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客气,我不过就是动动嘴的事罢了。”黛玉道:“而且太妃为人,令人仰慕尊敬。”
宇文恪望着她,忽然道:“我和水溶素为兄弟,我长他一岁,你既然是他的王妃,便也不要殿下殿下的称呼了,兄弟中,我行三,你就和我那些皇妹一样,叫我一声三哥吧。”
黛玉有一丝犹豫:“这……”
宇文恪轻一挑眉:“怎么,我还当不得你的哥哥?”
黛玉亦非那扭捏的女子,知他和水溶情分非常,便笑了笑:“那小女僭越了。三哥。”
相视一笑,正在这时赫连冰快步跑过来:“玉姐姐,不好了……”
喘吁吁的奔到跟前,黛玉忙扶着她道:“冰儿,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慢慢说。”
赫连冰道:“溶哥哥他……”
黛玉心口猛然一紧:“他怎样了?”
赫连冰道:“不太好,似乎又恶化了……”
黛玉脸色倏然转白,有些无力道:“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才好好的,忽然之间就……”赫连冰道:“玉姐姐,你快去看看他,好不好。”
心头一如刀绞,黛玉闭上了眼睛,唇轻轻的颤着:“老天。”
宇文恪神情微凝,向黛玉道:“你还是去看看他,你去了,他说不定会好些,其实,有些时候,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规矩,根本无须理会。”
他的这句话,倒是与江妃所言,异曲同工。
几日的思念惦记,溢满心中,几乎溃决,痛楚缱绻之中,亦难再舍,黛玉点了点头:“三哥,我先去了。”
宇文恪微微一笑:“去吧。”
黛玉离开,赫连冰却站着未动,嘴角忽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宇文恪瞅着她:“没想到赫连公主唬起人来,也是似模似样——你那溶哥哥的主意吧?”
赫连冰一怔脱口就道:“你怎么知道?”自知穿帮,小脸立刻涨红起来。
宇文恪望着她:“我怎么知道?你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字呢——哄人的。”
“啊?”赫连冰大是诧异,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不服气道:“哪有。”
宇文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也就是林郡主她关心则乱,才会相信你。”
有欧阳绝那个医妖在,水溶会伤势恶化,才见鬼了。
宇文恪目光不觉转向黛玉离开的方向,那袅袅的身影走的那么急,她的心里,更急吧。
就像每次,她遇险的时候,水溶的反应一样。
所谓情字,当真是令人无解的东西。
只怕这辈子,他是体会不到了。
不过,她去了,见了面,便会是真好了吧。她是个让人想要不计一切的去呵护爱惜的女子。
不自禁的一笑,俊朗英挺的面容,因这一笑而显出别样的柔和,如破云而出的日色,一瞬间,散了清风,淡了流云。
赫连冰不禁就是一呆。
宇文恪皱了皱眉,不解:“你看我做什么?”
赫连冰回过神来:“谁看你了。”
宇文恪不和她争论,转身便要离开。
赫连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烫,跟在后面。
“你,又跟着我做什么……”
“谁跟着你了,我回去……”
让人头疼的争论还在继续,一高大,一娇小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脉脉余晖的尽头。
黛玉一步一步的走到榻前。榻上的人,脸色苍白,双眸紧阖,毫无生气,好像,还是那日重伤时的样子。
黛玉不觉轻轻阖眸,按捺了下情绪,才在床前缓缓坐下,痴然无语半晌,轻轻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只轻轻的唤了声王爷,泪水已经泫然而下,泪珠一滴滴,砸在了水溶的手上,滚烫,烫的心里都是一阵颤。
“玉儿!”水溶哪里还忍得住,豁然开眸,顾不得身上的伤,便弹身坐起,一下子,便将她拉进怀里。
黛玉先是怔怔的靠在他的怀里,便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推开他,泪眼朦胧的瞪着他,又是气恼又是委屈,哽咽着道:“你……我居然就信了你……原来,你是骗我的……什么不好骗,你拿这个来哄我,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方才,我有多着急,多心痛,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搪开他的手,起身就要走。
那委屈的小模样令水溶看的一阵心疼,哪里任她就走,伸手便将她拉了回来,紧攥着她的小手急道:“玉儿,我如果不这样,你会肯来看我么。”
一句话,令黛玉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泪水更加难抑,簌簌而落,宛若含露带雨的梨花般的动人。
温柔的手指轻轻的捧起她的脸颊,极尽小心的一滴滴的拭去她的泪,水溶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是我不好,我只是太想见你……”
“可你不该说是……”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水溶索性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里:“忘了玉儿的心和我是一样的,是我该死……”
话未说完,被纤细柔嫩的小手堵住了唇,黛玉泪眼含嗔,似泣还怒:“还胡说!”
一丝甜美,在清苦之后,缓缓的漫透心间,水溶捉住她的小手,压在唇上,轻轻的一吻:“再不胡说了。可是,你也不许胡说,什么减寿十年,怎么能发这样的誓。”
黛玉一呆,脸上就是微微一红:“冰儿什么都告诉你了!”
“如果她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在玉儿心里这般要紧。”水溶深深的凝着她的眸,满是怜惜动容:“可是你不记得么,老早我就说过,这辈子,注定是要同生共死。”
黛玉心中一甜,埋首在他的肩头,口不对心的道:“谁还记得那个。”
水溶眉峰微微一沉,板起她的小脸,沉声道:“真不记得?”
“不记得……唔……”
来不及拒绝,来不及躲闪,口便被封住,黛玉失措的闭上眼睛。
温暖的薄唇带着十足的惩罚覆下,他的舌灵活的撬动着她的齿关,遇到她的抵抗,反倒更加坚决,三下两下,便令她全盘崩溃,任他长驱直入,深深的汲取芬芳如蜜。