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消失后,黎阳立马背起卢瑛,想把她送去医院。但他只走了两步便被谢雯拦下了:“你现在不能去医院,原因你我都清楚。我们先回实验室,那儿有医生。”
黎阳答应了谢雯,两人便驮着卢瑛一起坐车回了实验室。回到实验室,他两人一同在病房陪着卢瑛。一旁的一个白发矮老头为卢瑛诊断了病情,她的胸口受到了重击,没有太大问题,只是暂时昏迷,休息几个小时就能醒了。看到卢瑛的伤,谢雯并没感到半点安心,刚刚那个面具男的化尘余波便能将一个年轻姑娘击晕,如果被正面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黎阳,你出来。”谢雯起身准备走出病房,并叫黎阳一同出去。
“我本来以为你会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你呢?”
黎阳没有作答,而是盯着病房里的卢瑛,说:“我能等到她醒了再走吗?”
“这,”谢雯看了看黎阳,他的眼神不像之前那样精神,而是多了许多惆怅,眉头也从未放松过,“好吧,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她这件事。”
“嗯,我知道。”黎阳的语速很快,显然不想多说片刻。说完,他回到病床旁边,静静地看着卢瑛沉睡的脸,即便自己已是满头大汗,却还是穿着带帽的羽绒服,生怕她有这么一刹看到自己头上的角。
两小时后,黎阳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全身是汗。这时,卢瑛醒了,两眼茫茫的她看到黎阳在一旁,全然忘了自己胸口上的疼痛。她抬手费力地擦了擦眼睛,面带笑容地说:“黎阳,你怎么在......”
“我们分手吧!”卢瑛话音未落就被黎阳这句无情的话打断,听了这话的卢瑛瞪大了眼睛看着黎阳,心里不住地发痛,那儿的疼比上胸口要多个上百倍、千倍。黎阳不敢直视卢瑛,被热汗淋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大块大块的汗珠从他的头顶划到下巴,混着他眼眶里停不下的泪水如雨一般滴落地面。
“你说什么?”卢瑛爬了起来,她没有哭,但却不断地颤抖着。
“我们分......”
“啊——!我不要听这样的话,你闭嘴!”卢瑛打断了黎阳“是不是我我太烦了,还是说我不够有魅力?你为什么......”卢瑛说着终于止不住泪水如瀑布般涌出。她用双手掩着脸,不想让黎阳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生怕他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提出的分手。
“我不能让你等下去。”黎阳早已泪流满面,但他一直在调整自己说话的语气,不愿让卢瑛听到他颤抖的声音。
“等,我愿意等,真的,我愿意。”说着,卢瑛扶住黎阳的手臂,却被他一手甩开。黎阳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他想要表现得无比绝情,并且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泪水,他深知再过一会儿他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卢瑛,深吸了口气,说:“算了吧,没有人会为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等那么久的,难道我们一定要一直在对方的阴影下乘凉才能感到舒服?不是的,我们应该出去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是,你也是。说不定......说不定出去看看,能找到......能找到更好的。”
黎阳深吸一口气,思考了片刻,半转过头继续说道:“我们结束了。”
卢瑛目不转睛的盯着黎阳,泪水已经不流了,此刻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以往的她认为只要自己付出足够多的爱,她爱的人就会给予她同等的爱,但现在她知道,她的爱情,就像进了游乐园,买了一张票可以玩一整天,她可能会十分快乐地过完这一天,但乐园一定会关门,她也一定会出去。也许在出门的前一刻会保持良好的心情,并且这种心情能够陪她一段时间。但不变的是,已经出来了,先前即便多么快乐、兴奋、感动,在出游乐园那一刻就已经成了过去,剩下的只不过是回忆。卢瑛讨厌这种回忆,她希望永远都在乐园里,但这样的愿望已经破碎。黎阳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门,在离开房间的五米处,他开始擦眼泪,到了十米,他开始擤鼻涕,走到二十米,他开始抽泣,过了五十米,他开始嚎啕大哭,像是个初生的婴儿那样,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也全然忘了自己想象中作为一个本该坚强勇敢的男人应该遵守的铁则,此刻的他,只想哭。
卢瑛看着刚刚黎阳站着的位置,眼泪早已止住了。她的世界像是经历了一场无穷无尽的灾难,久久不得停息。黎阳的这个决定在自己看来是有必要的,经历这样一件事(被袭击)让他意识到,如果他还继续跟爱他的人纠缠不清,受伤的一定不会只有自己,再何况那个人是卢瑛———她一定愿意跟到天涯海角。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切断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羁绊,也许在他回来那天,他可以重拾那些被自己切断的情感,但现在他并不想想以后的事。此刻的卢瑛并不觉得黎阳是出于好意,她甚至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在她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她的心灵开始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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