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四小姐没事吧?”赵大富担心地问。
“还好,若我迟一步回家,恐怕是站不起来了,”一想到发生这样的事,赵正豪那脸又铁青了,下了决心似地,大步朝风荷园走去。
赵大富心想不好,走出紫竹园时,看到一名管事妈妈正端着盘子朝春风园走,便小跑几步,低声在她耳边嘱了两声,那妈妈神色慌张地点了点头,即刻加快了脚步。
风荷园。
“嘭!”赵正豪踢开了赵子嵘的寝屋雕花大门,悚得外室一名小妾“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哆哆嗦嗦连话也讲不清了:“老爷……老爷万福!”
“孽子!”赵正豪掀帘进内室,却听得床上一阵骚动,传来的惊呼声让赵正豪忙别转了身子。
“啊……是老爷,老爷……”另外一名小妾的声音,透过丝质的透明屏风,模糊地看到床上的俩人在慌乱地穿衣。
“穿上衣服,给我出来!”赵正豪一撩帘子,又大步跨出了屋子。
本就生着气呢,这下知道儿子大白天还躺在床上与小妾寻欢作乐,这赵正豪的心里更是气盛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两名男家丁见老爷过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施礼,赵正豪吼了声:“给我拿板子!”
“爹爹?”头发凌乱,衣袍不整的赵子嵘走到厅堂,听到此话当即吓得软了手脚。
父亲是赵子嵘从小就惧怕的,平日里见了他,这父亲也是一脸威仪,要是生母大夫人对他也严肃管教,他或许平日在外行事,在家言行举止还可收敛些,可偏偏大夫人把他当个宝贝,处处宠他,顺他意。
就说紫竹园吧,也是大夫人一次次地提,赵正豪才同意建缮,如今偏偏给了那个不清不白的庶女,这母子心里哪有不怨不恨的?
眼下,父亲的态度更让赵子嵘纳闷了,把他的园子给了新来的四小姐不算,父亲还要为早上一事罚他吗?这一想,他觉得凶多吉少,忙退了脚步往内屋走,扯住了一名小妾慌张地说:“快去禀夫人,说老爷要惩治我。”
小妾听得脸儿苍白,慌不迭地窜出了门,一个不小心,撞着了正拿板子的家丁跌倒在地,呲牙咧嘴不敢看院子里的老爷一眼,爬将起来就贴着屋边走,很快冲出了垂花的小圆门。
“给我绑到树上!”赵正豪铁青着脸,挥手让两个男家丁绑了儿子,赵子嵘知晓反抗无用,满脸委屈边走边回头看父亲。
到了一棵老樟树旁,赵子嵘甩了家丁手上的绳子,大胆地为自己辩解。
“爹爹,不是孩儿的错!”
“爹爹,那四小姐可没把你当父亲,孩儿只是训了她,她就把我推入莲花池里,爹爹……你别错怪孩儿啊!”
“爹爹,那赵若染可是梅香楼的歌女,她叫含玉,怎么就成了我妹妹了呀……”
赵大富一直站在赵正豪身边噤声不语,只听得赵子嵘扯着嗓子声声为自己辩解,他才撩眸看看身旁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