治疗本病的关键之一。

钱伯文:通下升提治肠癌

肠道恶性肿瘤多属中医学的“脏毒便血”、“肠蕈”、“症瘕”、“锁肛痔”、“便风”、“下痢”、“肠癖”等范畴,多因忧思郁怒,饮食不节,久痢久泻,脾失健运,气机不畅,毒邪侵入,湿热蕴结,下注大肠,滞留积聚,凝结成积。如《灵枢·刺节真邪》:“有所结气归之,卫气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合而为肠溜,久者数岁乃成。”又如《灵枢·水胀》:“肠蕈者,寒气客于畅外,与卫气相搏,气不得荣,因有所系,癖而内着,恶气乃起。”指出此病与机体失调、外邪入侵、营卫不和有关。肠癌的病因病机不外乎内外两方面因素:忧思抑郁、脾胃失和致湿热邪毒蕴结,乘虚下注浸淫肠道,气滞血瘀,湿毒瘀滞,凝结而成肿瘤,是其内因;寒气客于肠外,或久坐湿地,或寒温失节,饮食不当,恣食肥腻醇酒厚味,或误食不洁之物,损伤脾胃,致运化失司,湿热内生,热毒蕴结,流注大肠,蕴毒结于脏腑、火热注于****,结而为肿,是其外因。

临床将肠癌分为热毒壅滞和脾虚湿聚两型。热毒壅滞型见大便次数增多,便时常带有脓血和黏液,腹部胀痛,胃纳不佳,苔黄腻,脉细弱和细数,治以清热解毒、活血消肿,方用黄连解毒汤、四妙丸、当归龙荟丸、槐花散、少腹逐瘀汤等加减;脾虚湿聚型见胸闷不舒,胃纳不佳,腹部胀满作痛,大便黏液时伴脓血,臭秽异常,苔腻或白腻,脉细涩或细濡,治以健运化湿、消肿解毒,方用胃苓汤、藿朴夏苓汤、桂枝桃仁汤、木香通气散、消痈汤等加减。

大肠为六腑之一,司传导之职。肠道恶性肿瘤则有碍腑道的通畅,阻滞气血水湿的运行。根据“六腑以通为用”、“泻而不藏”之理,欲消除肠道肿块,通下腑中污浊、脏毒、瘀血等病理产物至为重要。通过各种通下法,达到邪去腑通,肠道的功能才有恢复的可能。常用清下、润下、温下、下瘀四法通下。清下,即清热攻下,用于热毒结聚于肠中之证,常用大黄、芒硝;润下,即润燥通下,用于肠中津少、血亏或气阴两亏而便秘者,常用生地黄、当归、火麻仁;温下,即温脾攻下,用于寒湿结于腑中、便下脓冻之证,常用炮姜、木香;下瘀,即攻逐下瘀,用于腹中疼痛固定不移、大便变细者,常用乳香、没药、当归、赤芍、莪术。

钱氏指出,解剖学所指肠道,除属于中医的腑之一“肠”外,还有部分功能属于中医五脏之一的“脾”。脾主升清气,主运化。因此肠道既是中医的“腑”,又属中医的“脾”。腑气宜通、宜降,泻而不藏;脾气宜守、宜升,藏而不泻。而据临床所见,肠道恶性肿瘤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正气虚弱表现,主要是脾虚,脾虚中又以脾虚清气不升为多见。因此,治疗肠癌,尤其强调把升提法与通下法有机地结合起来。即注意调整阴阳,处理两者关系时做到升降适宜,“升”时不妨碍“通”,“通”时不妨碍“升”;邪盛、毒盛时以通下为主,正气虚弱、脾虚气陷时以升提为主。“通”“升”并举,各取所用,如黄芪汤加柴胡、升麻治气虚下陷、****坠胀便秘者,获效良好。钱氏曾以自制抗瘤中药复方“消瘤净”治疗61例肠道恶性肿瘤,观察结果3年生存率为30%,2年生存率为42.9%,年生存率为58%,全部病例未见不良反应。

病例:朝某,女,32岁。患者因便血经肠钡片诊断为结肠肿瘤而进行手术治疗,病理示结肠腺癌,侵及肌层。术后4个月发现右下腹肿块约核桃大小,初诊时见右下腹肿块鸡蛋大小,质硬,并伴有腹痛、腹泻、纳不佳,体形消瘦,苔薄白,质淡,脉细无力。证属脾肾阳虚、湿浊凝聚。先治以温补脾肾,佐以健运。药后体力恢复,改治以理气活血、消肿为主。处方:党参20g,白术12g,茯苓30g,陈皮6g,甘草6g,当归12g,黄芪30g,木香9g,山药20g,淫羊藿12g,补骨脂12g,白花蛇舌草30g,山楂20g,丹参12g,赤芍12g,莪术,没药10g,乳香6g,三棱12g,夏枯草12g,生地黄12g,熟地黄12g等。成药:人参鳖甲煎丸、归脾丸、六味地黄丸、天龙丸等。治疗3个月,肿块开始缩小,而后至消失。随访1年,健康状况良好,已恢复全日工作。

朱仁康:疮疡四辨

皮肤是机体的一部分,覆盖于体表,内有经络与五脏六腑相系。肌肤腠理受邪必渐趋于内,脏腑有病亦可形诸于外,内外是一个整体。因此,疮疡皮肤病和其他内科疾病一样,要从整体观点,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八纲,来进行辨证论治。皮肤病又有自身的特点,其自觉症状或皮损形态往往可以在体表表现出来,使我们肉眼可以直接看到,给临床辨证论治带来有利条件。

辨脉象、舌苔脉象在皮肤病的诊疗中有一定参考价值,例如风盛常见弦脉、浮脉湿盛常见滑脉、缓脉、濡脉,热盛常带数脉,风热证脉弦而带数或浮数,湿热证脉滑而带数,风湿证脉弦滑,脾湿证脉缓滑,风寒证脉弦而缓辨舌苔为望诊的一种,通过观察舌质、舌苔表现以帮助临床辨证,例如舌质红主热,红而起刺为血热,舌尖红为心火、舌边红为风热,舌质红而干、苔光剥系阴虚有热,舌质红、苔薄白为湿轻热重,舌质红、苔白腻为湿重热轻,舌质红、苔薄白、干燥为风燥,舌质红、苔黄为脾胃有热,舌质红、苔黄燥、便干者为里热盛,舌质红、苔黄厚腻带灰为湿热俱重,舌质淡为血虚,舌质淡、苔白滑为风寒。

辨痒痛麻木详述如下。

(1)辨痒:①风痒。多指外感风邪客于肌肤所致瘙痒。风性善行而数变,袭于肌肤,走窜入注,则遍身瘙痒,如荨麻疹。②燥痒。风胜则燥或因血虚风燥肌肤失养引起之燥痒,如风瘙痒(皮肤瘙痒症)。

③湿痒。湿留肌表,积湿生热,黄水频流,浸淫四窜而作痒,如湿疹等。

④虫痒。蕴湿生虫,其痒尤烈,如虫疥(疥疮)等。

(2)辨痛:凡气血壅滞,不通则痛。痛可分为寒痛、热痛、虚痛、实痛、风痛、气痛、瘀血痛等。其中以寒痛、热痛、瘀血痛与疮疡皮肤病关系较密切。

①寒痛:痛处不移,遇冷则甚,如脉管炎。

②热痛:皮色掀红赤肿,灼热疼痛,遇冷则痛减,如缠腰火丹;或因热毒壅盛、经脉阻塞、气血不行引起之疼痛,如痈疖疔疮、阳证之疼痛。

③瘀血痛:初起隐痛,微胀,微热,皮色黯红,继则皮色青紫而胀痛,如静脉炎、结节性红斑等。

(3)辨麻木:麻为血不运,木为气不行,故麻者木之轻也,木者麻之重也。凡是肌肤已死,气血不运,就感到麻木不仁,如大麻风。若肿疡之现麻痛者,系疮毒壅塞、气血失运所致,如疔毒;若溃疡见麻木者,系气血亏虚之表现。

辨肿肿与痛关系密切。人身气血周流不息,稍有壅滞就会发生肿痛。肿可分为虚肿、实肿、火肿、寒肿、湿肿、风肿、痰肿、气肿、郁肿、瘀肿等。与疮疡皮肤病有关的肿有下述几种。

(1)实肿:肿块高突,疮肿肉不肿,如化脓性炎症、痈、疖等均属之。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1)

(3)风肿:肿处比较宣浮,随处可生,游走不定,如风疹块、血管神经性水肿、植物一日光性皮炎等。

(4)痰肿:肿处皮肤不红不热,按之有核块,属中医所称“痰核”之类,如脂肪瘤、皮肤囊虫病、淋巴结核等。

(5)瘀肿:肿处皮肤紫黯或黯红色,触之发硬或可凹性水肿,如硬结性红斑、结节性红斑、多形性红斑等。

辨皮斑主要是根据局部皮肤皮疹形态来进行辨证治疗,这是中医皮肤外科临床施治的主要依据。皮损形态包括皮疹大小、境界、排列、色泽、部位等。凡是点大成片,摊于皮肤之上,斑斑如锦文,抚之又不碍手者为斑。

(1)辨红斑:①温热发斑型。指弥漫性潮红及大片之红斑,伴有身热(或不伴身热)等全身症状者,例如药物性皮炎、红皮症、系统性红斑狼疮等。可按中医温热病卫、气、营、血传变学说来指导治疗,以凉血、清热、解毒为主。温邪入里,波及营血,容易伤阴灼液,除斑疹隐现外,尚可见内热伤阴证候如见舌质红绛或紫晦、脉沉细而数、身热或其他血热妄行等症状。治拟凉血清热,佐以滋阴增液。②热毒型。指热毒所引起之红斑,多见于一般化脓性感染。此系热毒之邪浸淫肌肤引起掀肿成片,赤热疼痛,伴有身热、口渴、大便干、脉洪大、舌质红、苔黄燥,例如丹毒、流火、缠腰火丹等。治宜清热解毒法,投以苦寒清热药为主。如红斑上见有水疱可加以利湿之药。

(2)辨紫红斑:正常肌肤皮肤红润光泽,如气血不和引起气血瘀滞即现紫斑、紫红斑,重则转为紫黑斑。①因湿热下注致气血瘀滞,阻于脉络,下腿出现结节、紫红斑、水肿等症状,如瓜藤缠(下肢结节性疾患)等病,治宜祛瘀活血,佐以清热利湿之剂;②因气血瘀滞、瘀久化热所引起之紫红斑或紫红色斑丘疹,如红云风、猫眼疮(多形性红斑)等,治宜凉血活血;③因血分蕴热逼血外溢络脉引起紫癜、青腿 (坏血病),治疗亦以凉血、活血为主;④因寒邪外束而致寒凝血滞引起之紫斑,如冻疮,治宜温经散寒、祛瘀活血。

(3)辨黑斑:一般多从肝肾两脏来辨证。①从肝脏辨证。肝藏血,凡是忧思抑郁引起之肝气郁滞,郁久化热,伤阴灼血,血弱无华,颜面部发黧黑斑(黄褐斑),治宜养血平肝。②从肾脏辨证。肾色为黑,凡肾阴、肾阳不足均可引起皮肤色素沉着。肾阳不足或命门火衰,可使虚阳上越,肌肤黏膜出现黧黑斑,除皮肤黏膜色素沉着外,尚可见阳痿、早泄、五更泻、困乏无力、腰酸背痛等症状,例如艾迪生病、黑毛舌等,治拟温肾助阳;凡肾阴不足,水亏火滞,火郁于孙络血分,肾的本色即显露于外,例如利尔黑变病、中毒性黑变病等,治拟滋肾降火。

(4)辨白斑:凡是皮色斑白,点片相间的色素脱失斑,中医认为系风邪搏于肌肤致令气血失和,或风邪外袭、气血凝滞、毛窍闭塞而发。总之是由风邪外客引起气血失和而起,如白驳风白癜风)、紫白癜风(汗斑)等,治宜祛风和血为主。

(5)辨斑丘疹、丘疹:这类皮疹大都淡红或黯红色,瘙痒无度,散在或集簇,多见于风热证,如粟疮(丘疹性湿疹)等,治拟疏风清热。

(6)辨水疱:包括丘疱疹、水疱、大疱或浸淫湿烂等,均属水湿为患、湿邪外淫,轻则起疱,重则浸淫湿烂。例如水湿上泛则发旋耳疮,湿热下注则发胞漏疮。凡脾经有湿,肌中蕴热,湿热相搏而引起皮肤潮红渗水,治拟利湿清热或淡渗利湿;又有毒热内炽而发生大疱如天疱疮,则宜清热败毒;如因脾湿内蕴而发生水疱,则宜健脾除湿。

(7)辨脓疱:皮肤病所见之脓疱或丘脓疱疹,周边常见有红晕或伴有全身发热不适,治宜清热解毒。

朱仁康:疮疡论治

疮疡皮肤病不仅仅是局部浅表的病,其与整体营卫气血、脏腑机制有重要联系。因此在防治上必须强调从整体来看问题,不但要用外治法,更重要的是内治法,古人认为“治外必本诸内,治内亦就治外”。

消风清热,用于风热证风热相搏,营卫失和。如荨麻疹,若风热久羁,未经发散则反复发作(慢性荨麻疹);内蕴血热,多感外风,如风瘾疹(荨麻疹)、风热疮(玫瑰糠疹)、粟疮(丘疹性湿疹)等。症见身起丘疹、红斑、风团,发痒;舌质红、苔薄白或薄黄;脉弦滑数。治宜消风清热、搜风清热、凉血消风。方用消风清热饮、疏风清热饮、乌蛇搜风汤、凉血消风散。如症轻则用荆芥、蝉蜕、浮萍、白蒺藜轻疏风邪;风重用乌梢蛇、防风、羌活、白芷搜风散邪;血热用生地黄、牡丹皮、知母、生石膏凉血清热;热重用黄连、黄芩、苦参、大青叶苦寒清热。佐以当归、丹参、赤芍等和营之品,可随证选用。

祛风散寒,用于风寒证卫外不固,风冷易袭,症见风痦痞遇风着冷即起,日久不愈(如冷激性荨麻疹);舌淡苔薄白;脉紧或缓。治宜固卫御风、温经散寒。轻症用固卫御风汤,重症用止痒永安汤。

方中黄芪、防风、白术以固卫;麻黄、桂枝温经散寒;羌活、荆芥、防风、白芷祛风散寒。必要时加当归、赤芍、桃仁、红花活血和营以祛风。

祛风胜湿,用于风湿热证内蕴湿热,外受于风,如风痦瘤、丘疹性荨麻疹,或风重于湿如肾囊风、慢性****湿疹干燥发痒,及风湿热俱重之证如火赤疮、疱疹样皮炎。症见风轻则痒轻,风重则痒重,湿热则起水疱舌红苔薄白,湿热俱重则起大疱、肤红赤、舌红、苔黄腻、脉弦滑数。治宜祛风、胜湿、清热。方用祛风胜湿汤、祛风燥湿汤、解毒泻心汤。风轻用荆芥、防风、蝉蜕,风重用乌梢蛇、羌活、白芷;湿轻用陈皮、茯苓,湿重用黄连、黄芩;热轻用金银花、甘草,热重用知母、生石膏。

利湿清热,用于湿热证湿热浸淫,如浸淫疮、泛发性湿疹;湿热下注化为火毒,如流火、下肢丹毒;脾胃湿热上蒸,如羊须疮、须疮;湿热下注,如湿臁疮(小腿湿疹)。症见流水浸淫,或起水疱,焮红发痒;舌红,苔薄黄或黄腻;脉滑数。治宜利湿清热。方用利湿清热方、龙胆泻肝汤、芩连平胃散、萆薢渗湿汤。方中龙胆、黄芩、山栀子、黄连、木通苦寒清热除湿;赤苓、泽泻、萆薢、滑石、车前子淡渗利湿。

健脾理湿,用于脾湿证脾湿泛滥,如浸淫疮(泛发性湿疹);脾经湿热,湿重于热,如缠腰蛇丹(带状疱疹水疱型)、小儿湿疹。症见身起水疱,流水发痒,皮色不红,或见胃痛、纳呆、便溏;舌淡,苔白腻;脉濡缓滑。治宜健脾理湿。方用健脾除湿汤、芳香化湿汤、除湿胃苓汤、小儿化湿汤。

方中苍术、白术、厚朴、陈皮健脾理湿;茯苓、猪苓、泽泻、六一散淡渗利湿;藿香、佩兰芳香化湿;桂枝或肉桂通阳化气。

凉血清热,用于血热证肺经血热,如痤疮、酒糟鼻;血热风燥,如白疕风(银屑病进行期);热重于湿,如粟疮(丘疹性湿疹)、青少年血热发生斑秃或白发;风热伤营,血溢成斑,如过敏性紫癜。症见舌质红绛,少苔,脉细数。治宜凉血清热。方用凉血清肺饮、凉血四物汤、白疕一号方、凉血除湿汤、乌发丸、凉血清热方。方中生地黄、牡丹皮、赤芍、槐花、紫草、侧柏叶、墨旱莲凉血;黄芩、大青叶、知母、苦参、生石膏清热。

清营败毒,用于毒热证中药毒之气,如风毒肿(药物性皮炎);温毒入营,壮热发斑,如红斑狼疮;心火妄动,血热内盛,如寻常性天疱疮;毒热内炽,伤阴耗液,皮肤失养,如剥脱性皮炎。症见身起红斑或大疱,或皮肤大片潮红脱屑,或皮肤剥或伴发高热;舌红或绛,苔黄或光剥;脉细数。治宜凉营、清热、败毒。方用皮炎汤、清瘟败毒饮、解毒泻心汤、增液解毒汤。方中犀角、生地黄、牡丹皮、赤芍凉营清热;知母、生石膏清肌热;金银花、连翘、生甘草清热解毒;苔黄用黄连、黄芩、大青叶苦寒清热;舌绛光剥用玄参、沙参、石斛、麦冬、天花粉、炙鳖甲等滋阴增液。

清热解毒,用于热毒证外受风热、湿热、暑热之邪,均能化火化毒,热毒壅聚、营卫不和而成疮,如疖、毛囊炎、脓疱疮、痈、疔、丹毒等。治宜清热解毒、托毒消肿。消炎方,用治疖、毛囊炎、脓疱疮等;消痈汤,用于治痈;地丁饮,用治疔疮;清暑解毒饮,用治热疖痱毒;普济消毒饮,用治颜面丹毒。方中黄连、黄芩、栀子、大青叶苦寒清热;紫花地丁、野菊花、重楼、蒲公英、金银花、连翘、生甘草清热解毒;当归尾、赤芍和营消肿;穿山甲、皂角刺托毒消肿。

养血息风,用于血虚证血热生风,风燥伤血,如风瘙痒 (皮肤瘙痒症)、****瘙痒、****瘙痒等;气血两亏,肌腠失养,如老年瘙痒症、脂溢性皮炎、神经性皮炎、银屑病等。日久均能风燥伤阴耗血。

症见皮肤干燥瘙痒,脱屑,重则周身皮肤潮红甲错;舌淡苔净,或舌绛苔光;脉细弦。治宜养血息风、滋阴润燥。方用养血消风散、止痒息风方、养血息风方、风癣汤、养血润肤饮。方中当归、白芍、生地黄、熟地黄、丹参养血;荆芥、蒺藜消风;煅龙骨、煅牡蛎、珍珠母潜阳熄风;玄参、麦冬、火麻仁、甘草滋阴润燥;桃仁、红花、茜草活血祛风。

活血化瘀,用于血瘀证营卫不从,逆于肉里,乃生痈肿;湿热下注,瘀阻脉络,结聚成核如梅核丹(结节性红斑);寒凝络痹,气血不能贯注,如脉痹(脉管炎);阳气不足,不能达于肢末,气血运行不利,则手足发绀,如雷诺现象;风寒湿邪阻络,气血痹滞不行,如皮痹(硬皮病);瘀血阻于经络,营卫之气不宣,血不养肤,风从内生,而致风痦瘤、风瘙痒;瘀血不去,新血不生,如斑秃、酒渣鼻。症见舌质紫黯或有瘀斑,脉细涩。

治宜活血化瘀、通络行痹。方用和营消肿汤、通络活血方、当归四逆汤、阳和汤、独活寄生汤、活血祛风汤、通窍活血汤。方中当归尾、赤芍、川芎、桃仁、红花活血化瘀;牛膝、泽兰、茜草、王不留行行血破瘀;黄芪补气;青皮、香附行气;肉桂、桂枝、独活、地龙温经通络。

滋阴降火,用于阴虚证阴虚内热,见于红斑狼疮阴虚型;毒热伤阴,如寻常性天疱疮、疱疹样脓疱病等;阴虚火盛,郁于经络,面现黑斑(黄褐斑或黑变病)。症见面颧潮红,面起红斑或起黑斑,或身起大疱、疱疹;舌绛苔光;脉细数。治宜滋阴降火。方用知柏地黄汤加味、知柏地黄丸、增液解毒汤、大补阴丸。知柏八味加青蒿、龟甲、鳖甲、女贞子、墨旱莲滋肾清热;生地黄、玄参、牡丹皮、赤芍凉血清热;麦冬、石斛、天花粉滋阴增液;金银花、连翘、甘草清热解毒。

温肾壮阳,用于阳虚证肾阳不足,阳气不达肢末,肢端发绀,常见于红斑狼疮、硬皮病等;肾阳虚,水气上泛,肾之本色显露于外,而现黧黑斑(黑变病)或艾迪生病、黑毛舌等。症见面白,腰酸腿痛,畏寒肢冷;舌淡而胖;尺脉细弱。治宜温肾壮阳。方用肾气丸、右归饮。可加用淫羊藿、仙茅、胡芦巴、巴戟天、菟丝子等温肾壮阳之品。

黄文东:轻灵肃降治顽咳

黄氏治疗咳嗽,用药主张轻灵为贵,不主张药量过大及妄投辛散、酸敛或重浊之剂。因肺在上焦,上焦如羽,非轻不举。轻清灵动之药可以开达上焦。黄氏还强调祛邪的重要性,认为治疗咳嗽不能留有一分邪气,若邪气未清即投以大剂养阴润肺或止咳之药,则邪气必然恋肺,滋生他变。黄氏治疗咳嗽的常用方法有宣肺、温肺、清肺、润肺、肃肺5种。

宣肺宣通肺中痰滞,发散外邪。黄氏认为,不管咳嗽发病时间之长短,有邪即要“宣”,使肺络宣通,外邪得去,咳嗽始能平息。如但见咳嗽,不辨有邪无邪,只用止咳化痰之药,则风邪恋肺,咳嗽亦不能止。宣肺的代表方为三拗汤。黄氏常用的宣通药有桔梗、甘草等(偏热者还可用射干),咳嗽音哑者可加胖大海、木蝴蝶、凤凰衣等以宣肺开音。发散药轻者有荆芥、防风、前胡等(偏热者还可用蝉蜕、牛蒡子),重者有麻黄、桂枝。同样是发散药,又有表实、表虚之不同。表实无汗者用麻黄,表虚汗出者用桂枝,两者当有所区别。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2)

温肺治疗风寒咳嗽,温肺药每与宣肺药同用,使风寒之邪外达,则咳嗽可止。温肺的代表方为杏苏散。常用药有旋覆花、紫菀、款冬花等。如咳嗽气急不平者,用麻黄、桂枝,以温肺平喘;如痰多白沫、舌苔白腻者,用细辛、生姜或干姜,以温肺化饮。

清肺寒包火、风热及燥热咳嗽均要用清肺药。黄氏认为寒包火之咳嗽是风寒束肺、肺热内蕴,或风寒化热、寒热夹杂所致。其主症为阵咳,咳而不爽,咳痰不畅,口干,舌边尖红,苔薄白或微黄。治疗当宣肺与清肺同用,即《内经》所谓“火郁发之”

之意。常用的清肺药有桑叶、桑白皮、地骨皮、炙马兜铃、枇杷叶、茅根、芦根、黄芩、生石膏等。因肺为清虚之脏,故清肺药亦宜轻清为佳。石膏质地虽重,但生者有清透之性,既能清胃热,也有清肺热的作用,在肺热较重时也可选用,如麻杏石甘汤中的石膏主要就是用来清肺热的。清肺的代表方为泻白散。

润肺肺热不清,则进一步为灼伤津液,而见口干咽燥、咳嗽少痰不易咳出、舌红等症。又因肺与大肠相表里,肺热伤津,则肠液亦少,故还可出现大便秘结。黄氏认为寒包火之咳嗽,即使出现肺热伤津之证,亦不可早用润肺药。过早应用麦冬等,容易使外被遏,不易外达,而咳嗽亦不易痊愈。黄氏常用的润肺药有沙参、麦冬、玉竹、瓜蒌等。

肃肺肃为肃降之意。因肺为清虚之脏,所以肺气宜降则和。黄氏不主张在咳嗽初期用肃肺药,否则会使外邪恋肺,咳嗽不易速愈。但咳嗽初起,如咳呛较剧,无痰或少痰时,也可宣肺药与肃肺同用,这样即使外邪有出路,又不致损伤肺气。黄氏常用的肃肺药有炙紫苏子、白前、蛤壳、海浮石等,他如紫菀、款冬花之类,亦有温肺、肃肺的作用,均可选用。其代表方为止嗽散,对慢性咳嗽尤佳,无论有邪无邪均可应用,并无留邪之弊。如咳呛较剧而用药无效时,还可加用天竺子、梅花、罂粟壳等以加强肃肺止咳的作用。罂粟壳含有吗啡、******,只能用于剧咳日久、咳而无痰者,同时必须中病即止,不可久用,如咳嗽剧烈属痰浊恋肺者万勿轻率使用,以免导致痰壅气窒之弊。

除上述方法之外,对于迁延日久,痰多苔腻、神疲乏力、动则自汗之风寒或风热挟湿者,则应着重用化湿药,如平胃散之类,此时不可过早应用补气之药;对于阵咳较剧,甚则胸胁疼痛、烦躁,不咳时如常人之肝火犯肺者,则应着重用清肝之品,如黄芩、栀子、黛蛤散之类。咳嗽日久,肺气不能肃降,肾气不能摄纳,以至动则喘甚,治疗当培补肺肾:偏于肺虚者,以生脉散为主方,偏于肾虚者,以肾气丸为主方。

叶景华:蛋白尿、血尿,宜急性清、慢性和1治疗蛋白尿急性肾炎尿蛋白治以清利为主,慢性肾炎尿蛋白治以扶正为主。由于历史条件限制,蛋白尿在中医历代着作中未提到,但根据临床表现和水肿发病的机制联系起来看,主要与脾肾病变有关。一方面脾不运化水湿,肾不能主水以致水湿泛滥而水肿;另一方面脾虚气陷,肾虚不能固摄而精微下泄。尿中蛋白是水谷之精微,大量蛋白从尿中排泄,正气日益耗损,脾肾更见虚亏形成了恶性循环。

(1)急性肾炎尿蛋白:急性肾炎尿蛋白经治疗后,随着肿退,一般情况好转而渐减少。

尿蛋白不易消失者,主要与湿热未清有关,仍宜清利为主。叶氏通过临床,认为荠菜花有清热利尿,凉血止血之功,大剂量使用对急性肾炎蛋白尿、血尿有一定的效用。

(2)慢性肾炎尿蛋白:慢性肾炎尿蛋白不易减少,感受外邪者应先以祛邪为主。慢性肾炎蛋白尿一般有两种情况:①面浮肢肿,腰酸乏力,舌苔薄质淡红,脉细,以补肾固摄、健脾益气为主,用鹿衔草、楮实子、金雀根、白术、党参、黄芪、芡实;②口苦咽干,小便短赤,舌苔薄黄,脉弦细或数,治以益肾健脾、清化湿热为主,用川牛膝、苍术、黄柏、椿根皮、牡丹皮、荠菜花、板蓝根、白花蛇舌草。两者皆须配以活血祛风之药如肿节风、菝葜、山海棠、徐长卿。药后对慢性肾炎肾功能正常者尿蛋白能逐渐减少,但时间较长。临床观察慢性肾炎75例,治疗前24小时尿蛋白定量平均为治疗后多数有不同程度的降低,24小时蛋白定量降低至0.2g以内的有34例,降至1g以内的6例,不同程度降低的24例,说明上述方药有较好的疗效。

病例:患者王某,女性,33岁,农民。因水肿半月而于1983年10月15日住院治疗。患者5个月前全身水肿,经诊断为慢性肾炎,曾使用激素、吲哚美辛等治疗,病情缓解。但近半月面部及下肢又水肿,并出现蛋白尿。头晕乏力,面色萎黄,舌苔薄黄,舌质暗红,脉弦带数。血压140/92mmHg(18.7/12.3kPa),尿蛋白定性(),24小时定量7.4g,血浆总蛋白4.45g,白蛋白2.75g,球蛋白1.75g,肾功能尚正常。住院后给予益肾健脾、清化湿热之剂,服药1个月症状明显好转,尿中蛋白有所减少。

继续服药3周,血压降至120/80mmHg(16/10.7kPa),血浆总蛋白增至5.05g,24小时尿蛋白定量减至3.04g。于1983年12月10日出院,继续服原方3个月,尿蛋白阴性,又坚持服药1年,尿蛋白一直阴性。

2血尿急性和慢性肾炎的血尿,根据临床观察有两种情况:①热蓄肾与膀胱,迫血妄行而尿血,有实热与虚热之分。实热证多起病急,由外邪入侵所致,《诸病源候论》云:“风邪入于少阴,则尿血。”血尿严重者,肉眼可见如洗肉水样或如咖啡样尿,镜检红细胞满视野。虚热证病程比较长,水肿退后尿中红细胞反复增多,由于肾阴不足、湿热羁留或虚火妄动迫血下行而尿血,小便短赤,镜检红细胞多。②由于脾虚不统血,肾虚不固摄而尿血。肉眼观小便尚清,但镜检有红细胞,一般较虚热患者尿中的红细胞较少。

(1)实热证:治疗肾炎血尿实热证以清热凉血,方用小蓟饮子加减。叶氏对急性肾炎血尿,重用小蓟、白茅根有较好的疗效。肾炎有水肿和血尿,不宜用止涩之品,古人对此早有论述。《景岳全书》中说:“盖水道之血宜利。”《医学心悟》中说:“凡治尿血不可轻用止涩药,恐积瘀于****,痛楚难当也。”不仅如此,若瘀血阻滞肾脏脉络可导致尿闭危症。水肿而尿血者,治疗时既要止血又要利水,小蓟、白茅根既有清热凉血止血之功,又有利水之效,故对急性肾炎水肿兼血尿者十分适合。

(2)虚热证:虚热证治以滋阴凉血,方用知柏八味丸加减。并可用血余炭研末吞服。血余炭能止血化瘀利小便,治血尿虚实皆宜。

病例:王某某,男性,5岁,因面部及下肢水肿而住院。患者下肢经常发疱疹,于入院前4天起面部及下肢水肿,小便短赤如咖啡样,苔薄腻,脉细。尿检验:蛋白+,红细胞满视野。治以清利湿热、凉血止血,药用小蓟、白茅根、车前子、苎麻根、蒲黄炭、赤茯苓、猪苓、泽泻。服药2剂小便较多、水肿渐退,尿色仍深。继续服药2剂,肿退,尿色渐清,但镜检红细胞仍多。原方加茜草炭、黑栀子。连续服药6天,小便清,镜检红细胞少量。减清利之药,加补益脾肾之剂,服药3天,尿检验正常而出院。

陈湘君:系统性红斑狼疮诊治五法

陈氏认为,系统性红斑狼疮的病机是在肝肾精血阴津亏虚、邪火内生的基础上,感受风湿热毒或因曝晒日光,内外相合,两热相搏,导致气血逆乱,阴阳失调,经脉痹阻,脏腑亏损。故系统性红斑狼疮是一个肝肾亏损为本,邪毒亢盛为标,本虚标实的疾病。治疗当以滋养肝肾、清热解毒为原则。由于其病程漫长,症状复杂,因此其邪正虚实并非一成不变。根据患者临床症状,陈氏将本病分为5型。

热毒炽盛型相当于急性发作型,多见于少女,来势凶猛,病情严重。主要证候:高热稽留,面手胸腔等处出现红疹红斑,颜色鲜红、灼热或手足出现瘀斑,关节肌肉酸痛较甚,头痛剧烈,目赤、咽痛,口干口苦,气粗喘急,尿赤便秘,烦躁不宁甚至谵妄,四肢不时抽搐或吐血、鼻出血、尿血,舌质红绛或光绛少津,苔黄糙,脉多弦数。治则:清热解毒,凉营清心。常用药物有生地黄、玄参、紫草、重楼、牡丹皮、水牛角、赤芍、白花蛇舌草、板蓝根、金银花、栀子、青蒿。高热不退加人造牛黄,或用安宫牛黄丸、醒脑净;神志昏迷加神犀丹、紫雪丹,或鲜菖蒲,或针刺人中、百会;手足抽搐加羚羊角、钩藤、全蝎。此型多采用中西医结合共同抢救,以中药清热解毒、凉营开窍为主,同时辅以中等量激素短程治疗。

肝肾阴虚型大多为缓解及稳定期,多见于中老年妇女。主要证候:头晕耳鸣,神疲乏力,不耐劳作,低热缠绵或稍事活动即热度升高,午后颧面升火,面颊及手掌、手指尖红斑隐隐,腰酸膝软,脱发,月经不调,苔薄舌红,脉细数。治则:滋养肝肾,清热通络。常用药物有生地黄、熟地黄、知母、黄柏、茯苓、山茱萸、牡丹皮、牛膝、玄参、赤芍、白芍、草河车、丹参、墨旱莲、白花蛇舌草。潮热不退加青蒿、地骨皮;脱发加何首乌、枸杞子、女贞子;面颊口腔红斑溃疡加芙蓉叶、野蔷薇花、碧玉散。

3气血瘀滞,经脉痹阻型多见于以肝损害为主者。主要证候:关节肌肉酸痛,腰脊酸软,肝脾大,淋巴结肿痛,胸胁掣痛,脘腹胀闷,纳少,头晕心烦,月经不调,面颊及指尖红斑色褐或不甚鲜红,或有雷诺现象,唇舌紫或有瘀斑,脉弦细而涩。

治则:养阴柔肝,活血通络。常用药物有生地黄、玄参、枸杞子、当归、赤芍、白芍、牡丹皮、郁金、丹参、虎杖、半枝莲、白花蛇舌草、重楼、红花。肝脾大加莪术、鳖甲煎丸;胁痛加川楝子、延胡索、平地木;关节酸痛加寻骨风、威灵仙;肢端发绀加地龙、益母草;斑片色褐加桃仁、生蒲黄。

气阴两亏型多见于缓解期。主要证候:身热时起时伏,热势昼升夜降,怕风自汗或潮热盗汗,气短乏力,头晕,心悸少寐,面颊、四肢红斑隐隐,舌嫩红,脉细濡。治则:气阴双补。常用方药有太子参、麦冬、五味子、生地黄、玄参、牡丹皮、赤芍、黄芪、白术、茯苓、黄精、丹参、白花蛇舌草、甘草。自汗盗汗加淮小麦、煅龙骨、煅牡蛎;心慌气短,脉结代加苦参、远志、炙甘草。

脾肾阳虚型多见于肾损害后期。主要证候:面色苍白,颜面、下肢水肿,精神萎靡,周身无力,畏寒肢冷,纳少便溏,心悸气短,手足发绀,甚则出现胸水、腹水,尿少气急,舌质淡胖,脉沉细无力。常用方药有温补脾肾,兼清邪毒。常用药物有淫羊藿、巴戟天、补骨脂、菟丝子、附子、山药、猪苓、茯苓、黄芪、白术、薏苡仁、六月雪、重楼、白花蛇舌草。蛋白尿加玉米须、酢浆草、金樱子、米仁根;尿少腹胀加葶苈子、车前草、腹水草。

姚培发:老年痴呆,肾虚髓消为发病之本,着力痰瘀是治之要着

病位在脑,病变在脑神。《素问·脉要精微论》曰:“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精神将夺矣。”李时珍亦说:“脑为元神之府。”王清任更明确提出:“灵机记性在脑。”可见中医一直不否认脑主神明及其在思维、记忆、意念、运动、任物等方面之功能。然而,《内经》亦有“心主神明”之说。姚氏认为脑主神、心藏神。脑,其位最高,为奇恒之府,总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心,分神明之心和血肉之心,神明之心隶属于脑,为君主之官,因而脑有统御神、魂、魄、意、志五神之功。脑即指脑髓而言,脑为髓之府。若因各种原因致脑髓的血脉不利,脆而不柔,痰浊瘀血,蒙闭清窍,清气不升,浊阴不降。轻者脑络瘀阻,久之遂生窠囊。重者络破血溢,压迫脑体,最终致脑体缩小,脑之魂不能升,魄不能降,感觉运动障碍。脑不主神,智力下降;心不藏神,心烦失眠,甚则性格及人格发生改变。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3)

1肾精虚衰,发病之本中医之脑髓与西医之脑神经不同。脑髓的生成靠肾精所化,《灵枢·经脉篇》云:“人始生先成精,精成而脑髓生。”肾之藏精,精充髓,髓荣脑,所以说“脑为髓之海”。《医学心悟》明确指出:“肾主智,肾虚则智不足”。人体的衰老突出表现在肾的退化上。脑与髓均为奇恒之府,和五脏六腑相同,其生机、盛衰都赖肾中精气的激发和推动,故肾是人体生理退化始终之渊薮。人至老年,肾中真阴真阳不足,肾不化精,精血不足,髓海失充,造成髓少不能养脑,脑失滋养枯萎,萎则神机不用、五神失主。临床上老年性痴呆常伴有肾虚症状。正如《灵枢·海论》指出:“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因此,老年性痴呆的病理以虚衰为本。

2痰瘀是导致本病的病理产物头为诸阳之会,为阳经交会之处;脊髓为督脉所系,经项部进入脑内,属脑,总督一身之阳经,为“阳脉之海”。因此,脑髓与五脏六腑靠经络相联系。正常生理状态下,气血津液运行无阻,充润精髓,营养脑体。当脏腑的功能失调,通过经络影响于脑髓,其病理产物也会通过经络行至脑髓,滞于脑络。肝风内动,肝火上炎,肝旺克脾,脾失运化,聚湿生痰,痰湿上蒙清窍,气血运行失畅而成瘀血,发为卒中,遂成卒中痴呆;肝阳偏亢,肝阴被耗,肝肾同源,肾阴亏虚,****不足,髓海失充,脑失荣养,加重痴呆或成为混合性痴呆。痰浊与瘀血往往相夹为病,痰阻血瘀致脑体之局部产生病灶。

3治当补肾固本,通络化痰开窍由于老年性痴呆以肾虚为本,痰瘀为标,属虚实夹杂之证,治应针对本病之病理,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或标本兼顾、攻补兼施,药中病机为好。

当痰瘀之势较盛,症见神情呆板、沉默寡言或躁动不安、语言错乱、口齿不清、二便失控、不知饥饱,应先救其标,用当归芍药散加远志、菖蒲、丹参以疏肝理气活血、健脾化痰除湿,绝其痰瘀之源;若兼心肝火旺,症见狂躁不安、心悸不寐、行为不轨、舌红少苔、脉弦细数,加龙胆、焦栀子、牡丹皮,另吞服珠黄散或牛黄清心丸,以清泻心肝之火;若痰浊较盛者,症见整日昏睡、沉默呆板、脘闷不饥、或时时口中喃喃自语、苔白滑腻、脉滑,加胆南星、礞石、姜半夏,另服苏合香丸,以辛温豁痰开窍。姚氏认为,珠黄散、牛黄清心丸、苏合香丸之峻剂不可久用,待火热痰浊之象减缓后,即可停服,以避耗伤精血之虞。

当痰瘀之标缓解后,再予补肾固本,兼以通络豁痰开窍。姚氏自拟“补肾醒脑煎”,方中生地黄、熟地黄、何首乌、益智、女贞子、肉苁蓉以滋肾壮水填精、荣脑充髓益智;菖蒲、远志、郁金、天竺黄、茺蔚子以理血化痰、通络开窍;龙齿以安神定志;再少佐以桂枝,以增其通络之功。诸药相合,益肾填精,补脑充髓,豁痰通络,开窍定志,寓通于补,攻补兼施,标本兼顾。

再者,由于本证患者大多年老体衰,肾虚髓消为发病之本,痰瘀是导致本病产生的病理产物,且日久深踞脏腑经络,非朝日旬月能够去除,故治当耐心,持之以恒,谨守病机。切忌贪图近效而过用苦寒温燥芳香开窍之剂,反而劫伐肝肾精血,加重病情。

姚培发:老年抑郁证治四法

清火泄胆,柔肝和志法此法适用于肝胆火郁之证。多因性情刚戾,情遇不遂,屈无所伸,怒无所泄,气机怫郁,升发不及,郁而化热,刚柔不济,肝火鼓躁,火热扰胆,胆府不宁。姚氏认为,本证病在肝胆,病变特征为情志变异情绪亢奋,临床以烦躁易怒,两胁窜痛,焦虑不安,坐卧不宁,失眠,不知饥,消瘦,舌红苔黄,脉弦滑为主要证候,常用栀子豉汤合酸枣仁汤加白芍、龙胆、琥珀粉以清肝泻火、透解郁热、柔肝养阴。

病例:男性65岁。其偶突然病亡,心中悲痛,继之失眠,初期夜寐2~3小时,渐至彻夜不眠;心中烦躁,郁闷,坐卧不宁;与挚友畅谈后心绪略好,独居时症复发;食欲缺乏,形体消瘦,面红目赤,表情紧张;舌红苔黄,脉细弦。姚氏断为肝胆火郁,伤及肝阴,治以清火泄胆、柔肝养阴宁心。处方:焦栀子12g,淡豆豉9g,炒酸枣仁15g,知母10g,茯神15g,白芍12g,广郁金10g,牡丹皮10g,龙胆4.5g,带心麦冬10g。服10剂,心绪渐平,夜可寐3~4小时,仍不知饥,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细弦。去知母、牡丹皮,加制半夏10g,北秫米15g(包),以和胃醒脾。复进14剂,患者言和气爽,食欲大增,每夜入寐5~6小时。

化痰醒神,健脾调肝法此法适用于痰浊内生、迷蒙清窍之证。多发于性格内向,忧思气结,肝郁乘脾,脾失健运,湿聚为痰,痰气交阻,痰随气升,阻滞清阳,蒙闭清窍,痰郁化热,痰热扰心,神明不爽。

姚氏认为本证病在肝、脾,伤及心、脑,病变特征为思维混乱、迟钝。临床以神思恍惚,间有短暂意识空白,精神抑郁,咽中有异物感,强迫观念,自罪自责或厌世轻生,舌胖苔腻,脉滑为主要证候。用涤痰汤合半夏厚朴汤加远志、陈皮、柴胡。

病例:女性53岁。咽中如有物,吞之不下,咯之不出,继而胸腹部游走性胀通,坐卧不宁,失眠。在外就医予舒必利等抗焦虑药物治疗。药后夜成寐,但昏沉不已,停药后仍时时呆坐,旁若无人,自言自语。

就诊时见精神恍惚,表情抑郁,叙述病情喋喋不休,语言失序;舌质淡红,苔白腻,脉滑而沉。断为老年抑郁症。证属痰浊迷蒙。治以化痰醒神、健脾调肝。处方:姜半夏10g,胆南星,菖蒲10g,厚朴10g,郁金10g,茯苓20g,党参15g,柴胡10g,炙远志10g。另竹沥20ml分次服。服药7剂后即觉头目清爽,叙述病情时虽表情呆板,但语言表达完整。去竹沥,加紫苏梗10g,北秫米10g(包),以健脾和胃。复进14剂,咽中异物感时有时无。续进30剂,咽中异物感消失,胸宽气畅,夜能安寐。

补益心脾,养肝益志法适用于心脾两虚、清窍失荣证。多因思虑过度,劳役过极,心脾两伤,气血不足,致肝血虚,心神失养,气虚脾弱,阳气不振,清窍不充,神机不用。姚氏认为,本证病在心、脾、肝,病变特征为变异,思维呈偏执状态。临床以表情淡漠,情趣欲望减退,疑病妄想,心悸、恐惧,如人将捕之状;面色苍白,头晕无力;舌淡苔薄,脉沉细或细弱为主要证候。常用归脾汤合芍药甘草汤化裁。

病例:女性60岁。早年丧夫,二子留学国外,退休后自感孤寂,思念亲人,认为已被社会遗弃,烦闷不已, 寐多因恶梦悲泣而醒。来诊时患头晕2个月,胸闷、呕吐,自觉头中空如无物,胃脘痞闷。经治疗呕吐止,但心悸、头晕等诸症未除。更疑已患不治之症,惶惶度日。精神倦怠,萎靡不振,面色苍白,语言低弱;舌淡胖有齿痕,苔薄;脉细弱无力。诊断为老年疑病抑郁症。证属心脾两虚、清窍失荣。治以补益心脾、养肝益志。处方:党参12g,白术10g,茯苓20g,当归12g,百合10g,白芍12g,炙黄芪15g,炙远志6g,大枣10g,炙甘草6g。7剂后复诊,头中空空之感已消失,但胸骨后灼热而窒闷,晨起目窠水肿。方中加杏仁10g以宣机畅络。续进7剂,情绪烦闷可自制,但夜寐不安如初,去方中大枣、茯苓、杏仁,加龙齿30g(先煎),柏子仁15g,五味子9g,以重镇养心、安神定志。复进14剂,虽仍有疑病倾向,但固执程度减轻,自述对周围事物恢复了兴趣。

滋阴潜阳,抑肝明志法适用于阴阳失于平秘、心神不定之证。证见阴虚火旺或阳盛之体,遇意外刺激,气机逆乱,至阴虚于下、阳越于上,阴阳失治,痰火随阳越于上,扰乱清空,精神失守。姚氏认为本证病在心、肝、脑,病变特征为思维游离、跳跃,临床以情绪亢奋,悲哭不禁,妄见妄闻,焦虑,多疑,对周围人和物持有敌意,舌红苔黄或黄燥,脉象躁动为主要证候。若久不愈,戚戚悠悠,可续发汗出,烘热,奔豚气冲,惊惕肉润。用百合知母汤、百合地黄汤及甘麦大枣汤加白芍、龙齿、活磁石等。

病例:男性67岁。因十年****中受迫害后抑郁寡欢,心中烦乱,继之失眠不寐,郁愤不已,时过25年仍耿耿于怀。来诊时叙述病情语言繁琐,表达不完整,情绪激动,手舞足蹈,面部肌肉动不已,汗出阵阵,舌红苔黄少津,脉细。诊断为老年反应性抑郁症。证属阳越于阴,扰动清窍。治以滋阴潜阳、抑肝明志。处方:百合,知母10g,生地黄10g,大枣10g,开心果10g,炙甘草10g,白芍15g,淮小麦30g,龙齿30g,(先煎),活磁石先煎)。7剂后复诊,汗出止,夜寐渐安,心绪较前安定,唯时时想起往事而抑郁不快,易激动。加决明子10g,当归10g,以养血清肝。续服14剂,症情大减,心情转快,能与人交流,不再手足舞动、面部肌肉动。虑其阳虽潜于阴,但虚热犹存,肝阴来复,方中去磁石、龙齿,加酸枣仁15g,乌梅6g,以酸甘化阴,续阴养血。复进1个月而告病愈。

林学俭:头皮五针治失眠

林氏头皮针治疗失眠症取得了良好的疗效。

治疗方法:额五针。

额五针定位:位于前发际后1~2寸处,为一前后径1寸、左右宽5寸的横向带状区域,两边稍后,中间稍前,呈扇形排列,与前发际平行,相当于大脑皮质额前区在头皮上的投影。一般可刺五针,故称为“额五针”。五针的间隔距离基本相等。

操作:一般取坐位,穴区常规消毒,选用1寸毫针,沿前后正中线前发际上2寸处快速直刺进针,触及颅骨后,稍退后,将针卧倒,紧贴颅骨向前平刺,为第一针;然后在第一针的左右两侧间隔1寸,约直对瞳孔,平行向前各刺1针;然后再旁开1寸,各刺1针。共刺5针。

林氏头皮针与焦顺发头针系统有相似之处,即以现代神经生理解剖为依据,根据大脑皮质功能定位在头皮上的投影区进行针刺,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额五针的位置相当于大脑皮质的额叶联合区在头皮上的投影,而此区与智力、精神活动有密切关系,此区病损可出现智力、性格和精神等方面的改变。但失眠症的病因病机十分复杂,现代医学对失眠症的机制尚未阐述清楚,故额五针治疗失眠的机制也尚需进一步研究。

孔庆丰:三法三方治青光眼

清泻肝火法

本法适用于因七情过伤,尤其是悲痛、郁怒、焦虑过度,致肝气郁结,肝郁化火,火盛动风,风火上扰,交攻于目而引发的青光眼。症见头痛难忍,睛珠疼痛,胀硬如石,瞳孔散大,瞳色淡绿,白睛红赤,视物昏,视力骤降,常伴有恶心呕吐,溲黄或赤,大便秘结,舌红苔黄,脉弦数等。治以清泻肝火为主,拟青目汤Ⅰ号方。

病例:乔某,女,58岁。1988年7月日初诊。因过分悲伤而昼夜不寐3天,突发头痛、双目胀痛难忍2天。眼胀如出,视物模糊不清,伴有心烦恶心,急来就诊。诊断为急性充血性青光眼,因不同意手术而转中医科就诊。刻诊:头眼剧痛,视物不清,伴有恶心呕吐,溲赤便结。检查:双眼视力均为0.04,指测眼球胀硬如石,瞳孔散大,神水混浊,瞳色淡绿,白睛红赤,舌红苔黄,脉弦数。方用青目汤Ⅰ号方:羚羊角粉0.5g(冲服),龙胆12g,五味子12g,菊花12g,决明子20g,延胡索,车前子10g,柴胡10g,黄芩10g,荆芥10g,防风10g,竹茹10g,酒制大黄3g;另加远志6g,炒酸枣仁25g。3剂,每日1剂,水煎3次(武火急煎20分钟),早、中、晚饭后30分钟温服,禁食辛辣油腻之品。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4)

7月17日二诊:服上方后,头痛眼痛缓解,恶心呕吐未作,视物稍清,大便转润,每夜可睡眠5小时,唯纳食差。检查:双眼视力均为0.1,瞳孔收缩,神水较前清亮,白睛红赤减轻,指测眼球变软。前方五味子增至20g,龙胆增至20g,另加焦神曲、焦山楂、焦麦芽各10g。6剂。7月23日三诊:头痛、眼痛好转,纳食正常,视力提高至右眼0.3,左眼0.4, 眼压双眼均降为2.7kPa。守方继进6剂,巩固疗效。本证主因七情过极,肝火亢盛,灼伤瞳孔,以致神水运行受阻,眼压升高,所以方中以羚羊角粉急清肝肺之热;龙胆、黄芩、柴胡清泻肝胆之火,疏理郁结,以降眼压;荆芥、防风、菊花祛风清头目;五味子、车前子利水缩瞳;决明子、酒制大黄清肝明目,润肠通便;竹茹和胃降逆以止呕吐;远志、炒酸枣仁宁心安神;延胡索理气止痛。诸药相合,共奏泻肝火、缩瞳孔之效。

化痰清目法

本法适用于因饮食不节、过食辛辣肥甘之物日久,脾虚生痰,痰火上扰,阻塞清窍,以致气血津液阻滞不行、神水运行不畅而引发的青光眼。症见头痛或偏头痛,头重如裹,睛珠胀硬疼痛,瞳孔散大,视力下降,伴有眩晕、纳呆、溲赤便结,舌红苔黄腻,脉弦滑而数。

治以化痰清目为主,拟青目汤Ⅱ号方。

病例:李某,男,62岁。1987年10月4日初诊。右目突然视物不清2天,伴右侧偏头痛,眼珠胀硬疼痛,胸满呕恶。平素嗜酒,喜食肥甘,肥胖体型,体重85kg。检查视力:右眼0.02,左眼0.6。眼压:右眼5.1kPa,左眼2.7kPa。右眼瞳孔散大,瞳色淡绿,目珠胀硬,舌红苔黄腻,脉弦滑。方用青目汤Ⅱ号方:党参18g,蒺藜20g,白术10g,车前子10g,半夏10g,陈皮10g,黄芩10g,茯苓10g,薄荷10g,山楂10g,五味子12g,桔梗12g,菊花12g,栀子12g,酒制大黄3g;另加竹叶6g,麦冬10g。

3剂,每日1剂,水煎服,早、晚饭后温服,禁辛辣肥甘。10月7日二诊:头痛好转,眼胀缓解,纳食增加,胸满减轻,二便通调。检查视力:右眼0.2,左眼0.6。眼压:左眼2.1kPa,右眼2.4kPa。瞳色正常,瞳孔收缩,眼珠柔软,舌红苔黄,脉弦。继服6剂,巩固疗效。青目汤Ⅱ号方是孔老治疗因饮食不节而引发青光眼的验方,方中以党参、白术健脾利湿,以助正气;桔梗、半夏、陈皮燥湿化痰;蒺藜、菊花、黄芩、栀子清热明目;茯苓、车前子利水明目、降低眼压;薄荷清利头目;五味子缩瞳降眼压;山楂、酒制大黄消食化积、润肠通便。诸药相合,共奏化痰明目、降低眼压之效。

滋阴降火法本法适用于因肝肾阴虚、阴虚阳亢、水不制火、火邪挟风交攻头目、神水阻滞而引发的青光眼。症见头痛头晕,目胀珠硬,瞳孔散大,观灯虹晕,视物模糊,心烦失眠,眩晕耳鸣,舌红少苔,脉细数。治以滋阴降火为主,拟青目汤Ⅲ号方。

病例:张某,女,49岁。1989年月14日初诊。患者幼时左目受伤失明,右眼视物正常,近日常眼前发花,酸痛交作,目胀珠硬,视力下降,心烦失眠,口干咽燥。检查:指测眼珠胀硬。视力:右眼0.5;左眼失明,瞳孔散大,神水浑浊。舌红少津苔少,脉细数。方用青目汤Ⅲ号方:石决明20g,菊花,五味子10g,车前子10g,牡丹皮10g,钩藤10g,白芍10g,生地黄10g,麦冬10g,知母6g,黄柏6g,山茱萸6g,生牡蛎25g;另加石斛、玉竹、夜交藤各10g,炒酸枣仁25g。3剂。每日1剂,文火煎25分钟,分2次早晚温服,药后避风,禁辛辣。

11月17日二诊:眼痛好转,目胀减轻,视物较清晰,睡眠正常,唯纳食差。检查视力右眼:0.6,神水稍清,瞳孔缩小,瞳色清亮。上方加鸡内金、焦山楂、焦麦芽、焦神曲各10g,继进6剂。11月23日三诊:视物清楚,头目未痛,睡眠正常,纳食正常,二便通调。检查视力:右眼0.8,左眼失明。眼压:双眼2.7kPa。瞳色清亮,眼珠柔软。守方继进6剂,巩固疗效。青目汤Ⅲ号方是孔氏治疗肝肾阴虚型青光眼的常用方,方中石决明、生牡蛎平肝潜阳、清肝明目;知母、黄柏滋肾阴、泻肾火;钩藤、牡丹皮、生地黄、麦冬养阴生津、清热除烦;车前子、菊花清热明目;白芍、山茱萸补益肝肾、养血敛阴;五味子利水缩瞳降眼压。诸药合用,收滋阴降火、缩瞳降压之功。

孔氏认为,青光眼的发病以七情内伤为主因,尤以多愁善感、性情急躁之人易患,工作、生活过分紧张、劳累或长久失眠、精神刺激均可诱发青光眼。其症状是因眼压升高而引起的一系列头部、眼部及全身不适,而眼压升高的主因是神水(房水)瘀滞,运行不畅,其又与肝、脾、肺、肾的功能失调有关。人体正常的水液代谢有赖于肝的疏泄、脾的转输、肺的通畅和肾的气化。因此肝、脾、肺、肾任何一脏的功能失调均会引起全身各处水液代谢的障碍,在眼则为神水运行不畅、阻滞不通而引起眼压升高。此外,因风火上扰清窍,致神水运行不畅也是主要原因。所以总结出了青目汤Ⅰ、Ⅱ、Ⅲ号方。临床还需根据具体情况加减使用,并注意煎药、服药方法。急性者宜武火煎药,慢性者宜文火煎药;饭后温服,禁忌辛辣。

“五十肩”(肩周炎)两张效方

治疗肩周炎的方药极多,各有所长,均能在不同程度上减轻或消除肩周炎的疼痛症状,增强或恢复肩关节的运动功能。有两张治疗肩周炎颇为有效经验方药,可供参考。

伸筋丹组成:地龙500g(炒),马钱子20g(制),红花350g,防己150g,乳香150g(醋炒),没药150g(醋炒),骨碎补150g(制),五加皮150g。具体制法:马钱子依法炮制,务去其毒;骨碎补用砂烫祛毛。将上述药物粉碎成末混匀,装入胶囊,每丸含0.15g,每日次,每次5丸,15日为1个疗程。停药5日,再服15日。此药有较好的解痉镇痛作用,通过局部的消炎、消肿以达到消除疼痛症状的目的。另外,此方对其他骨伤科疾病的疼痛也有较好疗效。

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组成:黄芪15g,桂枝10g,白芍12g,生姜3片,大枣4枚,细辛3g,制川乌5g,制草乌5g,止痉散1.5g。用时除止痉散随饮片煎汤送服外,其余诸药加水煎,分2次服。由于七七之人肝肾渐衰,筋骨、筋膜等组织逐渐退行性改变,在风、寒、湿、邪侵袭的诱因下,造成肩关节局部的肌肉、筋膜、软骨等组织发生紧张、僵硬、变性、增生或萎缩等病理改变。桂枝辛温,助心阳、通经络,改善肩关节周围筋骨、经络等的血运,驱除肌表之邪,以缓解疼痛;白芍苦平,生姜味辛,以佐桂枝,合白芍以苦化阳、调和阴阳、温养血脉,合大枣养胃气而发汗以去肌肉、筋骨之邪;黄芪调治营卫气血不足;细辛祛除里寒之邪;制川乌、制草乌温经止痛,治风痹等肢体麻木;止痉散解痉挛而且通络。上述诸药加减应用,治疗肩周炎的效果较好。另外,此方对颈椎病、腰腿痛也有甚好疗效。

邓铁涛:拂痛外洗治糖尿病足

拂痛外洗方是邓氏治疗糖尿病足的家传方,疗效很好。邓氏认为,糖尿病足属中医“坏疽”范畴,因体内气血失和导致,治疗的关键在于改善下肢局部血液循环。因此,既要重视内治,又要重视外治,两者互相配合补充,才可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拂痛外洗方:药物组成:生川乌12g,吴茱萸15g,艾叶15g,海桐皮15g,川续断10g,独活10g,羌活10g,防风10g,川红花6g,当归尾6g,荆芥6g,细辛5g,生葱4棵(全株洗净,切碎),米酒30g,米醋30g。功效:活血,通络,生新。用法:将药液煎成2 000ml,分2次,每次用1 000ml,药液不重复使用。测药液温度℃,浸洗患足及下肢20分钟。水温下降时,可随时加温,使药液保持温度。每天2次。根据病情需要,药汤可浸到踝关节或膝关节以上部位。已有开放性伤口者,需要避开伤口,用消毒纱布7~8层或干净软布数层蘸药汤趁热摊敷在患处,注意不要烫伤;另用一块消毒纱布不断地蘸药汤淋渍患处,持续淋渍20分钟。本方经治多人,非常有效。

病例:曹某,男,50岁,司机。患2型糖尿病,双下肢麻木疼痛1个月,每晚痛如火烧,不能入睡。诊断为糖尿病足0级,皮肤无开放性伤口。用拂痛外洗方药液浸泡治疗,连续30天,配合内服益气化瘀祛湿的中药,疼痛消失,行走自如。此后用中西医结合治疗控制血糖、血脂在正常范围之内,随访两年未复发。

施继宗:养血、平肝、祛风治帕金森

帕金森病又叫震颤麻痹,好发于中年以上男性。临床以震颤、肌肉强直和运动减少为特征,其病因不明。西药物治疗虽有疗效,但不良反应大。本病属中医“颤证”范畴。《素问·至真要大论》曰:“诸风掉眩,皆属于肝。”说明本病属风象,与肝有关,此论一直为后世所宗。《证治准绳》“杂病”节云:“颤,摇也;振,动也。筋脉约束不住而不能任持,风之象也。”并指出:“此病壮年鲜有,中年之后始有之,老年尤多。夫老年阴血不多,少水不能制盛火,极为难治。”《张氏医通》卷六指出本病主要是风、火、痰为患,并分别立方。《医宗己任编》则云:“大抵气血俱虚不能荣养筋骨,故为之振摇,而不能主持也。”

现代中医治疗震颤麻痹,最早见于1955年,是用针灸治疗。20世纪70年代中期起,国内开始应用中医中药,治疗以滋阴息风、益气活血及养血疏筋等为主。根据本病肝风内动的特征,多以“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为理论指导,平肝息风中增养血活血之药。以后对本病的病机认识渐趋一致,认为肝肾不足、气血亏虚是本虚,与内风、瘀血、痰热之标实相兼为患,同时认识到重用活血化痰药对减轻震颤的重要性,并以针药一体为治,疗效较肯定。

施氏治此,有一验案:陈某,女,76岁。1981年3月3日求诊。两个月来,上下肢、舌及下颌不自主颤动,手指颤动如搓丸状,面部、下颌在说话时明显颤动,语言不清,颤动不能随意停止,于情绪激动时加重,舌质绛红少苔,脉呈弦滑,伴有咳喘、吐黄白脓痰。证属肝阴不足,虚风内动,肺气不宣。治以养血活血通络,平肝息风,宣肺化痰之法。处方:丹参、珍珠母各30g,川芎、菊花、蒺藜、火麻仁、生地黄、熟地黄、牡丹皮、泽泻、山药各10g,白芍、茯苓各15g,牡蛎20g,地龙6g等。喘咳,加杏仁、紫菀、海浮石各10g,旋覆花6g(包);纳差,加砂仁6g(后下),麦芽10g。服药后诸症消失,以六味汤善后。前后用药计23剂,后经随访半年,未见发作,已能做家务。

施氏认为,本病主症是震颤和肌肉强直,证属肝风。肝藏血,主筋,肝之阴血不足无以养筋则可致本病;肺气不宣,痰浊内生而致咳喘。治疗中加强平肝息风祛痰药物,后以养阴补肾、舒筋活络之法直达病所而痊愈。

邹云翔:梅尼埃病(美尼尔综合征),温清润化同用,苦降和络并施

安某,男,47岁。1965年3月3日初诊。患者诉1962年发现血压高,头晕,恶心欲吐,口干,两目痛胀,头转动不自然,看书二三分钟后即头晕恶心,亦不能看戏及电影等。经西医检查诊断为梅尼埃病(美尼尔综合征),迷路积水,原发性高血压,可疑早期冠心病。用过中西药治疗,但不见效果。来诊时症如上述,血压波动在(130~150)/(100~110)mmHg[(17.3~20.0)/(13.3~14.7)kPa],脉细弦。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5)

精气神俱不足,肝肾并虚。方拟补精益气、安神和络化痰,佐以熄风潜阳,标本兼顾为法。处方:煅磁石30g(先煎),石决明18g(先煎),生牡蛎30g(先煎),蒺藜12g,制豨莶草9g,西羌活1.2g,北细辛0.45g,枸杞子15g,制何首乌5g,紫河车5g,炒当归9g,炒白芍,五味子2.4g,北沙参3g,炙黄芪12g,旋覆花5g(包煎),蛤壳5g(包煎),南沙参,法半夏5g,橘络3g,橘红3g,川贝母5g(杵),夏枯草9g,云茯苓9g。15剂。4月17日复诊:

诸症皆有好转,头颈转动尚欠灵活,追溯病史,尚有肺痨史。仍守原方加益肺肾通督脉之药,原方加金毛狗脊9g,鹿角片5g,冬虫夏草3g,石决明改增至30g。服15剂后,血压降至正常范围,口干头晕,目痛胀均得减轻,能看书10分钟亦不发生头晕,颈部转动亦较前为自如。

本例患者症状,中医称之为眩晕病。本病既非单纯风、火、痰之实证,亦非单纯之气血不足、肝肾亏虚之虚候,而是精气不足、肝肾并虚、肝阳痰火为患。邹氏认为,病情复杂,治应标本兼顾。初诊时,阴阳并补、气血两益、肝肾同滋。痰火固宜清化,然病久痰逆络痹,须兼而治之,故温清润化同用、苦降和络并施,佐以石决明、牡蛎、白蒺藜平肝息风潜阳;用羌活、细辛者,取其引药上下分行。二诊时又加补益肺肾、温通腰府之药,使督脉得通,故头颈转动可得自如。处方虽大,但配伍精巧;药味虽多,因其内脏功能多方面衰退,故不嫌其杂。本病又称内耳眩晕病,于1861年首先由法国学者P.Meniere提出。以发作性眩晕,伴有恶心、呕吐、眼球震颤、耳鸣及听力减退为主要临床表现。本病的病因尚未明确,西医认为可能与变态反应、内分泌紊乱、病毒感染、疲劳、情绪波动、自主神经功能紊乱等有一定关系。西医学治疗本病以对症治疗为主。

本病证属中医“眩晕”范畴。《灵枢·口问》篇谓:“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隋代《诸病源候论·目眩候》中说:“腑脏虚,风邪乘虚随目系入于脑,则令脑转而目系急,则的而眩也。”说明眩晕病的病因病机为本虚外感风邪所致。唐代《千金要方》首先提出风、热、痰致眩的论点。刘完素从“火”立论,指出:“所谓风气甚而头眩运者,由风木旺,必是金衰不能制木,而木复生火。风火属阳,多为兼化。阳主乎动,两动相搏,则为之旋转。”张子和、朱丹溪均从“痰”立论。明代张景岳则强调“无虚不作眩”。陈修园则综合各家之说,对本病的病因病机概括为风、火、痰、虚四字。虞抟在《医学正传·眩运》中指出瘀血致眩的新论。清代叶桂则着重强调肝胆为病。本病病因复杂,医家各抒己见,各有所长。事实上,在互相补充的过程中,使眩晕证治的认识渐趋完善。现代中医对内耳眩晕病的研究,主要以控制其症状发作开始。最早明确为内耳眩晕病的中医治疗报道见于1959年,疗效均在90%以上。

姜春华:复发性口疮,温养脾土以扶正,清泄胃热以解伏毒

复发性口疮,又称阿弗它性口疮,是口腔黏膜疾病中最常见的溃疡性损害,具有周期性发作的特点。引起本病的病因迄今尚未明确,可能与病毒或细菌感染、免疫功能紊乱、内分泌失调或遗传因素等有关,现代西医学对此病治疗尚缺乏特效疗法。

复发性口疮,相当于中医学中的“口疳”、“口疡”、“口疮”。最早记载于《黄帝内经》,《素问·气交变大论》云:“岁金不及,炎火乃行……民病口疮。”将口疮的病因归于为“火”。后世医家从不同角度对本病的病因病机进行了阐述和发挥。隋代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口舌疮候》中说:“心气通于舌,脾气通与口,热乘心脾,气冲于口与舌,故令口舌生疮也。”明确指出本病与心脾热盛有关。宋代《圣济总录》中记载:“又有胃气弱,谷气少,虚阳上发而为口疮者,不可执一而论,当求其所受之本也。”指出口疮之病有虚有实,对临床颇有指导意义。在治疗上,明代《景岳全书》中详述了口疮的诊治,除了由上焦之热所致,治宜清火为法外,又“当察其所由,或补心脾,或滋肾水,或以理中汤,或以蜜附子之类……寒热之当辨也”。清代张璐在《张氏医通·七窍门》、罗国纲在《罗氏会约医镜》中分别介绍了口疮外治的经验,为后世医家治疗研究本病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现代中医治疗本病的首篇临床文章发表在1956年。在本病病因病机的探讨中,普遍认为导致口疮的病因固然离不开“火”字,但有虚火和实火之病理机转的区别。目前又有人提出瘀血致病论,并逐渐用于临床。辨证分型方面虽然目前尚未完全统一,但对本病主张分为虚实两类较为一致。在治疗方面,除了仍以中医辨证以内服中药和外治法为主,又充分发挥了针灸及各种穴位刺激法、单方验方、食疗等进行施治,取得了较为满意的疗效,目前中医治疗本病的疗效基本在80%~90%。与此同时,又开展了部分实验室研究。有学者对患者进行有关的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尿17酮类固醇等测定,结果发现患者T淋巴细胞平均值略低于正常值,尿17酮类固醇值,亦低于正常值,与文献报道中之中医虚证的结论相吻合。亦有人对患者进行血液流变学、血小板功能、甲皱微循环等多项指标进行测定。结果表明,患者血黏度显着增加,血小板黏附率增加及微血管痉挛、缩短、变细,血流变慢,为运用活血祛瘀法治疗本病提供了有力依据。姜氏治本病的顽症,以清泄、温补双向结合。

病例:陈某,男,57岁,干部。有肝病、胃窦炎、慢性结肠炎等多种慢性疾患史,每遇身体不适必兼发口腔溃疡,如是已有数年。口疮发作后不易收口,甚至可溃烂1个多月。此次因慢性腹泻而引发,口腔两侧有大小不等的溃疡数个,色泽淡红发白,疼痛难忍,妨碍饮食。面色苍白,神疲气短,四肢怯冷畏寒,大便溏薄,口臭口干,小便黄赤。舌苔厚腻,舌质淡嫩而胖,边有齿痕,脉沉迟。证属脾阳不运,土气衰惫而积火毒。热毒宜苦寒清泄,过凉则有戕伤中气之虑。太阴脾土得阳始运,偏温又恐反助热毒伏火,当宜温养脾土以扶正,清泄胃热解伏毒。

处方:党参15g,生黄芪15g,炮附子6g,干姜3g,鹿角霜9g,黄连3g,黄芩9g,连翘12g,蒲公英12g,牡丹皮6g,半枝莲15g,生甘草。7剂。外用药:人中白3g,孩儿素3g,青黛1.5g,黄连15g,黄柏1.5g,冰片0.3g,硼砂。共研极细末,少量分次用水调湿,外敷口疮处。用药7剂后,口疮逐渐收口,疼痛轻微,能正常饮食,全身症状亦有改善。原方续进14剂,诸症悉除。后服补中益气丸调治,口疮年未复发。按《医贯》云:“口疮上焦实热,中焦虚寒,下焦阴火,各经传变所致。”此例口疮病程较长,屡经中西医多法治疗不效,就是因为脾阳不足与胃火热毒相杂并见,呈现双向性的病理差异之故。姜氏一改常法,独取仲景甘草泻心汤,寒热并用,温补清泄同炉,再加黄芪、附子、鹿角霜以助温补之力,更添连翘、牡丹皮、蒲公英、半枝莲以协清泄之功,用温补清泄的双向性复方治疗寒热错杂的病证而取效。

李振华:温中健脾痊肥胖

郭某,男,48岁,干部。1977年4月20日初诊。肥胖3年余,伴头晕、头沉、倦怠、梦多,记忆力减退,便溏。日食400g左右,多食则胃脘痞满。行走困难,不能工作。检查:身体呈对称性肥胖,体重92.5kg,身高1.75m,血压160/110mmHg(21.3/14.7kPa),甲状腺无肿大,心肺无异常,皮肤无紫纹,腹壁脂肪厚,下肢轻度凹陷性水肿。舌苔白腻,舌质淡胖,边有齿痕,脉濡缓。

诊断为肥胖病。证属脾虚湿阻、痰湿瘀积。治以温中健脾、祛痰利湿。 处方:白术9g,茯苓15g,泽泻12g,玉米须30g,桂枝6g,半夏9g,厚朴9g,砂仁6g,广木香6g,山楂15g,鸡内金9g,甘草3g。水煎服,每天1剂,分次顿服。连服45剂,体重减至,水肿、头晕、梦多、倦怠等症均消失,大便成形,日食500g以上,无胀满感。行走正常,并能骑自行车上班,可下乡工作。原方加党参15g,嘱服20剂左右,以巩固疗效。随访已恢复健康,至今坚持全日工作。

本例据症状分析,属《内经》“血清气滑少”之“脂”型。病机系脾失健运,水谷精微排泄失常,水湿不化而致肥胖。故治以温中健脾、祛痰利湿,以增强机体运化排泄能力。方中白术、茯苓、泽泻、玉米须健脾利湿;主药为桂枝,可振奋脾阳,通阳利湿,并助膀胱之气化,以促使机体运化排泄之能力;半夏、厚朴、砂仁、广木香理气燥湿、祛痰导滞;山楂、鸡内金消肉积、化瘀滞;甘草调和诸药。

临床对脾虚致胖应用本方,每多效验,实有增强机体代谢功能,消瘀祛胖之力。

肥胖症是一种人体进食热量多于消耗量,以体内脂肪积聚过多而造成超过标准体重的病症。现多用体重指数来衡量,所谓体重指数是指体重(kg)/身高(m)2<25,如≥25为偏重,≥30为肥胖。据欧洲16国调查资料,男性肥胖患病率多介乎15%~30%,女性多介乎%~52%。近年来,我国肥胖患者日趋增多,且常并发或加重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高脂血症、胆石症,危害甚大。肥胖的发生主要有遗传素质、代谢特点和生化缺陷、饮食因素和生活方式、食物中枢平衡失调、精神因素等,与营养代谢的关系尤为密切。西医所用药物及手术疗法,有一定的毒副作用及禁忌,故中医药治疗受到重视。《黄帝内经》中即有记载,并已观察到肥胖的危害。如《素问·通评虚实论》中指出:“凡消瘅,仆击,偏枯,痿厥”,“气满发逆,甘肥贵人则高粱之疾也”。

唐代《千金要方》载有“肉实坐安席,不能动作,喘气”。李东垣《脾胃论》进一步对肥胖病的病机作了分析:“脾胃俱旺,则能食而肥;脾胃俱虚,则不能食而瘦,或少食而肥。虽肥而四肢不举,盖脾实而邪气盛也。”中医于1974年以耳针为主治疗本病;1980年,以中医理论为指导,辨证论治,分型论治,随证加减,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此外,已开展了对中药减肥的基础研究,有报道称,用家蚕观察中药的抗衰老作用时,发现补骨脂、玉竹可明显减少食桑量,肉苁蓉、菟丝子、黄精加补骨脂也有不同程度的减少,但家蚕寿命却有延长。还有选用酶与受体筛选常用中药生理活性的结果,发现补骨脂、酸枣仁、蒺藜和栀子都有抗食欲活性,补骨脂、酸枣仁、蒺藜还有精神健康活性。日本学者亦报道,给予金硫葡萄糖并高糖饲料可喂成人为型肥胖小鼠,以此模型考察了大豆皂苷的抗肥胖作用机制。以上资料提示,某些中药可能有抗食欲作用,从而达到减肥之目的。

潘文奎:脾肾两虚治甲状腺功能减退症

甲减是由于血循环中缺乏甲状腺激素,体内代谢过程减低而引起的疾病。可发生在任何年龄,随发病年龄之不同而有不同的病名,如呆小症、幼年甲状腺功能减退症、成人甲状腺功能减退症,临床上称为甲减的一般多指成人甲状腺功能减退症。据国外调查报道,男女的总体发病率分别占%与1.9%,女性明显多于男性。其病因可分为原发性(先天性)及继发性(获得性)两类,近年来继发于甲状腺切除或碘治疗者居多。治疗甲减,西医学仍以替代疗法为主,尚难根治,且多不良反应。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6)

甲减症在中医学中无专门病名,甲减临床主要表现为元气亏乏、气血不足、脏腑受损等症状,多归属于中医学“虚劳”的范畴,也有学者认为甲减由甲状腺切除或碘治疗所致,当属于“虚损”之列。甲减与《素问·奇病论》之“肾风”及《灵枢·水胀篇》之“肤胀”相似,盖肾风者“有病庞然如有水状”,“肤胀者,寒气客于皮肤之间,蒌鎏然不坚,腹大,身尽肿,皮厚”,皆颇似黏液性水肿之状。单纯以中医药治疗甲减的临床报告,始见于1980年,近年来,随着临床实践的增多和实验研究的深入,已肯定了温肾助阳益气中药治疗甲减的药理作用。它不同于激素的替代治疗,不仅可在临床症状上改善甲减的阳虚征象,而且在病理上有所逆转。

潘氏治愈一例,甚有说明意义:胡某,女,44岁。1989年9月20日初诊。5年前感神疲力乏,肢软无力,并在无意中发现颈前甲状腺肿大,曾作甲状腺功能测定,T3、T4明显下降,确诊为慢性淋巴细胞性甲状腺炎继发甲减。曾服甲状腺素片,但未见明显改善。近测F4为15pmol/L(正常值45~130)。现在仍感神疲肢软,上楼时下肢沉重酸软,常睑垂作盹,平素形寒怯冷,厚衣裹身,纳臧便溏,经少而闭。视之面部虚浮,鬓稀苍黄,颈前瘿瘤状似鹅蛋,随吞咽上下,肌肤干燥。苔少,舌偏红,脉来濡软细迟。心率65/min。证属脾肾两虚,兼有阴虚之兆。治以补益脾肾,兼顾滋养肾阴。

处方:生地黄10g,山茱萸6g,菟丝子10g,肉苁蓉10g,黄精10g,附子10g,肉桂6g,鹿衔草10g,炙黄芪20g,太子参15g,扁豆10g,薏苡仁10g,鳖甲20g,煅龙骨10g,煅牡蛎10g,浙贝母10g。10月25日二诊:药后精神转振,已能坚持工作,无打盹之情,食欲旺盛,大便渐趋正常。唯近日温课迎考,上楼又感两腿沉重,此乃药后脾隅见振,原法进治。去太子参、白扁豆,加淫羊藿、巴戟天各10g。12月11日三诊:天已转寒,但无畏寒怯冷之感,身披两件毛衣即适,精神尚振,经事已行,经量正常,唯劳累久后微感头晕,瘿瘤缩小,已不明显,舌苔薄少,脉来濡软,脉率76/min。化验:TSH 68mU/L,T3 98mg/dl,T4 3.9mg/dl,/L,病情已有明显好转。重用滋养肾阴之剂,复肾元以善后。

处方:熟地黄,山茱萸6g,黄精15g,菟丝子10g,肉苁蓉10g,附子6g,肉桂6g,淫羊藿10g,炙黄芪20g,党参10g,茯苓20g,鳖甲20g,白芍10g,枸杞子10g,桑寄生10g,牛膝10g。患者系中年妇女,病经5年之久,缓慢渐起,兼有甲状腺肿大、甲状腺功能减退,慢性淋巴细胞性甲状腺炎继发甲减之诊断可以成立。从中医而论,初诊除一派肾阳虚见证外,尚有纳减便溏,显系脾肾两虚,且其有肤干、舌偏红苔少之象,是为肾阴不足,故用六味合四君化裁,纳菟丝子、苁蓉、黄精滋养肾阴,伍附子、肉桂助阳益气,佐鳖甲、龙骨、牡蛎、浙贝母以消其瘿;二诊时,脾阳虚证已不复见,药已奏效,然“劳则气耗”,故处方中删去健脾之剂而增温肾助阳之品;三诊之际,甲减之形寒力怯等阳虚症状已不明显,精神已振,能正常工作,化验T4、FT4、TSH已趋正常,治已显效,故重用滋养肾阴之品,以祈复其甲状腺萎缩之腺体。

顾伯华:补肾和营治硬皮病

邱某,女,52岁。1972年12月30日初诊。患硬皮病6~7年,皮损以四肢末端、额、颈、胸、背为主,不出汗,吞咽顺利,呼吸尚可,腰脊关节活动不利,伴有酸痛。苔薄舌淡,脉沉细。为肾阳不足,卫外不固,风寒之邪,阻于肌肤,络脉痹塞不通,营卫不和而成。治以温经散寒,补肾阳,和营卫,开腠理。处方:净麻黄9g,大熟地6g,川桂枝9g,杜红花9g,全当归,淫羊藿15g,肉苁蓉15g,锁阳15g,补骨脂15g,菝葜30g,生甘草9g。外用方:川楝子60g,花椒30g,食盐炒后布包,趁热时熨。服药1个月,病情稳定,考虑经绝期发病,与冲任不调有关,前方加鹿角粉3g(分吞)。复方当归注射液(4ml)肌内注射,每日1次。服中药2个月,自觉肌肤发热,额区出汗较多,胸、腋下、手背皮肤较前柔软,肢端动脉痉挛现象好转。唯关节仍酸痛,乃血脉失养,风邪滞留之故。仿“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之意,前方去锁阳、菝葜,加丹参15g,炙地龙9g,加用低分子右旋醣酐500ml,静脉滴注,每周次。又1个月,手指溃疡愈合,各种症状均好转。

中医认为,本病是络脉闭塞,肌肤失养,风寒所阻而成。其中肾阳不足,卫外不固是重要内因。所以用温补肾阳之鹿角、肉苁蓉、淫羊藿、锁阳,活血通脉之丹参、当归、红花、地龙,温散风寒之麻黄、桂枝,再加上改善微循环、增加血流量的低分子右旋醣酐。因此,在3个月内,能取得比较满意的效果。

硬皮病系结缔组织的一种弥漫性病变,以皮肤失去弹性而硬化,继而出现萎缩和色素变化为其特点。临床上分局限性和系统性两型。好发于20~50岁之青壮年,以女性多见。本病与自身免疫机制失调有关,其确切病因不明,迄今国内外尚无理想的治疗方法。本病在中医学中无相应病名,根据本病的临床表现,可归属“皮痹”、“风湿痹”等范畴。早在《黄帝内经》中即有“皮痹”的记载,还提到了本病的转归。如《素问·痹论》有“痹入脏者死”的论述。说明本病日久可影响脏腑,甚至导致死亡。隋代《诸病源候论》云:“痹者……其状肌肉顽厚,或肌肉疼痛……由血气虚则受风湿而成此病。”对本病的证候和病因有进一步的认识。

宋代吴彦夔在《传信适用方》中形象地描述:“四肢坚如石,以物击似钟磬,日渐瘦恶。”更接近于硬皮病的临床表现。在治疗上,明代《医学入门》提出“初起强硬作痛者,宜疏风豁痰;沉重者宜流湿行气;久病须分气血虚实,痰瘀多少治之”的治疗原则。现代中医治疗本病的报道,始见于1959年。关于硬皮病内科治疗,不少医家主张用活血化瘀的中药治疗本病,认为硬皮病的临床表现有多种瘀血的见证。但若结合临床寒凝血瘀、气滞血瘀、血虚血瘀等不同证型,以温阳通络、疏肝理气、补气生血等法合参,疗效较单纯的活血化瘀法为好。据近10年收集的30余篇资料来看,明确有疗效的共例,其中治愈55例,显效638例,有效971例,无效142例,总有效率为92.1%,表明中医药治疗本病确有效果。

朱锡祺:凉血利湿法治愈白塞病

贝赫切特综合征(白塞病)是一种以口腔、眼、生殖器为主要病变的独立性综合病征,亦称“口、眼、生殖器三联征”。本病有时还常累及关节、大血管、肺、肾、胃肠道及中枢神经系统,甚至造成很多器官同时受损。由于本病反复发作且临床症状比较复杂,常易被口腔、皮肤、眼各科视作单独孤立的局部疾患而误诊。其病因迄今未明,且现代西医学尚无理想控制病情的药物。根据贝赫切特综合征的临床特征,与中医学“狐惑病”颇为相似。早在公元3世纪初的《金匮要略》中即有具体描述:“狐惑之为病……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目赤如鸠眼”,恰构成本病三联征,论述较白塞之报告早1 700多年。

同时《金匮要略》还记载了内服甘草泻心汤,外用苦参汤洗,雄黄外熏等治疗方法,开中医治疗本病之先河。嗣后,隋代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中指出本病“皆湿毒之气所为也”,唐代《千金要方》也持此论。清代魏念庭指出:“狐惑者,阴虚血热之病也。”对其病因病机做了初步探讨。从总体上看,历代医家对于狐惑病的认识基本趋向一致。近代中医治疗本病的临床报道,最早见于1963年。本病的病因病机,历来大多以湿毒蕴火立论,亦有持脏腑虚损论者,现代还有医者认为气滞血瘀是此病的主要原因,或以脾、肝、肾三脏功能失调为主而导致本病。对于辨证分型,通过多年的临床摸索实践,已初具雏形,大体划分为湿热、阴虚、阳虚三类。在治疗方面除沿用经验方外,还新创了不少治疗方案,以专方、单方治疗的报道也逐渐增多。尤其是外用药的运用,其治疗方式和药物应用上均较前丰富。

朱氏曾有一例验案:陈某,女,42岁。1975年3月21日初诊。1974年8月患湿疹,自耳根始逐渐蔓延,累及全身,奇痒难忍,足趾间分泌物呈黄净色黏稠液体,量甚多,眼结合膜、鼻腔、咽部及****黏膜等均有散在性小溃疡,伴有分泌物,经皮肤科多种治疗无效,遂来中医科就诊。脉细,苔厚黄。治以凉血清热、利湿解毒。处方:生地黄12g,牡丹皮9g,萆薢,黄柏9g,薏苡仁12g,白鲜皮12g,地肤子12g,紫草9g,苍耳子9g,泽泻12g,龙胆。4月4日二诊:药后痒感减轻,多处溃疡面及分泌物明显减少,脉细,苔薄黄。

前方去萆薢、泽泻,加苦参片9g,土茯苓30g,清宁丸6g(吞)。服药14剂后,奇痒已止,溃疡面已无分泌物,部分已结痂。服28剂后,溃疡愈合,痒感消失,胃纳亦增,睡眠良好。

脉细,苔薄,守原方进治,以巩固疗效。本病例散在性多发性皮肤黏膜溃疡,奇痒难忍,湿疹遍发,流出淡黄色黏稠液体,其量甚多,符合现代医学的白塞病。中医学认为症属《金匮要略》“狐惑病”范畴,是由于热毒蕴于营分,湿热客于肌肤。方中生地黄、牡丹皮凉血养血,活血散瘀而清热;黄柏、萆薢、薏苡仁、泽泻清热利湿;龙胆苦寒燥湿;紫草凉血解毒;土茯苓清热解毒利湿;白鲜皮、地肤子清热凉血,为治皮肤痒症要药;苍耳子化湿止痒;苦参清下焦湿热效甚佳。全方以凉血清热、利湿解毒之药而热毒除、溃疡愈矣。

高仲山:外治酒糟鼻

余某,男,年近60岁。1978年3月,其鼻头肿大如胆,皮色紫红,上面密集脓疱,两颊亦满布红点,甚为苦恼。因患者即将出国考察,特请诊治。处方:净水银50g,大风子50g,核桃仁50g。将大风子仁与核桃仁一并捣烂,入乳钵内,加水银研至不见银星为度,即成褐色药膏,贮瓶中备用。用时取药膏一小块,裹在纱布内拧至出油,轻擦患处,每日数次,不要洗脸。3日后,见脓疱渐退,紫红色变浅,面颊红点消失。6日后,脓疱完全平复,肿胀消退,仅皮色稍暗。3个月后,鼻头及面颊光滑如常人,仅鼻准头皮色稍暗,未再复发。本病成因,多为脾胃湿热上熏于脾肺之窍,热结血瘀,甚则腐化而为脓疱。多见于长期嗜酒,或消化不良,大便秘结,或妇女血分郁热而月事愆期之人。上述药膏,屡试屡验,效果极佳。且擦此药膏无刺激性,愈后无瘢痕。个别人用药后,面部可有轻度水肿,需暂停数日,待水肿消后,再用则无虞。在治疗过程中,如能配合服用清利湿热或调理脾胃之剂,其效尤佳。

酒糟鼻是一种常见的皮肤痼疾,多见于中年人有皮脂溢出者。虽然本病一般对人体健康无严重危害,自觉症状也较轻微,但由于本病妨碍了面容的美观,往往给患者在心理上带来痛苦和烦恼。西医缺乏根治方法,一般采用抗菌消炎、镇静、补充维生素B族等对症治疗,疗效不明显。《素问·热论》记载:“脾热病者,鼻先赤。”《魏书·王慧龙传》已出现“酒耱鼻”之名。《诸病源候论》认为:“此由饮酒,热势冲面,而遇风寒之气相搏所生。”说明了此病的病因病机与饮酒和寒温失调有关。《丹溪心法》称之为“肺风”。鉴于本病在发展过程中具有一般粉刺的特征,故又称为“肺风粉刺”。

明代陈实功在《外科正宗》说:“肺风、粉刺、酒簸鼻,三名同种。”唐代以前,治疗以外治为主,主要药物为水银、雄黄等。至元代,逐步开始用内服方药。在明代,更提出以“清肺、消风、和血”(《外科启玄》)为原则。对本病论述比较突出的是《医宗金鉴》,此书指出,由肺经血热引起的称为肺风粉刺,由血瘀凝结而成者称为酒糟鼻,前者用枇杷清肺饮宣肺清热,后者用凉血四物汤、栀子仁丸等凉血清热、活血化瘀。从其描述的症状来看,两者当属同一病症的不同阶段,前者较轻而后者较重。《医林改错》则采用通窍活血汤治疗,因而活血化瘀也成为本病的治法之一。外用药以《医宗金鉴》创制的有效方剂颠倒散为代表,且一直被广泛沿用至今。

胡建华:血管性头痛以瘀血为多

(2)湿肿:皮肤潮红或淡红,肿而脂水频流者,如急性湿疹等。 (7)

自古以来,历代学者对头痛机制的探讨涉猎颇广,列呈诸多学说。通过长期的医疗临床实践,结合血管性头痛的部位、性质、发病特点、诱发原因、伴随症状及实验室现代指标的改变,胡氏认为,血管性头痛中医发病机制当以瘀血、肝风、痰浊为主,其中尤以瘀血为最多见。瘀血是体内的病理产物,其又可成为致病因素。瘀血头痛是指瘀血内停,阻滞经脉所致的头痛,《医碥》称之为血瘀头痛。多数血管性头痛患者部位固定在一侧或两侧额颞部,头痛的性质呈跳痛、刺痛,头痛时发时止,经久不愈。相当一部分病例面色晦滞,舌质紫暗或舌边尖瘀点、瘀斑存在,脉涩。这些临床表现均符合瘀性疼痛的特点。另外,实验室指标中血小板凝聚及血液流变学等的检测,反映出血管性头痛患者血液凝集状态增高,亦支持瘀血之说。

头为清阳之腑,久痛入络,或跌仆损伤、气滞血瘀,均可导致头痛。应用活血化瘀药物,可使脉络通利,血行流畅。治疗时多以丹参、桃仁、红花、赤芍、川芎活血行气止痛;天麻走上窍,加以僵蚕,既能活血通络,又能搜痰剔邪,可谓一箭双雕。现代药理实验证实,丹参、红花、桃仁、川芎等药具有显着增加毛细血管网数,加速血流增加局部循环的血液灌流,降低血浆黏度,调节细胞电泳率及红细胞比容,改善血液流变性的功能。可使脑血管流量增加,提高血小板水平,降低血小板黏附率,对血瘀证患者血液的“黏、聚、滞”倾向有较好的治疗作用。经临床科研课题证实,活血化瘀药可以促进血管性头痛患者的血管管壁、血供的稳定性,解除或改善患者高凝血状态。

病例:王某,女,35岁。1986年6月9日初诊。患者有反复发作性右侧头痛史16年。近5年来发病尤为频繁,平均每星期1~2次,每次持续近小时,头痛程度剧烈,痛时伴泛恶欲吐、心慌、乏力、睡眠不安、大便干燥,4~5天一行,经期头痛更甚。舌质红,苔薄,脉弦细。体检:脑神经正常,眼底双视****边界清。血压、脑电图、羟色胺含量均正常,血雌二醇含量异常。证属风阳夹痰瘀交阻,窍络闭塞,扰乱神明,不通则痛。治以平肝熄风、养心安神、活血化瘀。处方:川芎9g,桃仁9g,红花,铁落60g(先煎),钩藤15g,炙地龙9g,炙甘草9g,淮小麦30g,大枣9g,石菖蒲9g,淫羊藿9g,生大黄4.5g(后下),生天南星12g。另服星蜈片、苁蓉片,每日2次,每次各服5片。服上方剂后,1周内无头痛发作,睡眠转好,大便日行1次。去生大黄续服14剂。适逢经期,头痛发作1次,程度明显减轻,呈隐痛,无恶心呕吐。继续服30剂后,头痛消失。

本病的特点是以女性为多见,多在青春期发病,病程漫长,间歇性反复发作。常因失眠、情绪变化、劳累等因素而诱发。主要表现为头痛剧烈,缠绵日久不愈,属风阳上扰,血瘀阻络。故皆用川芎、桃仁、红花等活血化瘀;钩藤、铁落等平肝熄风;全蝎、蜈蚣、地龙等虫类搜风镇痛;生天南星化痰解痉,具有较强的镇痛作用。

裘沛然:养正徐图法

基于“正之不存,邪将焉去”的邪正观,裘氏认为,治疗疑难病症更须重视正气的扶助和调养。养正徐图法就是针对一些病程迁延,因正气偏虚,制邪无力,而治疗又急切难图者所设,通过调养扶助正气,使正气得充而驱邪有力的一种方法。无论外感或杂病,均可采用。

养正有利于祛邪疾病的形成离不开邪气的侵袭,对于疑难病症来说,病邪胶结,盘踞人体,根深蒂固,不易速去。运用养正徐图法,通过扶助正气,调动机体内在的积极因素达到消积、散结、除痹、利水、化瘀、解毒、行痰等祛邪的目的,所谓“养正积自除”是也。西医学对许多疾病的治疗以通过提高机体的免疫能力来改善病情的措施,实际也是一定意义上的“养正”法。

养正可促进病灶的修复和延长生存期有些疾病经过致病因素的作用,或治疗不当,导致脏腑器官的损伤,或出现局部病灶迁延不愈。此时可能邪气已衰,正气大伤,从而影响了被损伤脏腑或局部病灶的康复。通过使用养正徐图法,可促进病灶的修复,或改善脏腑功能,如张元素所说的“先补其虚,而后化其所伤”。例如恶性肿瘤患者,由于手术、化疗、放疗后造成局部损伤或全身气血受戕,出现脱发、白细胞减少、肝肾功能损伤、局部组织溃烂等,采用养正徐图法后可望内脏功能得到调整、局部组织逐渐修复,症状改善而延长生存期。

养正可防止继发感染有些病变宿疾之发每由新感所引动,也有因对原发病不能及时控制而产生种种继发感染或并发症者。使用养正徐图法,可“安未受邪之地”,防止或减少“新感”及并发症的发生。例如慢性气管炎每因新感引动伏饮,或由于对原发病控制不力又引起支气管肺炎等,应用养正徐图法,着重扶助正气,可防止或减少新感,从而减轻了原发病的证情及并发症发生的可能。

裘沛然:癌症化疗、放疗反应之证治

裘氏所经治的肿瘤,名类不少,但大概有以下几种情况:①发现肿瘤时已届晚期,已失去手术指征的患者,也有一些已确诊肿瘤但不愿做手术的患者;②肿瘤已经手术切除,气血大伤者;③因不能忍受化疗、放疗的反应而中止治疗者;④边进行化疗、放疗,边服中药,以协同完成疗程者。患者的治疗目的也不尽相同,对晚期恶性肿瘤患者来说,只是想方设法减少痛苦,尽可能延长生命;对已切除病灶的患者,主要防止其复发或扩散;对迭经化疗、放疗的患者,旨在解除治疗后的毒性作用与不良反应。裘氏治疗肿瘤的基本思路是,肿瘤虽然生于某局部组织器官,但由病邪导致的反应却是全身性的,表现为脏腑气血的损耗、组织的破坏、功能的失调。

按照中医学的整体观念,局部的病变是由于全身脏腑气血功能失调的结果,人之所虚之处,即是留邪之地。因此,不能只着眼于局部肿瘤,忙于寻觅消瘤、攻瘤的“特效”方药。数十年来的实践经验证明,某些清热解毒药物对消除肿瘤虽有一定疗效,但采用通过调整人体脏腑气血阴阳的“扶正法”,对改善机体情况、缓解症情,消除化疗、放疗后的毒性作用与不良反应等,其疗效不可低估,这也是中医学与西医学对治疗肿瘤的不同之处。某些抗肿瘤西药固然可以抑制或杀灭肿瘤细胞,但“药毒”对人体正常细胞也同样是一种破坏。故目前西医也开始考虑提高患者的防御功能和消除潜在的亚临床灶,作为治疗肿瘤的重要方面。中医药应该发挥自己的特色和优势。裘氏提出,像恶性肿瘤这样有形之积恐难尽除,而患者元气亟宜扶助,主张在扶助正气的基础上,佐以清热解毒、活血软坚、化痰散结等祛邪方法治疗肿瘤。

在扶正法中,重点调整气血阴阳及培补脾肾。健脾补气药选用人参、党参、黄芪、白术、茯苓、山药、甘草等;补血药选用当归、枸杞子、熟地黄、何首乌、大枣等;滋阴药选用西洋参、沙参、天冬、麦冬、生地黄、石斛等;益肾药选用龟甲、黄柏、山茱萸、巴戟天、菟丝子、淫羊藿、补骨脂、附子、鹿角、肉桂等。在立方遣药时,常脾肾、气血、阴阳兼顾,注重阴阳互根、精气互生的道理。在扶正法中同时又须注意调整脏腑之间的关系。如肝胃不和者,疏肝和胃以相佐;脾胃升降失常者,用协调枢机之升降方药;脾肾转输失职者,调脾肾以利气化等。至于清热解毒常用夏枯草、黄芩、黄连、蒲公英、猫爪草、石见穿、山慈姑、白花蛇舌草、蜀羊泉等;活血化瘀药用桃仁、红花、白芍、莪术、三棱、水蛭、土鳖虫等;化痰软坚药用天南星、半夏、瓜蒌、牡蛎、昆布、海藻等;虫类药物的作用不可忽视,常用蜈蚣、全蝎、地龙、僵蚕、土鳖虫、水蛭等。在具体应用时,对以下几种情况尚需区别对待。

病届晚期,扶助胃气,挽留一息生机晚期肿瘤,瘤毒弥漫,邪气盛而正气衰,脏腑戕害,全身情况很差。此时治疗最为棘手,如果贸然攻邪,必致偾事。裘氏认为,诸气皆虚,先扶胃气。脾胃为生化之源,化源乏竭,病必不治,若胃气尚存,还可挽留一息生机。药用人参粉冲服,他如黄芪、党参、太子参、白术、茯苓、黄精、甘草、大枣、生姜,佐以枳壳、陈皮等药,冀以苏胃。若浆粥入胃,二便顺畅,可望有生存之机。

对放、化疗反应的处理肿瘤患者经放、化疗后的反应,病机是“药毒”损伤人体脏腑气血所致。

(1)放疗反应:一般可以分为局部反应和全身反应。局部反应中,头颈部反应有口干、咽部充血、咽喉痛等,治宜补气养阴、清热解毒,药用黄芪、党参、天冬、麦冬、玄参、知母、黄柏、黄芩、金银花、连翘、蒲公英等;下腹反应有腹痛、腹泻、尿频等,治宜辛甘苦泄、调肝和脾,药用半夏、黄连、干姜、甘草、党参、白术、枳壳、八角茴香、薏苡仁等;全身反应则有头晕、乏力、食欲缺乏、精神疲乏、白细胞减少等,治宜健脾补肾,药用党参、黄芪、白术、当归、女贞子、枸杞子、淫羊藿、仙茅、山茱萸、丹参、补骨脂、熟地黄、龟甲、鹿角等。

(2)化疗反应:主要有气血两虚、脾肾亏损的证候,治宜补气养血、培肾益脾,药用人参、白术、黄精、茯苓、鹿角、黄芪、当归、丹参、炙甘草、巴戟天、补骨脂、山茱萸、淫羊藿等。

对癌症疼痛的治疗癌症疼痛的原因主要有气滞、血瘀、寒凝、痰积、毒盛等,故欲止痛可用理气、行瘀、散寒、消痰、解毒等方法。药用川楝子、延胡索、赤芍、白芍、制香附、乳香、没药、川乌、草乌、附子、细辛、土鳖虫、蜈蚣、全蝎、山慈菇等。药物剂量宜稍大,虫类药物如能研细末后吞服可提高疗效。

宋孝志:汗证的论治

汗作为一种病理现象时,常因感受外邪或脏腑虚损而致阴阳失凋、营卫不和、腠理开阖不利,以汗出异常表现于临床。它即可作为一个症候出现于多种疾病过程中,也可以作为一个证而衍生出更多的临床症状。它常预示着疾病的转归与预后。因此,汗是临床辨证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汗是机体津液的一部分,汗与血同源于水谷化生之精微,经脾的运化,肺的输布,变化赤者是谓血,留于玄府者是谓汗。从生理的角度讲,汗液代谢受脏腑调摄,为阴阳所统辖。汗液代谢失常直接反映机体营卫强弱、脏腑虚实、阴阳胜衰的病理变化。

就病因而论,内伤、外感均可导致汗出异常。又因病邪之深浅及脏腑虚损的程度,临床表现方式多种多样,甚至变化多端,严重时可致汗之劫阴或汗之亡阳的危急之变。据汗证演变之复杂和临床的多样化,感受外邪所致汗出异常,病位在肺卫,均伴有发热、恶寒、身痛等症候。又因感邪之不同而症状各异。若风邪所伤,搜侵肌肤,卫气失守,营阴外越,特点为汗出洒然;若湿邪浸渍,伤阳滞气,复生内湿,两湿相结,循汗孔而逸,特点为汗出不彻、涔涔濡衣;更有湿从热化者,热蒸于湿,则见黄汗染衣,伴目黄、溲黄;若感温热之邪,热邪蒸腾,鼓拓毛窍,随汗泄热。因有热在卫分、气分之分,在卫分者汗出溅溅,在气分者汗出如涌。当机体正邪相拒,以汗趋邪则见战栗汗出。外感中所伴发的汗出异常是外邪与机体正气交争而产生的一种病理状态,也是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治疗常以调和营卫、宣畅气机。

内伤所致汗出异常是以脏腑虚损为病理基础。临床以气虚、阳虚、阴虚为多见。气虚者,因肺气或脾气虚损,气不同津,津液无所约束,外逸而为汗,常伴疲乏无力,动则汗甚;阳虚者,因肺气阳或肾阳衰惫而阳不守津,化汗而出,多于重症危急之病中而发;阴虚者,因肺阴、心阴、肾阴暗耗,虚热内蒸而汗出,常伴骨蒸劳热。治疗内伤汗出异常之法,宋氏临床以固表、敛摄虚热为主旨。阴阳总司汗液的代谢,汗是阴阳互相作用的结果。《素问·阴阳别论篇》云“阳加于阴谓之汗”,亦阐述了机体汗液的异常代谢,是阳气蒸发阴液的现象。

由此可知,阴阳协调与平衡是汗液正常代谢的基础。汗之所以受辖于阴阳,维持人体津液的正常代谢,是因为有“阳在外,阴之使;阴在内,阳之守”这样一个阴阳互相制约、互相依赖的关系。因此,阴阳偏失是导致汗液代谢异常的最基本的病理改变。

汗液的代谢是靠脏腑功能来调节的。脏腑功能失调与脏腑虚损是导致汗液异常代谢的主要原因。因此,临证十分注重脏腑辨证,常把汗出的性状、分布的部位及伴随症状综合起来,条分缕悉,以断其病在何脏何腑、属虚属实。以脏腑功能辨证,因大惊卒恐,骤然汗出不绝,伴有面白意乱甚或晕厥,谓惊而夺精,心气消遁,其多责之于心;因积劳而致脊髓、腑府病变引起的汗之不尽,或伴肢痿、腰膝酸软者,常责之于肾;因久病体虚,汗自外逸,伴气短乏力者,常责之于脾;因伏饮宿疾,咳嗽喘逆,气冒于上,汗出如珠者,责之于肺、肾。

临床根据经络走行及辖区对不同部位汗出进行辨证:①额汗。头额多汗或汗出齐颈,躯干无汗,伴发热、腹胀者,阳明积热或湿热,以清泄通腑论治。若重病后期,突然额汗大出,神昏肢冷,脉微欲绝,谓汗之凶候,以镇摄敛汗相救。②手足汗。手足汗出如洗,全身无汗,伴失眠多梦者,谓肝旺脾虚,热迫津出于足,以清肝调脾论治。③心汗。独胸脘部汗出,伴有胸中燥热、烦闷者,谓心经郁热、汗出膻中,以清心泄火论治。④****及两股间潮湿,似冷汗不绝,其味腥臭者,谓脾肾阳虚、厥阴寒积,以温经敞寒论治。⑤遍身汗出。遍身或半身汗出,微汗或大汗不等,或伴偏枯者,谓肝肾两虚、肾关不固,以滋肝补肾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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