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岸边怎么就那一艘小船呢?”欧阳雪微皱着眉头问。现在虽然过了十月,可沙市这边的太阳依旧在疯狂喷火,照在人身上有种火辣辣的痛。
“我也不清楚,再等等吧。”老爷子说道。好几年前,大河这边都不停船的,谁要出去办事都是家人开船把他送出去后又把船开了回来,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家人又开船过来接。照眼前这情况,看来还如好几年前一样并木有改变多少。这对老夫老妻看来也是在等家里人归来,所以才把船停在这边没回去。
一家四口于是又等了十来分钟,可还是不见别的船开过来。二老都放弃了,决定上去问问那对夫妇。
宋邪扶着老爷子,欧阳雪扶着老婆子,一家四口走了上去。那对老夫老妻本是坐在船上小板凳上的,见他们走了过来疑惑起身相迎,
“打扰下两位,请问你们是朱家坪的人吗?”老爷子问道。
“是的。你们是?”夫妇中的男的说道。他是用朱家坪的土话说的。好几年没听到家乡话的二老一时激动不已,老婆子激动的都掉下了眼泪。
“我们也是朱家坪的埃”老爷子偷偷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看着对方夫妇激动说道:“你们是朱八两夫妇吗。我记得我和老婆子出山的时候你们家的丫头要上高中了呢。当时,我们整个村就你们家的丫头要出去读高中的。”
被这个外来人一口道出自家人的名号,夫妇两露出了惊讶。他们也在留意二老这家子人,但就是想不出村子里啥时候多了这么一家了。“你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还是男的问道,他叫朱八两。
“八两弟弟,我是朱七埃”老爷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七哥?”朱八两心头一跳,想起了那个跟他一起抓小鸟掏鸟蛋的大哥哥。就在几年前,在丫头接到县城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他们哥两还大醉了一场呢。可那晚过后,七哥一家人却悄悄的搬走了,听说是去大城市跟他们的儿子一起过日子了。现在又在村前的大河边遇到儿时的兄弟,八两的眼眶里也涌出了泪花。
“是啊,八两弟弟,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喝酒了埃”老爷子一把抱住跳下船来的朱八两,两个老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激动埃
“都七个年头吧,七哥。”朱八两说道。
“是啊,一转眼就过去了七个年头,我们的头发都白了。”老爷子说道。
这时,八两的老婆八嫂也走下船来拉住了老婆子的手,泪眼汪汪的笑着说道:“七嫂,总算盼到你们回来了。”
“弟媳,我们这次回来不会再出去了。”老婆子梗咽道。
“好啊,我又多了一个说话的伴了。”八嫂说道。
“——!”
待四位老人家旧情述完,八两夫妇的目光放在了宋邪和欧阳雪的身上。仔细的看了一会,他们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对年轻男女很面生,那小伙子不像七哥家的儿子埃
“七哥,七嫂,他们是?”八两疑惑问道。七哥和七嫂这趟回老家定居照理说怎么能少了他们的儿子护送呢?
老爷子哈哈一笑,抓着宋童鞋的手向八两夫妇介绍道:“他是我们的女婿。”
“女婿?”八两夫妇一时懵了。话说,什么时候七哥夫妇又生了一个女儿呢,就算这几年里他们又舔了一个女儿,照理说也不可能长的这么快吧。看这女的,虽然小脸蛋白里透红漂漂亮亮的,可应该也有二十六七了吧,跟我们家的丫头差不多大吧。
老爷子明白他们心里的疑惑,但这个时候二老也不好做解析,就说道:“等到家了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这时,老婆子也配合着老爷子把欧阳雪拉到八两夫妇面前,笑着介绍到:“这就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欧阳雪。雪儿,这是我们的亲戚,八叔八婶。”
“八叔八婶。”欧阳雪甜甜的叫道,真是个懂事的小媳妇儿。
八两夫妇对望了一眼,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们也就没多在为何不见七哥儿子反而多出一个女儿的事情上纠结。八嫂抓着欧阳雪的小手,赞美道:“真漂亮,比我家那丫头还要漂亮一些呢。”
“大婶打趣我了。”欧阳雪脸红红的羞涩说。
“哈哈,咱们七哥家的女儿害羞了呢,跟我们家丫头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是恰好相反。”八嫂笑道。
说起八两夫妇家的丫头,二老就忍不住问,“丫头呢?是在村里还是在外面工作?”二老刚出山的时候丫头正好要去读高中,转眼过去了七年,照理说丫头该大学毕业走入社会参加工作了。
“她啊,今年刚大学毕业,现在在做什么列车员的工作。对了,说来真巧,我家丫头也是今天回来咯,我们开船出来就是在等她的。”八嫂笑道,脸上不无自豪的表情。放眼真个村子,也就他们家的丫头和七哥家的儿子上过大学。现在女儿又在大家羡慕的火车上工作,八两夫妇有骄傲的资本。
“丫头也是列车员?哈哈,那就巧了。”老爷子和老婆子对望一眼,也笑了起来。
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宋邪却是皱起了皱眉,他老感觉丫头这个称号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或是自己跟这个叫丫头的人一起玩过躲猫猫或过家家。
这朱家坪里到底藏着什么让我思念,留念的东西?
宋邪拍了拍脑壳,更没了向八两夫妇做下自我介绍的心情。
八两夫妇看了他一眼,感觉有点面熟,但他们没去在意,也没介意宋童鞋的不讲礼貌。城里人嘛喜欢玩玩个性,他们这些山村里的老人家可以理解。
“七哥,七嫂,现在丫头也没回来。要不,我们先把你们送过去吧。”八两提议道。
“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了?”老爷子说道。这条大河也有这么宽,他们又带了不少的东西,又是要八两夫妇送过去,至少也得要三个来回才行,那还不把他们累坏。或是在七年前,老爷子倒是可以顶一个,可现在人老咯,腰杆子早就不行了。乘船可以,撑船就算了。
“七哥,几年不见,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是不是城里呆久了,也学会客套了?”八两打趣道。
“不是——!”七哥赶忙说道:“行,那就麻烦八两弟弟和弟媳了。”
“没事。那我们是先把东西送过去,还是?”
“先送东西过去吧。”老婆子想了想,说。
这时,宋邪也开口了,“东西有点多,还是我来划船吧。”
“你?”其他人露出了惊讶和不信的表情。这个城里来的人也会划船,骗爹吧!
宋邪尴尬的抓了抓头皮,“我试试,应该行。”
“也行,年轻人有力气点。”有个帮手,八两夫妇表示很乐意接受。
于是,众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上了船,因宋邪的主动请缨,八嫂就留在这边陪二老说说话,八两叔叔和宋童鞋负责将东西送过去。
“小伙子,船是这么划的,不能用蛮力,得慢慢的来,要有规律。”八两叔耐心的教导着。
“明白。”
宋邪点头笑道,心中再次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梦里的那个小山村,邪少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